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丑态尽收入到黎畅沅眼中。 “少爷,要不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说话的人是自小照顾他的管家,父母嘱托他办的事情,他每次都是滴水不漏的完成,现在仅是给自己开车这件小事,没等自己说出一二,管家推断出车外看了自己两三眼的李超群对自己下流想法。 当然,在父母身边,管家学习些贵族的姿态,说话从不说重,但黎畅沅知道这份敲打不是简单令李超群他们家破产便可以了事的。 黎畅沅散去在学校对待别人温润,展露出内心的残忍冷酷,他斜靠在真皮座椅上,半闭着眼,手指敲打膝盖,悠悠说道:“没事,我有分寸,靠他打发下无聊的时间,暂时还有用。” “放心,这么多年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 “好的少爷,祝少爷玩得开心。” 管家恪尽职守,沉默的规划最佳回家路线,尽力不让车上有所颠簸。车载熏香慢慢飘进黎畅沅的鼻腔,令他的意识稍稍模糊。 奇怪,刚才还是讨论李超群,可现在黎畅沅脑海里朦朦胧胧出现了彭闸的身影,他想起彭闸给自己保证的话,什么都能给我做吗?那你之后可不许逃跑哦,无论发生什么事。 黎畅沅故意使坏的想道,嘴角翘起个弧度,不一会浅浅打起了盹。 月考脚步渐渐逼近,班级里愈加弥漫考试紧张氛围,这次不同往常学校出的试卷,是省里专门统一出的考卷,被老师反复强调是适应高考的第一场测试,要求学生要认真对待。 来找黎畅沅讨教题目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小部分是彭闸单听题目也听不懂的那种压轴题,他努力缩在黎畅沅课桌的小角,减少自己存在感,遮遮掩掩写自己的填空题和选择题,黎畅沅专门提醒道保证这两块地方的正确率,卷面分不会太难看。 听他这么一说,彭闸来了劲头,想办法解决黎畅沅指出的题目,时不时回头张望李超群的动静。 李超群正热烈跟他平时玩的好的家伙讨论放学后到哪玩才好,一点也不担心考试的样子,这几天也没有骚扰黎畅沅。 看情况是放弃黎畅沅了?彭闸毕竟不是李超群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不确定他会不会打个回马枪。 还是得再观察一阵,彭闸想道,笔尖停在纸上太久,墨水在粗糙的纸面上晕开黑团,差点遮住题目。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这道题很难吗?”黎畅沅轻轻的说道,像是害怕扰乱他的思路,静静等待彭闸的回神。 彭闸笑笑掩饰出神的尴尬,他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那道压轴题解决了吗,我看他的图好复杂,要是高考考这样,岂不是我要死翘翘了。” 不小心又说到自己笨了,彭闸懊恼的拍了拍头,怎么自己面前题目看着这么简单,自己写来不是这里卡住就是那边行不通。 是不是太丢面子了?明明是在同为男性的黎畅沅前,彭闸还是感到难为情。 难怪之前会有这么多人找黎畅沅讨教,主要是他太细致了,细致到都能把知识点出在课本那一页,如何推倒给你演示一遍。 彭闸觉得主要是初三的时候,自己拼尽所有力气,不分昼夜的算题就为考上普高,才会导致现在,他稍一看到比较难得题目,自己的脑壳发疼,绝对不是自己脑子笨! “题目是他正在攻克的数学竞赛题,没有思路,来问问我。原本就不会在高考试卷上出现,不用太担心。” “这次我看看,是哪步出了问题。”彭闸太容易难为情,黎畅沅不好逗他,虽然脑子里想象彭闸恼羞成怒,微微发红的双颊属实不错,但有些事情慢慢来才是最佳的品尝方式。 他抽过彭闸手下的练习,手指不小心碰到彭闸的手背,被接触到的皮肤微微酥麻,彭闸像是被电一样,一下子挺直了背,黎畅沅以为他迫不及待等待自己的答复,立马拿起笔开始推演。 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彭闸松了口气,又想到如何告诫黎畅沅,离不太认识的别人不要太过近,自己没有想法还好,要是再来个李超群,自己有几个分身也保护不了他,暗自苦恼。 黎畅沅的笔尖一顿,彭闸知道他的问题算是解决了,这几天紧密的相处下来,他发现黎畅沅学习还有写题目会有些小动作,遇到让他犹豫的题目,左手手指会轻微在桌子上敲打,每当他完成个全新的题目,都会停顿的一两秒,像是确认自己写的是否正确,又像是在赞叹题目的新奇。 彭闸自己也有小怪癖,非常赞同认为学霸不愧于学霸,连怪癖都比他要来的高大上,不像他遇到难题,只会不自觉咬自己的笔头,几次下来,笔头被他咬得扁扁的。 “这题确实有点难度,必须画个辅助线才好算,不然必须暴力解答了。” 黎畅沅将练习册推到彭闸面前,黎畅沅做法规范,彭闸竟没发现哪条是黎畅沅添加的辅助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拿练习册往自己眼前瞧,才从晕染的边缘看出些端倪。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是怎么想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彭闸衷心赞叹。 “没有的事,你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题,以后摸清了套路,自然而然便会明白,我看你上面写的题目大半正确,也是很厉害哦。” 彭闸被夸奖得不好意思,“真的!那我得再接再厉了。” 不能再瞎想,辜负黎畅沅的期待,彭闸上高中以来,难得燃起自己奋斗之火,就差在自己的额头系上奋斗字样的额带。 他也没想到这次原本处于保护的思虑而请教黎畅沅,居然真的能让他在学习中体会到乐趣。 果然做人还是要做个充满正义的人,不然他哪有机会能接触到黎畅沅。 今天果然是美好的一天。
第4章 为了尽力还原高考考场环境,老谭特意点了几位学生放学留下来和值日生配合打扫考场环境,其中包括彭闸和李超群。 不是仇家不聚头,彭闸不想因为李超群而影响明天考试的心情,黎畅沅还有问题同老师讨论,没有离开学校,自己这边在监视李超群,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这抹布都没拧干,我怎么擦黑板,拿什么擦,拿你的衣服擦吗?”前半句还有理有据,后半句纯出于对别人的恶意。 彭闸抿嘴无语,眼疾手快接住被李超群的扔到空中的抹布,旁边的同学受惊倒吸一口冷气,彭闸但凡慢一步,自己的脸就被抹布砸到了。 “你先去换水吧,我看那边的水桶脏了。”彭闸贴心提醒呆立原地的同学,同学胆怯得望一眼李超群,退下了下去,这么多天以来,班级同学也发现李超群和彭闸之间异样,虽然没有直接交流,但每当他们视线交汇,看不见的火花迸溅。 同学们大多数站彭闸这边,之前李超群独自问题目不是没有人想问黎畅沅,可都李超群被凶狠的眼神警告敢靠近黎畅沅的人,同学敢怒不敢言,听说他跟混社会的人交往颇深,在关键时刻,不必要发生额外的冲突。 同学只能在路过彭闸,轻言:“小心点,实在不行我叫老师来。” 彭闸闻言,安慰般拍拍他的肩头,待他走远后,大声说道:“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专门负责黑板清理,怎么还来使唤别人了,现在可是文明社会,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往常李超群顺水推舟应下土皇帝之名,可今天历史课,专门给复习改革开放这一章节,在末尾老师升华的指出任何土皇帝抵不过时代浪潮的演变,会被人民给打倒,彭闸意欲何指,一目了然。 李超群吐了口痰在地上,黏腻发白的痰液顽固地粘在木板,彭闸脸颊一抽,微微往后仰,实在不明白这小学三年级的小学生都不会做的把戏,李超群做出来如此得心应手。 李超群从彭闸恶心坏的表情,得出自己重回上风的结论,洋洋得意的炫耀,“这么多天来,忍着很辛苦吧,饶是你这么无耻,我可是看出黎畅沅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是我的,你从哪来滚哪去。” 教室其实大部分整理完毕,不少人收工回家,彭闸在李超群刚刚表现出惺惺作态,有些担心扫视教室,见只有教室屁股那只有一两个人,放心的松了口气。 这导致李超群认为彭闸被自己戳中心事,得意起来,越说越离谱。 彭闸都被气笑了,他担心有人听到李超群说的糊涂话,影响黎畅沅的名声,有些事情污蔑的话,一张嘴就够了,要事后解释,却难如登天,人们拿先入为主的印象肆意评价别人,来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 彭闸明白面对这种人,口头上的解释甚至讽刺是没用的,他们只会当是懦弱的证据,更加放肆。 “哦哦,我听明白原来你不是个东西,只有没有当自己是不是东西,才会肆无忌惮说别人是个东西。”这已经不单指黎畅沅的问题,李超群话语透露凌驾他人头上的自傲,彭闸无法想象真要给他得到某一个人,他会将法律踩在脚下,拿怎样的手段,虐待他人的灵魂直到摧毁。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李超群只想把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彭闸头拧下来,当皮球踢,“你!你有本事等下放学别走,我们以拳头打一架来确定听谁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赢了我,我一定不在去骚扰黎畅沅。”李超群扬了扬自己拳头,在空中打上几拳。 李超群想到等下彭闸被自己打得满头是包的搞笑情形,瞬间这几天郁闷一扫而空,他可是这附近街上打架最厉害的,打个傻大个不成问题。 彭闸这种人身材高大,脑子笨,绝对受不了自己挑衅。 “不要,明天还要考试,你不学习,我还要学习呢。”彭闸冷冷拒绝李超群的提议。 所用的理由匪夷所思,啊?他没听错,班级长年倒数第二的人,还有一天想要学习,“真当自己当上黎畅沅的跟班,你就能和他一样,一飞冲天啊,我早就看出来了,黎畅沅他早就烦死你了,整天问那些选择题填空题,跟个老和尚念经似的,脑袋都要炸了好吧。” “没有的事,彭闸他才不是我的跟班。”教室前门被狠狠推开,黎畅沅一手扶着门,一手握住自己的胸口,平复加快的心跳,额头几滴汗沿着他下颚线滑落。 彭闸眼尖得看到黎畅沅背后,刚才那位同学的身影,他脸色发白,见情况不对,迟疑地退后,转身往走廊跑去。 李超群被黎畅沅忽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难得在黎畅沅前心虚了一回,没有说话。 彭闸心虽有教训李超群意思,但黎畅沅听到李超群对自己污蔑的话,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别人肆意妄为的讨论,无论如何他的目的之一已经达成,黎畅沅不会在和李超群有接触了。 但是,他怎么总觉得内心像是被石头堵着,闷闷的钝痛,无处排解。尤其是黎畅沅望向自己的眼神,恼怒之间夹杂这害怕,以至于站在门前没有动作,等待自己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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