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清楚梁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但很显然,他确实有几把刷子,本来大厦将倾的梁家被他逆转局势,以压倒式的胜利让林家俯首称臣……唔,这个时间点你在干什么?” “我真的记不清具体的时间点。”我有些茫然,凑过去看了眼秦恪的手机,感觉那天似乎也不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摇了摇头,脑子里只感觉一片空白,“算了。” “你又不打算睁开眼睛看你的真相了?”秦恪语带促狭地开口。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我说道,“他应该知道内情。” “谁?”秦恪想了想,“秦修宁?” 我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大衣,简单说道:“周玉朗。” 秦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坐在高脚椅上没动,只是手微微撑着下巴看向我:“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 约周玉朗出来见面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很多,约了一家就近的咖啡馆,只是我走到半路上,骚扰电话又打了进来。 “……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梁跃在电话里“楚楚可怜”地开口,“对不起!林老师!” 我烦不胜烦,和周玉朗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梁跃却怎么打发不走。 我在咖啡馆外的转角处冷着脸说了几句狠话,挂断的时候抬起头,却从玻璃幕墙里看到一个熟悉但略显憔悴的身影。 “好巧。”周玉朗轻声说道,“你遇到麻烦了吗?
第65章 爱人错过 我仔细地看着他。 他比从前瘦了很多,神情也憔悴了许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网上的舆情亦或者是其他,但周玉朗看上去状况并不好。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我们进去说吧。” 进去之后我们就按照所有的流程一样开始点咖啡。 我选了一杯榛果拿铁,周玉朗点了一杯美式。我选择了高糖度,他选择了不放糖。 “很苦对吧?”周玉朗眯着眼睛向我笑,“就像我们从前喝的中药。”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用汤匙轻轻搅动着咖啡。 奶褐色的液体在杯中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汤匙与瓷杯相触发出清楚悦耳的响声。 在蒸腾的热气里,我看向周玉朗,说道:“其实还好。” “是吗?”周玉朗轻声说,“是谁在纠缠你?是梁砚吗?” 我抬起头。 “虽然我现在是这么个人人喊打的现状,但我知道他们那些人惯用的手段。”周玉朗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电话骚扰,短信威胁,逼迫人就范的手段拢共就那些,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 我心里微微有些讶异。 为什么周玉朗会觉得骚扰我的人会是梁砚? 我想了想,假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流露出抱怨的神情:“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 “是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偷偷地抬起头去看周玉朗,他的眼里迸射出恨意,与他温润如玉的形象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他的眼睛通红,双手紧紧握着,身体也极度紧绷。 “我一直都知道,他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享受这种这种操控他人人生的感觉,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很伟大,可是呢?”周玉朗几乎是目眦欲裂,“他根本就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愣住了。 我看向周玉朗,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周玉朗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停顿下来,神情狐疑地看向我,“你知道吗?” “我……” “那我无可奉告。”周玉朗的神情像是川剧变脸一般,瞬间从刚才微微喘气的愤怒状态恢复到现在的冷静。我蹙着眉头看向他:“你……” “我不想说。” “为什么?”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急切,我甚至有些懊恼刚才自己询问的话,为什么不假思索居然就直接脱口而出,“这已经不是你的事了,你说出来的话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怎么会不是我的事?” 周玉朗的声音微微拔高,引得附近一些约会的小情侣纷纷侧目,他自己也察觉失态,稍微控制了下音量,但语气依然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姿态,“是,我是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梁砚呢?去问他难道得到结果不更快一些吗?” 我蹙着眉头看向他,像是无法理解,但依然想方设法地去套他的话:“所以,你宁愿当年毁掉我?” “没错。”周玉朗的声音冷冰冰的,“林然,我憎恨除了你以外,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不对,我也恨你。为了我家那个摇摇欲坠的破公司,我拿什么去填上一辈挥霍出的窟窿?我的名声在都烂成那样了,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当同桌,甚至还对我笑?” “……什么?”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我这辈子都看不到的阳光?”周玉朗说,“与其亲眼看着你和别乱甜蜜幸福一生,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坠入深渊,这辈子只能仰仗我的鼻息而活。” “你在说什么?”我说,“你才是那个疯子吧。” “我疯就疯在真的相信了梁砚的鬼话,给他公司签了卖身契,配合他做完这剩下的一切。”周玉朗的脸色阴沉,“他说要放过你,可结果呢?他依然阴魂不散地骚扰你,持续不断地伤害你——” “他没有。”我说道。 “什么?” “给我打电话的不是梁砚。”我说。 我把那杯咖啡喝完,伸手招来服务员买了单,“他确实放过了我。” “但我不打算放过他。” “你——”周玉朗猝然起身,“你疯了吗?你真觉得他是什么好东西?” “——先生,您还没有买单,刚才那位先生只买了自己的……” 我关上咖啡馆的门,上面的风铃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无功而返,我回到吧台的时候秦恪已经换了一个姿势睡觉了。 他的手机上这次放的不是球赛,而是一个画风有些抽象的直播间,我上前抽出手机一看,是打赏礼物主播就会表演相应动作互动性非常强的直播间。 “原来你喜欢看这个?”我挑眉。 “……我说是误触你信不信。”秦恪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怎么样你问到什么了?” 我沉默。毕竟什么也没问到。 “算了,这说明你俩本来就没缘分。”秦恪用一种安慰的语气开口,“说真的,你是真的想和他再续前缘?” “不是。”我矢口否认,“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希望银货两讫,互不亏欠。 但路好像走到了尽头,事情挖到现在,又再一次碰了壁。 我心里抱的那点运气也没有再眷顾我,没有什么机缘巧合,能让周玉朗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再去问问秦修宁?” “问了结果也没差。”我说,“他们都长着同一条舌头。梁砚叫他们说什么,他们不敢说别的。” “那这事就到此终结吧。”秦恪说,“想吃点什么?炙烤米烧卷怎么样?我给你热一下。” “好。”我点点头,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但隐约还是有些不甘的意味在。 “哟,你们偷偷吃好吃的不叫我!”白帆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出来,他拉了个座位从我旁边坐下,摸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点水,扭头看向我,“林老师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夏哥呢?他没来吗?” 我看白帆那难耐的东张西望,摇了摇头:“我自己过来坐坐。” “这个点你来得太早了。”白帆也跟着摇头,又有些跃跃欲试,“要不,一会把夏哥叫出来玩?” “也行。”我点点头,“不过他最近挺忙的,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嗨我就随口一说,要是忙就别喊了。”白帆说,“哪天玩不是玩。” “你倒是现在学得体贴了。”秦恪把热好的烧卷丢给我,看了白帆一眼,“你林老师这两天也忙得很呢。” 我有些窘迫,白帆扭头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地问:“林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我……”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掐头去尾地委婉说道,“我前两天听说梁砚和林家的事,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啊,你说这个啊。”白帆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你怎么不来问我,我知道啊。” 我和秦恪一齐看向他:“你知道?” “我知道啊。”白帆说,“梁砚不就是因为林家的私生子才闹起来的吗?” “……什么?” “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啊。”白帆说,“我真的知道。不骗你们。” “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确确实实是因为林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听说长得很狐媚,和他那个出来卖的妈一个德行,把梁砚的魂都给勾没了。那时候林家本家正分家产呢,搞得你死我活的,你猜猜梁砚怎么着?” 秦恪挑眉说:“怎么着?” “直接把人关进梁家里去,玩起强取豪夺那一套来了!”白帆啧啧称奇,“你说这得多带劲,梁砚才不肯把人从床上放下来?” 秦恪说:“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秦修宁不是还打算帮忙给林家清理门户呢。” “就是说啊,幸亏你当时跑得快,不然迟早要淌这趟浑水。”白帆心有余悸地说,“林家现在那个话事人,叫林骏的,看着温温和和,说话一派和气的,实际上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你是不知道当时林家的孩子有多少出事的。宣称都是意外,有失踪的还有莫名其妙就染上飞叶子的……” “什么?” “真的啊。”白帆压低了声音,“要不你猜猜那个叫林骏的靠什么手段得的势?他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尤其憎恶私生子,几乎是赶尽杀绝了。我想想,就我目前听说到的,有个莫名其妙出车祸的,有个出去露营失踪的,还有个去迪厅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染上了,死的死废的废……” 回忆里飞速地掠过那个雨夜。 秦修宁垂头在我锁骨上写下的那串号码,小巷深处那辆比梁砚晚了一步的黑车。 “那你们说的那个私生子呢?”我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描淡写,但声音里依然控制不住地带着些轻微的颤抖,“梁砚把他带回去,林家岂能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白帆说,“林骏巴不得看见那个小孩被人玩废吧?具体的我不清楚,反正圈里都说那小孩被梁砚包养之后被玩得很惨。林骏不得偷着乐,有人愿意替他清扫麻烦,还省得他脏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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