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推开压在身上的贺朝,擦干净脸上的口水,翻身坐上贺朝的腹部,贺朝被压得喘了一口,沈林居高临下地看贺朝的脸在太阳下溶化了棱角像婴儿一样。 “贺朝,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即使知道你们不喜欢没权没势的人贴上你们,最后还决定跟你在一起,但我发现你不值得我的喜欢。” “从从小?从小是从多小?我哪儿不值得喜欢了?我多好啊,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 听到沈林说喜欢他,贺朝的高兴立刻写在了脸上,起身差点把沈林掀下去,沈林按住他的肩膀压了回去。 沈林依旧会被贺朝逗笑,只是他分的出轻重:“你喜欢我吗?”贺朝能做到之前的种种,只不过是贺朝的对待伴侣的基础素质,标配,谁占据另一半的位置都一样。 贺朝犹豫了,再想说,沈林也学他捂住上嘴,不让他再说话。 “我不在乎你现在喜欢不喜欢我,也不在乎现在你喜欢是别人,但你不能让人骑到你伴侣的头上,这是我的底线,贺朝你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觉得你值得我喜欢吗?” 贺朝也是个明白人,沈林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有点儿不上道儿了。 “可我不想分。”贺朝的厚脸皮说心里话一点儿不打磕绊,“我没办法回应喜不喜欢你这个问题,但我肯定的是我对你是有感觉的,我,我想继续,不想就这样错过,我只是慢一点。” 光打在沈林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一副狡猾的狐狸模样,他说:“看你表现。” 贺朝知道沈林的想法,自然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以后别一声不吭玩儿消失,小爷我差点心脏病犯了。”贺朝揉自己的胸口,“不是说喜欢我呢,就别这么折腾我了,心脏受不了。” “你回来干什么?”沈林从贺朝身上起来。 贺朝双手一扣一拉把沈林拽了回来:“过清明。那天有烈士遗属慰问活动,我爸叫我回来一起。你呢?” “回来看看我爸妈,顺便把老房子收拾下。”沈林一巴掌拍在贺朝的胸口,才从他身上起来。 “那叔叔阿姨……” “他们不住这儿。”沈林打断贺朝的提问,“你没事儿就回去吧,别在我这儿待着。” 贺朝磨磨蹭蹭不想走:“送你回来的男的是谁啊?” “跟你没关系,贺朝,你好像忘了现在咱俩是什么关系。”沈林拉贺朝起来,把他往外推,“咱俩是前任,所以你问的太多了。” 贺朝突然回身把沈林闪了个空,伸手把人捞回来抵在门上亲吻,他有多久没亲过这张嘴了,感觉好久了,可是自习想一想,好像才过了一个多星期。 沈林的嘴巴跟他的人一样软,嘴唇放嘴里咂吧两口就红的跟樱桃似的,贺朝有时候想,跟沈林做的欲望来自沈林还是性本身,如果是性本身,那不是谁都可以?可他单着迷沈林。 便宜占了不贪多,贺朝知道见好就收,松开了沈林:“这前任的嘴巴就是比现任勾人。” 正如每次接吻,沈林那淡色的嘴巴已经红透了,脸也染上了色。听贺朝说的话,沈林差点儿一巴掌扇出去,这会正喘气儿顾不上。 “沈林,谢谢你喜欢我。” “不客气,前任。”沈林已经预料到贺朝蹬鼻子上脸,还是差点儿招架不住。 第二天贺朝跟贺父的秘书在会场走流程,今年的活动搞得比较大,除了祭奠还有宴席,部队上会来人,贺父也在名单上。 清明当天,贺朝陪父亲清扫烈士墓碑,补上了残缺的字,演讲时,下面隐隐的哭声拍打这片墓海。 贺父先离开陵园去吃饭的地方,贺朝在陵园里转悠,如果当时他去当兵,是不是也有可能长眠于这里。 陵园里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他们今天活动的区域,还有一个区域是壁葬,五六年后北京实行火葬,五六年后牺牲的战士会被安置在那个区域。 一路上虫鸣鸟叫,阳光灿烂烂的。 贺朝走到这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亭亭站在那里。他还在想沈林家谁是烈士,靠近才看到墙上的照片,看相似的容貌不难猜出来那是谁。 沈林见到贺朝一点也不意外,他可是一来就看到人群里高挑的贺朝。 他指了指照片说:“我爸妈住在这里。” 贺朝这才看到那张照片旁边放的女像,震惊已经不够描述他的内心,除了震惊还有疼。他不知道沈林那晚跟他说他爸妈不住这儿时是什么心情。他反应过来不曾好好想过的细节,沈林父亲的勋章为何会在沈林在上海的家里。 沈林是个孤儿了。
第29章 沈林没给贺朝太多心疼的时间,跟他去了吃宴席的地方,在近郊的一家酒店里。破旧的石米立面已经不常见了,墙上的爬山虎只剩下干枯的枝蔓。里面的装修之豪华,是破旧的外立面无法体现的。 洁白的圣母像做装饰,无瑕的绸缎遮住了热烈的阳光,小天使形状的陶瓷筷架憨态可掬背负黑色的筷子。 贺朝安排沈林跟自己坐,叫来秘书把不知道谁的名牌给撤走了。 秘书又怎么能不清楚贺朝和沈林的事情,压低声音跟贺朝说温明带他弟也在这桌。 宴席的落座位置不是随便排的,越靠前,名单的位置越要慎重,他们在第二排的圆桌上,再前面一排的桌子就是他们的父辈。 贺朝当然知道这桌上坐的都是谁,他回头冲沈林挑眉,他跟秘书说:“按我说的安排,他就坐这桌。” 贺朝都发话了,秘书只能照做。贺朝还要去跟他爸去见几个人,留沈林一个人在这里等。 后到了几位在这里找到了位置,他们都没见过沈林,也想不到这号人物的来历,冲他微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在温明和温晨阳落座时多看了沈林两眼,沈林任他们打量,只当他们是空气。温晨阳见他这副样子,想起来那晚沈林与他擦肩而过时候的冷漠蔑视的眼神。在座的人绝对没有被人那样看过,个个都是人上人,谁敢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们。 沈林敢,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轻蔑。 温晨阳坐下就开始阴阳怪气:“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吗?哪儿都敢坐。” 温明在桌子下踢了温晨阳一脚,温晨阳怒视瞪了回去。这桌上的其他人看了过来,有的人避嫌不想听到这些借着打电话离开了。 “这儿有什么不能坐的吗?”沈林问得轻飘飘,就是这种不屑和无所谓在温晨阳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可被沈林激怒的温晨阳一点儿也不在乎现在的环境,筷子都指到沈林的鼻子上了。 温明拉下温晨阳的手,让他别闹,温晨阳这才没有说话。 沈林跷起二郎腿,轻轻一笑,笑声点燃了空气炸到了温晨阳。 他甩开温明的手,恶狠狠地对沈林说:“就凭你自己能坐到这儿?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巴上贺朝你能坐这儿!” 沈林身体的血液在疯狂流窜,等到这一刻太久了,神经都兴奋起来了,他克制自己抖动的手,突然站起来,把要落座的人吓了一跳,他走到温晨阳的身边,温润的双眼冷气十足:“跟我谈身份?温晨阳你凭什么跟我聊身份?知不知道今天这宴席是为谁办的?” 依旧轻声细语,让邻桌的人误认为他们在正常交谈。 “烈士遗属,你在这儿跟我聊身份,你配吗?”沈林的声音不大,但这桌的人都能听得分明。 “三六年我爷爷十四岁参军,打过抗日,抗美援朝,牺牲在印度。我父亲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国家第一批维和部队成员,我的母亲参加维和医疗队,两人都牺牲在非洲,是我的家人流血牺牲才让你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 “温晨阳,你有资格跟我说身份吗?如果不是我的家人,不是千千万万个如我家人一样的烈士,你觉得你能成为温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是他们不争不抢,才让你和你家庭走到现在的位置!不然怎么轮得到你?” 一字一句如刀,将温晨阳训得面红耳赤。他心里压根不在乎他人的牺牲,真给那些人机会也不会走到他们家的高度,可他不能反驳。 在烈士遗属的慰问宴席上反驳沈林的话,无异于打在场所有人的脸,温家不能惹舆论,在他看来刁民总是会用各种各样低劣的手段搞臭他们看不惯的阶级,他们早有这样的觉悟。 他们一边瞧不起毫无身份的人,一边还要装作与这些人一样普通,他们时不时流露出的傲慢,沈林从小冷眼旁观他们虚假的伪装逐渐镶嵌进他们的血肉。 “你给我站起来!”沈林突然命令温晨阳,与血肉融合的伪装牵引温晨阳站起来,哪怕他的内心想杀了沈林。 啪!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温晨阳的脸上,神经上压抑许久的兴奋得到了释放,开闸倾泻出来。 温明想制止却站不起来,从小被温父教育不能欺负烈士的孩子,曾经扇在脸上的巴掌和断掉棍子的教育刻在灵魂里,同时他也与温晨阳一样顾虑会有反扑的民意。 周围也没有人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矛盾。 沈林声音微微大了起来:“温晨阳,今天这巴掌你服不服?” 温晨阳红着眼睛,不是委屈而是屈辱,他克制自己的嘴,不愿张开。 沈林的手砸在桌子上,桌上杯子瓷器震动发出尖锐的响动,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服不服?” 前两排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的探究的目光成为沈林最大的杀器,他势在必得的看着温晨阳扯开嘴说:“服。” 沈林笑了,和每次开心时的笑一模一样,但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温晨阳,他的指尖从温晨阳的面前划过,停在温明的面前:“我是烈士遗属,敢跟你们拍桌子,让你们不得不低头,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呢?没烈士遗属的身份,你们能低头吗?” 沈林压根不给他们机会解释。 “你们不会,见人下菜碟欺软怕硬,跟你们在一桌吃饭真让人恶心,你们才没有资格跟我坐一桌,在烈士陵园见到你们,真是脏了他们的坟。” 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温家两人的脸上红红绿绿,温晨阳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眼里的屈辱和憎恨已经掩饰不住了。温明拉温晨阳坐下,大概想说些软话把这件事儿揭过去。 周围的人粉饰太平般收回了目光,假装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看他们这样沈林开心极了,更不会给温明说话的机会。他的灵魂飘在躯体上面,才不在乎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是否被人记恨,他享受此刻的开心。 贺朝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到了一切,只觉得这样的沈林鲜活又漂亮,一点儿也不在乎沈林把温家的两人骂的狗血淋头。跟秘书说他和沈林的位置不用留了,秘书早就习惯了贺小爷的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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