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说:“集团总部与二级公司法务部原则上不设常法,只建立律所库,专项的法律服务从律所库里选。金科应该已经在库了。” “哦,这样啊……”兰殊悻悻,片刻后反应过来,“虽然金科在库,但是直接对接的律师团队不一定是江遇对吧?能换吗?” 凌砚想了想:“你让他下周跟我联系吧。” “好嘞!”兰殊立刻喜笑颜开,“谢谢哥!” 凌砚也笑了,随后又摇了摇头:“多少年了,放着这样的关系不用,小江这合伙人当得不太够格。” “他才刚升一年多,”兰殊道,“而且他业务多着呢,你这种大佬资源估计放关键时候再用。” 凌砚瞥他一眼:“你倒替他解释得快。” “……我实话实说嘛……”兰殊转移话题,“对了哥,到时候让他直接和你联系吗?还是联系闵莎姐?” 凌砚微忖后道:“联系我吧,你把联系方式给他。”提到自己的秘书,凌砚对兰殊说:“闵莎接下来会调去凌风矿业做行政部副总。” “啊,莎姐不当你秘书啦?”兰殊有些惊讶。 “谁能一辈子当秘书,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凌砚道,“闵莎工作能力出色,是时候动一动了。” “那你新的秘书选好了吗?”兰殊问。 “还没有,下周开始一轮面试,候选一部分从下级公司行政部内聘,还有一部分社会招聘。”凌砚答。 “哦……”兰殊应道,对此没太多兴趣。 忽然,兰殊停住脚步,他看向凌砚:“面试能再加个人吗?” “加人?”凌砚蹙眉,“你想加谁?” “我的另一个大学同学,你可能不记得了,”兰殊说,“她叫杨晚溪,她……” “我记得,”凌砚道,“你大学时回来提过两次,你们校花是吧?” “啊对对对对!”见凌砚有印象,兰殊很高兴,“就是她就是她!她不只是长得漂亮,人也很优秀的,常年都是我们年级前十,本科也过了司考,毕业就在锦市本地最大的律所工作,后来因为结婚才跟着他老公来了燕市……” “结婚了?” “嗯,但是现在又离婚了,自己带着个女儿。” “哦……”凌砚看向兰殊的眼神有些玩味。 兰殊见状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我就是恰巧知道她在找工作,她是江南人,一个人在燕市很不容易……” 凌砚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哥,她真挺好的,又聪明又能干,你考虑看看,给个面试机会呗?”兰殊继续求道。 凌砚却没有直接答应:“她的履历去法务部更合适一些。你让她提一份简历给我吧,二级以下公司的法务部,我给她安排,”说着,他又看向自己的亲弟,嘴角擎笑,“她要是和你关系的确好,你又的确想帮她,来集团法务也可以,但能力要求会更高。” “哦……也行吧……我问问她。”兰殊迟疑着点头,随即又问凌砚,“哥,法务部工资怎么样?普通员工的。” 凌砚略一思索,答:“年薪大概三四十吧。” “总部和二级公司差不多吗?” “差不多。” “那她能不当普通员工,给她个职位吗?” “你想得美。” “哦……”兰殊蹙眉,“那闵莎姐之前每年能拿多少?” 凌砚实话实说:“70万以上,但她的工作非常繁杂且容错率低,会累很多。” “这样啊……也是,秘书直接服务你,当然会更累。”兰殊想了想,对凌砚说:“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头问问晚溪,如果她愿意试试秘书工作,你就给她个面试机会,如果面试失败或者她只想干法务,那你就给她安排安排,找个轻松些又待遇不错的公司。” “呵,你还真是周到。”凌砚如是说着,却到底没有反对,他朝身后指了指,示意兰殊该往回走了。兰殊乖乖跟着,路上凌砚问起他回国后的生活,说起来,从大学开始,兰殊已经十二年没在燕市久居了,凌砚有些担心他不习惯。可当兰殊抱怨燕市天干,气候也燥,凌砚又说他娇气。于是兰殊不耐烦再回答了,反问起凌砚的个人生活。 不耐烦的人换成凌砚:“你担心我讨不到老婆?” 兰殊上下打量他哥一眼:“照理说吧,应该是不至于的……” 凌砚气笑了,实在懒得理他。 临近家门,兰殊忽然拍手:“啊,我还想起一件事儿!”他再次看向亲哥:“哥,咱们集团的钱存在哪个银行的?” “好几家,各级公司也都不一样,”凌砚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能存一些到燕商银行城北路支行吗?”兰殊讨好地笑。 “……谁在那儿?” “子成,赵子成!就我那个室友,我最好的哥们儿,之一!”兰殊忙道。 凌砚停住脚步,有些好笑地看着兰殊:“你真行啊,回家一趟尽帮朋友薅羊毛来的是吧?” “哎呀,也不是嘛,这不正好能帮上忙么。”兰殊轻扯了扯凌砚的袖口,“哥,行不?” “……我们和银行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凌砚觉得心累,“你想帮他存多少?” “两……三四五六亿都行!” “……” “行吗哥?行吗?哎呀,哥~”兰殊开始撒娇耍赖,他哥受不了这个,一用就有效,但用多了凌砚会把他踹走。 “你下周找个时间,带他来集团找李睿平吧。” “好!”一听凌砚松口,兰殊立马答应,而后又挠了挠头,“李睿平是谁?” 凌砚闻言终于气极:“李睿平!去年集团新聘的财务总监!”他一脚背踢在兰殊的屁股上,“自家的事儿你能不能好歹上点心?财报公告你一概没看过是吧?!” 兰殊被踢得嗷嗷叫:“啊啊啊,哎这不是家里有你呢吗?哥我错了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忘了设置定时,今天出门在外只好用手机更新,明天再来修文。
第16章 翻篇 与杨晚溪和赵子成沟通好,兰殊终于点开江遇的微信。 兰殊不是个豪迈的人,但他向来是很洒脱的,没什么事非得憋在心里,没什么人非得扭扭捏捏地交往。 只有江遇是个例外。兰殊觉得那份隐晦的情感让自己在江遇面前低了一等,他不习惯这样带有些卑微的角色差异。他觉得自己一面对江遇,内心各种辗转反复臆想忧虑简直多得像个戏精。分开后又极其懊恼痛悔,为自己做作的表现捶胸顿足。 最为可悲的是,他的卑微也好,懊悔也罢,统统都是自己给自己加的戏码,江遇从头到尾毫不知情。 他抿着嘴,看着上次聚餐回家后自己发出的一厢情愿的消息,没思索多久,再次开始打字。 兰殊:【我哥让你下周和他联系,他的电话188……】 兰殊:【常法的事】 江遇没回——也没那么快回。兰殊朝上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再次看见八年前对方发来的那条, 江遇:【哪天走?我去送你。】 真是风水轮流转,兰殊腹诽。 江遇昨天将父母送上了飞机。那次争执之后,父亲隔天告诉江遇,他们决定回老家:“家里还有好几亩地呢,这两年住你姐家,地都快荒了。你妈和我现在都还能忙活,精神也好,回去种些菜,养些鸡,给你和你姐一家改善生活。” “省得你们看见我心烦。”母亲如此赌气地说。 江遇无奈解释:“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巴不得你就在燕市挨着我。”母亲却连连摆手,态度依旧坚决:“我一定要回去!” 江遇最终觉得这样也好,给母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让她专注自己的生活,少插手其他。 此刻江遇正在收拾行李,他准备搬家了。 要收拾的东西很多,毕竟住了好几年的房子,各类用品都添置得不少。赵子成之前向他提议找个专业的收纳公司。 “万把块钱,旧房到新房一天之内全搞定,多方便。” 江遇拒绝了,反正不着急,能自己动手就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手机轻轻震动,江遇看到了兰殊发来的微信。他没有立刻回过去。 凌砚这个级别的人脉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可面对兰殊的橄榄枝,江遇本能地不想去接。 收拾告一段落,加班继续,江遇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他端着杯子靠在灶台边,垂头看着手机屏里的聊天记录。他有许多理由拒绝,冠冕堂皇的有之,推心置腹的也有之。但最终落到指尖的,却还是最简单的四个字。 江遇:【好的,谢谢】 按下发送,江遇把咖啡一口干了。味道很是一般。李主任曾提示他要全方位地提升个人品味,“包括味蕾的审美矫正,像咖啡或者红酒,得会品,也得品得出优劣。” 江遇认真学了,但咖啡之于他唯一的作用依然只是提神,味蕾至今也没怎么矫正得过来,手磨与速溶的区别仅仅在于麻烦与方便。 刚放下杯子,手机再次震动,却是兰殊打来的电话。 江遇蹙眉,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喂,小殊。” “啊,哦,我就是想给你说,我哥让你下周工作日自己联系他。他有点忙,你到时候可以先给他发个短信。”电话那头,兰殊的声音清脆明亮,交代着本也无需他交代的细节。 江遇认真听完:“好,谢谢你小殊。” “嗐,”兰殊道,“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哥特别喜欢你,其实不用我在中间,你自己找他都没问题。” “嗯。还是得谢你,凌总事忙,没有你,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江遇说,“改天请你吃饭。” “行啊。”兰殊应得很快,“哪天?……呃我,我的意思是,我平时工作也挺忙的,你定好时间记得提前告诉我。” 江遇想笑,但忍住了:“好,一定。” 通话至此便可告一段落,却听兰殊又问:“你现在在干嘛?” 江遇顿了顿,答:“加班。” “哦,行,那你忙。” “好,你早点休息。” “嗯,拜拜。” “拜拜。” “江遇,”兰殊叫住正要挂断电话的江遇,“那什么,”他踟蹰着,声音却不含糊,“我们,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那天你给我道歉的,我也回复了原谅你的事,是翻篇了对吧?” 江遇一愣,他花了片刻理解消化兰殊的意思,眉眼却伴随一呼一吸逐渐温柔。兰殊是藏不住事的,江遇知道,他的世界纯粹而坦荡,无需任何曲意逢迎与处心积虑。 “当然,翻篇了。”说完这句,江遇忽而觉得自己似乎也跟着放松下来,那团攒在心底的蕴结终于得以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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