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三年前的六月份,他们俩一前一后在同一个地方毕了业。 那时他们就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了,不过彼此之间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现在不一样了,苏和额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见证这个对周安吉来说很重要的时刻;苏和额乐给了他一个惊喜,他来了北京,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重要的时刻要一起见证。 周安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毕业证书,又看了看身旁的苏和额乐。 “真好”,他想。 “等会儿还有安排吗?”苏和额乐坐下后问道。 周安吉摇摇头:“谢师宴安排在后天,这两天倒是没什么事了。” “没事儿的话那就跟我走。”苏和额乐说。 “去哪儿?”周安吉问。 “今天不住宿舍了,去我租的公寓那边,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天晚上,周安吉安排黄嘉穆和苏和额乐见了面,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苏和额乐信守承诺地从内蒙古给黄嘉穆带了好大一包牛肉干。 黄嘉穆也同样申请了读博,不过不留在本校了,他也不是北京当地的人,这次毕业后离开北京,后面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两人倒没有多伤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啤酒。 “来吧干杯,毕业快乐。” 苏和额乐的公寓在公司附近,离周安吉的学校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不到半小时。 他要七月份才正式入职,这几天还可以忙里偷闲一下。 公寓楼很高,是在北京惯常见的那种高大建筑。 两人乘电梯上去后,苏和额乐掏出钥匙开了门。 房间只有几十平,但胜在装潢整洁雅致,屋里各处都干干净净的。 客厅的窗户朝南,如果是在白天,阳光正好可以照进来。 苏和额乐本身不缺钱用,他在白云鄂博工作了好几年,加上内蒙古花销也不大,因此有不少积蓄。 所以就算是在北京这个房价贵得离谱的地方,租套更好一点的公寓他也不心疼。 不过如果以后打算在北京长住的话,多给两人留一点积蓄也不是坏事。 周安吉倒是对这里很满意,至少相比起学校的宿舍,住在这样一间小房子里可舒服太多了。 苏和额乐是在这天上午到的北京,趁中午的时间把清洁打扫了一下,下午就开车赶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所以他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还有好几个巨大的包裹,现在都还孤零零地放在玄关的地板上。 周安吉踏进门换好鞋,跟着把包裹一个一个地往客厅里拿:“你今晚叫我过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帮你收拾屋子吧。” 苏和额乐推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笑着回:“是啊,免费劳动力干嘛不用。” “反正以后你来住这间公寓的时间也不会少。” 周安吉转过身瞥了他一眼,之后又收回了眼神,点头同意到:“倒也是,合情合理。” 包裹堆在茶几旁,周安吉直接一屁股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包裹准备开始收拾。 苏和额乐坐在他旁边,把他手里的包裹往外推了推,又把一个行李箱拿过来:“先开这个。” 周安吉疑惑了一秒,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阿乐说有东西要给他。 他把行李箱放倒,拉开拉链后打开,放在表面的是一个蛮大的衣物收纳袋。 “这个?”周安吉指了指,问道。 苏和额乐点点头:“打开吧。” 袋子里装的是一套崭新的蓝色蒙古袍—— 衣领、下摆和袖口都用金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再整整齐齐地镶嵌好金色的盘扣。 收纳袋的下面还摆着双黑色皮靴,同样是新的。 周安吉回想起来,阿乐有一套很像的蒙古袍,他在参加那达慕大会时穿过。 那套衣服好看得还让周安吉误以为他要去大会上找一个喜欢的姑娘。 “我额吉给你做的。”苏和额乐说,“让我这次来带给你。” “她知道你之前拿走过一套我上学时穿的蒙古袍,挺旧了那一身儿,所以专门给你做了套新的。” “额吉年纪大了,不过做衣服的手艺一点儿也没退步,就是做得比以前慢些。”苏和额乐笑着说,“这套衣服还是她在大哥家一边带小侄女,一边抽出时间来做的。” “她都好久没给我和大哥大嫂做过衣服了呢。” 周安吉把手里的蒙古袍重新叠好,仔仔细细放进袋子里:“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敢穿了。” “多珍贵。” 苏和额乐笑着摸了摸他的手:“这是我额吉的一点心意,你不穿她还会不高兴。” 周安吉高兴地点点头,顺势扑进了苏和额乐的怀里:“穿,下次回内蒙古就穿。” 苏和额乐在离开内蒙古之前,专门去额吉的家里告别。 娜仁额吉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从衣柜里把这套袍子拿出来,有些郑重地交给了他:“去吧,别担心家里人。” “我和你父亲都会希望你开心的。” 此时周安吉正缩在苏和额乐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 苏和额乐一边搂着他,一边慢慢地给他说离开前在内蒙古办的那些事儿。 “我去找杨铭辞了职,他答应我会好好帮我安顿那些乌兰察布的牧民,只要他的公司还在,那些人就会有工作。” “杨铭是个好人。”周安吉淡淡地说。 “是,我这二十多年遇到的人都很好。” 已经过了大半天时间了,周安吉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苏和额乐真的来北京了,而且不会再离开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呼出的声音很浅很浅,可还是被苏和额乐听见了。 “想什么呢?”苏和额乐低头问。 “想你。”周安吉说。 苏和额乐曲起手臂捏了捏他的脸:“我就在你身边了,以后不用再想了。” “阿乐,那你还怕不怕?”周安吉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第56章 别怕 苏和额乐闻言顿了一下,顺势低头在周安吉的额头上浅浅地留下一个啄吻:“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接着笑了一下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没有多喜欢北京。我离开三年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但是北京有你,我全部的安全感都来自于你。” 其实苏和额乐看似独立,真的黏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比周安吉差。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是,你离不开我的意思吗?”周安吉问。 “当然。”苏和额乐回。 周安吉听完这话心里跟着热乎乎的,苏和额乐用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他全身上下都像脱了力似的缩在对方怀里。 摆在地上的行李也懒得收了,到了该洗漱的时间也懒得动弹。 周安吉在苏和额乐怀里拱了拱,每次他用这种姿势被阿乐抱住时,他都喜欢用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去点他心脏的地方。 每点一下心脏就跟着跳动一下,每次触及到皮肤上的那零点几秒他都可以感受到底下那颗鲜活器官迸发出的生命力。 这个行为似乎给了周安吉一种错觉,就仿佛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动作,才使得苏和额乐的心跳如此强烈。 夏季炎热,苏和额乐今天就只穿了件白色短袖。 周安吉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眼睛盯着房间内的某个点,手指无意识地动,忽然一下点到一个异样的地方,苏和额乐猛地向后缩了一下。 周安吉被他的动作带得身体一颤,手指还停在半空中。 他昂起头去看阿乐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周安吉把顿在半空的手和眼神一起收了回去。 苏和额乐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沉默半天后只说了一个“痒”字。 “哪里痒?我帮你挠挠?”周安吉问。 “你刚刚点到的那里。”苏和额乐说。 周安吉“哦”了一声,安静了几秒没反应。 可当苏和额乐又重新靠回沙发椅背上的时候,周安吉却自顾自地坐起来,把他的白短袖从下端慢慢卷了上去。 “阿吉?”苏和额乐轻轻叫他。 不过周安吉没理会他,盯着看了几秒后,就把脑袋对着凑了过去。 苏和额乐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轻轻哼了几声,一开始还低头盯着周安吉的嘴唇看,看着他的脑袋从一边移向另一边。 后来直接放弃挣扎般地放松往后躺在沙发上,手里仍揉着周安吉后脑勺的头发,身体酸痒,心里却满是享受。 直到周安吉慢慢停下来,他从苏和额乐的怀里直起身子,白短袖的衣摆没了束缚又垂下来,堪堪落在阿乐肚子上堆叠着,露出一小片儿没被盖住的皮肤。 周安吉笑着用手把那片儿肚子上的皮肤捂住,又凑过去亲了两下苏和额乐的嘴。 “怎么没反应?”周安吉问,“不喜欢吗?还痒不痒?” 三个问题一连串丢给他,苏和额乐坐直身体,笑着回复说:“我招架不住。” 周安吉倒很坦然:“招架不住就不用招架。” 他接着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对我,阿乐。” “什么?”苏和额乐没太听明白。 于是周安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地对我,不用像对待老师和长辈一样尊重我。” “尊重?” “……”他顿了一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我面前释放一些欲望……不需要忍着。” “现在?”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你呢?” 苏和额乐听懂了,这其实是一则很直白的邀请。 苏和额乐与周安吉相处这么久,他早就知道,周安吉除了外表看上去有些显小之外,其实在很多方面的思想都很成熟。 不是贬义词的“成熟”,而是与28岁的自己旗鼓相当的理性和严谨。 包括对这也一样。 他们一年前在蒙古包里初次尝试过之后,就曾躺在床上大大方方地谈论过类似的话题。 当时两人反而不太像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小情侣,对此有一些避而不谈的矜持,他们都知道这方面是否默契是一段感情中挺重要的一点。 不过后来两人分开了,平时在手机里也就不讨论这个了。 过年那一次见面,又碰巧遇上周安吉生病,苏和额乐顾忌对方身体,而后俩人又堪堪忍过了快半年时间。 现在终于重逢了,他们自然没必要再忍下去。 苏和额乐翻了一下身,压在周安吉上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仿佛两人靠眼神都能摩擦出火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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