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指着宋城旭,指尖都在不断地颤抖,止不住骂道:“畜生,畜生” 宋卓华见势不对,立刻冲上前把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宋城旭扯到一边,低声呵斥道:“你在瞎说什么呢,疯了是不是!” 宋城旭放肆地笑了两声,挑衅般地转头看向面前的宋砚珩:“看吧,就算把你弄个半死,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宋砚珩静静地站在原地,这一场闹剧中,他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见宋城旭嚣张狂妄的话,他只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半垂下眼,懒散地盯着他。 “爷爷,”宋砚珩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大哥要是真进了监狱,我也会心痛的。” 宋城旭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来——因为每次宋砚珩这副表情,总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城旭的肩膀,笑着和身边的宋禾庭说。 “可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宋砚珩唇边的笑意愈深,“我想,不如谎称有精神疾病,送大哥去精神病院休养几年,等风头过了再接回来也不迟。” “” 宋城旭瞳孔猛然放大,他很清晰地看见宋砚珩眼底划过的阴冷,如果他真被送进精神病院,老爷子和宋卓华都会抛弃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宋砚珩这个疯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一瞬,宋城旭那点骄傲终于被击溃,从前他是如何折磨宋砚珩的那些片段全部涌了上来,巨大的恐惧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跪着上前死死扯住老爷子的裤脚,口齿不清地告饶:“爷爷、爷爷,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跟您说那样的话,别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会死的,求求您” 因为恐惧而流下的泪水糊了他满脸,宋禾庭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终于沉沉地闭上了眼。 “好,”宋禾庭挣脱开他的手,转过身,拄着拐杖缓缓向楼上走去,“就按你说的做吧。” “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他。” 林叔搀扶着宋禾庭往上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宋城旭在后面疯了似地喊,扯住宋卓华的衣服让他救自己。 宋卓华恶狠狠地甩开他,骂他蠢货,让他滚远一点。 林叔转回了头。 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大家族,其实内里早已腐烂得彻底。 好在有人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身边的人都已离开,客厅里,只剩宋砚珩和宋城旭两人。 宋城旭狼狈地瘫倒在地上,再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嚣张模样。 宋砚珩缓缓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低头,对上宋城旭充满恨意的眼睛。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城旭的脸。 宋城旭感觉骨髓里在不断地散发冷气,他抖着身子,想要离面前的男人远一点。 男人垂下眼,脸上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充满笑意的表情。 “别害怕啊,哥哥。” “去了精神病院,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的。” 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男人在他耳边,将尾音中的照顾两字咬得极重。 “——就像你小时候照顾我那样。”———看到新闻的时候,许知礼正在许知言的办公室里吃蛋糕。 前几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宋氏的股票都跌了好几个点,而伴随着宋城旭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疾病,被送入精神病院终身治疗的消息,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昨天宋砚珩有打来过电话,可能就是要和他讲这件事,只是这两天许知礼心烦意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慌,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没接听。 怕父母担心,许知礼没和他们讲在英国发生的事情,只和许知言简单提了下这件事。 许知言皱着眉碰了下他嘴角的淤青,吩咐助理买来膏药的同时不忘挖苦他几句:“非跟着人家到处跑,现在受伤就老实了。” “你懂什么,我可为这件事立大功了,”许知礼疼得哼哼两声,“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录下来的音,宋城旭还没这么快倒台呢。” 许知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看文件,“怎么,和宋家那位做了一场苦命鸳鸯,感觉如何?” 许知礼这两天本来就心思敏感,听见许知言这奇怪的形容,他耳根发烫,小声道:“说什么呢,你才苦命鸳鸯。” 许知言轻笑一声,没说话。 倒是许知礼因为他的话,又想起了前几天在泰晤士河旁,他和宋砚珩的对话。 许知礼虽然心思细腻,可他毕竟没什么恋爱经验,对于别人表达出来的好感或情感都有些迟钝,在感情方面显得呆呆的。 可宋砚珩表现得太明显,就算他再傻,也该察觉到一点了。 他只是有点不明白宋砚珩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好感的,因为在印象里,好像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对自己莫名亲近。 他和沈淞易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许知礼自认已经从这段无望的暗恋中走了出来,可他和宋砚珩之间,却总感觉还是隔着一层莫名的屏障。 ——因为他当初并不单纯的目的。 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好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头来问:“哥,你是不是喜欢陈墨啊。” “” 许知言签字的动作顿了下,墨水很快在纸上晕开,留下一团不太好看的印记。 他抬起头,有点奇怪许知礼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回答:“嗯。” 许知礼猛地坐直,来了兴趣——毕竟他这位哥哥可是天塌了还有嘴顶着的典型,主动承认喜欢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格外难得。 “那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他的?” 许知言不太想说,一脸关你什么事的表情看他,但耐不住许知礼的软磨硬泡,缠了很久终于松了口。 他垂下眼,像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看见他的时候就会很开心,靠近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买东西的时候也会想着他喜不喜欢,吃到好吃的餐厅就会想带他去” “总之,”说了这些肉麻的话,许知言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总结,“就是每一天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每一天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许知礼愣了愣。 他忽然想起之前和沈淞易谈恋爱时,沈淞易总是很忙,两人经常一周都见不了几面,但他会很懂事地表示理解,觉得如果两人突然变得如胶似漆才奇怪。 可这才刚没从英国回来几天,他和宋砚珩不过几天没见面,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难道真是如许知言所说,自己每一天都想要和他在一起吗? 许知礼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低着头,好久都没说话。 许知言见他半天不说话,伸手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啊,”许知礼捂着额头,终于回过神来,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是百科全书吗?”许知言瞪他一眼,“问。” “我有一个朋友,”许知礼措了下词,“他最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的一个朋友,可当初他是为了别人才接近的那个朋友,他怕说出来朋友会生气讨厌他,可不说又觉得自己迈不过那个感情上的坎” “你觉得他该怎么办?” 许知言看了他一会儿,脸色意味不明。 等了半天,他突然开口。 “你确定宋砚珩不知道吗?” “?” 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许知礼有点懵了,愣了将近一分钟,他才手忙脚乱地辩解:“什、什么宋砚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许知言笑了一下,“你确定你朋友的那个朋友不知道他的目的吗?” 许知礼点点头:“对啊,他肯定不知道的。” “那就让他知道。” 许知言合上手里的文件,直直地看向他:“生不生气,会不会讨厌你,都是那个人的事情。” “你要做的,就是坦诚相待。” 【作者有话说】 一本书除了沈某全是助攻嘿嘿
第72章 含少量副CP剧情 【72】 春节假期结束,开工第一天,许知礼坐在办公室里,忍不住地回想起过年时发生的事,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里的设计图,外面传来敲门声,盛杨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探进脑袋来和他说话:“老板,新年好啊。” “新年好,”许知礼垂着眼,恹恹地单手支着下巴,“有什么事吗?” 盛杨侧了身子进来,将手里的文件一股脑放到他桌上:“这些都是过年期间攒下的文件,我都审核过了,需要你签个字。” 许知礼一脸沉闷地接过,简单翻了几下文件的内容,确定没问题后,就埋下头去签字。 盛杨难得见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许少爷,您今儿是怎么了,不会因为第一天开工,有假期戒断反应吧?” “” 戒断反应,确实还挺适合形容他现在的状况的。 许知礼懒得搭理他,快速把字签完,就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赶人:“少给我在这儿贫,没事就赶紧出去,不然扣工资。” 盛杨笑了一声,半点没放在心上——毕竟这话都快成许知礼的口头禅了,天天拿这个来吓唬人,可说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他扣过谁一分钱。 不过他倒是很有眼色地看出来,许知礼今天心情是真的不太好,还是别招惹为妙,要真把人惹炸毛了,还是很不好哄的。 “对了,今天早上华登总裁办发了份电子文件过来,我发您邮箱了,您顺便看一下。” 许知礼打开邮箱,从十几封未读邮件中找出华登的名字,划着屏幕大致将合同看完,视线最终停在落款处。 甲方落款处正印着宋砚珩的签名。 宋砚珩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字迹端方流畅,似乎是习惯使然,结笔处总爱带一点停顿,很淡的墨落在名字尾部。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思很快再次飘远。 盛杨说完了事,见人心不在焉,没敢再多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室内重归一片寂静。 许知礼低下头,瞥了眼放在一旁,从早晨到现在,始终安安静静的手机。 宋砚珩最近几天好像很忙,英国那边的酒店在安排修整重新开业,国内这边又有很多春节期间堆积下来的工作,这两天光是在财经新闻的报道视频中,许知礼就听见过无数次华登的名字。 前几天听了许知言的话,他深受启发,痛定思痛,打算和宋砚珩好好谈一谈。 可他这么忙,许知礼实在害怕打扰他,于是硬生生地拖到现在,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几天宋砚珩打来的未接通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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