而此时的陈可心微微上仰头颅,被措手不及的热水打乱了呼吸的节奏,从赵明堂的角度,更能看清他那副仿若献身于他的模样。 既然是送上门来,就没有弃置不顾的道理。 赵明堂捧着陈可心的脸,就这样吻了下去,陈可心全身像过了一遍电,不知道动弹,紧闭的嘴唇轻而易举被赵明堂撬了开来,舌头伸进来,跟他的主人一样,不由分说地开始攻城略地,从下舌根舔到舌尖,再将其卷住勾引向另一双唇。 在舌头被吮住的那一刻,陈可心的肩膀忍不住耸起来,赵明堂的余光瞧见这一幕,挑了一下眉毛,心中十分满意——跳江有跳江的好,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手。 忽然热水灌进陈可心的耳朵,模糊了他一边世界的声音,他又想起方才在水中溺水的感觉,昏迷后被四面八方涌入自己身体的水流强迫着短暂清醒,强烈的窒息感又使他眼前发黑昏死过去,那毫无疑问是恐怖的,陈可心的身体剧烈地发抖,最终忍不住咬了下去。 “嘶——” 这声痛呼使陈可心清醒过来,止不住向后退了两步,退出了热水降下的区域,贴着冰冷的墙壁倚靠,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忍不住抬头看,看见水帘之后那个人的身影轻轻晃动,水的声音从弱至烈又至弱,水帘中脱出一个人来。 陈可心到现在方能意识清醒地仔细地看清他的脸,而赵明堂的嘴唇正有一块新鲜的血口,便是方才陈可心之作了。赵明堂微微低头用右手的大拇指去碾那块伤口,几根湿发从额前坠落戳刺在他的眉梢,使他看起来像匹受伤的孤狼。 陈可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对不起,想了想,只想到一句话。 他抬头看向赵明堂,目光闪动,眼圈发红,又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赵明堂,你是不是一早就认识我。” 赵明堂放下手,看向他,这副表情,一如那次在万代时,他仰望他的样子。 要怎么回答他好呢? 赵明堂在心中发问,与此同时他靠近了陈可心一步,陈可心退无可退,也不想后退。 他的下巴被赵明堂捏住,随后抬起,赵明堂用另一只手把他脸上多余的头发捋到脑后,嘴唇靠近他的耳畔,一个吻,将落未落。 “我告诉你答案,你用什么来换。” 陈可心不是没有调过情,甚至可以说他是少有的天赋异禀的调情高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遇到赵明堂,他就像被下咒一般束缚住了手脚,定住身子,一动不能动。他鼓着眼睛,咽了咽,等待着那个吻离开自己的耳朵,待他的视野重新出现赵明堂的脸,重新出现那双深邃而危险的眼睛,他毫不犹豫地蹿上前把对方压入水帘中,吻了下去。 相比于赵明堂的侵略性,陈可心更像是在赵明堂身上张牙舞爪,宣示自己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天地良心,赵明堂可没有轻看过他。 水阀被关闭,赵明堂将陈可心从墙压到玻璃门,磨砂玻璃上映出两具交织的肉体。这算是最原始的缠绵了,老实说,陈可心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赵明堂做爱。陈可心的手压在赵明堂的腰上,把他往自己的这边压,赵明堂感受到他异样的热情,也不作推辞,猝不及防一个打横把陈可心抱了起来。陈可心双手挂在赵明堂的脖子上,在他的颈间吮吸,舔咬,极尽磨人。 若真有人能面对这样的陈可心,依然坐怀不乱,那也不必轮回修道了,已然是至圣之人。 赵明堂显然不是这样的圣人,他把陈可心扔进床里,很快自己也压上去,埋在陈可心的颈间吮吻,一手掐着陈可心大腿内侧细嫩的软肉,一下一下,缓慢地捏着,游刃有余得使陈可心弓起了身子。赵明堂便顺着他弓起如玉桥一般的躯体,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吻到他的肚脐以下,特地向上看了一眼陈可心,果不其然与他对视,陈可心感到羞耻,用手背遮住眼睛,却不知道红润的嘴唇正情不自禁地张着微微轻喘。 在赵明堂隔着内裤舔弄他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没能忍住,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赵明堂掐住他的腰,尽可能照顾到他每一寸敏感地带。情欲无孔不入,陈可心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自己的难耐,他忍不住伸手去抓赵明堂的手。赵明堂任由他抓,任由他掐,撸野猫哪有不被抓的。 “别——” 陈可心眼前一瞬模糊,上半身高高地抬起,又重重地落下,陷回柔软的床中,赵明堂重新撑在他的两边俯向他,用鼻尖轻轻地去蹭陈可心的鼻尖。陈可心的眼皮和鼻子都是粉粉的,却面露痛苦,张口呢喃时带着沉重的鼻音。 “赵明堂,赵明堂……” 赵明堂在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居高临下和杀伐果决,而是扮演一个极尽温柔的贤良爱人:“嗯,我在,我在。” “我太累了,我好累……” “嗯,睡吧,睡吧。” 赵明堂轻吻他的额头,抚摸他的湿发,躺在他的身旁,把陈可心整个人搂到了怀里。陈可心蜷缩在他的怀里,果然像只受尽抚慰的野猫,闭上双眼,不消两分钟便沉沉睡去。 赵明堂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勾了勾嘴角,眉宇间有些无奈。 “小鬼。” ---- 现在是倒叙,所以还没进入剧情,下一章开始会有剧情的,人物就会慢慢起来啦。
第4章 03 醉 ===== 赵明堂一边系领带,一边按了免提,传来他那每天混吃等死的标准纨绔兄弟徐耳的声音。 “喂?老赵,晚上蓝调吃老酒呀!” 赵明堂端详着昨晚被陈可心咬的那一口,没上心徐耳说的什么,只是自己自言自语:“小鬼,下嘴倒狠。” “啥啦?啥小鬼?侬碰着赤佬哇?” “碰到侬只赤佬。” (*赤佬:鬼) 电话那头嘿嘿笑,略有些猥琐:“我么自然是赤佬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呀,赵总你不解风情。” 赵明堂瞥了眼电话,失笑:“死腔。” “啊呀,你晚上过来呀,我要谈生意,没你,我回头又是几千几百万被骗得血本无归,全是吾爷的血汗钱,侬舍得啊?” 赵明堂失笑:“侬爷的铜钿,总归是侬爷两个人的事,吾一个外头人,管你屋里的事,遭天谴。” (*侬爷:你爸爸,铜钿:钱) “话讲得加绝情,兄弟吾心痛哦。” (*加:表程度,这么的意思,这么绝情) “滚。” “侬来哦,真个要来,夜头八点钟,万代蓝调,有个侬的老相好,好讲话。” 赵明堂一挑眉,来了点兴致:“老相好?哪个?” “陶羡韵呀,交关漂亮一只上海小姑娘,侬不中意,吾就要摸进了哦。” (*交关:表程度,十分,特别) 赵明堂穿上西服外套,接起了电话,笑道:“有本事侬就去吃,吾就是怕侬嘴巴烫烂掉。” “哦哟,吓死我了,贞洁烈女啊?” 赵明堂套上西装,说了句晚上见,挂断了电话。 下楼时,许姨已经在准备早点,大约只听到一个人的动静,所以桌上只摆了一碗汤面,玫瑰爆鱼的,是赵明堂的口味。许姨端着一份小笼,阿娜地走到桌前放下——她是老苏州了,骨子里的那股绵绵,半老徐娘的年纪也放不下。 许姨看见他,赶紧招手:“先生,面好了,专门去杨明面店倒回来的呀。” 赵明堂坐下吃面,瞥了一眼许姨,今天穿了一条漂亮的米色连衣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形,裙摆还坠着不少流苏,随她走动荡漾。赵明堂看她又端了一份虾饺回来,忍不住道:“侬今朝做啥,要去夹姘头啊?” (*今朝:今天,夹姘头:处对象) “瞎讲八讲,”许姨娇俏地闭了闭眼,随后在他眼前转了一圈,面露幸福,“哪能,好看伐,我今朝要去跳舞。” 赵明堂问:“国标啊?” 许姨端了一碗粥和一碟榨菜回来,自顾自坐在一边,很高傲地点了点头:“嗯,侬阿姨我还有什么,总归要跳就要跳最上档次的!” “是蛮上档次,就怕你跟不上。” 许姨啧了一声,意为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自己也笑了,笑完瞥了眼上面,悄悄问赵明堂:“先生,陈先生要紧不啦,要不要喊医生啦?” 赵明堂夹了只小笼,也瞥了一眼:“没事,你一会儿等他起来,给他煮个姜汤。” “哪能是姜汤呢,总归要吃点补药……” 赵明堂把小笼一整只咬到嘴里,咬到一半才发觉这老徐娘在讲什么,皱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眉眼,咽下去了才批评她:“阿姨,侬想啥啊?” 许姨大是一副无所谓的,回道:“这有什么不好讲的啦,男人那点事情嘛,我最懂了。” “你最懂了,你还是别懂了,”赵明堂想了想,忍不住回头嘱咐她,“你一会儿不要跟陈可心讲这种话,他脸皮薄,讲完我怕他再也不敢下楼了。” 许姨像是听见什么旷世惊语,回他:“陈先生脸皮哪里薄啦?他不要太活泼哦,他和我老讲得来了。” 赵明堂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只说了句是吗,没有后话。 一直到赵明堂出门,陈可心也没起得来,赵明堂本想上楼去看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去,直接出门了。 才出门五分钟,手机收到两条微信,是许姨发的。 「陈先生起来吃早饭了」 「 [图片] 」 赵明堂伸手点了一下,看见一个后背影,黑发乖顺地贴在脑袋上,低着头估计在吃东西,他关掉图片继续开车,忽然笑了笑,心情不错。 夜里八点,赵明堂很准时地出现在万代蓝调,倒是陶羡韵和徐耳姗姗来迟,迟到了十分钟。赵明堂看他们二人贴得很近一道而来,徐耳为她端正位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冲徐耳暗暗挑眉——真敢吃啊? 徐耳瞥见了,没理他,坐下来叫服务生上酒。 万代一共二十层,蓝调开在十九层,下十八层就是餐厅和客房一类,至于第二十层,常年被大老板徐耳包着住,是一整层总统套房,只有专用的卡能刷上去。赵明堂也有一张卡,方便他防止他的连裆裤兄弟喝多了猝死在里头。 陶羡韵听见徐耳自揭的这老底,一只手掩住红唇笑得花枝乱颤,缓了一会儿才说:“徐总真会开玩笑。” 赵明堂饮了一口威士忌,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他要看谁的,也不是跟谁都说笑。” 徐耳暗暗递给他一个眼神,眨了一边眼睛——好兄弟! 赵明堂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也差不多了,于是换了换神色,淡淡道:“陶小姐家里最近生意还好吧?” 陶羡韵看他的神色,脸上的笑滞愣了一秒,才喝了口酒,重新开始今天的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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