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洗了。”姜柏重复了好几次,付初谦只能拿好浴巾走进去。 他把姜柏小心地拉起来站好,然后抖开浴巾把姜柏包住,头顶额外放一块毛巾,放轻动作给他擦头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柏越靠越近,脸红扑扑的,项链链条靠在锁骨上,颇为直白地说他的不满:“你脑子坏了,明天要出差,不亲我,去找别人。” “我没有找别人,”付初谦继续手上的动作,叹着气,“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姜柏又不说话了,直愣愣地盯着他,湿润的掌心从付初谦的腰后侧一直摸上去,最后不算用力地攀在他的肩膀上,指尖下压,陷进柔韧肌肉中。 他们的小腹相贴,彼此的呼吸隔着皮肉相缠回应,付初谦突然明白姜柏话里的重点是什么。 “现在亲你。”付初谦通知他。 姜柏给出根本没必要存在的答案:“可以。” 付初谦把他揽得站直了一些,低头吻过去,姜柏温顺地张开口腔,把残留酒味递过来,身后的手抓紧了付初谦的衣服,始终没放开。 没围好的浴巾抖落开,他拂开遮挡在姜柏身前的布料,手掌隔着皮肤触摸肋骨,仿佛碰到植物的茎与叶,在风中舒展又蜷缩,叶脉组织在掌心下微弱跳动,再往上是平坦但柔软的胸乳,硬粒与掌纹亲昵摩擦。 姜柏吻得更紧,没有躲开他。 付初谦呼吸粗重,大脑里塞满了一堆从没实践过的幻想,但往下摸的时候姜柏的东西却十分平静,软趴趴的,像只熟睡的鸟,还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为所动。 他还退开了一点,对付初谦触摸他的东西表现得非常茫然。 “…你真的不能喝这么多酒,”付初谦无奈地放开姜柏,“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 “是吗?”姜柏没有一点酒醒的征兆,冷静地胡说八道,“但是真的很好喝,我的反应就是觉得很好喝。” …算了。 付初谦重新拿浴巾把他裹好,头发吹干,哄他刷牙,搂着他往卧室走,小心地跨过摊开的行李箱,塞进被子里。 “睡觉吧,”他揉揉姜柏的头,“明天我们再聊一聊。” 姜柏从被子里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无声地让他低头,付初谦低下头,他们又开始接轻而湿的吻,姜柏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舌尖柔软。 “你别亲别人。”姜柏慢慢地要求他。 付初谦知道对着一个醉鬼解释什么用都没有,只能顺着他哄,于是亲亲姜柏的额头和鼻梁,答应他。 姜柏头一偏,彻底睡着了。 收拾完行李,付初谦把被弄得一团糟的浴室清理干净,喝过红酒的高脚杯洗干净,终于觉得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重新钻进海里,洗了把脸,轻轻地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 他定了稍早的闹钟,以免明天赶不上航班,思索明早要怎么问清楚姜柏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误解,可能是太累,再加上手术后他失眠的问题改善了许多,付初谦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睡得很沉,沉到他错过了闹钟,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姜柏?”付初谦下床在家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 他关掉最后一个闹钟,边扣衬衫边给姜柏打电话,等系好领带的时候机械女声依然在提示他对方已关机。 时间已经来不及再去一趟姜柏家,付初谦看着表盘,明白他必须要出发去机场。 他大脑一团浆糊,在飞机即将起飞前,给Kelsey拨打电话,想问姜柏有没有去律所。 谢天谢地,至少还有人会接他的电话。 电话才刚接通,Kelsey就压低声音在那头大惊小怪:“付,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先别说这个,姜柏在律所吗?”付初谦头痛极了。 “没有!他没来!”Kelsey语速快得像冲浪,说话间还夹杂着几句omg, “你到底做什么了,他刚才给我发消息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天啊这实在是…你有吗我记得你没有,他为什么这么问?” ---- 今晚还会放一章
第56章 ·Ⅱ 50·Ⅱ “我当然没有,”付初谦也压低声音,在安静的机舱中低语,带着气愤的不解,“他从昨晚六点半开始就没有任何消息,晚上喝多了酒在我家门外问我是不是…和别人接吻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Ok,Ok…冷静点!”Kelsey的高跟鞋在手机里啪嗒啪嗒响,似乎终于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声也大了起来,“昨晚六点半,你在哪?” “我当然在家,我和他约好一起在我家吃晚饭,他本来应该六点半到我家的,”付初谦说了一大堆,发现Kelsey突然沉默下去,“你在听吗?我快起飞了,你帮我想办法解释解释,Kelsey?Kelsey?” “付…”Kelsey吞吞吐吐, “昨天我和Kerwin也是六点半到家,开你的车…” “什么意思?”付初谦大脑有点卡壳,他反应过来,“你们在我的车里做什么了?” 所以六点半的时候,他们和姜柏几乎同时间到楼下。 “没有干别的!我发誓!只是接吻而已…”Kelsey承认完又拼命给自己揽活找补,“我现在就去和他解释,付,我会全部解释清楚的,好吗?你别着急,我挂了。” 她话音刚落就把电话掐了,空姐面带微笑地提醒他将手机关机,付初谦破天荒地打断她,说自己再发一条信息。 他在极短的时间里纠结究竟是给Kelsey发 “以后绝不允许在我的车上做别的事”还是给姜柏发,最后还是点开了姜柏的聊天框。 「是我的车,但上面是Kelsey和Kerwin!」 付初谦多加了一个感叹号,点了发送键,感到非常生气,非常委屈,非常荒谬。 下午六点,付初谦刚坐上回酒店的出租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吃饭,但天已经全黑了,一整片夜幕塌下来压着城市灯火。 他有点急,礼貌地问司机能不能开快点,然后紧接着又说“不能也没关系雨天路滑安全为上”,在六点半抵达了酒店。 又是一个六点半,他脱掉沾了雨的外套,给姜柏拨视频,姜柏接得很快,熟悉的律所工位背景在手机屏幕上展现出来。 “还没下班吗?”付初谦问他,姜柏于是把镜头转向自己的脸,眉毛耷拉着。 “上午没来,又给知濡姐和心奕姐添麻烦,”姜柏语气郁闷,“我加班补补。” 付初谦把眼镜上的雨珠擦干净,重新戴上,坐在床上看姜柏认真打字的模样。他本来想和姜柏严肃地聊一聊昨晚的误会,但看到姜柏的脸他又觉得不过乌龙,一场误会而已,烟消云散后也不用说什么,他们都是很讲道理的人——没喝酒的话。 他这么想着,决定不再多谈,但姜柏吸吸鼻子,转头盯着手机镜头,慢吞吞地说话,却并不扭捏。 “对不起,”他的声音钻进付初谦的耳朵里,“当时天黑了,我没看清楚,只看见两个人在车里这样那样…再加上是你的车,我以为…一下就气昏头了,总之是我不对。” “不怪你,”付初谦马上推翻了姜柏的道歉,但他也不想把这个错揽给自己,稍加考虑就把这一切都推给了这一切的起因,“都是Kelsey他们的问题,他们不应该在车里…然后引起别人误会,下次不会借车给他们了。” “但是也能理解吧…刚在一起就是喜欢腻歪,”姜柏说完又八卦地凑近屏幕,东张西望后才和他说小话,“他们居然不是亲兄妹。” 他自己八卦完,又想起什么一样,坐直身体义正辞严地解释:“我以前因为Kelsey不高兴,不是真的因为她,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在一起,而且当时我都还没向你表白,听了就更受不了。” “好,”付初谦点头,“我明白,就像我对Anthony那样,我也不是真的讨厌他,是因为我喜欢…” “别说!”姜柏制止他,“以后这种话,不许在电话里说。” 他不生气认真和付初谦谈恋爱的时候,话总是格外多,从一日三餐到新买的眼影盘踩雷,叭叭不停,把所有幽默的、精准的甚至刻薄的吐槽全都倾倒给付初谦。 “姜柏,”付初谦叫他的名字,他就专注地盯着屏幕,眼睛如杏般饱满,无需妆容修饰也非常美丽,“以后你生气的时候也不能不接电话,有什么话我们都要当面说。” “我知道,”姜柏愧疚地眨眼睛,“我没做好。” “没关系。”付初谦很想飞回去抱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柏停顿后,又说了很长的话,他手里捏着一张空白A4纸的边角,把它弄得皱巴巴的。 “不想要试用期了,我也不想退货。我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好很开心,和以前一样,只要待在一起就开心,总是很合拍…就好像,我以前做的梦终于发生在现实那样,永远都不想醒来。” 付初谦觉得说“永远”这个行为一点也不姜柏,没有姜柏分清表象本质的能力,没有姜柏决定要结束时干脆利落转头的果断,“永远”两个字像一块烤棉花糖那样黏糊。 “那就一直睡下去,”付初谦说完笑了很久,“不醒了。” 周三晚上,付初谦提着行李箱偶然路过花店,买下了最后一束鲜花,导购说它状态非常好,是创意搭配的花束,日本香豌豆搭配千日红,但一直没卖出去。 所以付初谦把它带回家了,他开门时有点慌张,把姜柏摆得整齐的鞋撞歪,但家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餐桌上方的吊灯开着,桌上的餐碟里有一只完整的三明治。 付初谦抱着花走过去,看见便签条上用记号笔写了大大地一个“吃”字,龙飞凤舞。 他暂时没有心情吃三明治,在把花送给姜柏前也没有心情去找适合它的花瓶,付初谦走进卧室,看见床上乱糟糟的,很多条眼熟的裙子堆在上面,让人差点没看到隆起的被子。 坐到床边时,姜柏刚好睁开眼睛,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睛圆溜溜的,肩膀空着。 “干嘛不穿衣服?”付初谦摸摸他的脸。 “穿了啊,”姜柏坐起来,他穿了那条绑带红裙子,“你是不是傻瓜,居然把我以前的裙子都收在家里。” “我不知道哪几条是你自己做的,留在宿舍很可惜,”付初谦牵住姜柏的手,把花放在他们中间,“干脆都带走了。” 他把花推给姜柏,觉得自己可能是浪漫绝缘体,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买的时候忘记问花语了。” “谢谢,”姜柏去摸香豌豆的花瓣,抱起来认真看了很久,“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们接了个不长不短的吻,付初谦最后在姜柏的嘴角亲了亲,让姜柏继续睡,他去洗澡。 姜柏却突然把他拽进被子里,翻身跨坐在他身体上继续和他接吻,接吻间隙里含糊不清地说话:“等会都要再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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