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经常一块打篮球的哥们,蹭着新买的球鞋在体育馆的木地板上嘎嘎作响,简直把“快看我鞋”四个大字贴脸上炫耀了。严不言对此默不作声,最后打完球,他回到家就把那人删除好友----好笑,这双鞋国外都要下周才发售,他这周就穿上了。 神奇的是,严不言并不对林拓穿“假货”有着谴责批判感,可能是林拓每次都顶着一张木楞的脸,实在不像爱慕虚荣之小人,甚至相反,瞧他每天就一件羽绒服穿到晚,出勤率比他们校服还高,肯定是没衣服穿了才会这样,然后捯饬完夜班,回家接着复习备考,日子凄凄惨惨,想到这,严不言总会感慨林拓的清贫和不容易。 似乎,怜悯林拓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谢若和刘经理看不上林拓是个没张力,吃力不讨好的beta,便利店同为普通beta的收银员又唏嘘林拓有先天缺陷,散发、感知不了信息素,更别说和林拓有云泥之别的alpha秦忏,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小人物放眼里,给他发工资都不叫发工资,是施舍。 但其实,林拓远可能没有超凡脱俗强大的内核,但绝不至于沦落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这……” 一时三人盛情难却,林拓也不忍泼冷水,于是应了下来。觉得自己空着手过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屁股刚坐上凳子又倏地站起身,说自己去隔了条小路的水果店买些橙子苹果之类的,正好清冽解口,吃烧烤上火,也不会太油腻。 想着不止他一个人吃,不能买的太寒碜,林拓特意跳过以前为省钱买的促销小苹果,撑开透明袋子往里头装了五六个富士山红苹果。块头太大显累赘,咬半天果肉发黄了都没啃完,所以林拓挑的几个和他拳头差不多大小,分量也刚刚好。橙子嘛吃起来太麻烦,剥皮剥得汁水流一手,又是擦又是洗,林拓就没有买,换成了一篮小沙糖桔。 他鲜少会买那么多水果,一是觉得没必要,能省一点是一些,二是买多了也没人吃,他就一个人过日子,有时候浑浑噩噩过去,水果干瘪了才记起吃。 现在倒不同以往,他不光捡了份高薪工作,还多了几个说话的人。明明万事全在朝好方向进展,林拓这颗心却愈跳愈慌,拎着塑料袋的手指不自觉缩成一团,握得紧紧的。 真的是倒霉惯了,生活有一点儿甜头他反而胆战心惊,消受不起,生怕后头藏了个大惊喜,等天一黑,趁着他经过某条毫无人烟的小巷,它就在转角处伺机而动 ,然后抓住他,吞噬他。 事实也的确如林拓所想,或者说,林拓的害怕与担心并不是无厘头的。 再拐个弯走上几步,他便能瞧见严不言他们三个。林拓莫名加快脚步,半侧身子刚进入巷子,一只强有力的手忽然出现在转角处顺势将他一拽,伸出的手白的晃眼,像鬼魅一般,把他整个人拖入黑暗。 橘子滚了一地,林拓正要大喊,口鼻倏地被蒙上毛巾,下意识大口呼吸后,林拓眼皮一沉,昏死过去。 严不言眺望着林拓离开的方向,迟迟不见踪影,他吃了一口炸热乎的羊肉串,觉得太淡又抬起孜然瓶打算洒点上去,一下子倒的太猛,被风吹起的孜然粉熏得眼泪直流,严不言呛声别过头,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正巧穿过空旷的马路,十分扎眼,轮胎擦过泊油路发出不小轰鸣声,估摸车主是有急事要去处理。 --- 再醒来的时候头涨痛的厉害,林拓眯着酸胀的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一张洁白的大床上,他刚买的苹果和沙糖桔从破掉的袋子和篮子里滚落,被无情扔在偌大房间一处角落里,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林拓此刻却巴不得自己能是堆垃圾。 他颤颤巍巍推搡着秦忏扒他裤子的手,试图唤醒这位完全陷入易感期alpha的理智:“秦先生,我,我是做正经生意的,这貌似不是助理要干的事情啊,而且我还没正式上岗......” 秦忏反扣上林拓反抗的手,一只手不容抗拒地压制住他的手腕,埋进柔软的枕头,另一只手动作不停。因为急切和粗暴,秦忏强劲的胳膊上暴起根根青筋,他面无表情,眼圈周围泛淡淡的红,嗓音发哑:“所以呢?” “所以……所以......" 林拓挣扎无效,手腕被攥得生疼,他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力气这么大,自己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随即下.身一凉,林拓两眼一黑。他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 “得加钱。”
第11章 维生素b 林拓说完这句话便涨红脸,他侧过头闭紧眼。恬耻如后浪席卷着林拓,这让他有股沉没于海水中喘不过气的害怕。 …… 秦忏撩了一把汗水浸湿的头发,抬手在床头摸过一小药瓶,拧开盖头往手掌心倒出两粒白色药丸。 林拓眯着眼,以为是他治病的药,心想真是时刻谨遵医嘱。 谁知刚要移开视线,他的下巴忽然被秦忏一手捏住,力道大的吓人,仿佛骨头都要碎了。 秦忏看着他被迫张开的嘴,眼里笑意更浓,手指捏住药丸摁上林拓舌根。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林拓感觉自己舌头麻麻的。 秦忏俯下身,耳边吹着热气:“春||药。” 林拓脸色煞白,喉结滚动,妄想将已经吞咽的药吐出来:“你……” “骗你的,只是维生素b。”秦忏温柔地摸过他的眼眶,如作画前对轮廓的临摹,“别再晕过去了,好好用这双眼睛看着我。” “……” 噩梦般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 某一天,不知是早上还是中午,亦或是傍晚,太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窗暖暖洒进凌乱不堪的屋内,林拓睁开眼见到的第一眼终于不再是秦忏。 “买些吃的过来,要直接做好的,不要来这里烧。还有,把家里打扫下。”秦忏刚冲完澡,上半身湿漉漉的,胯下系着条白色浴巾,他一手打电话,听见细细簌簌的响声,转身发现林拓也醒来正盯着他发呆,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他留下的咬痕,触目惊心。 “一小时内打扫完,别进我的卧室。” 视线里忽然笼罩上一层阴影,林拓后知后觉是男人挂断电话来到了他面前。 薄荷沐浴露独有的清新味扑上鼻尖,秦忏语气不咸不淡:“醒了?去洗个澡吧,衣服浴室里有,随便挑几件换上。”丝毫没有事后照顾人的人情味。 林拓低着脑袋,小鸡啄米点点头,脚刚点上地面差点摔倒,双腿酸软的不成样子,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往前一撑,肯定要吃个狗啃泥。 “……” 林拓握紧手里的东西,忽然没了动作。 “你在干嘛。” “……” 秦忏潦草缠绕在腰边的浴巾被林拓扯下大半,日益锻炼呈现出的完美肌肉下腹线条暴露在林拓眼前,房间内的空气都在此刻尴尬到停滞,林拓宕机几秒,然后强装镇定,以一种自己早已投入于助理这一高尚职业的素养,将他的浴巾往上一提,缠紧后又卷了两下,确保不会松散后,干涩的嗓子里才挤出话。 林拓收回双手,勉强站直身子:“我看你没系好,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秦忏环手,垂眼打量一会儿beta,忽然勾出食指抬起对方下巴,注视着那双总是躲闪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他轻挑一侧眉梢,难得可贵的记起这位是他“请”来的小助理,不是以往挑选的易感期床伴。 想想林拓还兼顾着别的用途,而且要在他身边待上段不短的时间,秦忏恢复了那副能拉近人与人距离的伪善笑意。 “嗯,挺好的。”秦忏冷不丁道,也不清楚是在夸奖beta有眼力见,主动系浴巾的反应,还是在评价他这几日在自己身边的床上|服务。 林拓见秦忏没有生气,庆幸自己糊弄成功,又抖着胆子问他:“那秦先生之前说的涨工资的事……”他可不能白白被折腾成这样。 秦忏向来不是提裤子走人,不管不顾的类型,听到林拓提钱的芝麻大小事情,眼皮也没眨一下,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记得呢,会涨的。” 林拓心里的沉石终于稳稳落地,又听见秦忏说:“待会会有人送吃的过来,你要吃自己吃点好了,我在画室,不用管我。你也不要来找我,管好自己,不该来的地方不要来,知道吗?” 秦忏盯着林拓一字一句道的,语气里充斥着警告的意味。林拓也不傻,就算秦忏不提醒,他也没有去找他的打算。 在秦忏家里住了一周,暗渡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工钱也告吹了,再去和刘经理商讨自己也指定不占理,还会招得一顿狗血临头的谩骂。刘经理一直不看好自己他是打心里清楚的,当初他在试用期拿酒瓶砸客人脑袋的时候,刘经理就巴不得把他的脑袋提下来给客人赔罪。 林拓艰难的洗完澡回到房间,了了十几分钟就花光了他全部气力,他强忍难受,简单收拾床铺,将脏乱的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后又重新睡了回去,也没吃任何食物----他刚刚折返房间的时候,别墅的大门便从外打开了,是秦忏叫的人到了。 林拓没心情和任何人打交道,干脆锁上门接着休息。 他躺在比自己出租屋柔软不知多少倍的大床上,忽然记起房租好像快要到期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最近两天的样子。 续租应该是不用续租了,虽然林拓在那儿住了有好些年头,其中还有不少和林一宴的回忆,但现在他要为秦忏打工,如果住在这儿又继续付房租实在是奢侈。 林拓把搬出去的消息告诉房东阿姨的时候,对方也很震惊,林拓可是她这套房子里出租时间最长的一位。 两人互相聊了一会天,房东阿姨叫林拓最迟后天把屋子里的行李全部清理干净,林拓应声后便挂断电话,疲乏地躺回床,在门外吸尘器打扫地面隆隆声的白噪音下,拖着酸软的四肢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天黑,秦忏别墅远离闹市,周边住宅区就他一户人家,安静的很。林拓睁开眼,先是适应了一会黑暗,才慢吞吞起身摁亮灯。 推开卧室门,不出所料整栋房子都是一片黑漆漆,房内暖光找到外面走廊冰凉反光的地板上,反射出一圈淡淡的倒影。 若不是清楚房子里还有秦忏,林拓差点都以为只有他一个人。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下楼来到厨房。 厨房设计的很大,L字形的洗菜台,锅碗瓢盆,以及各式各样的出具应有尽有,但都出奇的锃新瓦亮,打开冰箱也全是新送来的蔬菜水果,一看就知道秦忏平常不会亲自下厨。 大理石桌上还摆着几道罗列整齐未动过的菜,看样子秦忏也还没吃过饭。林拓找出小碗,随便挑了几筷子菜添到碗里,送进微波驴加热。 等待间隙他也不空着,又折返到秦忏的卧室里,找出条被褥,心想秦忏要是忙到大半夜回来,发现自己一个助理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不得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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