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光转移大法! 元洹细细观摩了一下余子奕的表情,感觉他的脸虽黄但绿。 被黄色光线映着的脸庞霎时露出一副脆弱模样,眸中添了一份伤感,嘴角勉强勾起,强颜欢笑中带着点委屈:“不是哥哥吗,好刻薄的兄弟情呢。” 那双眸子看了一眼他便立马垂下,睫毛微抖,显得楚楚可怜:“你可是我第一个主动要微信的人呢。” 元洹了然,慌忙操作一番再次将手机以刚才的动作呈上。 随后“滴”的一声,对面那人已然不是刚才那副模样,望他的双眼重新带上笑意。元洹有些恼了,刚才还真以为伤到余子奕的心了,笑骂道:“本来还觉得你去当演员不合适,但现在觉得你他妈做演员真做对了,难怪能得奖。” 刚才他本想逗一下余子奕的,就像以前一样。 但余子奕装出那副被欺负的模样,实在招人,以前余子奕都不会这样的。 以前的余子奕老正经了,变了变了。 作者有话说: (司机内心:原来你才是大的那个) 司机:你弟弟长得帅哦, 元洹:对嘛,学校里面都好多人追他。 司机:哎,小娃娃还是不要太早耍朋友 元洹:嗯嗯我也觉得 第5章 第 5 章 俩人加上了微信。 余子奕的微信名就是一个大写的“Y”,头像是一个动漫小人抱着条鱼,加上好友后,元洹想点进他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却发现连朋友圈入口都没有。 好没意思。 几乎立刻,元洹就收到了余子奕的转账。 他却没立马确认,忽觉太过安静,有些无从。在车上都还好,可以和司机聊天缓解尴尬。而现在…… 也不怪元洹多余感觉,两人将近十年没见面,虽说“一见如故”,但他怕掌握不住度。 余子奕递个话头他就自作主张将人带回家,这会儿说什么都不知道。 转念一想,是自作主张吗?不算吧,毕竟自己问了的,余子奕是心甘情愿跟他来的。 要是搁高中时候,元洹觉得自己能和余子奕叭叭讲个不停。虽然俩人认识很久,但现在他们实在算不上有多熟。 即使余子奕记得他以前喜欢做的事情,即使余子奕还会顺着他接一些玩笑戏。 但也改变不了这么多年没怎么联系过的事实。 元洹福至心灵,想到个话头。余子奕现在这个热度,他将人家带回家,会不会被什么狗仔拍到? 几乎在元洹准备说话的同时,余子奕勾起嘴角,先开口问道:“你知道我得奖了。”甚至不带一点疑惑。 元洹:“……” “这不是上过热搜嘛,我也经常上网的好不好。”元洹拽了拽自己的帽子,不欲在这个话题上久留,“你跟我回家会不会被狗仔拍到啊?” 余子奕没正面回答,背对着元洹叠刚被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围巾:“我自己来的,没人跟着。” 闻言,元洹愣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他记得余子奕公布的行程里,现在应该还在剧组。 怎么会来安城呢? “喔。”元洹点点头,神情凝滞。 余子奕叠完围巾和大衣后,元洹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觉将食指放进嘴里用牙齿轻轻碾磨。 以前元洹思考问题入迷时便会有这一举动,只是很久不会了,以至于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一双骨节突出的手突然落到他眼前,元洹下意识双眼紧闭,随后,额头传来微微痛感,余子奕声音响起:“别咬手。” 这个坏毛病在俩人做同桌时余子奕就发现了,下课时他就会这样轻轻敲元洹额头提醒,上课时就会假装借东西。在余子奕转学前,元洹只在做难题时才会偶尔犯这个毛病。 他的这句话难道足以和难题媲美了吗,余子奕觉得有些好笑。 而元洹此刻心头又是一惊,莫名的熟悉感包裹着他,回忆侵袭而来。 维持了好多年的平和情绪,被这位“青春旧友”当作打水漂的游戏水面,凝着以前遗留的种种习惯作为石子,开始侵扰这一潭死水,泛起一阵阵涟漪。 这么久了,怎么还记得呢,元洹不懂。 当年的余子奕简直了,长得帅成绩又好,会耐心地给他讲题,提醒他上课别开小差。最开始觉得他冷冷的,笑一下能勾人琢磨一天。 元洹认为,最美好的代名词不过是“余子奕”这三个字。 那几年学校里还流行玩贴吧,即使后来余子奕转了学,在校贴吧的热度依然不减。火了后更是,遍地都是爆他手机号和□□号的,直到元洹高三当上小吧主。 有时候元洹止不住想,如果当时没开那个玩笑,余子奕是不是就不会转学。如果忍住不将话说出口,过段时间再说开,他是不是就可以坦然一点,不执迷那么多年。 或是,如果他不一时冲动将余子奕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 元洹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怜者,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或与自己有关,不忍将错归于他人身上,不忍再靠近让余子奕为难。 所以这么多年,他只忍不住找过余子奕一次。 仅仅一次勇敢,消磨掉了他当时和现在的所有的勇气。 所有的一切都应成心底的秘密,他不敢,不敢猜测也不敢再去妄想。 能每年互道祝福已经很好了。 室内暖洋洋的,元洹猛地睁开眼,先揉了揉揉额头,又用拇指轻摩着刚咬的指节。 看着这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余子奕忍俊不禁:“你怎么一点没变。” 岂料这话“惹恼”了元洹,他将手重重拍在沙发上,伸手捞过旁边的玩偶,一幅家长模样训斥:“没大没小,有你这样跟哥哥讲话的?” 元洹将腿放下来想要踹他,但想着今时不同往日,还是算了。于是指着自己,义正言辞地说:“你该庆幸我现在为人师表,不打人。” “嗯,好哥哥。”余子奕亲昵地屈身用头蹭了蹭元洹肩膀。头发挠得元洹脖子痒痒的,整个人僵了一瞬,骂骂咧咧将余子奕推开。 元洹将投影仪打开,随手放了一部最近观看里的电影。 等影片开头结束时,赫然出现一身制服,手里拿着传呼机的余子奕。 ……完了尴尬了。 元洹面色微红,带着点尴尬,重新捏着遥控器,扭头询问:“要不换一部?” “嗯?都可以。”余子奕对他笑,“这部是好久之前的了。”至少四年。 元洹讪讪一笑,“那就不换了哈。”然后死死盯着屏幕没分给旁边一个眼神。 一是因为尴尬,二是因为怕余子奕反应过来他的最近观影里有他主演的电影。 会发现吗?不会吧,我刚按得挺快的。 “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发呆啊元老师?”余子奕开口打断元洹思绪的散发,手还在他面前晃了晃。 元洹瞬间回神,“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在当老师吗?高中老师吗?” 元洹捏了捏鼻梁,处在温暖的室内,神经一松一驰的,让他有些犯困了。想起先才的称呼,他还是起了逗人的心思,一脸痛惜:“作为弟弟怎么能连哥哥上什么班都不知道呢?” “是啊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余子奕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的投影。 元洹偏头看去,白炽灯光打在余子奕身上,显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他眼眸垂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总让人觉得,他身边萦绕着失落。 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余子奕当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却只相处过一年不到。 前几年,他终于想通,不再逃避了。将余子奕与他短暂的一年相处当作上天赐的礼物,遭遇不幸后让他幸福起来的礼物。 达成使命后,也该离开的。 头几年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所以礼物变成了惩罚。惩罚他的贪婪,让他知道他所乞求的陪伴是不存在的。 后来他想通了,只要他不贪心,这就是礼物。 ——嗡 ——嗡 手机不停振动,显示外卖电话。 元洹按下接听后,边上边说来了边往玄关处走,打开门从外卖员手上接过保温袋,随后道谢关门。 走向餐桌把袋子放好,跟在他身后的余子奕将餐盒取出来一一打开摆好。 元洹转身走向厨房冰箱,拿了两听椰汁出来放在桌上,翻出一次性筷子拆开放两人面前。 余子奕在碰了一下罐身后,眉心骤然拧起,冰的。 “你又想胃痛吗元洹?”余子奕抓住易拉罐往自己旁边带。 拉环已经被拉开一半,冷气从小半个口子中争涌冒出,彰显着冷感。 长方形的餐桌,两人占了相邻的两个边角,佳肴摆满了一边,此刻俩人倒有些暗藏汹涌的意味了。 元洹想说他像以前一样管得宽,但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伤人,举着一听冷饮在空中僵持,颇显愚蠢。 客厅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让这莫名的尴尬稍稍缓解些。 元洹将椰汁从余子奕手中掰出来,眼角微微弯了弯,笑道:“就是因为胃好了才能喝啊,别拿着,多冰啊。” “知道冰你还喝。”余子奕忍不住训话。 “主要是我当时顺手全部塞进去了。”元洹耐心地解释,将剩下未拉开的拉环解放,“而且我有点想喝,好久没喝了。”他适时露出一些委屈,是近几年很少有过的小表情。 余子奕没再说什么,也没阻拦。 俩人动筷吃饭,元洹主动挑起话头,回答的却是之前的问题:“我现在在安院当老师,就是以前那所职业学院。” 余子奕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排骨肉被炸得金黄,糖醋汁裹满整块排骨,“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过自己想当个老师。” “是啊,运气还是好,刚毕业就能进大学。”他感叹。 现在研究生毕业后入那些好一点的高校其实很难,元洹退而求其次,投了简历回安城。 毕竟家在这儿。 “你去年刚毕业吗,读的是哪儿?”余子奕又问。 “C大啊,本硕都在那儿。”他将白菜沾好蘸料往嘴里塞,又添了口米饭,含糊地回答。 高三那年,他一改从前的懒散,天天背书背到嗓子发炎,刷题刷到想吐,高考查分后如愿填了C大。 他去了余子奕曾说的城市,但俩人一次也没见过。 电视荧幕、街边的广告牌、微博推送,处处都能看见余子奕。 处处都在,处处都不是真的。 大一那年他止不住地想:原来以前朝夕相处的人也会变得陌生,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相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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