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领证匆忙,竟然把这事忘了!”江裴洲一拍脑门,找出了律师的联系方式。“不对,应该先和爸妈打声招呼。” “你找律师做什么?”黎晏一下子紧张起来,手上的劲一松,江裴洲像甩掉牵引绳的狗子,一溜烟上楼直奔书房。 等黎晏追过去时,电话已经接通了,江裴洲正站在保险箱前翻文件。 “妈,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一直都忘记做了!”自己和黎晏结婚,外公外婆和父母都给了黎晏礼物,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给他。 精心策划的婚礼要在明年才能举办,结婚戒指设计了十几稿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一直没有定稿。 那些东西一时之间都给不了,现在总要拿出什么表明心意吧。 “我真是太傻了!”江裴洲捧着手机郁闷地说,“妈,我要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给黎晏!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那边的沈岚:“……” “你是不是偷看我藏在书房里面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了?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还现在,立刻,马上的。” 黎晏脸都烧红了,万一被江裴洲父母误会就不好了。他正要开口解释,就听电话中的沈岚说:“你放心,自从你带小晏回家之后,这些就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江裴洲问。 “等办婚礼的时候再宣布,那多有牌面啊,小孩子就是不懂。” 挂断电话,江裴洲兴奋地抱着黎晏转圈。 “你的脑子真的很有研究价值。”黎晏冷静地拽着江裴洲的头发说。 画室没有家具太空荡了,头脑发胀的江裴洲当即决定拉着黎晏去家具城买买买。 “桌椅是必须要准备的,休息的沙发也得买,你要是画画画累了还可以躺着休息。”虽说出来买家具是临时起意,但江裴洲却没有马虎对待,出门前细心地量好了尺寸。 到了家具城,黎晏只管挑,江裴洲照单全收。画室的家具买完后,两人随意逛了逛。 “这个置物柜看起来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扶手好像是……”黎晏手指托着下巴正在思考,就听到江裴洲干脆利落的声音闯进耳朵里。 “买!” 站在一旁的销售笑呵呵地走过来,心想瞧这打扮,一看就不差钱。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随便看看,你别听他瞎说。”黎晏眼疾手快地捂住江裴洲的嘴,赶紧拉着人离开了。 “你是只会说‘买’这一个字吗?” “不是。”江裴洲老实回答,“我还会说我爱你。” “你……我……嗐……” 猝不及防,黎晏完全没有防备,手忙脚乱地转身就走,遇到弯就拐,遇到扶梯就上。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穿着整齐工装的店员微笑询问。 黎晏抬眼一看,目之所及都是床,中式的欧式的,双人的单人的。 “我暂时不需要买床。”黎晏摆摆手想要离开。 店员胸前别了一个小小的皇冠标志,代表她是店里的销冠。 “先生,我们店里除了床之外,还有床垫。其实有时候不一定需要换床,只要换一张床垫,也可以带来舒适的睡眠体验。请问您家的床垫是什么品牌的,使用多久了呢?” 黎晏不知不觉就和店员聊了起来,“用了多长时间,这个我不知道。” “有六七年了。”江裴洲接话回答。 店员一看江裴洲走过来贴着黎晏的动作,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这款床垫是从经典款升级而来的,整张床垫是纯手工定制……您可以来这边体验一下。” “家里的床垫是应该换了,以前就我自己住没什么,现在我们——”江裴洲话没说完,就被黎晏捂住了嘴。 黎晏拇指和食指捏住,在江裴洲嘴巴前面比画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又竖起手刀,在脖子上蹭了蹭。 “你,不要乱说话,明白?” 江裴洲听话地点头说:“明白,明白。” 试完了新床垫,江裴洲非常满意,当即就让店员下单。 结账时黎晏瞥了一眼账单,想着八万块的床垫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但下一秒,他就听到店员说:“先生,您本次一共消费八十万元整,请问您怎么结账?” 黎晏被震惊得头脑发晕,赶紧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床垫定制需要时间,画室里面的家具隔天就送到了。 “这张沙发摆那边吧,离落地窗远一点儿。”黎晏指挥着工人组装沙发,“师傅,单人沙发直接放在这里就好。” 把安装师傅送进电梯,黎晏回去发现江裴洲正在看斜放在墙边的油画。 “这张画是……” 几张景物风景画中,夹杂着一张突兀的画。画中的男人全身只用一块白色的布包裹住重点部位,蓬勃的肌肉呼之欲出。 “诶,这张画原来在这儿!”黎晏之前一直没有找到,还以为是在大四搬画室时弄丢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黎晏笑着想要去拿画,但是画框被江裴洲紧紧握在手中,无论如何都拽不开。 “这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是谁?” 黎晏就是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任谁看了都想要吃一口。江裴洲暗中磨牙,好想把香喷喷的黎晏吃掉。 “你这是什么眼神?” “想吃人的眼神。” 黎晏淡定地给画拍了一张照片,联系画中的男人,平静地说:“吃人犯法。” “那太好了,你把地址发我,我这两天就给你寄过去。”黎晏发完语音放下手机,对江裴洲解释道,“这是我大二还是大三的期末作业,画里面的人是隔壁体院的学生,我当时请他给我当模特。” “他也不是没有穿衣服,你看,这里不是有布料挡着呢吗?” 江裴洲松开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有联系啊。” “两三年前他不知怎么联系到了我,问我上学时画的那幅画还在不在,能不能给他做纪念。我当时记得没有扔,但一直没有找到,还好今天找到了。” “起来。”黎晏踢了一下江裴洲的脚,“你帮我把这个拿到客厅去。” “不去。”江裴洲双手抱胸,倔强地盯着白墙。 “你要是帮我拿过去,我也给你画一幅这样的画,行吗?” 江裴洲眼睛瞬间亮了,搬起画就走,“你要说话算话。” “真好哄。”黎晏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端着水盆换完水回来,就看到江裴洲正兴冲冲地脱衣服。 黎晏水盆里面的水险些倒在自己身上,“你在做什么?”说完,他赶紧放下水盆,制止住江裴洲的动作。 “你不是说要画我吗?怎么,你不会想反悔吧?” 黎晏抿了抿唇,“也不用这么着急,而且现在家里也没有工具啊。” “那怎么办?”江裴洲上衣已经脱掉了,漂亮的肌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黎晏抬手帮他整理好翘起的乱发,终究还是心软了,回答说:“我画素描吧,你等一下,我去拿素描本和笔。” 也算歪打正着,黎晏觊觎江裴洲的胸肌和腹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算是圆梦了吧。 “我回来了。”拿着东西满心欢喜的黎晏一踏进画室,手里的东西就啪叽掉到了地上,“你怎么把裤子脱了?” “模特不都是不穿衣服的吗?”江裴洲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毫无顾忌之心。 “也有穿衣服的好吗?”黎晏捡起内裤扔在江裴洲身上,命令道,“你至少穿上一件吧。” 江裴洲要是一件衣服都不穿,黎晏估计连画笔都拿不稳。 秋日午后的温度适宜,黎晏却浑身发烫,依稀感觉自己后背都要出汗了。 房间正中央的四脚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漂亮的男人。男人半张脸隐在日光中,平日里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睛正半眯着,两道视线聚焦在拿着纸笔的作画人身上。 更具体来说,是落在作画人的脸上。 “老婆,你真好看,怎么会这么漂亮。” 黎晏的皮肤很干净,若是在光下仔细看,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江裴洲第一次痛恨自己有这么好的视力。 看得见,摸不着。不知道是在折磨谁,简直是自讨苦吃。 于此同时,黎晏也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 握着笔的手心沁出汗珠,黎晏趁着换姿势时,悄悄蹭了蹭裤子,让手掌重新恢复干涩的感觉。 画着画着,黎晏突然说:“你不要乱动。” 江裴洲委屈,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我哪里动了,我连手指都没有弯过。” 黎晏用铅笔在虚空中的位置点了点,提示道:“这里动了。” 江裴洲意识到黎晏说的是哪里后,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声音更委屈了,“我也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啊。” “咳咳。”黎晏将视线落到江裴洲的胸肌上,强硬道,“努力,加油,我相信你!” 江裴洲撇了撇嘴。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江裴洲说话了,问道:“你给他画的时候,他有没有反应?” “忘了。”黎晏调整完某处的细节,抬眼说,“我真忘了,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黎晏把素描本和画笔放下,起身走到江裴洲身边说,“之前我画画可以说是心无杂念,可今天,我心里全都是杂念。” 黎晏跨坐在江裴洲的大腿上,牵着宽大的手掌,带着它缓缓移动。 “不、不画了吗?”江裴洲磕磕巴巴地问。 黎晏站起来,抓着江裴洲腰侧的布料说:“不画了,咱们做。” “做做做什么?” 江裴洲被黎晏牵着往楼上的卧室走,畏畏缩缩的,看得让人恨不得上去推上一把。 你倒是主动啊! 江裴洲锁在公司休息室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拿了回来,黎晏把箱子找出来,一样一样地翻找着。 “你很紧张?”黎晏看着坐在床边的人问。 说完他打开一个草莓味的润滑剂闻了闻,“味道闻起来怪怪的,还是用无味的吧。” 东西都准备好后,黎晏发现江裴洲的手好像紧张得小幅度抖动着。 “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黎晏把人揽在怀里,江裴洲的脸正好能贴在黎晏腹部最柔软的软肉上,“别怕。” “我不是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江裴洲说了实话。 “啊?你有什么可紧张的?该紧张的应该是我吧?”黎晏冷不丁地想到了一个奇怪地想法,捧着江裴洲的脸认真问,“咱们两个的关系,你是老公,我是老婆,这个……你懂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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