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先生个我看看。” “滚。” 客房在三面围合的木建筑庭院里,一入庭院便是棵不知名树,冬天落光了叶子,在青蓝天色下延展着枝丫,像宋瓷上的冰裂纹。 阮青屿哇的一声赞叹,然后钻进房间,往浴室冲,趴在马桶上,又开始翻江倒海,洱海边烤乳扇吃多了。 折腾完,阮青屿顺路洗了个澡,等走出浴室,凌泽已经换了套干净的卫衣,正靠坐在床头低头玩手机。 丽江的冬天挺冷,客房挑高得空旷,地暖才打开,房间还带着凉意。 阮青屿一出浴室,就冻得打了个寒战,他见凌泽躺床上,便往床边小跑助力,噌一下跳上床,扑到凌泽身上,狠狠抱住。 凌泽在冬天体温总是比自己高,完美的人形热水袋。 凌泽的手机被阮青屿突然这么一扑,飞了出去,他探身去捡,却被阮青屿起身跨坐压着,不得动弹。 “大胆凡人,竟不睡加床。”阮青屿指旁边的小床道,他穿着套淡蓝开襟棉睡衣,胸前的扣子只扣了俩,因为懒,锁骨就那么敞露着,白瓷般。 阮青屿连搽身子都是胡乱抹的,锁骨窝里还挂着水珠,人一晃动,水珠们便汇一起,越过锁骨,顺着胸骨的起伏,蜿蜿蜒蜒地往下淌去。 凌泽呼吸一滞,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顺着那晶亮的小水珠往下走,抚过阮青屿的前胸,最后落在棉布上,晕染出深蓝,水渍逐渐绽放开来,开出妖媚的花,散发着阮青屿独有的香气,诱导着凌泽全身的血液往下奔涌。 凌泽抬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阮青屿睡衣扣到顶,再把小臂盖眼上,强制切断自己与外界的观感。 “凡人开了一天车,腰酸,睡不了加床。”凌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着,他逼迫自己平躺着,不敢再有动作。 阮青屿看着凌泽手臂无力地搭在脸上,喉结微微上下一动,干咽着,人一动不动,确实很累的样子。 想想天没大亮自己就拖着凌泽开车去洱海兜风,又因为冷,风太大自己不想走,所以只有在下车买吃东西时,凌泽是休息的,其他时间都在开车,林林总总也有五六个小时。 “来吧,本王帮你舒活舒活筋骨。” 不等凌泽反应,阮青屿手一伸,探入卫衣内,双掌完全覆住凌泽的侧腰,他稍稍用力,感觉肌肉在指腹下紧绷起来,细微的灼热与自己掌心密密相贴。 那灼热毫无缝隙地紧逼着阮青屿,无处躲闪,他赶紧改变姿势,双手按在凌泽的小腹上,试图从他腰上下来。 “阿屿,别动。”凌泽突然抓住阮青屿的手腕。 阮青屿正想把双腿从跪坐的姿势解脱,被凌泽这么一抓,人失去平衡往后倒去,他急急把抽手往后一撑。 然后,整个人瞬间被掌心的碰触的火焰点燃。 “凌泽,啊,你,你,你。”阮青屿结结巴巴。 【作者有话说】 谢谢保护视力,叮叮,在逃年糕-sssn,东嗨嗨,Liberty, ,的灌溉,感谢Liberty,木火三的投雷。啊~谢谢~~
第17章 渣男 “你,你,你,你刚刚手机里看的是,是什么?”阮青屿有点尴尬,问得磕磕巴巴。 “什么也没有。”凌泽无奈。 阮青屿连滚带爬地从凌泽身上翻下来,爬到加床被甩飞的手机边,定睛一看,全是红红绿绿的股票走势图。 他回头看向凌泽,依旧是手臂覆眼的姿势,看不清表情。 “我去洗澡。”凌泽突然匆匆丢下句话,下床快速走进盥洗室。 阮青屿跪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心,掌纹逐渐漂浮起来,聚成团坚硬的火,在掌心燃烧着。 听到浴室门 “砰”的声被关上后,阮青屿顿时清醒过来。 没课的时候,他会跟着凌泽回男生寝室玩,男生寝室电脑里什么都有,时不时一群人围着屏幕见世面,其实好像也没什么,都二十几岁的人了。 但是如果凌泽刚刚想的是自己? 阮青屿霎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他钻进被窝里,把头蒙在被子里,似乎这么做就可以把这个离奇的想法与自己的大脑隔开似的。 但没什么效果,凌泽体温缠绕在自己的掌心,炙炎般悄无声息地往五脏六腑蔓延。 阮青屿很紧张。 自己是喜欢凌泽,理直气壮。 虽然说不清是哪种喜欢,但不论什么事情,都只想找凌泽。 上学,出门玩,做设计,养阮小橘;更早的,打架,被罚,还有吃学校附近的炒粉摊。 上了大学以后,自己基本霸占了凌泽所有课外时间,他也担心过会影响谈恋爱,但凌泽回答建筑系没几个女生可以选,没差。 所以如果是凌泽,如果凌泽想,在某种范围内,他什么都愿意。 阮青屿交叉着胳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脖颈白皙,吴老师把自己养得精致,看着倒也不差。 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学着小电影里的剧情,摆个撩人的姿势,给出浴的凌泽个惊喜;比如睡衣解开几个扣子,或者扭腰侧身倚床头。 “啊啊啊啊啊。”阮青屿越想越崩溃,怪叫声,用力掀开被子。 凌泽的手机顺被子一抖往自己脸上弹,绿光扑面而来,阮青屿定睛一看,瞬间同情起凌泽。 从海边城中村打到重点大学建筑系无敌手的凌泽,正在绿油油的股海里沉沦着。 那串绿色的数字,长得让阮青屿得从个十百千万开始计位;两万八一晚的房费和它比起来,都不配做数字。 阮青屿用手指戳着屏幕,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顿时松了口气,认为自己找到了凌泽异常的原因:被绿色股指萎得不行时,自己猛一扑,吓得抖擞起来。 他放松地翻了个身,大字形地把自己摊开,枕头往脸上一蒙,听着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仿佛凌泽的股票走向图,一路倾泻,无穷尽也。 房间地暖温度热得恰到好处,阮青屿伸着胳膊垂落在床沿,温热在指尖萦绕,舒服惬意。 而浴室里,再暖和的地暖都救不了凌泽,冷水冲得他直打寒战,却又毫无用处;每一道从眼前淌过的水流,都与淌过阮青屿白瓷般前胸的水珠重合,最终汇聚成奔流的汹涌,往下流去。 听见阮青屿在客房里啊啊啊怪叫,他更是慌得不敢踩出浴室大门。 凌泽谨慎地守住自己的心意,就怕越界后,阮螃蟹会吓得撒腿就跑。 可有些事情,是怎么都无法掩饰,比如刚刚,比如现在。 这个澡洗竟是洗得没完没了。 阮青屿听着水流声,在枕头里闷着闷着,睡着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枕头被拿走,凌泽湿着头发,穿着睡衣,正低头看着自己。 “阿屿,你去睡大床。”凌泽说,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刚出浴室的样子。 “我就睡这里,你不是腰酸,睡大床舒服点。”阮青屿坐起身,看了下时间,这澡洗一个多小时。 “热水澡洗过就不酸了。”凌泽回答。 “你在浴室洗了一个多小时,难道不是应该腰酸得更厉害吗?”阮青屿反问。 阮青屿说的腰酸,是真腰酸,开长途车的腰酸,站立过久的腰酸。 凌泽的耳根却立刻热了起来,男人不可以腰酸。 “去大床睡,不然你明天又肚子难受。”凌泽随便找个理由,半带着命令的口气。 “那就一起睡。”阮青屿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起身爬到大床,随手勾住凌泽的腰,把人往床上引。 两人衣物摩挲,青蓝色的花又开始散发独有的香气。 凌泽顺着阮青屿发力的手臂,在床沿坐了下来,再次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动不动。 一个多小时的澡白洗了,要疯。 不过就是个阮青屿,高中就被自己压着在身下,还没有出手揍,就开始痛哭流涕的阮青屿。 那可是他的阮青屿。 凌泽咬牙。 阮青屿看着凌泽坐得跟个石雕似的,周身散发着决绝的气息,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他竟顿时心生怜惜。 “凌泽,你准备捂脸到什么时候?” 阮青屿贴着凌泽坐下,用肩膀碰了碰他,朗声道:“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捂着脸不肯去面对。” “什么?”凌泽骤然放下手,脸转向阮青屿。 阮青屿正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圆了,漂亮乌黑的眼仁,清澈坚定,透着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正直,就差戴条红领巾。 “嗯,你的那个绿油油的股票。” 阮青屿觉得自己不该强调绿,这样无疑是雪上加霜:“哎,我换个说法。” “凌泽,如果你妈妈因为你股票亏太多要和你断绝关系,你就来我家,阮教授还是养得起两个儿子的,就是以后我们出门玩,只能住不超过一千块钱的酒店,一千也是贵,八百,八百吧。” 说完,阮青屿诚恳地看向凌泽,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带点绝望,又好像在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 “不然一千?我和我妈妈说下也行。” 阮青屿往下瞥了眼,好家伙,凌泽被自己刚刚那一扑,是吓得不轻。 看来一千的酒店不行,那就豁出去。 “凌泽,我,我可以帮你,如,如果这样可以舒缓你的压力。” 阮青屿把双手往凌泽大腿上一摊,手指白嫩修长,指尖带点粉。 他微微弯曲指节,继续道:“凌泽,你的庞然……啊,你的兄弟,如果需要的话。” 血流细细密密地从后脑蔓延到前额,阮青屿觉得血液在自己大脑里奔腾,横冲直撞,他抿下嘴唇,抬眼看凌泽,眼神坚定: “要不要我帮你,嗯,更裤?” 凌泽在阮青屿如炬的目光中,又抬起双手幽幽地把脸捂上,低闷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那只是个股票模拟APP,不是真的。” “啊?” 阮青屿的头已经爆炸,脸没有了,不存在,只剩下脖子。 他用脖子对着凌泽说:“你好,请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 好吧,这就是他的阮青屿,脖子上挂着红领巾的阮青屿。 “阿屿!去睡觉。” 凌泽狠狠起身,又往浴室走去。 *** “阿屿,去睡觉。” 阮青屿眉头一皱,上一次听凌泽说句话,好像是很早以前。 “药已经吃过的,医生刚走,你头还疼吗?”凌泽抢先一步说。 “还好。”阮青屿回答,确实现在头不那么疼。 他倚在楼梯的木扶手上,看着凌泽在楼下弯腰收拾自己丢了一地的衣服和毛巾。 客房的暖光如蜜糖般倾泻。 “你去换睡衣,刷牙,睡觉。” “好。” 阮青屿从行李箱掏出睡衣换上,噔噔噔地跑下楼,他刚吸完氧,脱胎换骨般精神。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9 首页 上一页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