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轻叹道:“我不知道你的同行者多还是少,但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言礼感动地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说:“谢谢你,夏迟。” 夏迟因他这动容的话而不太好意思,说:“这也需要道谢吗?” 言礼说:“是啊。这是人生大事,又不是小事。” “是大事吗?” 言礼点头:“非常大的事。上次你离开我,我的世界都黑暗了,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离开我,如果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像是给予我的世界光明,这对我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事之一。” 夏迟愣愣地看着他,内心既感动又酸楚,他不知道言礼的青少年时代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他会不把父母看做最亲近的人,而他又如此地依恋着自己,这以致于让他压力倍增,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背叛和辜负言礼。 夏迟摸了摸言礼的脸颊,保证道:“我不会离开你了。” 言礼神色温柔,灰蓝色的眸子里如蕴含月色般深邃又柔和,他说:“我爱你,夏迟,我们这一生,要互相做对方的另一半,永不背叛。” 他的话语有一种让人沉醉又臣服的魔力,夏迟说:“好!” 言礼俯身在床上,将夏迟搂在自己的怀里,良久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讲话,在这安静的世界里,刚才的话语,就像被神灵见证,永不可改变。 ** 言礼开车回了父母家。 言家在最辉煌的时代,说富可敌国也不夸张。那时候,言家的权势比杨家最鼎盛时还要更显赫。不过,一个家族不可能永久地煊赫下去,以言礼所见,言家在近几十年里,属于一代不如一代。 言礼的父亲言静轩是他这一支的唯一一位Alpha,因此,在言礼的祖父过世后,他继承了家族的所有遗产,不过,家族为了保障子弟不胡作非为将家族财产败光,设立了很多规则,所以即使言父继承了庞大的遗产,但他自己能自由支配的并不算多。 言家家教严格,言静轩是一位严谨的贵公子,平常没有特别的爱好,也没在家族投资的任何公司里任职,他的职业是帝国皇家学院里的文物鉴赏教授,是世界知名拍卖行的投资人、理事兼文物鉴定专家,他生活优渥,看似没有任何压力,甚至能从生到死都被人捧着,在耀眼的光芒里不用经历苦痛。 但人的肉/体和精神的痛苦,与物质的丰富程度似乎关系不太大。 在言礼看来,从他记事开始,他父亲并不开心,更甚者,他还有抑郁症,只是症状较轻,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不影响生活。 言礼的母亲姓卞,叫卞清荷。卞家是北月州的大族,曾经多次和言家有过联姻,她琴棋书画皆精,和言父倒是琴瑟和鸣,两人较有共同话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卞夫人自小身体较弱,在生言礼的时候又大出血,虽是救过来了,但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变得越发忧郁。 言礼虽然父母双全,又是独生子,但父母却并没有怎么亲自带他,家里一直是让保姆带他,为免保姆携恩自重或者对言礼影响过深,几乎每个贴身保姆都只带言礼一两年,而且他身边还总是有好几个保姆互相竞争着看顾他,言礼小时便因此显得有些孤僻,不过,在大家族里,这种孤僻会被解读为清贵。 因为父母一个抑郁症,一个身体弱神经敏感,两人又对言礼有一种严苛的制式要求,言礼为此在成长过程中非常痛苦,又不敢和父母吵架,以免让两人病情加重,于是形成了非暴力不合作的习惯。到稍微长大一些后,为免自己走上心理变态的道路,他就从父母家里搬出去自己住了,从此便不常回父母家。 言父言母如今住在西山下的别墅里,这里距离言父上班的大学较近,在没有课程要上的时间里,言父多会带着妻子去世界各地旅居,不过因为言母身体较差,这几年两人在外旅居的次数便也变少了。 言父言母所住的别墅比言礼夏迟在白龙城时居住的宅邸要更大,这里并不是言家的祖宅,只是一处别院,不过因为言父言母喜欢这里,所以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的。 言礼到父母家时,他之前安排好来送珠宝的设计师已经到了。 这是一位嘉灵城的珠宝设计师,由闵家推荐给言礼,她设计的珠宝带着西灵地区的特色,言礼看过她之前设计的作品,很是欣赏,所以便委托她为自己的父亲设计了一枚领带夹,为母亲设计了一套项链耳环首饰,最主要是为自己和夏迟设计了结婚戒指和日常戒指,除此,还有一些生活中会用到的小玩意儿,例如手环壳、眼镜、书签等等,这些小玩意儿都是给夏迟的,在做好后,一并由设计师送来了言宅。 言礼给他母亲打过招呼,说安排了设计师来为父母送珠宝,希望两人会喜欢,所以他到时,设计师正和言母愉快地聊着天。 因有设计师在,言母对着言礼温柔又矜持地做了问候,又道了谢,说设计师送来的给她和言父的饰品,他们很喜欢。 言礼道:“不是贵重的东西,你们能喜欢,那我这礼便送得值了。” 言母说:“对着爸妈,还说送礼吗?” 言礼道:“送礼物。” 设计师总觉得氛围有点怪怪的,于是把给言礼的珠宝给他后,她便礼貌地告辞了。 言母已经看过言礼的那些珠宝了,特别是那两个戒指盒里的戒指,都是对戒,一枚大一些的,一枚小一些的。 言母拒绝提言礼的爱人,只当没有这个人存在。 不过言礼并不想让她避开这个话题,直接说道:“我和夏迟结婚的时候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准备婚戒,所以让这个设计师一并设计制作了,就一起送了过来。” “哦。”言母淡淡应了一声。 言礼说:“夏迟是一名男性Omega,所以我和他的婚戒没有设计得太复杂,只是用了黄金和蓝宝石,另一对素戒,则日常戴着比较方便。” 言母没有再吭声,她忧郁地拿了一本书开始翻书,言礼说:“母亲,今年上半年,必定会废除Omega权益法案,不再将Omega的权益单独立法,从此Omega拥有和Alpha、Beta同样的各项权益,你有和父亲商量这方面的事吗?” 言母这才抬起头来,说:“我们能商量什么?” 言礼听出她语气里的不高兴,便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能商量什么。不过,如果Omega从此和AB有同样的公民权,那么,我的爱人到时候就会和我共享财产。我也会立遗嘱,如果我死亡,我的财产也会都由他继承,可能不会留给你和爸爸,因为你们本身已经有很多资产。你们要不要见见他?” 言礼如今的所有财产,除了很少部分来自于家族信托每年分给他的部分,以及杯水车薪的一点工资,大多都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投资收益,因为一直和父母闹矛盾,所以他并没有从父母处得到什么经济上的支持。 言母神色不豫,不过她没有直接发火,言父这时候进了两人所在的待客室,他对言礼道:“你回来了?” 言礼道:“嗯。爸,你还好吗?” 言父道:“没什么不好。只是,你在白龙城去做了些什么事?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姓言,却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下等人才做的勾当,你对得起你的血脉吗?” 言礼见父亲一脸轻蔑、冷嘲热讽,他也没生气,也没特别的感触,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和妈妈说起,夏迟随着我一起回云城了。你们要不要见见他?” 言父和言母都不高兴,言父道:“我们非得见他不可?” 言礼说:“你们是我的父母,便也是他的父母,出于礼貌,也应该见一见吧。” 言父皱眉说:“你完全不听家里的安排,我行我素,未经我和你妈妈同意便和一个下等人结婚,这门婚事,我和你妈妈并不赞同。既然我们不赞成,我们便也不是他的父母,又何必相见。” 言礼说:“他还是个小少年,才十九岁,单纯不知世事,不懂你们世界里的上等人下等人,既然他不懂,那我们就也不必去提。要不,还是见一见吧?” 言父见言礼根本就是自说自话,言礼就是这样,总是自说自话,把人气得头晕。 言父说:“不见。” 言礼说:“他还是个孩子,你们用得着和一个小孩子怄气吗?他根本不懂你们所说的那些尊卑贵贱,你们这样去污染一个孩子的心灵,合适吗?” 言父和言母脸都黑了,言礼说:“爸,妈,我是真的很想你们见一见他。他毕竟是我的伴侣,是我的爱人,我们要共处一生。现在不见,难道一辈子不见?” 言父说:“等Omega权益法案废除,你们也就可以离婚了。请你想一想你的身份,再想一想他的身份,你不要丢家里的脸了!” 言礼皱眉看着两人,说:“我没想过要离婚。他是我选择的爱人,你们不曾给与我的家,我和他会一起建立。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见他,那就算了吧。只是,我之后和他办婚礼,你们愿意来参加吗?” 言父蹭地站了起来,道:“言礼,你够了没有!” 言礼坦然地道:“爸,你没必要生气。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如果你们实在无法接受我的选择,那么,你们就怎么想心情舒畅一些,便怎么作想,但请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就行。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像以前一样相处。” 言父道:“你就真的不为家里想一想吗?” 言礼站起身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袖,看着他说道:“我很为家里着想。你们最好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爸,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杀人放火,满手鲜血,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什么事都做得出。” 言礼拿着设计师给他的那一盒珠宝离开前,又温和地对他妈说:“我之后会再回来看望你们,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可以叫我回来商量。” 言母想说,那见一见夏迟也无妨,不过看到丈夫满脸不满,她就没敢提。 言礼没在父母家吃午饭就开车离开了。 言父对着言母时,才不再在意脸面,怒不可遏道:“他就是在威胁我!” 言母说:“也许他就是一时新鲜而已,反正他还年轻,说不得以后就变了心思了呢?等Omega权益法案废除,AO也能离婚了,那要离婚还不容易吗?” 言父脑仁疼,但他又不敢真的去管言礼,所以也只是发发火就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行动。
第一百六九章 言礼刚回云城, 有很多必要的社交需要去做。 先是拜访(威胁)了一趟父母,又去言氏宗家看望了伯父母以及阿姊。 言氏家族为了确保家族更好地传承,不让子弟败家, 除了有严苛的族规规范家族每个人的行为外, 还为了确保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不分薄宗家家产, 而制定了一套科学的财产继承规则, 在经过数百年的传承后,言家的确确保了家族子弟很少有纨绔出现,也的确确保了家族的传承, 没有让家族过分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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