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什么人?”曼妙妙一头雾水。 男人顿了顿,声音没有情绪,“我叫方至淮。” 曼妙妙低头想了一会,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死活想不起来。 她警惕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她现在和米河分开了,而这个男人居然来找她。 方至淮看向曼奇奇,“你的孩子很漂亮。” 曼妙妙:“so” 方至淮看向她:“你是李庭松的……夫人,对吗?” 曼妙妙在这句话里边听出了浓度极其高的不情愿和期望她否认。 她愣了一下,“是啊,你和我老公有什么过节吗?” 曼妙妙确定自己不是错觉,她感觉她说出老公的那一刻,方至淮下意识想站起来。 她把曼奇奇拉到身后,防备地看着他。 方至淮沉默了有十几分钟才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曼奇奇看着他,不可思议,“你觉得我的孩子不是我老公的还能是谁的?” “莫名其妙吧你。” 她看着方至淮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眉心一挑,双手在胸前一搭。 “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来问这种话?是不是李庭松他怀疑奇奇不是他的小孩,找你来问的?!”曼妙妙越说越气,说着就要打电话。 方至淮道:“不是的,夫人。假如可以的话,你可以当没见过我。” 曼妙妙:“为什么当没看见啊?你不会是和我老公有仇吧?专门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 方至淮的脸色极度难看,他微微抬起头,哑声道:“他……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吗?” 曼妙妙果断道:“当然没有。” 方至淮道:“他和你提起过你,说你是个混血华人……” 曼妙妙皱起眉头,想也不想的否定道:“放屁,我纯粹的黄种人。” 方至淮一顿,“是吗?” 曼妙妙愣了一下,立刻道:“你管得着吗?” 方至淮静静的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转头离开了咖啡厅。 曼妙妙坐在原地,拿起手机喃喃道:“他妈的,被算计了。” …… 李庭松买回炭,雷亭也带领着壮丁们穿好了串,在地下室搬出碳炉,解幸走到李庭松的身边,低声道:“你最近有遇见难缠的人吗?” 李庭松微微一顿,“没有,怎么了吗?” 娄乌的话总是简洁,“刚刚有一个叫方至淮的男人,他找到了曼妙妙。” 李庭松紧张道:“怎么了?我去接她们回来!” 娄乌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问题不大,曼妙妙和奇奇都没有危险。只是他应该是知道曼奇奇不是你的孩子了。” 李庭松哭笑不得,“怎么平时对外都叫老公的,今天就说实话了。” 娄乌大体把方至淮套话的过程说了一遍,李庭松一瞬间想通了这里边的关卡。 虽然不明显,但是曼奇奇其实是混血儿,脸型和皮肤都有较为明显的白种人特点。 但是他和曼奇奇都是货真价实的黄种人。
第五十二章 方至淮觉得天变亮了,即使已到黄昏。 他开车先去了李庭松的剧组,得知李庭松并没有下午和晚上的夜戏,他思量着今天来的一群人,心中不满,李庭松也值当的为他们请假,不过是一群打手。 自从上次和李庭松见面以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敢出现了,现在胡子都长出了茬,脸色憔悴。 方至淮在后视镜上瞧见了自己的脸色,看见镜子里自己暗绿的眼睛的时候微微一默,他上车准备先回他的公寓换换衣服,收拾的整洁一点再来。 等他忙完到李庭松的酒店的时候,他正看见那个烦人的雇佣兵队长和李庭松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他沉默着攥起拳头。 走到房间门口,方至淮看着两人在门前站定,说着说着李庭松逐渐敛起笑容,方至淮下意识觉得一定是那个讨人厌的男人说了难听的话,他刚要上前打断,就看见那个雇佣兵队长朝着李庭松微微低下头。 吻在了他的耳垂上。 方至淮猛地停下脚步。 像是一盆冰从他的头上倒下来,方至淮齿关轻颤,眼前一阵阵出现幻觉。 那个雇佣兵队长挑衅地抱着李庭松,站立在对面,而李庭松缓慢而坚决地挣开了他的手。 浑身的肌肉都紧绷成铁一样,却抵挡不了李庭松毅然决然地动作。 幻觉里边的李庭松缓缓的看向他的眼睛,一会说“滚开”,一会说:“你的眼睛真丑。” “不……”方至淮以为自己跟上了两人进屋的脚步,其实他只是原地向着前方走了半步,就不敢往前走了。 他忽然恐惧这扇门,害怕这扇门的背后是散落一地的衣物,是李庭松对着别人敞开心扉袒露身体。 他会死。 假如他看见这一幕,他会死的。 方至淮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不甘离去。 假如过一会那个男人就会离开呢? “李庭松一向是一个胆大随意的人,不然你怎么会有机会?你不就是靠着这个得到的他吗?” 方至淮脑海中有声音质问,随即又有声音诱惑。 “也许……他只是看错了,只是一个角度问题,过一会那个可恨的男人就会离开,然后死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 “死了也不好……毕竟死人总是会被美化的……” “冲进去!然后打败那个人!” “他们在一起四年……要在一起就早在一起了……不会有什么的……” “他会恨我……” “救命……” “救命……” “救救我……” 方至淮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填充进耳朵里,想要把他摧毁。 手机特别的铃声响起,方至淮僵硬地在口袋里边拿出手机,划了几次才终于接听。 酒店经理的声音显得殷勤而简洁,“方先生,那位贵客点了几份菜,您还来吗?我们酒店的大厨也是不错的……您也可以试试……保证安全卫生的……” “……我去。”方至淮的头脑清醒的一瞬间,抬脚麻木的朝着楼下的酒店后厨走去,他要给李庭松做饭。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 李庭松关上门,解幸拍拍他的肩膀,嬉笑道:“刚刚那个就是你的前任?” 李庭松揉揉耳垂,无奈道:“这不是个好玩的玩笑。” 解幸笑眯眯的讨饶,“不要生气嘛,你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很让人心情舒畅哦。” “解幸。”李庭松幽幽道。 解幸笑着道:“你看看我怎么样?我能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李庭松头疼,“不要开这种玩笑。” “嗯哼。”解幸笑笑。 他低声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船上睡着了,总是不断地叫他的名字。” 李庭松顿了顿,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抬起头,疑惑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不是在上船口吗?” 解幸笑嘻嘻的嘟囔,“呀,记错了。” 李庭松给楼下餐厅打完电话,回头看解幸正在随手翻动他的剧本,翘着二郎腿,悠闲惬意。 队员湳諷吃饱饭已经都去外边胡浪了,解幸跟着他回到酒店,知道他明天还要继续拍戏,也没让他喝多少酒。 李庭松忽然道:“你是娄乌对吧?” 解幸松翘着的脚尖一顿,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收起了笑容。 解幸,或者说娄乌道:“我就知道很难装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李庭松笑了,“好端端的装他干什么?” 娄乌沉默了一会,抬起眸子神色复杂,“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李庭松和他对视了两秒,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好吧。” 娄乌抿唇露出一个稍显苦涩的笑。 他知道他装的漏洞百出,李庭松知道他的心思了。 这么久以来一直是解幸更得他的喜欢,解幸坦诚单纯,爱憎分明。 而他阴郁,永远不知道在合适的时机说一句风趣的话。 之前他和解幸虽然相处并没有多大的分歧,但是他们都能感应到对方对自己的排斥,就像是永远无法分居的舍友,共同蜗居在一个房子里,即使面上和谐,内里也总有许多不切和的地方。 而他是解幸在痛苦不敢面对战争的时候衍生出来的人格,他本质上是根植于主人格上的其他根系,他产生的爱意让他不敢去想到底是那一块根系出了问题。 只是最终他的希望是渺茫的,他和解幸不过是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精神病人,而李庭松以后则是光芒万丈的明星。 晚上李庭松和他各睡一个卧室,第二天一早李庭松起床发现娄乌已经走了。 到剧组的时候,束弘方正在监视器后边看回放,精神看着尚可,他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去化妆间了。 等发套戏服穿戴好,在盛夏天里很快就汗透,李庭松一声不吭地拍了好几遍打戏镜头,妆在脸上几乎挂不住。 日头越来越高,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遮掩在威亚机器的转动声中,李庭松并没有立即听到动静,直到指尖碰到一点冰凉。 他回过头,看见方至淮拿着冰镇的气泡水,正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手里。 李庭松垂眸看了一会,淡淡道:“不用。” 他回头还想再来一遍,却看见剧组工作人员都一门心思地朝着门口去,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分发冰水和雪糕,工作人员几次三番看这边的方至淮,明显是他找来的人。 方至淮垂眸躲开他的视线,把气泡水放在李庭松的脚边,又在口袋里边拿出一把遮阳伞举到他的头顶,遮阳伞的下边还有小型的风扇在呼呼的吹冷气。 李庭松不知道他口袋里边能装这些没用的东西,他看了一眼脚边的气泡水,故意道:“你在上坟吗?” 方至淮连忙把水拿起来,低低道:“还有别的……”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对吗?”李庭松不耐。 他随便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方至淮也穿着昂贵的私定坐在他旁边,甚至还紧赶慢赶的用袖口擦了擦李庭松坐着的地方。 方至淮高大的身躯蜷成一团,在台阶上显得局促。 “我签约了一个演员,我来探班。” 方至淮顿了顿 指指那边疯狂炫雪糕的严妍,但没说话,看样子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 李庭松反应了好一会才诧异道:“你撬了贡丘的艺人?!” 他分手以后彻底给自己和贡丘逼出来一个对家? 李庭松苦笑一声,他对方至淮还是太低估了。 方至淮像是知道他想了什么,急忙道:“她还是贡丘的人 只是贡丘看上了我的资源,想让严妍来我这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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