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闸勉强将自己从异常的情绪剥离说道:“够了,我答应你,但不是今天,之后的事之后再说,还不快走。” “知道就好。”李超群不甘心小声应道,灰溜溜地从教室后门出去,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如他所期望的,黎畅沅根本没有理会李超群,除了入门前,顺带瞥见李超群,他根本没有再关注李超群有任何举动。 反倒是彭闸见李超群听自己的话乖乖离开,暗自庆幸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等下再跟值日老师说声,应该能敷衍过去。 “你难道也是这么觉得的吗?”黎畅沅拿着彭闸之前没有听过的语气,小心翼翼说道,“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想——”黎畅沅说不上来,自从有人第一个问他问题后,他觉得要好好解答,不得辜负人家的期待才对。 在之后的时间,他也没想过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彭闸对着一切当然明白,即使他们一年半只是个陌生的同班同学,这几天的相处同样让他看清黎畅沅是怎样的人。 “因为你是个温柔而且善良的人。”不知不觉彭闸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黎畅沅瞳孔微缩,侧过身子,双手不好意思摸着自己脸蛋,却将发红的耳朵展示给彭闸看。 彭闸这才察觉自己情急之下说出自己心理话,有些太肉麻了。彭闸挠挠自己脖子,转移视线。“不对!这不是说自己不认为黎畅沅是刚才自己说的那种人。” 黎畅沅要找个角落躲起来窘迫,敲了个彭闸一个榔头。 干脆他将错就错,“我就是这样的认为的,真的。” 黎畅沅听到他这话,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值日老师匆匆赶到,询问发生什么事,彭闸并没有听清楚黎畅沅说了什么。 之后再问吧,彭闸暂时把困惑放在心中,“我们都打扫好了,老师你检查好了,我们就准备走了。” “嗯,你们先走吧,我看差不多了,明天考试可得我们学校争光呢。”这句是对黎畅沅说的,值日老师并不是他们班的任课老师,可还是认出了黎畅沅。 看来黎畅沅的大名已经他们学校给传遍了,彭闸忽然有种父母望子成龙的自豪感,口上乖乖应下值日老师的照顾。拉着黎畅沅跑了出去。 “走走走,带你吃冰淇淋,让我表示表示如何。”彭闸莫名觉得要是黎畅沅耳朵的红色不消下去,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欺负他了。 顺手在学校外的小卖部买下三色杯给黎畅沅,自己则吃个小布丁就行。 彭闸看着天色将黑,心中暗叫不好,忘记了时间,不得叫老板把自己给骂死,匆匆忙忙拒绝黎畅沅想要付钱的举动,临走前不忘说道:“我就先走了,明天考试加油,无论如何你是我心中的第一。”彭闸朝黎畅沅竖起大拇指,加快脚下速度,没一会消失在黎畅沅眼前。 捏在手里的冰淇淋明明发凉,将要入夜的天气,还有几丝凉意。黎畅沅身体里却开始热燥,好似自己的血液在欢呼,在庆祝地加快流动。 这是黎畅沅之前从没有体验过的感受,他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管家把车开到黎畅沅面前,黎畅沅才回过神来,拿着半化的冰淇淋上车。 简陋而又扁扁的木片,一头宽一头窄,若不是知道它能当做冰淇淋的勺子,黎畅沅以为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建筑垃圾。 他一口一口吃下冰淇淋盒子里,三个味道而呈现出三个颜色的冰淇淋,奇怪,口里分明是明显的香精味,可为什么自己吃过比他好成百上万倍的冰淇淋,还是能一口气把它吃完。 难道我真的像彭闸说的是个温柔且善良的人? “少爷,家到了。”管家说话稍稍停顿一下,但还是说道,“要是被老爷夫人看到,就不好了。” 久到管家认为少爷不会回应自己的沉默,他说道:“知道了,我处理一下就行。”在管家眼中,黎畅沅恢复成最初的冷漠,偶尔的新鲜感维持不了太久,他们家的少爷不应该也不能沾染些看似温馨的东西,只会让少爷堕落。 到家后,黄色的盒子扔进华贵的垃圾桶里,没有人知道它曾经装了冰淇淋。
第5章 彭闸结束三天的考试还有点恍惚,他下笔那叫一个顺畅,不像之前憋字都要憋半天。 他都有种错觉,自己请神附体帮自己答题,请的还是黎畅沅那种级别的。 在等待成绩出来的时间,他和黎畅沅心照不宣没有提起考试的情况,准时准点,一有空闲,彭闸拿上练习册到黎畅沅身边写着,往常崭新的练习,在彭闸手上不超三天,翻阅得破破烂烂。 彭闸的专注程度,一度令白厉非常惊奇:“不是哥,你要是考得那么好,我就要变成老谭的主要攻击目标了,为了我放慢些脚步吧,就当是我求求你。” 白厉和彭闸除却初升高的适应阶段外,稳占班级倒一倒二的位置,彭闸还属于勉强在试卷上写挣扎写出几个答案,白厉却是一个字不想动。 老师们一度认为彭闸如果把他贪睡的毛病改掉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而白厉干脆在几次闹后,签下保证书,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老师只好当白厉入空气般存在。 可要是彭闸这个挡刀子的护盾消失了,难保老师们认为白厉有药可救,卷土重来咋办。 “NONO。”彭闸嚣张得竖起食指对白厉左右摇动,“这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得瑟的表情直叫白厉想揍彭闸一拳。 把满溢幸福给塞回去。 “算了算了,你只要不要熬坏身体就行。”作为彭闸在学校里可以说得上名字的朋友,白厉自然知道彭闸为何成绩如此落后的原因。 好意提醒罢了,居然还炫耀了起来,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好吧。 白厉百无聊赖爬在课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另一只手闲得无聊,随意翻阅桌上的练习,密密麻麻的题目如同山丘上的蚂蚁群,扎得他的眼睛疼,“不管了,睡觉睡觉。” 下节课刚好是老谭的班会课,没什么大事。 彭闸却在白厉的提醒下,忽然反应过来,这几天精力确实额外的富足,简直不需要休息一样,对于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的彭闸,属实难得。 而且今天他可从别人那探听到,班会课上将会分发成绩条,对于考的优秀的人进行嘉奖,他全身充满了力气,连在班会课上雷打不动的瞌睡虫也不来了。 “不会物极必反,到时候晕倒吧。”彭闸隐隐担忧,但立马又被自己否定,这不太过杞人忧天。 不过还是小睡下吧,不然真成了,这不得耗一大笔钱去医院。 彭闸按以前的姿势靠在课桌打盹,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的左动动右挪挪,时间久了,一股熟悉的困意卷土重来,他渐渐陷入梦境。 “彭闸,彭闸你给我站起来。”熟悉声音隐含愤怒,彭闸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别人说得那么铿锵有力,冷不丁打了个寒蝉。 一下子站起身来,用力说道:“报告老师,我在。” 彭闸睁眼,就看到老谭在讲台之上,腰板挺直得像是高松,惯用的右手手臂冒出青紫的青筋,再往下看手心里别扭的拿着裂成两段的粉笔,彭闸觉得不解释的话,自己的下场就跟那根粉笔一样,“对不起老师,我睡眠质量太好了,连铃声也没有叫醒我。” 这句话说出来,一下子班级哄笑出来,彭闸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有些不明白情况的无措。 “你好好看看你的成绩条吧,考成这样,你居然还想睡。” 彭闸才回想起班会课会宣布成绩的事情,连忙在课桌扫视,那条小纸条在课桌的左上角摇摇欲坠,差点就要飘下去。 还好彭闸抓住纸条,手心微微冒汗,他刻意没有立即查看自己成绩,刚才还没意识到,现在他担心起自己自己的成绩辜负黎畅沅的期待。 几天而已,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可没有错过当班级同学哄笑时,黎畅沅一直没有转过头来,从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黎畅沅紧绷的下颌线。 “不会是还考倒数第一了吧。自己又没有瞎写。”彭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自己眼前展开了成绩纸条。 末端黑字写着班级二十九名,他们学校曾经被家长举报,取消高一高二按成绩分班,只在高三设立火箭班,专供能考上国内顶尖名校学生冲刺。 彭闸是不敢肖想,但班级同学一个比一个拼,除去他和白厉两个固定的倒数,其他的排名每次月考都会有变化。 班级一共四十多名人吧,他居然靠一段时间的冲刺,算是来到了中上流,彭拜忍不住在座位上小小欢呼了一把。 “知道你考的好了,不要骄傲,刚才在课上夸奖你,你偏偏还打起了瞌睡,作为惩罚,可得跟我们好好说说,你是如何进步。”老谭神色也缓和过来,微微带有玩笑的意味问起彭闸。 彭闸这才发应过来,刚才老谭是故意诈自己,让自己心惊胆跳。 一番玩笑开下来,还没作为班级中心过的彭闸,不得不体会万众目光齐聚一身的感受,他不由的请了请喉咙,郑重得像是站上演讲的舞台,“这都是要感谢一个人——我的贵人黎畅沅,若不是他,老谭的唾沫要消耗多少才能换回我的回头是岸,若没有他,我的瞌睡虫想必一定不能化茧成蝶,牢牢与我粘在一起。” “够了,再说下去这课还上不上。”老谭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彭闸忽然有了喜剧天赋,说来比喻一道一道,逗得班级同学笑成了浪潮。 连他心中一直隐为担忧的黎畅沅,此时他听彭闸不成调的比喻,脸上的笑容少了分疏离与礼貌,多了分真诚与率真。虽然他在老师同学眼里,往往保持礼貌,但是要想靠近时,他无懈可击的外表,变成了最大的障碍,让人不能再近分毫, 班级里没有人注意到,李超群捏断了手中的水笔,墨水从断口渗出,他想不明白,彭闸考的又不好,只比自己高四名,怎么大家的注意全在彭闸身上,包括黎畅沅,笑的比他拿奖学金还要开心,难不成彭闸真成他姘头了。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李超群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回到家里的彭闸,脱下书包放在窗户边摆放的小桌子上,熟练拿出底下的板凳,借着太阳还未散去的光辉,埋头在小桌子上写起作业,今天老板也恰逢喜事,不用放学去他店里打工,还不扣工钱,彭闸便安安心心回家,为了不用家里昏暗的灯光浪费电费,而笔唰唰的在纸面飞快游走。 谁也不会想到,彭闸会是在别人扔掉的桌子来写作业,桌子的高度明显不适合彭闸的身高,他被迫弯腰学习,跟个抱团的刺猬竖立,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彭闸也是这样感受的,过去他并不准备换桌子了,往常回家筋疲力尽,随意在作业本上写上几个字,赶着休息睡觉,这桌子当然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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