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丁含元头脑发晕地做了个错误决定……瞒!还得继续瞒着! 周竞的胸膛被气得一鼓一鼓的,他早已见识过丁含元的嘴皮子功夫,京油子的贫嘴功力全国闻名,丁含元又是京油子中的翘楚,一旦让对方开腔,那么自己一定还会败下阵来。屡次落败让他感到很没面子,有种被拿捏死的感觉,又说道。 “你别说话,你让我怎么信?许多事你都瞒着我,甚至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 “只要你别生气,要不我现在跟你……” “你先听我说完!”周竞暴躁地打断道:“我觉得,你一直在耍我,你从未认真考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重视这段感情……” “我可以解释!” “我不听!” 丁含元:“……” 两人如两只暴躁的野生动物,又像是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两个从没吃过什么苦的少爷,此刻都觉得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一方,愤怒且幼稚地对峙着,谁也不服谁。 丁含元抓狂道:“……你丫怎么想的,到底要不要听解释?!这是什么无脑霸总文吗?你是傻白甜女主?一边要解释一边说不听?你的脑子呢!你真想当傻叉哥啊!” 周竞冷笑道:“……你看,你看看,小猫尾巴漏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一回事,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对你好不好,结果就换来一个傻叉的称号?” “连个比喻都不会,什么小猫儿尾巴,明明是狐狸……不是!重点是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丁含元开始撸袖子了,说道:“要不打一架?谁赢了听谁说!” “No。”周竞下巴微扬,冷笑道:“我拒绝这种野蛮人的沟通方式。” “……你这逼装的。”丁含元也怒火上头,话赶话,如机关枪般一通输出:“对,你是大老板,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有钱你买前门楼子去啊!你往故宫里头住去啊!来啊,北京欢迎你!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周竞:“……” 周竞捏了几下眉心,摇了摇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说道。 “你有事说事,别乱开腔……算了,或许我们这种关系从最开始就错了,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就不该喜欢你这种人。” “哪种人啊?”丁含元心中越来越凉,抹了把脸,问道:“周竞,你也有缺点,我很讨厌你这种迷之自信、死要面子、高高在上的态度!你快改改吧!” 周竞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继续吵了,反正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主要还是吵不过对方……还不如彼此都冷静一下,现在的他只想睡觉。 周竞摆摆手,起身说道。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了,我们的侧重点不同,没有意义……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一听这话,丁含元彻底慌了,口不择言道。 “……你说什么?周竞!你敢——” 周竞懵了,呆呆地看着对方许久,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你敢这样要求我?” 吵架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此刻两人话赶话,情绪拘在这里,如果他们都能坐下来,冷静地谈一谈,或许事情不会变得如此糟糕。可丁含元仍旧在气头上,继续说道。 “……凭什么你说散就散?我都没说散!我坚决不同意!” 周竞直接被气笑了,他没想到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凭借自己才能获得资源的人,态度竟敢如此嚣张。他真的很累了,也烦了,如今的局面早已违背了他当初找丁含元时的初衷,令他觉得不值当。周竞不想再说什么,果断转身向楼上走去。 丁含元追过去,一把拽住周竞的胳膊,怒道。 “不许走——” 周竞停下脚步,冷淡地说道。 “你不用这样,我们的关系本就始于利用……我的错,我错了!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向你道歉。如果我没有对你动心,如果我们能一直保持包养关系,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元子……暂且继续这样称呼你吧,你是个很有野心与见识的男生,凭你的本事,你会找到更好的机会。我祝福你,真心的,再见。” 丁含元惶恐道:“周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要分?!我、我不同意……” “我不想再说了,没意思,你走吧。” 周竞甩开丁含元,独自走上二楼,俯视着仍站在客厅里的丁含元,眼神十分复杂。那双虎目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神过分平静,宛如一滩死水,再激不起半分波澜。那双眼睛里装着许多东西,唯独没有丁含元的身影,仿佛他再也走不进自己内心当中去了。 丁含元彻底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生活一直都顺风顺水,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他也从未体验过如此的挫败,这种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东西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惶恐与窒息。丁含元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道。 “……周竞!我告诉你,我现在特别生气!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过来,抱抱我,然后对我说我爱你,我们永远不会分开……那我就原谅你!” 周竞脚步顿住,他实在理解不了丁含元的脑回路……凭什么对方能如此理直气壮?被自己无条件地宠爱了一段时间,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少爷了?想到这里,周竞无奈道。 “……你原谅我?拜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我有错,我会解释。但是……周竞!你要是再不过来,我、我就真的去找唐钰!” 周竞望着丁含元,神色复杂且怜悯。 丁含元看着周竞,眼神焦灼而殷切。 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够退让一步,理解自己,只可惜他们都是骄傲的人,都会错了意。 周竞抬手捏了捏眉骨,实在无力再与他纠缠,抛下一句话后,便转身消失在浴室里。 “元子,你真是犯贱。” 闻言,丁含元顿时呆愣当场……周竞刚才骂他什么?骂他犯贱?贱?! 从小到大,他也不是没被人骂过。他爸骂过他小兔崽子,他妈骂过他小没良心的,他哥骂过他混球,他姥爷骂他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但他从未被人骂过贱! 丁含元顿时气血翻涌,怒气直冲头顶,好啊周竞……我跟你丫拼了! 丁含元直冲进厨房,随手抓起一把砍骨刀,几刀下去……直接把供水主管道给砍断了! 不愧是德国进口厨具,质量实在过硬,几刀下去,水管直接被劈出一个大口子来,水哗哗地直往外冒,很快溢满厨房地面。 丁含元却理都不理,丢下菜刀,带着满肚子火气摔门而去。
第33章 周竞正在二楼浴室内洗澡,他也被气得够呛,凉水一冲,火气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他往手掌心挤了点洗发露,从头到脚胡乱抹了一通,正打算冲洗时,忽然发现竟然停水了。他只能围着浴巾,顶着满头满脸的泡沫给物业打电话,物业告知该区域内供水正常,并马上会派遣修理工上门进行排查。周竞走出浴室,看了眼一楼,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一楼一片汪洋,新家具全都浸泡在水里,一些轻巧的物件在水上飘来飘去,还不断有水从厨房涌出。 周竞愣怔半晌,急忙跑下楼查看,半路险些滑了一跤,还险些被碎玻璃扎伤脚。 来到厨房,他一眼便看到水管处的裂痕,以及被丢在一旁的砍骨刀,已经卷边了。 联想到刚才隐约听到的几声巨响以及摔门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周竞手忙脚乱地关闭总闸,蹲在水泊中,双手捂住脸,发出沉闷的声音。 “呵、呵呵……这可真是……” 此刻他的,心中一片狼藉,一如身下那汪洋的地面。 两分钟后物业带人上门,看到别墅内的惨状后,所有人都被吓傻了。物业经理拿来衣服替周竞披上,并委婉地询问是否需要报警。周竞蹲了很久,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摆摆手表示不用,并给秘书打电话道。 “帮我买点水送来,多买点。” 周竞身心俱疲,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挂断电话后,带着满身的粘腻与疲惫,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狼藉的客厅发呆。他的头发还未冲洗干净,洗发露的香味十分浓郁,是熟悉的白茶香味,他深吸几口,悲催地发现,自己仿佛受虐般总是下意识地回忆起丁含元的身影。 那个身影反复拉扯着他的内心,使得那里隐隐作疼,他这才惊觉,原来对方早已将自己的心房给填满了,此刻想要将其剥离出去,无异于一种钝刀割肉般的痛苦体验。 秘书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跑去买水。老板没说清楚要什么水,他就只能自行揣摩……这水应该是用来喝的!而且老板财大气粗,爱讲牌面,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用的肯定也都是高级货,于是秘书自作主张,买了十几箱不同口味的气泡水给送了过来。 一进门,秘书看着汪洋的地面,也傻眼了。周竞看着气泡水,也愣住了,惊讶道。 “你买这个干什么!我是用来冲澡的。” “先生,我、我我……” 秘书无言以对,就算他的业务能力再出众,也想不到水管被砍没水洗澡这种神操作。 周竞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 “……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周竞用了上百瓶气泡水,洗了一个相当刺激的澡,等他穿好衣服出来,身体还有些打哆嗦。秘书竟然没走,正在跟物业一起清理积水,周竞挺感动的,也有点内疚,说道。 “谢谢你们,这么晚还要麻烦大家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您客气了,服务业主就是我们的工作。”顿了顿,物业又问道:“真的不用报警?” 周竞摇了摇头,思考片刻后,又对秘书说道。 “如果最近元子过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剧组有什么事,也不用去管了,随便吧。” 秘书隐约觉察到老板的感情出了问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待丁含元回家时,丁母和丁含光还没睡,母子二人正坐在沙发上,拟定丁含光的婚礼宴会名单。丁含光难过极了,边哭边进门,他既伤心又生气,一句话都不想说,企图快步穿过前院,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丁母一看小儿子这幅模样,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忙起身问道。 “元儿,你怎么了这是?元儿!你说话啊,有事儿千万跟妈说……” 丁含元停下脚步,背对着母亲和大哥,强装镇定道。 “……妈,我没事儿,您甭问了,早点儿睡去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着!你倒是说话啊,有事儿咱一起商量……”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0 首页 上一页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