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举到嘴边喝了一口,他转头看见下面领导安排学院教授和资方们入座。 “噗!” 迟年喷了出来,连忙擦掉下巴的水,他对着下面坐在第一排的陆封覃瞪大了眼睛,用表情讨问:“你怎么在这?!” 陆封覃风度翩翩地坐在一众大腹便便的资方代表里,闲散地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盖上,深色的西装和全部弄上去的头发让他看起来英俊倜傥。 他显然看了迟年很久,在迟年发现他的时候挑眉一笑,歪头回答:“来抓你。” 两人隔着不近的距离和嘈杂的人群眉来眼去,迟年抿起唇,非常无奈,他端着水杯默默地平移了一下,躲在幕布后面。 陆封覃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垂眼懒懒地打字。 有人过来和他搭话:“陆总……” 他正忙着给迟年发消息,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面前是一个年轻人,长相秀气标致,眼神带着尽量收敛但有意无意散发的试探,陆封覃目光停了一秒,又垂下看手机,旁边的助理站起来接话。 “抱歉,今天是陆总的私人行程,不谈工作。”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那人却不离开,执着地越过助理对陆封覃说:“陆总,我找到这里真的是逼不得已,违约金我真的付不起,合同也没有明确规定我的违约行为,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他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助理有点为难,正准备再说什么,陆封覃却开口了,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合同期内接私人行程,是违约行为,对吗?” 这人是GNC娱乐部门的艺人,十六线,比十八线红一点点,钻合同的空子接私活,跟公司打官司又输了,赔不起违约金各种找关系,还在GNC总部楼下蹲陆封覃,蹲了一个星期没见着人,今天居然跟到了这里。 其实陆封覃没有见过这个人,GNC的娱乐板块他不怎么管,但公司的所有事宜他或多或少会了解一些,他虽然放任下属,但他主宰大局。 听他这么说,面前人的哭声突然就止住了。 陆封覃继续问:“公司给你对簿公堂的机会了,对吗?” 那人依旧不说话,因为无法反驳。 最后,陆封覃轻描淡写地说,“官司打输了,就付违约金,不要再废话。” 他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只是陈述事实,他没那个闲心去为难一个不重要的人。 但这样也给眼前的人吓得够呛,站在那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人都僵住。 陆封覃不再多说,低头在手机上按发送。 大尾巴狼:你穿衬衫真好看。 他一边打字一边语气冰冷地赶面前的人,“出去。” 大尾巴狼:想摸老婆的小屁股^-^ 面前阴影撤离,那人终于离开,陆封覃盯着手机等迟年的回复,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预赛结束后,迟年和组员在大厅侧面收拾仪器 ,有学生会的来找他们填东西,来往的人很多,忙忙乱乱的。 迟年把资料都收好,包里塞不进去只能抱着,这些东西要送到实验室去。 “这个我帮你拿回去吧。”班长拿起他的背包,接过他手里的资料,“你先去吃饭吧。” “对啊迟年你还没吃饭呢,赶紧去,这边我们留下整理就好了。”那个混血女孩也跟着说。 迟年笑了一下,刚准备开口身后就贴上一个熟悉的触感,其实没有贴很近,但他就是对陆封覃的气息很熟悉。 “谢谢。”陆封覃一手按在迟年后腰一手拿过迟年的包,他笑着,表情却莫名让人背后发凉。 傅思惟愣了一瞬,放开拿包的手,低下头轻咳一声。 “走吧,带你去吃饭。”把迟年的东西给助理,陆封覃大手箍着迟年的肩,强硬地带走了迟年。 傅思惟旁边的混血女孩手捂着嘴看着两人的背影说:“好配啊。” …… “你干嘛吓唬人?”迟年抬头问陆封覃,陆封覃刚刚就是故意的,别人不了解陆封覃他还不了解,这人心里全是心眼。 天热,陆封覃脱了外套,只穿了黑色衬衫,领口也解开了两颗扣子散热,他懒懒地挂着迟年的肩膀,一半的重量都压在迟年身上,不怎么正经的样子,完全和几分钟前报告厅的陆总判若两人。 “我哪有吓人,是你不回我消息,你伤我的心。”他假装委屈。 迟年被他压得身高都要缩短十厘米了,挣扎着推开,没好气地说:“你行行好!” 陆封覃笑着捏迟年耳朵,大手把人薅过来勒在臂弯亲脸,吧唧吧唧的,来往的人不多,但他太猖狂了,迟年龇牙咧嘴地挣动,咬他的手,像试图挣脱主人的猫。 “明天送你个东西。”陆封覃说。 迟年微微喘着气,脸红扑扑的,他抬头看陆封覃,眸子亮晶晶,生动又好看。 半晌,他阴阳怪气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陆封覃直接被噎住,眼睛都难得地睁大,他抬手捏住迟年的脸,捏得迟年嘟起嘴,脸颊肉挤在一块。 “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黄鼠狼?我长得像黄鼠狼吗!” ???这是重点?迟年真无语了,一瞬间没有了战斗力。 “哥,错了,哥。”他拍打陆封覃的手,妥协而无奈地说:“我是黄鼠狼……” “叫老公。”陆封覃蹬鼻子上脸。 迟年脸一沉,表情一变,冷冷地看着陆封覃,眼神像一把小刀。 陆封覃立马放开人,连笑带哄。 “哥,错了,哥。” 【作者有话要说】 哥,你们快结婚吧,哥。
第46章 完结 隔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凉爽的潮气随着风卷进陆封覃的黑色大衣,顺着毛衣的孔洞钻进去,贴在皮肤上。 他却不觉得冷,胸口甚至比七月的夏天还要热。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学校门口等迟年,没有坐在车里等,因为雨水泼在车窗上他会看不到迟年。 一下连阴雨,天就黑得很早,温度也降低,陆封覃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在暗淡的路灯里看到迟年从校门出来,他把烟掐了快步走过去。 “不是带伞了吗。”他的语气有点严肃,因为迟年是淋着雨出来的。 躲到陆封覃的伞下,迟年抹掉脸上的水珠,拨了拨头发说:“有个同学没带伞,女孩子身体不太方便,我就借给她了。” 陆封覃没再说什么,搂紧人往车边走。 迟年发现陆封覃今天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 陆封覃开车的样子迟年没怎么见过,不免多看了几眼,陆封覃手背的血管很明显,看后视镜的时候,侧脸被明暗交错的光照得更立体,下颌线清晰锋利…… 迟年看得神思抽离,陆封覃叫了他一声才回来。 “想什么呢?”陆封覃低声问,顺手开了一罐热拿铁递给迟年。 迟年接过来,眼神却没离开陆封覃,陆封覃很少穿西装以外的休闲服,黑色让他有距离感,但白色的高领毛衣又给他增添了儒雅和绅士。 外面的路灯穿过雨雾和车窗洒落在两人身上,迟年的思绪还有一缕没回来,他鬼使神差地说:“你真……”舌根一疼,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好看”两字硬生生被他嚼碎了咽下去,好险…… “什么?”陆封覃开着车,外面又有雨声,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迟年看向窗外,手握着喝的,感觉身上有点热,他把脸贴到车窗上降温,心里胀胀的,鼓鼓的,他只怪是拿铁太烫,咖啡因又让他血液循环太快。 陆封覃不知道迟年心里的小九九,以为他太冷了,伸手把空调打开温度调高,不一会儿迟年真热了,下车的时候简直像逃离火焰山。 他们没有回竹园公馆,而是到了一个咖啡厅,迟年问陆封覃来这里做什么陆封覃也不说。 陆封覃带着迟年进了一个雅致的包间,里面有一个人,见他们进去后那人站起来和陆封覃打招呼。 “陆总。”他说完又看着迟年,很礼貌地笑了一下,迟年懵懵地点头,入座。 这个男人看起来和陆封覃一般大,穿着熨帖的西装,手边放着一个公文包。 “陈律师。”陆封覃给迟年介绍。 迟年更迷惑了,陆封覃带他来见律师干什么? 不等他搞清楚,陈律师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推倒他面前。 “直接签字就可以了,转让手续陆总已经办好了。”陈律师说着奇怪的话。 迟年看着面前文件上的字【股份转让协议书】,他用表情询问陆封覃。 陆封覃笑着说:“给你转一点我的股份。”语气随意得好像这是过家家。 迟年眼眶一下子扩大了一圈,他看看文件又看看陆封覃再看看律师,回到陆封覃的脸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严重怀疑在座的三个人里一定有一个不对劲。 “你,这是干什么?”他忍住摸陆封覃脑门看他是不是烧昏头的冲动。 陆封覃说:“送你的,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没关系。”他把文件打开翻到需要签字的地方放在迟年面前。 “只有钱才是最有安全感的东西,我给你托底和保障,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任何事,你可以有无上限的自由,不用怕跌倒。” “你不需要的话,就留着,反正这些东西永远属于你。” 陆封覃说得坦然而真诚,不带任何浓烈的情绪,却重重地砸向迟年的心。 迟年尚有一丝理智,顾及有人在场,他收回身体里涌动而出的热意,将心门轻合,垂下眼小声说:“哦。” 转让手续陆封覃前不久就让助理去办了,他的持股占GNC的一半,又转了一半到迟年名下,四分之一的股份,迟年摇身一变成了GNC除陆封覃之外最大的股东。 “回家吧。” 陆封覃撑开伞,带着迟年踏入雨幕。 到院子的时候,迟年就从客厅的窗户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彩色的氢气球绑在楼梯上,飘在半空中,还有好几个来去的人影。 进门之后,他傻眼了。 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都是精心准备的,巨大的三层蛋糕放在推车上,迟月正在点蜡烛。 除了迟月,到场的还有连刻和学校的几个同学,连金克都来了。 迟年恍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偏头看陆封覃,这人却笑着对他眨眼睛。 接二连三的惊喜把迟年砸得晕头转向,他被簇拥着走到人群中心,接受欢呼和祝福。 不怎么整齐的生日歌唱起来,大家拍手,大笑,每一个人都很快乐。 迟年对着蜡烛许愿,金克问他许了什么愿望,有人说愿望不能告诉别人,会不灵,大家又闹着催促迟年吹蜡烛。 迟年看着眼前晃动的漂亮光影,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童话般的梦里,他在梦里抓住了很多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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