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觉得无趣,只好离开了。 “他走了吗?”言惟秋闷闷的声音传来。 “走了。”江月白的语气难免有些遗憾,温香软玉在怀,他还想再抱一会呢。 言惟秋二话不说将他推开,跟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江月白小声嘀咕:“好无情啊,小秋。” 言惟秋假装听不见,只是悄悄红了耳朵。 江月白的怀抱很有安全感,就像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江月白一定会第一时间护着自己。 “注意,前方危险出没!” “什么?”言惟秋停下脚步,认真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 前方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夹杂着各种慌乱的脚步声,让人不寒而栗。 言惟秋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来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墙上挂着几幅残破不堪的画像,满墙都是红色的掌印,还有各种用红色染料画的涂鸦。 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血腥和诡异。 江月白随手打开了里面的衣柜,里面空无一物。 言惟秋站在他的边上,目瞪口呆。 “怎么了?”江月白好笑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打开柜子看见什么尸体,骷髅头之类的吗?万一里面还藏着个NPC呢?多恐怖呀。”言惟秋瞬间对他肃然起敬。 “嗯?”江月白捏了捏他的脸,忍不住笑道:“哪怕里面藏了NPC,他看见我们不会害怕吗?我们是两个人呢,他就只有一个人。” 言惟秋:“……” 总感觉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咚咚”声震耳欲聋。 “房间为什么没有门啊!”言惟秋崩溃了,躲在江月白的身后。 江月白指了指衣柜,提议道:“要进去躲躲吗?” 言惟秋双眼一亮,率先躲了进去。 衣柜很小,容纳两个人有点勉强,甚至拥挤。 江月白一米九的身材只能委屈地蜷缩在衣柜里面,抱着言惟秋,甚至把头埋在他的肩颈。 亲密的姿势让言惟秋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江月白浅浅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热气喷洒在他的颈侧的肌肤,痒痒的,他忍不住往后缩。 “别动。”江月白的声音比刚才哑了许多,搂着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言惟秋刚要挣扎,脚步声已经来到柜子面前,他立刻整个人钻进了江月白怀里。 透过柜子的小孔可以看到外面有不少NPC在走动,甚至在柜子前逗留。 柜门被用力地往外拉开,发出嘎吱的响声。 江月白扣住柜门,和外面的NPC比拼力气。 言惟秋大气都不敢出,抱着江月白的脖子,整个人依附在他的身上。 “别怕,它进不来。”江月白一手揽着他,一手撑住了柜门。 江月白的力气很大,外面的NPC用尽力气也没能开得了柜门,愤怒地砸了几下柜门,只好作罢。 过了好久,凌乱的脚步声逐渐散去,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谁也没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言惟秋从江月白怀里抬起头,额头擦过一抹柔软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两人同时愣住。 又过了一会。 言惟秋推了推江月白的胸膛,小声说道:“你把柜子打开,我们出去。” 江月白听话地把柜门打开,先走了出去。 言惟秋扶着柜门,在里面待久了,他有些腿软。 “还走得动吗?”江月白时刻留意着他,见他扶着柜门微微屈膝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 言惟秋迟疑地点了点头,放开扶着柜门的手,才走两步就感觉腿脚酸得厉害。 江月白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一边解释:“我抱你吧,这里光线不好,万一踩到什么道具摔着了怎么办?” 言惟秋噎了一下,想起刚才踩的那条假肢,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你都不累的吗?”言惟秋看着他模糊不清的侧脸,感慨道。 Alpha在体力这方面确实吊打Beta,每天就像有使不完的劲。 江月白嘴角噙着一抹闲散的笑意:“不累,再说了,你能有多重?” “那确实不像你,壮得跟一头牛似的。”言惟秋吐槽道。 耳边传来江月白的笑声,言惟秋恨恨地戳了一下他的胸,刚要骂几句,忽然被江月白放了下来,他刚站稳脚跟,双眼就被江月白温热的掌心捂住,视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言惟秋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江月白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有脏东西不想让你看。” “很恐怖吗?”言惟秋扒着他的衣服,不敢松手。 “大概?”江月白看着墙壁上的残肢,还有那颗被淋上红色液体的头颅,低声在言惟秋耳边说道:“你要是看了一眼,今晚就睡不着了。” “那我们不能今晚一起睡吗?”言惟秋脱口而出。 江月白立马接上他的话:“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言惟秋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你身后,无论做什么都陪着你,直到你摆脱阴影为止。”江月白带着他慢慢走着,一步一步来到鬼屋的终点站,松开了捂住他双眼的手。 视线恢复,言惟秋茫然地看向四周,身后的鬼屋还能听见起伏的尖叫声。 江月白就站在他的边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不好?”
第10章 游乐园的小卖部挤满了人。 言惟秋静静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无聊地拨弄着套在手腕上的防走丢手环。 游乐园还是当年他和江月白一起来玩的那个游乐园,小卖部也还是那个小卖部。 时隔多年,他又坐在这张长椅上。 当年那个给他买冰淇淋哄他高兴的小男孩,如今还陪伴在他的身边。 好像什么都没变。 连冰淇淋的味道都没变。 他们也还是他们。 天色渐晚,游乐园的人群并没有散去,反而随着夜色的到来,游客变得更多。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 人潮汹涌,江月白牢牢牵着他的手,不让人群将他们冲散。 两人来到广场中央的许愿池,江月白递给了他一枚硬币。 “你怎么会有这个?”言惟秋看着手心里那枚硬币微微一愣。 江月白解释:“在小卖部的时候跟老板换了几枚硬币。” 言惟秋看着许愿池里面堆满的硬币,无奈地笑道:“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吗?” “心中有所求的时候,就会向神明许愿,祈求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江月白淡淡一笑,垂眸看着手里的硬币。 绚烂的灯光有一刹那落在江月白的脸上,是言惟秋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虔诚。 “你有什么愿望啊?”言惟秋小声嘀咕。 “说出来就不灵了。”江月白向许愿池抛了一枚硬币,看着那枚硬币缓缓沉没水底,“那你呢,你有愿望吗?” “或许吧。”言惟秋也把硬币抛了出去。 他希望,能和江月白长长久久。 “咚”的一声,打断了言惟秋的思绪,接着,他看见江月白向许愿池陆续投掷了几枚硬币。 言惟秋:“???” 还能这样玩? 江月白把手里的银币全投了出去,淡然笑道:“如果一个硬币没法实现我的愿望,那就多投几个。” 言惟秋:“谁告诉你的?” 江月白:“换银币的小卖部老板。” 言惟秋无奈地开口:“你是猪吗?他明显是骗你的。” 愿望如果能用硬币去买,那大家都去买好了。 “嗯,我知道。”江月白无所谓地笑了笑。 言惟秋:“知道你还……” 他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在茫茫夜色之中,绚烂的霓虹灯几度落在江月白的脸上,那一抹眉宇间的温柔缱绻,认真又执着。 “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江月白欺身逼近,声音蛊惑般萦绕在他的耳边。 言惟秋后退一步,转身看向许愿池,避开他的视线,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藏在发丝下的耳朵染成了绯红色,吞吞吐吐地说着:“不、不想,你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好吧。”江月白遗憾地轻叹一声。 “砰”的一声响,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言惟秋抬头看向夜空,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是游乐园的烟花秀开始了。 绚烂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言惟秋和江月白就坐在许愿池的附近,看了许久的烟花秀。 直到游乐园的钟楼响起铃声。 那是归家的信号。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很多游客都叫了车,光是排队就要排五十几号人。 幸好是江月白的妈妈路过顺带把他们载回家。 言惟秋上车先嘴甜地喊了声:“江姨晚上好。” 江姨笑呵呵地问了句:“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你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再回家。” “吃过了。”言惟秋点点头,游乐园里面有很多餐馆,他还狠狠宰了江月白一顿,哪个贵吃哪个。 “准备考试了,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明天都把心思收收,这次的月考成绩怎么样?” “还好。” “有把握吗?” “……” 在江妈妈和江月白两人的闲聊中,言惟秋渐渐放松下来,靠在江月白身上睡着了。 “嗯,会跟小秋一起……” 江月白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肩膀微微一沉,他扭过头,视线落在言惟秋的脸上。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侧着身子,斜着肩,让言惟秋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江妈妈半晌没听见他的声音,朝着后视镜看了看,脸上的笑容迟迟没有散去。 两人没再说话,车厢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车子缓缓停在言惟秋家里楼下。 江月白轻轻地拍了拍言惟秋的手,小声喊道:“小秋,到家了。” “唔。”言惟秋困得迷糊,意识没清醒,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江月白的手臂撒娇:“小白背我。” 江月白呼吸一滞,声音微哑:“好。” 为了不吵醒他,江月白轻轻抱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 就算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言惟秋还是醒了。 楼道的光线很暗,言惟秋靠在他的肩膀,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不是在车上吗? “醒了?”江月白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的脸。 “嗯。”言惟秋小声地应了声,埋在他胸膛,不敢抬头,“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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