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这就出、出、” “又要走哪去啊?我让你走了吗!” “磅!”的一声巨响,是陆安峦拍上了他刚打开一条缝的门。 两人的位置距离转眼成了半步不到,陆安峦顶门的手臂横在面前,像把刀似的卡着他的脖子。 “气人的本事怎么就一点不少?” “我、我不是、”沈念完全是无意识地否定,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不想让眼前的人更生气,可没等他完完整整说出什么,陆安峦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 神情冷历,力道强硬,怎么看都不能让人肖想余情未了,也让人不敢想是为什么,陆安峦骂了一声“闭嘴吧”,低头吻上了他的嘴。 原本绞成一团试图解开的脑神经忽然经断了,心跳却以惊人的速度复苏过来,沈念连反应都没有反应,陆安峦靠近的一瞬间立刻将双臂揽上了男人的脖颈。 【就当是喝多了】 最后的意识沈念留给了制造狡辩,凭借的是两人之间仅剩的一点稀薄酒味,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算名正言顺。 狡辩落地,狂风骤起,当他因为后背疼痛而再次发出声音声音时,两人已经从门口吻吮着挣扎到了床上。 铁架床的床板被暴露的肩胛骨蹭得吱嘎作响,谁也没去管衣兜里可怜的烟草盒摔到了床下哪个角落,沈念不想抽烟了,胸腔上强有力的压感和唇缝间沸腾的灼热,让他整张头皮被开水烫过似的战栗,他根本来不及想什么烟瘾不烟瘾。 “硌死个人。” 陆安峦扔下一点评价,连带内裤,扬手拽掉了沈念身上最后一点遮挡物。 “闭好嘴,免得叫人听见。” 沈念合拢两手,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真有你的。”陆安峦似乎是真有些愉快地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最后几颗扣子干脆不解,用另一只手单手将衬衫从头上褪下了去,而后他再次俯身,张嘴咬住了沈念的喉结。 几乎是瞬间,沈念两腿之间立刻起了反应,陆安峦劈开他的腿,两人的性器毫无遮拦地挤压在一起,在完全不需要抚慰的状况下硬得彻底,包皮剐蹭,柱身交缠,像两条就地进入发情期的蛮兽。 手边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充做润滑,然而也无人打算浪费那些时间,陆安峦一手向下将沈念紧贴着小腹的阴茎攥住,沈念屏住呼吸,马眼被坚硬的指甲深深抠了一把,几乎是立刻就要滑精,连带着后穴都像养成过条件反射一般,痉挛似地绞紧。 他们是在少年时代就有过最亲密交缠的人,却也从未有过任何一次如此时急迫饥饿。 沈念腿打得大开,主动承受惩罚般的对待,久不自慰而积蓄得浓白的精液不出几次撸动便喷得两人之间一片粘稠,射出的精液被塞进后穴,这就是这场注定疯癫的性交的前戏。 陆安峦折起沈念尚且处在不应期,虚软无力的腿,不管刚射过精的身体蒙能否承受,或者他是故意如此,仅用两根手指在沈念的下身抽送过三五下,挺起腰胯,径自将性器顶送到底。 “呃……!” “嘘——” 不讲道理,不计后果,若2004年的两个少年知道许多年后将以如此面目相对,是否会在当年拒绝看对方的眼。不知道,或许命运令人绝望的,令人窒息的,都源于无法未卜先知,然而也正是因为不可预测,才有挣破命运之后,峰回路转之时,叫人疯魔的如痴如狂。 他们随即改换了动作,因为嫌正面进得不够深,陆安峦拎起沈念瘦得凹陷的上臂,甚至不需要言语,沈念自己向一侧转过了身体。 阴茎始终插在身下,随着身体扭动生死相逼地碾磨肠道内壁,再一次贯穿到最深时,沈念被侧躺着架起一条腿,脚踝落在陆安峦肩上,随着男孩,不,早已是名副其实的男人了,将他的腰腹把持在两掌之间,他成了只会前后颠簸、反复吞吃性器的理智丧失者。 脑子里全部的思维都指向欲望与荷尔蒙,他甚至在心底默默感叹了这个曾经称呼自己“哥哥”的男孩,如今长成了多么令人畏惧的大人。 他觉得很好,只要让他看到陆安峦在自己的“背叛”以后长得很好,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好。 他的第二次精射得依旧很浓,然而陆安峦甚至还没有一点释放的意思,他被完全翻过身去,后入的姿势他们并不陌生,在他们洋洋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时代,时不时用这样放肆的姿势,一边挥洒不值钱的年轻汗水,一边叫嚣摸不着边的一生一世,爱得很大言不惭。 事实证明时间、岁月,是处处留痕的东西,沈念很快跪趴不住,脸贴到床单上,陆安峦双手箍住他的下腹,他才能勉强将后臀挺起,黑夜是层很好的保护色,否则床单上他深深浅浅的泪渍要不合时宜了。 借着后入的姿势陆安峦终于射了第一次,不带犹豫的内射,精液冲进体内,沈念下体痉挛似的抽搐了几秒钟,也跟着又滑了一点精。 尽管已经相当疯狂,但他们都知道还远远不够,毕竟夜晚才刚刚开始,毕竟追讨不回的憾恨时间,有整整七年。 到后来沈念再不能支配一点体力哪怕抬起一只手,后穴里性器的抽插停止了,但没有离开,两个人后背贴胸口,下身绞在一起,倒在一只枕头上不知道混睡到几点。 窗外响起布谷鸟叫,作为经常失眠,常梦中惊醒的人,沈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用力理了理脑子意识到该是凌晨了。 他稍微动了动身体,马上被仍固定在后穴里的阴茎剐蹭得浑身炸起战栗,他咬住牙,欠起上身想从床下摸条毯子给陆安峦盖,不料刚将身子歪向床外,身后一只手突然攥住他的胳膊。 “又想上哪去?” 声音清晰冷硬地简直像根本就没有睡着,沈念一身冷汗地回过头,就算天还没亮,视物困难,也能知道陆安峦正直直盯着他。 “不去、哪也不、”他话没说完,陆安峦手臂横过他的腰腹,一把将他掳回怀里。 后背再次紧贴上男人的胸口,后穴也再次被贯穿到底。 陆安峦抬起一条腿压住了他的下身,他完完全全不能和男人分开距离了。 “睡觉。” 陆安峦撂下话,把他更紧地往手臂里箍了箍。 他几乎不能喘息,还想着扯到一半的毯子,然而渐渐的他听见身后青年的呼吸声趋于平稳,他不再试图动作,重重闭上了眼。
第37章 惊雨 再醒来时鸟已经不叫了,早就打完早食,肚皮圆满,窝到树叶枝杈之间躲升上三竿的热太阳。 沈念豁地掀开毯子坐起来,身体比精神醒得慢,但也就间隔不到半分钟,刚把上衣从床尾捡起来,后腰、下体炸开噼里啪啦的疼,仿佛被人用滚了辣椒油的荆条抽拉过,甚至半宿过去还能感到内外皮肉是灼热的。 “啊……”他弓起背倒吸了两口凉气,整理不出什么感想,只觉得幸好陆安峦已经走了,否则又该互相说些什么呢。 又坐了会儿他开始慢慢腾腾穿衣服,内裤套到一半想起底下应该还含着不少东西,得先收拾收拾,拄着床头栏杆下床艰难摸到桌边,撕下一块卫生纸准备擦,摸上去发现后面是干爽的,他顿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屋里有些不同寻常:桌边脸盆架上的洗脸盆里有水,一旁的暖水瓶木塞湿润,还在“嘶嘶”地小声泄着热气。 他又回身看床,才看到床头栏杆上搭着的白色方巾和银色腕表,银白色表盘反射出的亮光正对他的脸,像他有时提醒神游天外的小孩端正态度,而用食指关节轻轻碰小孩的额头。 陆安峦没有走,不能想是为什么,但是陆安峦没有走。 他抓着上衣下摆光着屁股杵在地上,从以为可以拿喝多做借口的放浪梦境中彻底清醒,心跳哗啦啦掉了一地。 磨磨蹭蹭从屋里出去时,接近十点钟,怕迎面遇上,沈念几乎粘着墙边走。 他扶墙走到平房最东头,那里是厨房,准备给自己糊弄一口吃的,一脚刚迈过门槛,忽然听见墙外面,“咔嚓、咔嚓”的劈柴声。 脸上后知后觉地热了,因为周六这天按照惯例,他们是要劈柴备柴的,否则周内烧大锅柴火不够用。而他磨蹭到这个时间才出门,周汝萍应当已经自己干了许久,他实在不厚道。 于是他收回迈进门槛的那条腿,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也不想把该分担的活儿撂给别人,按着胯骨把自己往墙那头挪,走过半间屋子,视线不再被灰砖墙阻挡,他刚想出声说抱歉,突然被眼前一幕顶住嗓眼,立时张不开嘴。 斧头抡到半空,正在劈柴的人,是陆安峦。 青年背对着他,上身穿了件有些松垮的墨绿色老棉布短袖,戴着一副不怎么干净的白色线手套,“咔嚓”一声,又是一截圆木当中被劈成两半,看站立的姿势、挥臂的力道、后颈皮肤上浮出的汗珠,若非旧相识,否则全然看不出这是一个从小金贵过来的人。 沈念茫然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什么东西思考不过来。 “呦,醒了?醒了吃饭。” 周汝萍从屋后推着一土车碎瓦片和杂草出来,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和陆安峦一起拾掇了屋后长年积累下来的杂物,开垦了一块地,留着仲夏种小菜。 陆安峦闻声搁下了斧头,向沈念转过身来,他的左脸蹭着一点土,额角一股汗正顺着鬓边滑至下颌,头发也有些散乱,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前一天,与沈念记忆里,金枝玉叶的那个人放在一起。 沈念想不明白,心里“咯噔”一声,他有些惶恐,惶恐陆安峦这些年到底过得如何。 他在身前绞着两只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周汝萍停下土车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畅快,说:“多亏陆总,不然这些活跟你干你也干不动。”说着回身招呼陆安峦:“吃饭,陆总,快歇歇。” 陆安峦脱掉手套,弯腰拍了拍裤子上沾的木屑,他下身穿的是自己的西裤皮鞋,皮鞋明显在泥土里踩过,但他似乎也不在意,抬脚在原地磕了磕,便朝两人走过来。 周汝萍自来熟的本事一向强悍,不过一天加一个早上,已经是能和陆安峦挎脖子的关系,两人在前面走,周汝萍自嘲陆安峦穿的这件背心是自己八年前二十几岁时的衣服,转眼自己快要成中年人,满眼褶子,岁月不饶人。 “陆总没谈个对象什么的?恋爱还得趁年轻的好。”周汝笑道。 沈念半低着头慢慢跟在两人后面,听闻至此身体猛地一颤,不敢大肆打量前面的人,可心和耳朵却都提溜起来,怕听不清陆安峦说什么。 “给我甩了,挺没劲的。”陆安峦语气轻淡,朝身后略微偏了偏头,沈念兀地顿住,从青年嘴角看到一抹笑,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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