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含光也说道:“你被人欺负了?谁这么不长眼?哥给你撑腰!攒人收拾丫挺的!” 丁含元转过身来,眼眶泛红,眼珠湿漉漉的。 在妈妈心里,孩子始终都是孩子,一看他这样,丁母顿时心疼得不行,拽着丁含元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轻抚着小儿子的脊背,柔声安抚道。 “元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丁含光也坐了过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问道。 “是不是感情问题?” 丁含元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感受到家人关怀,情绪瞬间泄洪,难过地嚎啕大哭起来。 丁母心疼道:“感情,什么感情?是不是跟那男的有关系?元儿,别怕,家里给你做主。” 丁含元只顾着哭,犹豫着仍不敢说自己与周竞的事情。丁含光拍着大腿,焦急道。 “哎呦喂!祖宗哎,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您也甭瞒着了,赶紧交代了吧!” 看着妈妈那焦急又担忧的目光,丁含元心中一松,再也绷不住了,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丁母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听到砍水管那段时,再也忍不了了,抄起拖鞋底子,对着丁含元就是一通暴打,怒道。 “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你的家教呢?!还敢砍人家的水管儿?!再借你俩胆儿你是不是还要去砍人啊!” 丁含元梗着脖子嚷道:“谁叫他骂我!” 丁含光也帮腔道:“你丫就是欠骂!这事儿就是你做得不地道。” 丁含元说道:“……他骂我贱!” 丁含光说道:“那你也不能砍人家的水管儿啊。” 丁含元说道:“不就是钱吗!我赔,我又不是陪不起!” “行了!”丁母一声怒吼,说道:“丁含元,你现在就给周老板打电话,给人家道歉,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至于人家怎么想,那是人家的事情,咱们必须得把诚意送到。哎!得亏你爸不在家,要不然他那血压又得高了……” “我不!”丁含元倔强道:“他也有错!我凭什么主动认错,真当我犯贱?!” 丁母说道:“你瞒着人家在先,你有错在先!你这恋爱到底还想不想谈了?” 丁含元嚷道:“不谈了!我不谈这狗屁恋爱了,我明儿个就上白云观出家去!” “嘿!你这孩子——” 丁母抄起拖鞋,对着小儿子又是一通乱打,打得丁含元嗷嗷乱叫,直往他哥身后躲。丁含光一边护着小弟,顺便也挨了几下,帮忙求饶道。 “……妈,妈!哎呦——别打了,我是友军,您这是误伤友军!您又不是不知道元儿这臭脾气,打小儿脾气就跟那猫儿似的,只能顺毛撸,你越说他,他就越拧着来。” 待丁母打够了,丢下拖鞋,气喘吁吁地喊来司机,请对方帮忙跑腿,去簋街买几份麻辣小龙虾回来,母子三人龙虾配啤酒,来了一场不怎么健康的坦白局。 热狗闻到香味,也呼哧呼哧地跑了出来,在几人脚边转来转去。 丁母说道:“必须道歉!现在就打电话。” 丁含元嘬着手指,含糊道:“我就不……” 丁含光也说道:“我说句公道话,这电话暂时不能打。可能我这么说不太地道,咱正跟大成谈着买卖呢,要是让人家知道元儿是丁家的孩子,还以为咱们故意拿人家开涮呢,多得罪人。周竞又是出了名的好面子,这事儿一准儿得黄。这是笔大生意,周竞背后还有山西商会,处理不好把那边儿也给得罪了,往后跟那边儿的生意可就不太好做了。” 丁母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气不过,劈手将丁含元面前的小龙虾没收了,说道。 “你看看,你给家里添了多大麻烦!别吃了,你还有脸吃?” 丁含光说道:“这事儿交给我处理吧。” 说着丁含光给那处别墅的物业打电话,直说周竞家的维修费、装修费由他来出,并请物业保密,要是周竞问起来就说这是物业提供的免费服务。挂断电话后,他又和丁含元说道。 “你就非要跟他过?换一个人就不行?” 丁含元板着脸,哼哼着不表态,从大哥面前的盘子里偷虾吃。 丁含光继续说道:“周竞……太在乎面子了,为人也有点装,显得很悬浮……” 丁含元丢下虾壳,反驳道:“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年轻有为,成熟稳重,踏实勤奋!你怎么这样儿啊?怎么前后两幅面孔!” “生意伙伴和弟弟的男朋友,那标准能一样么?看你这样儿……你还挺喜欢他的啊!” “我没有说过不喜欢他。”丁含元吃饱了,抹抹嘴,说道:“我本打算跟他交底的,谁成想家里一直有事儿,就拖延了。还有那维修费,不用家里出,我有钱,回头我给你。” “哎!”丁母在小儿子的脑门上戳了一指头,恨铁不成钢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丁含元气鼓鼓地回屋,身心狼狈地躺在床上,思绪剧烈翻涌着。 他一会觉得气闷,凭什么周竞不相信自己;一会又觉得悔恨,自己隐瞒在先,事情闹到这一步,自己肯定有错,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帖子;一会又惆怅,舍不得与周竞分手…… 明明在今晚的宴会上,自己是虐狗的那个,谁成想风水轮流转,自己也被虐了。 丁含元反复挣扎,犹豫着是不是要给周竞打个电话,索性将事情全部摊开说算了,然而手机开开关关,最后被折腾到没电,电话也始终没有拨出去。 周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手里也握着手机,也最终什么都没做。 往后几天里,两人全都拘在那里,这个电话谁也没有打出去。 这天,丁含元正在跟剧组的人一起等电梯,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另一部电梯前,周竞正站在门口等着。丁含元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两人多日未见,也不曾联络,此刻相见,自然感觉格外亲切。 丁含元火速跑到另一部电梯前,趁它关上的前一秒钻进去。 电梯里有七、八个人,两人并肩站着,中间隔着一个女孩子。 丁含元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眼角余光迅速扫了周竞一眼。只见对方目不斜视,看着液晶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表情冷冷淡淡的,显然还在生气。 丁含元顿感失落,想了想,仍旧不甘心,抿着嘴一点点地向周竞那边靠近。 周竞还是不为所动,虎目中尽是冷淡的光。 丁含元不高兴了,诚心跟对方较劲。眼看电梯快到剧组拍戏的楼层,丁含元挪动脚尖,卯足了劲,用力往下一踩。 “啊——” 电梯里响起女孩子的尖叫声,不等丁含元回过神来,肩膀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站在两人中间的女孩子对他怒目圆睁,手里拎着挎包,还保持着打人的姿势,怒道。 “有病吧你!挤什么挤,臭流氓!” “……对不起,对不起!” 丁含元脸都红了,他本想折腾周竞的,没想到却误伤别人。他对女孩子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期间偷看周竞一眼,对方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等电梯到了剧组所在的楼层,他也没脸再待着了,电梯门刚打开,便忙不迭地跑了。 丁含元跑得匆忙,他没看见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周竞嘴角上扬,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女孩子狐疑地看了周竞一眼,觉得此人也怪怪的,像个神经病,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丁含元不仅目的没达成,还丢了面子,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好啊周竞,你想分是吧?分就分!我丁二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的是人追! 午休时,丁含元跑上楼找周竞,又被保安给拦了。但这次来找他的不是周竞本人,而是他的秘书,秘书为难道。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开会,暂时走不开。” “我懂,他这是不想见我,找借口呢是吧?”说着丁含元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往秘书手里一塞,冷淡道:“这是我还给他的,麻烦你替我转交一下,谢谢!” 既然要分,那就分得彻底一点,之前周竞给丁含元花过的钱,都被他一分不少地还了回来,甚至还添了一些当做利息。秘书拿着卡片去找周竞,说明情况后周竞沉默半晌,说道。 “他一个小演员,能有多少钱?修缮别墅的钱,就不用他赔了。你再还给他吧。” 丁含元造成的损失大概有五十多万,周竞也不打算要了。秘书正准备离开,周竞又说道。 “等一下,有没有办法,调查一下杜阮和唐钰?” 秘书犹豫道:“先生,这样会不会不妥?这两家不好惹,我们初来乍到……” 周竞揉捏着眉心,沉默许久后下了定论,说道。 “要查,找靠谱点的人,谨慎一些,如果被察觉了立刻收手。还有,再买一些冷饮,送到楼下剧组去,不要说这是给元子的,每个人都送一些……” 吩咐完后,周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让你见笑了,我是不是很没意思?” 秘书理解地笑道:“恋爱中的人,多少都有一点……那个。我跟我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刚吵架,第二天就商量着一起去哪里玩。不是有句俗话叫作,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一家人,有磕磕绊绊都是免不了的。正因为在意对方,所以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周竞愣怔道:“我们还算在恋爱中么?” 秘书震惊道:“您与他已经分手了么?” 周竞:“……” 秘书:“……” 看老板沉默不语,秘书顿时有点小紧张,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正准备离开,周竞却说道。 “谢谢你,这些天辛苦你了,总是替我处理一些私事。你是个很出色的人,你的付出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很感动。等下去财务领一个两万的红包,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 秘书犹豫着,神色十分复杂,直到他的脸憋成猪肝色,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先、先生……谢谢您的赏识,但、但我还是喜欢女人的!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周竞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起来,笑骂道。 “你想哪里去了!拿着你的红包给女友买包去吧!你真是……快走,看见你就心烦……” 秘书顿时喜笑颜开,说了句谢谢老板,一溜烟地跑去办事了。 回家的路上,丁含元便接到了杜阮的电话,对方大呼小叫道。 “你家那口子在调查我?!” 丁含元一头雾水,说道:“我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儿?他查你什么?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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