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哥!起床吃早饭了!” 宋思恺拍半天门,不见门里有任何动静。 他拧了下门把手,锁着的。 “这不没出门嘛,奇了怪了,几点了都,以前不是五六点就起的吗?” 正欲再拍门,听见穆巧云声音。 “弟弟,来。” 宋思恺停下动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穆巧云正站在楼梯口,朝他招手。 他朝穆巧云走去,走近了,听见穆巧云放轻声音道:“难得哥哥愿意休息几天,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些年他一心操忙公司的事,很久没见他好好睡过觉了。” 宋思恺看一眼紧闭的房门,也压低声音开口,语气笃定道。 “他肯定没在里面睡觉,八成正黯然神伤呢。昨天回来一看他那状态,就知道是被追求对象拒绝了。” 穆巧云也看向紧闭的房门,但最终还是道:“我们先下去吃吧,等迟点,我再上来叫他。” 宋思恺倒也没再坚持,和穆巧云一块下了楼。 宋康润已经离开去公司,餐桌上就只有母子二人。 宋思恺想着宋思玺,忍不住念叨:“说实话我挺想不明白的,我哥这些年为什么这么拼。” 虽然他一直吐槽宋思玺是个半吊子总裁,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宋思玺在经营公司这件事上,绝不是个半吊子,甚至可以说是拼命三郎。 自宋思玺接手家里公司起,几乎每年,公司的业务范围都会扩大好几倍。 做出这样的成效,宋思玺这些年忙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前几年忙得格外狠时,甚至还进过医院。 “咱家现在这些钱,都够我们子子孙孙过好几辈子了,我感觉我哥也不是个物欲特别强的人,咱一家子又这么和和美美的,他为什么要这样拿命去挣钱。” 中肯地说完,又自己补了点私人吐槽:“忙得连恋爱都顾不上谈,一把年纪了追人都不会追,看看,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下子被甩了吧。” 穆巧云轻轻搅动面前的粥,笑了笑:“可能哥哥有想要做的事吧。” “什么事?” 宋思恺也就是这么顺口一接,没想到穆巧云还真的说出了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哥哥读书时候,有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宋思恺脱口而出:“瑞哥吗?” 穆巧云轻笑:“原来弟弟记得啊,还以为你那时候太小,记不住事。” “何止记得,前几天刚见过呢。” 穆巧云看向宋思恺:“见过?” 宋思恺点头:“嗯,就我回国那晚,我哥来机场接我,瑞哥刚好跟我临近班次的飞机。” 穆巧云逐渐露出了然神情:“也就是说,哥哥也见过。” “对啊。” 穆巧云想了想,问:“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怎么样?” “就……”宋思恺半天想不出合适措辞。 “挺正常的?主要是我也想不起来我哥跟瑞哥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了,反正就随便聊了点天,但也没聊太多。” 说完,他扯回话题:“所以这跟瑞哥有什么关系吗?” 穆巧云语气平静地缓缓讲述过去。 “十几年前,哥哥还在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跟普通人家比起来,算得上是好上太多,但跟小瑞他们家比,却是天差地别。” 这个宋思恺知道。 或者可以说,宣城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江家目前的家业,在三十年前进行过一次大变革。 说来有趣,江棋瑞父亲姓江,江棋瑞母亲也姓江。 而江氏的这个江,其实是江棋瑞母方的姓氏。 江棋瑞母亲的家族经营着闻名于全国的百年老产业,但再悠久的历史,也难抵挡新兴浪潮。 而江棋瑞父亲,就是那个时代乘上新兴浪潮顺风车的第一批受益者。 岌岌可危的百年老产业急需变革。 而拥有着敏锐商业嗅觉、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正需要能让他大显身手的身份与背景,在当时那样的形势下,他主动选择了入赘。 两相结合,倒也真挽救了彼时即将倒台的百年企业。 后来江棋瑞外公外婆去世,江家开始由江棋瑞父亲掌权,这个江氏的江究竟是哪个江,好事者也就只敢在私下扯扯。 百年的悠久历史,即使如今江家的主营业务已尽数迁去国外,宣城仍是人人敬江家三分薄面。 十几年前江家的产业都还在国内,而他们家那时候也只能算得上是小富,自然是天差地别。 至于现在,宋思恺其实不太懂。 不过根据他狐朋狗友的反馈,他觉得他哥在宣城应该还算是蛮牛逼一号人物。 “我哥不会是因为跟朋友的家世差距太大,自卑了吧?” 宋思恺猜测,猜测完了又自己否定:“他也不像那会自卑的人啊。” 穆巧云被宋思恺逗笑:“哥哥的确不会,他小时候啊,可比现在傲得多,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知道,他读书的时候,我总怕他在外面得罪人被人打。” 宋思恺毫不客气地笑得前仰后翻,并附上辣评:“现在心眼也坏着呢,就是会装了而已。” 穆巧云笑了笑,倒也没反驳,只是温和地继续道。 “就是因为哥哥岁数小时,太随性了,他那样的性子独独对小瑞上心,就显得尤为难得。江家举家搬去国外时,大概是走得匆忙吧,小瑞应该没有和哥哥好好道别,哥哥他消沉了很久。一年、两年、三年,我和你爸爸见他始终无法释怀,就想办法寻到了小瑞的地址,给了你哥。” 宋思恺一脸惊呆:“然后我哥跑去找瑞哥了?” “嗯,去了,但是第二天就回来了。回来后一言不发,跟爸爸说想要开始了解公司事务,他现在的性子,也是从那时起慢慢变成的。” 宋思恺难得沉默了会:“是在瑞哥那受打击了吗?可我看瑞哥也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人啊。” “小瑞是个善良的孩子。” 穆巧云话语间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可生在那样的家庭,总有身不由己。我也不清楚哥哥和小瑞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是这些年看着哥哥,就总觉得,他应该有一定要做到的事。” “毕竟人只有不断往高处走,才能解决曾经解决不了的问题,做到曾经做不到的事。”
第020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宣城接连下了几日暴雨。 五月的最后一天,江棋瑞开车去了海市。 车开上宋思玺说过的盘山公路,果然只到半山腰,便遥遥望见了海市的海。 阴雨连绵的天,辽阔的海面灰扑扑的。 江棋瑞看了会,伸手打开车内电台。 主持人欢乐逗趣的声音瞬间盖过雨声,填充满寂静的车厢内环境。 一个多小时后,车开进临海的成片独栋小楼。 江棋瑞轻车熟路地将车停到一栋小楼前,下车前他看了眼,大门是关着的。 将车停好,两步路的事,他便没拿伞,冒雨跑到屋檐下。 伸手拧了拧门把,大门锁着。 他也没敲门,直截了当地转身去了隔壁那户。 还没走到门前,就已经听见屋内传出的电视播放声。 主持人说话字正腔圆的,像是在看新闻联播。 意料中的,隔壁的楼房大门大敞。 江棋瑞踩上台阶,望见客厅内光景。 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岁数不相仿的两个少年正紧挨着坐在一块。 靠大门近些的少年看着十七八岁。 剃着很短的头发,单眼皮,人很白,生了张看起来十分不爱搭理人的冷淡帅脸。 挨在他身旁的少年十四五模样。 一头乌黑卷发,一双眸也是同发色一般黑得纯粹的颜色。 他与江棋瑞五官有六七分像,组合在一起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江棋瑞模样生得冷淡,似琉璃般晶莹剔透。 少年却生得艳丽,像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沙发上的两个少年盒盖一条毯子,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视上的新闻频道。 江棋瑞在门口止步,安静地看了会这午后温馨的一幕,才抬手轻叩门板。 敲了两下,年长些的少年先朝外看来。 看见江棋瑞,他瞬间笑起来,眉眼间的冷淡一扫而光,给人与相貌不符的暖洋洋的感觉。 “舅舅!”少年惊喜出声。 他这一声舅舅,年少些的少年才也缓慢侧过脸来。 一张漂亮的脸没什么表情,看见江棋瑞,也毫无表情变化。 像橱窗里精致却没有生命的娃娃。 江棋瑞轻笑,走进门应唤他的少年:“小路。” 路嘉洋掀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问江棋瑞:“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快有一周了,姐姐不在家吗?” “江姨跟我爸妈去买菜了,我们家今晚吃火锅,你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吗?”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江棋瑞应好。 路嘉洋闻言,弯腰拿过茶几上手机:“那我要赶紧跟江姨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多买点菜,他们估计快买完菜回来了。” 江棋瑞开口:“不用麻烦,我吃不了多少。” 路嘉洋已经非常迅速地把消息发完了。 “没事,吃不完的食材剩着明天还能再炒一顿。” 他放下手机重新看向江棋瑞,发现江棋瑞身上的衣服有些湿。 “舅舅你淋雨过来的?” 江棋瑞简单解释:“车停在姐姐家门口。” 路嘉洋看一眼江棋瑞稍有些苍白的脸色,当即道:“刚好家里今天中午炖了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不……” 江棋瑞刚想说不用麻烦,路嘉洋先一步预判。 “不麻烦,你先在沙发上坐会。” 江棋瑞见状,不再驳回心意,道了声谢。 路嘉洋转身就要往厨房走,余光瞥见沙发上原本坐着的人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瞬间乐了,停下脚步转回身:“你跟我走什么?” 少年漂亮的眸子静望着他,没应话,却是轻喊他一声:“哥。” 路嘉洋被他这么一喊,回过神来件事。 “江小洲,你是不是没喊舅舅?” 真外甥·江元洲跟路嘉洋短暂对视两秒,这才缓缓看向江棋瑞,补上一声:“舅舅。” 江棋瑞轻点头,算作对这小子的答应。 路嘉洋将站起的人按回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着跟舅舅聊会天。” 这才重新转身,往厨房走去。 他一走,客厅又归于安静。 江棋瑞在沙发一侧坐下。 两人各自盯了会电视,江棋瑞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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