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什么风,阿衣努尔暗嗤,丈夫死了,也能高高兴兴回到娘家载歌载舞,她是真不曾真心待过那个将军啊。 兄弟姊妹几个都是歹毒心肠。 苏曼继续说道:“玛雅很想见见你。她生得极其貌美,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阿衣努尔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冷声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您请回吧。” 苏曼笑容一滞,有些失落道:“你还在怪我。” 阿衣努尔不说话。苏曼也不气馁,见乖乖坐在一旁玩耍的乌和勒,说道:“乌和勒都长那么大了,真是可爱。” 她松开牵着塔娜的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去找弟弟玩。” 塔娜本来就不是特别乖巧的孩子,因为家里人的溺爱,她的性子颇有些飞扬跋扈,如今被母亲再三叮嘱安分乖巧点儿,才收了点性子和脾气。 她看着坐在地上还流着点儿口水的乌和勒,颇有些嫌弃地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勉为其难地蹲下开始玩那个乌和勒不会玩的榫卯积木。 她好心好意搭好成品给乌和勒,却被他一下子摔在地上散架了。塔娜没忍住脾气,就狠狠推了乌和勒一下,乌和勒一下子躺在地上,磕到了头,大哭起来。 这边苏曼还在想尽办法多跟阿衣努尔说几句话,突然听见哭声,朝两个小孩儿看去。 阿衣努尔也注意到,登时心里有些火气,快速将乌和勒抱了起来,一边哄一边冷冷看着那对母女。 乌和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着哭嗝往阿衣努尔怀里躲。 苏曼顿觉糟糕,着急之下斥责了塔娜:“你怎么能把弟弟弄哭呢?!” 塔娜心里也委屈着,脚一跺,擦着眼泪跑走了。 苏曼在阿衣努尔的目光下感到无地自容,陪着笑也离开了,临走留下一句,“今晚一定要来。” 阿衣努尔哄着哭闹的乌和勒,也没答应。 段英隐隐听见乌和勒的哭声,有些心慌,但又不敢贸然出去,怕给阿衣努尔惹下什么事端。 乌和勒哭着哭着在阿衣努尔怀里睡着了。 阿衣努尔把他交给巴图,返回去一看,段英把裤子又重新穿上了。 事到如今,两人身上的邪火也消了。 阿衣努尔心情变得极差,默默躺在床上,一副要休息的样子,可他始终睁着眼睛,情绪涌上心头,眼睛也酸酸涩涩的。 段英爬上床,看见他这副样子心疼坏了。 也许转移殿下的注意,他心情就会好些。 段英没征得自家殿下同意就慢慢剥了他的裤子,努力转移阿衣努尔的注意。阿衣努尔本来正心情不佳,他一弄,果然脸上泛起红云。 “别……”,阿衣努尔忍不住了。 ……段英先伺候了阿衣努尔。 令人羞耻的水声在帐内响起。阿衣努尔弄得眼神空洞。 段英明亮的嘴唇凑过来,亲吻他。 咯吱,咯吱,床响得厉害。酣战许久。 阿衣努尔的肚子都被段英弄的红了,他心疼得摸摸揉揉,亲了亲阿衣努尔已经陷入熟睡的脸。 衣衣今天辛苦了。 他又对阿衣努尔上下其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从外面打来烧开的热水,给阿衣努尔擦身体,洗着洗着又开始了,过瘾后才上床躺在阿衣努尔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24章 玉佩 段英醒来,右手往旁边一捞,空的。阿衣努尔早就起床去赴宴了。 段英坐在床上癔症一会儿,收拾齐整屁颠儿屁颠儿去寻。他趁众人不注意掀开毡帘小步溜了进去,低着头,步履匆匆,倒真像伺候这些胡人贵族的下人。 阿衣努尔身边只带了巴图,坐在苏日勒这位可汗的左下位,清清冷冷的,只偶尔喝一两口酒水,也不附和其他人交谈。 段英在帐内阴暗角落驻足,就立在那儿,眼睛瞧着瞧着便离不开了。 明明灭灭的烛光闪在他棕黑的瞳里。 他和这个人,这位胡人堆里打眼一瞧就与众不同的殿下,不久之前在床上耳鬓厮磨,鱼水交融。 他心里突然涌现出莫大的窃喜,这种感觉不落于摘星,捞月,抓住了草原上最肆意的一阵风。 他个大糙人,凑凑活活邋邋遢遢活了二十多年,表里实在如一,他对阿衣努尔一见钟情。 这份感情如同师傅埋在院里的那坛酒,红布让白绳拴在上面,贴着苦腥的泥土,蚁虫爬过的叶,本着一副不堪不洁低贱的表面,时间越久,就越浓,越醇。 当俘虏的这大半年来,他没受过一分一毫的虐待,辱骂。 阿衣努尔护着他,把他从任人鱼肉的靶下救下来,给他衣食,温暖和偏爱。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哪怕下一刻为了殿下去死,他也愿意。 段英几乎要被自己心里想的感动出眼泪来,赶紧从这些念头里拔出来,粗鲁地用袖口擦眼泪,悄悄走到阿衣努尔身后,和巴图一左一右,守护着主人。 巴图默默给他移了位子,阿衣努尔脸微微向右轻斜,瞧见了这位惫懒的奴。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大胆又浪荡地骑在自己身上,红舌,热汗,劲瘦腰肢,起起落落,全都施加在自己身上。 可把他折磨的。阿衣努尔将脸转回来,低头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折磨得□□。 他纤长手指捏起段英赔罪倒了酒的杯,尾指似无意滑过段英的手背。看段英背脊一抖,满意之后,笑着喝了,格外醇香。 不像草原的浊酒。 像中原酿的原浆。 阿衣努尔觉得自己可能要喝醉了。段英执掌着酒壶,不欲让他多喝。为什么自己还会醉呢。 宴席中央缓缓进来一群歌舞女子,脸蒙纱,眼藏情,袅袅婷婷,围着中间一位女子进了殿。 那女子并未带纱,姣好容貌,明艳风情直直呈现在众人眼前,看得不少贵族眼都直了。 那女子眼波一转,一下就瞧见了阿衣努尔,当即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频频向阿衣努尔抛媚眼。 可媚眼抛给瞎子看,阿衣努尔没将太多注意放在她身上。 不过歪打正着惊动了一根筋的段英,立马就明白这女人要和自己抢人了。 他眼神锐利起来,汗毛竖起,心里有了危机感。如果他真是一只狼犬,恐怕早就炸起背毛,呲牙咧嘴了。 苏曼坐在阿衣努尔对面,将这边状况看在眼里,话里带笑:“可汗。请容许臣的妹妹为各位献一曲歌舞。” 苏日勒端着酒杯喝着,闻言点点头,清清嗓子,“允了。” 苏曼拍拍手,她那妹妹玛雅婷婷立在中间,倩然一笑,便开始了歌舞。 以她为中心的女子们各自放着光彩,一颦一笑,一舞一动都惹人。玛雅更是万千花丛之中最昂扬的那一朵。 她们所表演的,和以往草原表演的有些不同,勾人眼球。还有两三个乐师奏着,玛雅唱着,和着。 连阿衣努尔都没有再看其他,专心欣赏着。 段英有些吃味地想,胡不胡,汉不汉,有什么好听的。 他小心敌视着那女人,直到玛雅停在阿衣努尔桌前,略长的袖子抚上殿下的脸庞,阿衣努尔往后躲了躲,手从背后拽住了段英的袖子。段英本来有些愤怒的火苗,被这一下子扑灭了,乖乖低下头,手趁机牵上殿下的手。 动静有些大,玛雅好不尴尬,娇俏的脸浮现薄红。 苏曼向皮笑肉不笑的苏日勒敬酒,眼中带着些许得意,明里暗里向苏日勒暗示玛雅与阿衣努尔二人的般配。 苏日勒应付着,眼神时不时扫落在阿衣努尔冷漠的动作上,怨自己多疑,阿衣努尔怎么会爱上谁,笑笑,并不搭苏曼的腔。 他哪知道阿衣努尔与段英的手在背后紧紧缠在一起呢。 巴图目不斜视,却有意用自己的大体格为二人做掩护。 之后阿衣努尔便不再看歌舞了,他原先那么认真听着,也是因为玛雅的歌声让他想起曾唱歌哄睡他的阿。 思亲罢了。 表演结束之后,玛雅离开更衣,苏曼在她返回之前一直在说夸赞她的话。 什么骑射皆通,性子温柔之类的。 阿衣努尔充耳不听,揉捏段英的拇指,不时在他手心挠痒。 “王弟天人之姿,也只有玛雅这样的女子能与之相配了。”,苏曼自顾自说着,阿衣努尔理都不理。 苏日勒听了倒是笑了,赞同道:“是啊,王弟可不是一般人能配上的。” 他对阿衣努尔说:“王弟你如今早已到了年龄,玛雅是个不错的女子,你可以考虑。” 阿衣努尔并不搭话,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显然对玛雅并不感兴趣。 苏曼见他一直不理,坚持了许久的笑颜也闪过一些尴尬和疲累。 但其实阿衣努尔握着段英的手更紧了些。 他想,又在作贱我。 苏日勒看他这样子,更是放下心来,满意了。 段英看见自家殿下难受,心里更是自责,狠骂自己没用。若自己不是俘虏,他大可堂堂正正跟随将军和胡人开战,逼他们交出阿衣努尔,把他藏起来,只做自己一个人的殿下。 臆想完之后他又自嘲,白日做梦。 玛雅换好衣服回来,向苏日勒行了一个大方得体的礼,随后入座,就在苏曼旁边。 姑嫂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玛雅脸上现出失望又不服的神色。 玛雅是□□将军的妹妹,自然有几分血性和气性。 她在苏曼的阻拦下,还是毅然站起,走到殿下,向苏日勒请示:“可汗,请允许我向阿衣努尔殿下挑战。” “哦?”,苏日勒来了兴趣,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你想比什么?” 玛雅昂首挺胸,答道:“因为我想请阿衣努尔殿下答应我的求亲请求。”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有说玛雅不自量力的,怎么说阿衣努尔殿下也是个男子,也有说玛雅有胆识,大方得体。 玛雅并不理会别人对她的议论,接着说:“至于比什么,那当然是我草原男儿女儿最擅长的骑射。” 苏日勒也有些佩服她的勇气,转而问阿衣努尔:“你答应吗?” 阿衣努尔垂眸喝酒,“不比,不答应。” 玛雅火性一下子上来,差点忍不住冲到阿衣努尔面前,幸好苏曼即使拦住了她。 不然段英肯定要被激得咬人了。 其他人议论纷纷,还有的对阿衣努尔指指点点。段英都想去抽他们,但巴图死死按着他。 最后还是苏日勒开了口,他默然看了一会儿阿衣努尔,拿他没办法。 然后他莫名注意到阿衣努尔身后的段英,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这样吧,玛雅,你就和阿衣努尔身边那个侍从比一比。” 玛雅火气更大:“我为何要和一个仆人比?可汗,您可不要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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