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煜条件反射般把手收回:“抱歉,我忘记了。” 王小满睨他:“我知道,你把我和言清搞混了,没事。” “不是。”不知为何,施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摇了摇头,看向一脸无谓的王小满,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艰涩出声:“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王小满回忆。“你自己说的,非他不可,还让我离你远点。” 施煜面如死灰,他死死咬紧牙关,想要解释,但徒劳无功。王小满丝毫不知自己相当于是丢了个炸弹过去,把人炸了个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他嗦完最后一口面,还真心实意评价:“挺好吃的,谢谢。” 王小满端着碗放进厨房的洗碗池,刚开水,就被人从身后拉住轻轻扯开:“我来,你别碰凉水。” “为什么?” “你刚退烧。” 王小满抿唇,虽然是第一次听说此说法,但他还是默默退了出去。在厨房里忙活的施煜对他来说充满了新鲜感,但这新鲜感也只持续了几分钟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 又到了经典追妻桥段,不过在小满心里没一点温情可言就是了
第12章 不用还 施煜临走给王小满装满了药箱,放在客厅的柜子里,王小满只觉得肉疼,当即拿出银行卡要带施煜去银行转账。 “这学期你给我带午饭便当吧,就当是还了你欠我的所有钱,可以吗?”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做的便当吗?” 施煜沉默了一会儿:“不是的,我很喜欢,我骗你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被王小满打断:“算了,我还是直接还钱吧,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施煜:“顺便给我做……也不行吗?” 王小满:“抱歉。” “不用还钱给我,你不欠我什么。”施煜开门往外走,头也没回,王小满等到门重新关上,握紧了手里的银行卡。 变化跨度太大,像是重新装了个内里,施煜身上的不对劲越来越多,王小满无法找到理由来解释这些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他不确定施煜身上的不合理,是否针对他一个人存在。 他得去确认一下。 请了周日晚修的假,周一早上起来,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没有骑车,选择乘坐公交车去上学,为了避免刚病愈过后的吹风。 这一次,他在校门口见到了施煜。 隔了四五米的距离,施煜这次拎了个简朴的白色食品袋,目测里面装了包子和一杯热乎乎的豆浆,这段王小满每日的早餐标配。 施煜在等人,在等谁不言而喻。 王小满绕了小门进学校,躲开了与施煜碰面的机会。前脚刚迈进教室,早读铃声就打响,齐星越生生吞下刚入口的寿司,被噎出了一个很有灵性的白眼。 王小满给了他一记背后捶打。 今天是语文早读,语文老师心情好,随机抽背文言文,齐星越当选第一名幸运儿,王小满竖起课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齐星越意料之内的卡壳了,年轻的语文老师笑容和蔼:“没事,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接着背,我等你。” 齐星越瑟瑟发抖:“……老师,我想上大号。” 语文老师笑容逐渐消失。 齐星越:“老师,我憋不住了。” 语文老师:“下一个人,你来抽。” 齐星越眼睛一亮:“我选我同桌。” 齐星越拎着课本奔出教室,王小满垂头丧气走向讲台,并在心里郑重诅咒他亲爱的同桌上厕所没带纸。 语文老师抽背了半个早读,最后手一挥让同学们在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自由早读,然后他把课代表叫上讲台监督,自己走出了教室。 齐星越在早读下课前十分钟回到座位,拖着虚浮的脚步,顶着虚脱的面容:“有人要谋害我。” 王小满用课本捂住脸,心无旁骛背诵课文。 下课铃一响,齐星越又奔赴去了厕所,王小满把今早买的酸奶喝完,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里,把刚才背得磕磕绊绊的最后一段再加深记忆巩固。 但仍旧是不太顺利。 他唉声叹气,卷着课本漫不经心转身,隔着一间教室,走廊外来来回走着的十几个人,施煜从他们教室门口走出来,手里拎着今天早上他看见的那只袋子。 王小满假装若无其事移开眼。 “吃早餐了吗?” “……” 施煜:“我买了……你经常吃的包子,要不要吃一点。” 王小满觉得自己额角正突突的跳:“不吃,让开。” 施煜看着他走进教室,并把前门甩上了。 齐星越回来的时候,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被王小满揪了出去。 “干嘛呀,屁股疼着呢,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王小满:“菊花拉残了?” 齐星越捂住他的嘴,挤眉弄眼警告他:“我不要面子的啊,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搞基了。” “你歧视搞基啊?” “王小满你故意的吧!” “没有啊。” 齐星越让他闭嘴,跳过这个话题。 王小满没了打嘴炮的心思,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往第一间教室看去,犹豫再三,选择了一个谨慎的开场白:“你觉不觉得,施煜有点奇怪?” 齐星越挑眉:“我和他不熟,不太清楚。不过,他最近确实比较黏你。” 王小满让他注意措辞。 “好吧,他最近好像是要追你。” 王小满让他不要胡说。 齐星越:“……我不搞基,我不懂,而且我现在菊花疼,脑子不好使,再见。” 拉个粑粑还拉出脾气了,王小满给了齐星越一记大屁兜子,扇得对方面容扭曲,朝他扑了过来。 齐星越靠不住,王小满只好求助别人,他把莫菲菲和周峰约了出来,三人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碰面。 莫菲菲点了杯热饮,周峰点了个冰激凌,主打一个冰火两重天,而王小满身后跟着一个笑意盈盈的齐星越。 莫菲菲:“臭不要脸。” 周峰:“猥琐至极。” 都是对齐星越本人最真情实感的评价。 齐星越:“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下个月艺术节,我有场二胡独奏,欢迎你们来捧场。” 其他三人自动把他忽略。 王小满单刀直入主题:“你们有没有觉得施煜最近变得很奇怪?” 莫菲菲嚼了几口珍珠:“他是不是要追你?” 王小满难以启齿:“我不知道,我印象里的他不是这样的。” 莫菲菲沉吟:“周峰你怎么看?” 周峰:“齐星越你卑鄙无耻下流你偷吃我冰激凌我和你拼了!” 眨眼间,伴随着齐星越贱兮兮的大笑,两人消失在了店门口。 王小满:“……算了,反正他只是个凑数的,我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莫菲菲挠挠下巴:“我给你发的top10小说,你看完了吗?” “啊?” “就是在你住院期间,我在群里给你分享的,追妻火葬场top10,你看没看?”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我不懂的联系吗?” 莫菲菲恨铁不成钢,她把手机拿出来,给王小满又私发了一次:“你的困惑,这里都有答案,记得认真并且仔细研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懂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再帅也是,你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况且你告白信被贴出来这件事,十有八九与他脱不了干系。” ---- 王小满:真是活见鬼了……
第13章 冬至 王小满回家点开莫菲菲给他发的链接,找到小说的首发站,一口气买了20块钱的书币,心疼的快要厥过去。 果然,莫菲菲的品味不是常人所能及,王小满被颠覆了三观。 可是不得不说,都写的满好的,虽然都是同一个套路,当他还是有被感动到的,小说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太现实。 莫菲菲发消息过来问他:看完了吗,觉得怎么样? 王小满:挺好的,可里面的主角不是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王小满洗了个澡出来,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震动,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拔掉充电线,屏幕显示来电人是施煜。 他把手机甩到床上,返回卫生间吹头发。 吹干头发出来,手机还在震动。 王小满只好暂时妥协,摁了接听:“喂。” 对方清浅均匀的呼吸似乎就落在耳边,王小满等待着,听到施煜问他:“小满,你在哪?” 声音很小,吐字稍显含糊,王小满怀疑施煜现在是不清醒的状态。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不要,先别挂。” 王小满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自己去厨房倒水喝,据说晚上10点后喝水明早起来脸会肿,不过他已经不追施煜了,所以没什么可在乎的。 咕噜咕噜喝了一杯,他重新回到卧室,手机里传来施煜平静而柔和的声音:“我现在在看我们小时候追过的动画片,神兵小将,你还记得吗?” 动画片似乎到了尾声,小女孩演唱的片尾曲一点一点传过来,还有施煜的那一句:“小满,我好想你。” 王小满的心神被狠狠拉扯了一瞬。 通话被挂断,施煜眼神暗淡下来,昏暗的客厅,只留电视屏幕发出微弱的光,动画片到了尾声,充满童真的片尾曲让他产生了错觉,致命性的幻视。 “小煜,你怎么了?” “很难受吗?” 施煜抬起脸,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赤着脚,半蹲到他面前。很熟悉,刻在骨血里的熟悉。 男生伸出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男生笑起来,温和而单纯,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像起了雾,男生的面容逐渐模糊,施煜伸手抱住眼前的身影,抱了个空。 他弓起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只剩下挣扎的喘息,反反复复,久久不能平定。 一晃眼到了周五,王小满又在校服外套里加了件卫衣,他抬起被冻得通红的手捂住嘴,哈了几口气,将自行车蹬得飞快。 今天是冬至,他特意在学校门口买了个粽子,吃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意犹未尽。 教室里有人带了自家包的粽子,都分给关系较好的同学,王小满得了两个,一个是齐星越的,一个是吴欣怡的。 “妈呀!”齐星越吃着嘴里的都堵不住他的嚷嚷:“你家啥粽子啊,腊肠馅的呀?” 吴欣怡白他一眼:“怎样,我爱吃,我特地让我爷爷包的,不想吃也给我塞下去。” “你口味真独特。” “总比你红枣馅的强。” “什么红枣馅,那是猪肉配咸蛋黄,红枣只是起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口感作用,你不懂就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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