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硬生生被雁回禹攥进车里,坐在他副驾驶上,乐颜正打算下车,雁回禹贴在门上说:“坐着别动,你哥过来了。” 乐颜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副驾驶上,程危看了一眼,雁回禹笑着拍程危肩膀,“开车吧,人在我车丢不了。” 乐颜跟雁回禹没什么好聊的,他歪在椅子上睡了一路,脖子都睡麻了,终于在擦黑前到了农场。 乐颜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犯了半天迷瞪,雁回禹过来搓了一把他的头,“醒了?过来分房间吧。” 乐颜下了车乖乖跟在雁回禹身后,其他人站成一圈儿,瞧见他们俩,有人先打趣儿,“雁哥,哪里弄来个小弟弟啊。” 程危沉着脸看向乐颜,乐颜似乎不敢看他,视线放在别的人身上,程危喊他:“乐颜,过来。” 雁回禹故意搭着乐颜的肩膀,冲程危抬了抬下巴,“你们危哥家的。” “嚯!”其他人起哄,雁回禹故意说,“的兼职。” 其他人对了乐颜更热情了,乐颜笑着跟他们打完招呼,起哄那人说:“两人一间,标间大床房随缘抽,先分一下吧。” 那人说既然乐颜跟程危是一家的,那就分一个房间,雁回禹跟谁都行,很快就分好了。 一直沉默听安排的乐颜突然举手,“不好意思,我想跟雁哥一个房间。”
第二十九章 在卫生间做什么了。 雁回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很,“没想到哥这么吃香啊。” 程危深深地看了乐颜几秒,把目光挪到雁回禹身上,好像在警告他别得意。 分房那人觉着难办,主动说:“也好,估计没有员工愿意和和老板住一块儿。” 那人火速地调整好分组,然后让大家摸房卡,谁也不知道他们拿到房是双人床还是大床房,总之很刺激。 雁回禹和乐颜摸完房卡,程危再次看向雁回禹,雁回禹把房卡揣兜里,“拿命都不换。” “乐颜,他打呼磨牙,你确定跟他睡?”程危审视着乐颜,他不知道小朋友气性这么大,都气了一天了,还不给他个好脸色。 雁回禹大声说:“放屁,他就是唬你的,放假了都不忘继续压榨你。” 乐颜一路上心情没好过,又刚睡醒,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他觉着程危再三强调,也可能就是出于歉意,他那股敏感劲儿还没过,或者说在心里跟自己别扭,小乐也是又脾气的,他说:“我没关系。” 雁回禹把人领回房间,放下洗漱用品就跑出去玩了,乐颜瘫在沙发上摁手机,脑子里闪现程危和那人打电话的片段,烦躁地翻了个身。 天色暗下来,小院里支起了烧烤,一群男人围着烧烤架倒腾。 乐颜坐在不远处的石凳子上,盯着夜色发呆。 程危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觉着小朋友显得很落寞,他推了下雁回禹,“你把人领走了,就干晾着?” 雁回禹盯着滋滋冒油的鸡翅,舍不得分神,嘴里还念叨着没完,“我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程危也说不上来,前一晚还好好的,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程危递了串鸡腿给雁回禹,“人家喜欢你,你去哄哄呗。” 雁回禹无语,拿着鸡腿朝乐颜走去,乐颜起身跟着来了烧烤架旁,乐颜绕到了离程危很远的另一头,看着哥哥们没形象的争抢。 程危抢了几个串递给乐颜,“跟他们一起吃饭,你得动手抢。” 乐颜接过串,很生疏客套说:“谢谢。” 程危被他这两个字整懵了,就那么盯着他,就早上那么一句话,至于么。 乐颜端着串儿,坐到旁边去安静静地吃,弓着脊背,一边吃一边摁手机,他有意忽视和疏远程危,这让程危说不上来的挫败和不爽。 雁回禹观察了大半天,目光不停在程危和乐颜身上打转,就算他这人再爱开玩笑,这会儿也有了点当哥哥的正形,他趁着程危休息时,喊着人去远处抽烟。 乡下的夜格外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环境聊天也好,省的看见对方的表情尴尬。 两人就着一个火机点了烟,雁回禹回头看了一眼,先开口:“什么情况啊?” 程危没回答他,而是说:“纪安找我了。” 雁回禹被烟火燎了一下,突然拔高了声音,“草,他又想干嘛?” 程危没什么情绪波动,语气平平说:“找我复合,我没答应。” “应该的。”雁回禹说完,蹙起眉头,“这跟你和乐颜有什么关系?该不会你因为纪安,连带着怀疑乐颜?” “这倒没有。”程危咬着烟,神情失落,“乐颜接了纪安的电话,他知道那些事了。纪安缠得烦,我语气也不太好。” 雁回禹长叹一口气,“你都说清楚了,应该不至于为这事儿。” 程危说:“我哄了好几次没辙。我想不出什么事儿比这个更让他生气。” 程危不知道的,雁回禹就更不知道了,他也不能瞎出主意,“晚上睡得时候,我帮你探探。” 两人抽完烟回来,程危刻意坐到乐颜身边,他刚想跟他说句话,乐颜起身去拿串,后来就换了个位置,看似不经意,其实刻意避开他。 程危苦笑了一下,一边听其他人吹牛,一边把小朋友喜欢吃的拨了放过去。 乐颜吃几口,回一下微信,程危第一个就想到了女兼职。 乐颜那行字还没打完,手机就响了,他说先回房间充电。 程危的眼神一直追到他消失在门口,这才迟钝地收回。 乐颜在外面束手束脚,回来后就像是回到了舒适区,往沙发上一趴,跟姜凯视频。 姜凯去冲浪,又晒黑了,像个黑泥鳅,一张嘴,最醒目就是那串大白牙,很不和谐。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房门滴了一声,紧接着传来房门被推开合上的声音。 乐颜支起身子回头冲进来的人打招呼,目光刚递过去,定在原地。 他脑子反应了几秒,飞快的挂断视频,紧接着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程危靠在门边,抱着双手看乐颜打视频,他抬手晃了下房卡,“雁回禹跟我换了。” 他扫了一眼大床房,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吧台上。 “雁哥怎么没跟我说。”乐颜皱了皱眉头,表现出想出去找雁回禹的样子。 程危一把拽住人说:“你还真想跟他睡大床房?” 乐颜脱口道:“那不然呢,跟你睡么?” 两人对视的几秒,时间都像是停止了,乐颜脑子先反应过来说:“我无所谓,我都可以。” 程危说:“我不行,我不能跟陌生人住,只能委屈你。” 乐颜还想说点什么,程危说:“乐颜,你不敢跟我睡?” “没有。”乐颜否认,“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敢的。” 乐颜拿着手机钻到了阳台,程危抬了抬眉毛跟了过去。 农场跟城市不一样,野外有各种虫鸣鸟叫声,起起伏伏,显得岁月静好。乐颜蜷在摇椅上晃着,程危走到他旁边,踢了一下摇椅,椅子前后摆起来。 突然椅子被人握住,再也不来回晃了,乐颜一脸莫名看向程危,程危伸手抓了把乐颜头发,“还生我气?” 乐颜肯定说不出,因为他从程危进房间那一刻起,积攒了一整天敏感和火气,瞬间被打散,想不通劲儿也被自己给掰过来了,现在除了高兴窃喜,没别的了。 硬说有的话,他很想让程危抱抱。 程危把雁回禹让他带乐颜出来玩的微信找过来,递过去,“他就算不说,我也会带着你。” 乐颜不会傻不愣登地问“为什么”,他心里发笑,“我不是气这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气什么?” 程危很诚实地摇头,然后虚心请教。 乐颜把早上的委屈一股脑说了,程危听乐了,他揉了一把乐颜脖子,“就为这个蛋糕都不吃了?” “啊。”乐颜眨了眨眼睛,“你是意识不到你当时态度多差,我都连搬出去都想了。” 程危手收紧,掌心贴乐颜肩膀按了下,“别想了。” 乐颜脊背绷紧,慌忙躲进浴室,低头看裤子支起的弧度,哭笑不得,这也太没出息了。 晚上,两人并排躺着,把床一分为二,乐颜直直地躺在里侧,余光揪着程危不放。程危靠着回了几条消息,伸手按灭了唯一的光源,房间陷入黑暗,依稀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挪动时摩擦被子的声音。 半晌,程危突然开口:“你刚在卫生间那么久都做什么了?”
第三十章 怎么比我还着急? 乐颜呼吸停顿了几秒,他像是定在枕头上,面皮发热,从脸上烧到了全身。脑子里不断回响他在浴室里办事的时候,没忍住喊得那一声是不是让程危听见了。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他即便有一万种想法,也敢在程危看不见他时,在脸上表现出几分渴望,他忍了半天开口有点哑,“你平时都不自己办事。” 程危沉默了几秒,他不知道怎么就跟乐颜讨论上这件事,虽然乐颜钻进浴室那短时间,他脑子里闪现过,没敢往下细想。 程危越是不说话,乐颜越是感觉难堪。 程危动了一下,似乎是翻了下身,乐颜就着窗户里那点可怜月光,瞥见程危大致轮廓,应该是面对他侧躺着的,“我就随便问问。” 乐颜对于这种忽然靠近,心脏一阵乱跳,喉头也干涩发紧。 “乐颜。” “嗯?” “你很热衷于办事?”程危的声音很低,很放松,比任何一次闲聊专注,不带任何色彩。 乐颜感觉脸颊热了一个度,宛如被架在火上蒸烤,他抬手盖住脸和眼睛,颇无奈道:“我一点也不热衷于这个事情。” 他感觉今晚程危没打算放过他,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那今晚是为什么?” 乐颜快哭了,他总不能说因为别程危摸了下后颈,脑后面麻了一整片然后身体里野兽被唤醒,他想对程危做点过分的事情。 他张不开嘴,“你做这种事的时候,还分为什么吗。你就当我火气旺。” 程危动了下,枕头跟着晃了下,程危往他那边挪了点,“我没觉着不好。” 过了半天,乐颜侧过身,盯着程危的方向,能看清轮廓,也让他心脏被人揉了一把,酸酸胀胀。 “程危。”乐颜小声唤他。 程危睁开眼,伸手盖在乐颜蓬松头发上,用力抓了一把,手指都贴到了头皮上,“叫危哥。” “不想叫。”乐颜很抵触这个称呼,尤其是听见那个人一口一个危哥,他更叫不住出口。 “那你叫我名字像话吗?”程危慢慢发觉,乐颜这小朋友,平时软软乎乎,偶尔固执娇气,性格越来越分明,“让你叫哥都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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