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气极重,速速撤退! 两人悄没声息地走了,裴予还在原地试图让思绪清明一些。 虽说孟浅提补觉是好心,但是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用。 只要每天晚上前两个小时没睡好,他这一夜就都睡不着了,再躺多久都是白搭。 而昨晚,恰恰好就没能在前两个小时睡好。 究其原因,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熄灯两小时后,房间里另外那个人居然还能抵得住羊毛毯的诱惑没起来偷毯子盖。 . 程洛醒来的时候,觉得难得睡得还算舒服。 原本这种寒冷环境,他已经做好了一整夜睡不踏实的准备了,没想到除了刚开始睡的时候总是一阵阵磨人的微冷之外,后半夜就都睡得温暖又放松。 他先看向旁边的那张床,见人已经不在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被铺得一丝褶皱也无。 程洛撑起上半身来,手臂忽地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他一低头,看清盖在身上的这张厚实的羊毛毯的时候,原本还有点迷糊的神志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反应过来昨晚为什么在后半夜睡得很舒服了,全是这张羊毛毯的功劳。 等等,所以……这张羊毛毯是怎么跑到自己身上的?? 程洛愣在原地,半天理不清楚缘由。 他抬头看向角落的箱子,那里此时空空如也,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件羊毛毯占据了行李箱大半的空间。 材质上等,用料厚实,难怪保暖效果如此之好。 他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又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但是不多时又跳了出来。 难道是……裴予给自己盖上的? 程洛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裴予怎么会给自己盖毯子,除非这张毯子上有毒,盖超过一个月就会不知不觉死去……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丢出脑海。 那难不成,是自己真得梦游了?时隔好多年又梦游了? 因为睡前对这张羊毛毯过于垂涎,睡着以后身随意动,梦游着去拿过了这张毛毯? 虽然对梦游的人是否可以做出这种举动存在怀疑,但是相对来讲,怎么都比裴予给自己盖毯子这件事更有可能。 毕竟后者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在这样一番头脑风暴之后,程洛接受了自己梦游的事实,依依不舍地在抱了一会毯子,然后忍着寒冷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快速穿上衣服。 想了想,又照着裴予的床铺,照葫芦画瓢地把自己的被子给叠了叠,然而怎么都叠不到那么平整的地步,就干脆把叠不好的部分塞进了里面,外面尽量抹平整。 乍一看还像那么回事。 立了大功的羊毛毯也被叠好,放回了行李箱,然后他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他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心想今晚裴予一定会把箱子锁起来了,毕竟这才一晚上没锁,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正想着,身前就一面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程洛停住脚步,抬头看过去,见裴予神色不佳,脸上还有些未擦干的水珠,眼眸微低,蕴着晦暗的情绪。 程洛:“……” 他提了提气,还是不抱希望地小声问了一句:“请问你知不知道,毯子……是怎么到我身上的?” 裴予低眼看着他。 程洛不敢抬头,只视线飘上去,显得眼尾有些下垂,莫名有些可怜巴巴的。 裴予挪开了视线,语气里透着股“这还用问”一般的理所应当: “梦游。” 作者有话说: 你才梦游,你醒着梦游
第18章 小太阳 沉默是今早的康桥。 纵使程洛已经猜到了这个回答,但是真得从裴予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又觉得难以置信。 刚刚还觉得自己梦游的概率要大于裴予给自己盖毯子,眼下裴予把锅这么干脆利落地往自己头上一扣,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冤枉。 因为刚刚睡醒不久,他的眼睛还有点湿漉漉的,此时盈满了虽不强烈但是挺有底气的质疑:“不会吧,没听过谁梦游还能这么有行动目标的。” 说着说着又觉得好像确实有人可以做到,转而不服气地小声自言自语:“再者说我这两年都没有梦游了啊。” 这句话传到耳朵里,裴予的肩背忽然幅度很小地僵了僵。 他看向低头琢磨的程洛,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低声道:“这两年,有人跟你同住吗?” 程洛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抬起眼看他:“没啊。” 裴予微僵的肩背慢慢恢复了松弛,淡声道:“那就是了。” 程洛:“?是什么?” “既然无人同住,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梦游?” 程洛:“……” 行,厉害,一针见血。 裴予说完就步履施然地转身走了,留下程洛在原地思考人生。 被裴予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似乎有道理,自己压根没跟任何人同住过,就算自己梦游也不会有人告诉自己,除非安了摄像头自己查监控,不然还真不好说。 说不定他的灵魂每天晚上都安然入睡了,而□□成天夜夜笙歌呢? 怪不得总是觉得懒懒地不想动,能坐就不想站,能躺就不想做。 程洛轻轻“啧”了一声,微微锁眉,开始觉得这情况有点严重,等这档节目结束怕不是得去医院看看,就是不知道要挂什么科。 “发什么呆?”一道声音有些不耐烦地在身后响起。 程洛的思绪被打断,转身看去:“汪晨?你……” 汪晨脸色极差,眼下微肿,完全没有平时那般贵公子的精致与矜贵,浑身都是一点就着的暴躁气。 程洛略吃了一惊,赶紧后退两步怕沾上这份戾气:“你这是怎么了?” 汪晨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表情:“……没什么,没睡好。” 程洛象征性地表示为数不多的关心:“不习惯?可能今晚就好了。” “今晚就好?”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汪晨怒气的触发点,甚至翻了个跟他形象不符合的白眼,“除非把我打晕。” 顿了顿,又加重咬字补了一句:“或者把他打晕?” “他?”程洛捕捉到这个词,想了想,“常以朝?” 汪晨深呼吸两次:“快到点了,去直播区域做准备。” 他揉了揉脸调整表情,让自己起码在情绪上没有太大破绽。 见汪晨刚下楼梯就几乎进入了摒除私人情绪的工作状态,程洛无声地在心里给他鼓了两下掌。 是有点营业态度在身上的。 来到堂屋,空气里已经飘来了米粥温暖的香味。 许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住了一晚增添了许多人气儿,连温度都似乎比昨天刚来时高了许多,没有那么冷得透骨了。 见厨房人多,程洛就没有去挤,而是去煤炉边处理了一下炭灰,再添了新煤,火瞬间就旺得多了。 “洛洛早啊。”孟浅过来暖手,凑过来小声说,“昨晚怎么样?” 程洛扫了一眼钟,见还有十分钟直播才开始,于是回道:“挺好的,没那么冷。” “真得?”孟浅有些意外,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发现还真得仿佛睡得不错,脸上都白皙里透着血色,没有昨天刚来时那么冷白了,“我倒觉得确实遭罪,主要也没带更厚的被子来。” 程洛微顿了顿,自然不会提自己梦游偷毯子所以才暖暖地睡了一觉,避重就轻道:“我特意带了电热毯什么的。” 孟浅举起大拇指:“先见之明。” 这么说着,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仿佛裴老师是好像睡得很不好,而洛洛却一脸饱足呢? 跟自己猜测的情况居然完全相反。 “来吃饭。”常以朝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远远招呼道,“带麦吧,要开播了。” 孟浅没来得及再多问,一面带麦一面提醒:“记得一会别说漏嘴跟谁一间房了,节目组现在还要保密。” 程洛简短应了一声,按下麦克风开关,轻轻深吸一口气。 又多了一件不能说的秘密,这节目录得简直要比狼人杀还累。 【早安家人们!】 【刚到早八教室,准时打开直播间等着】 【巧了前面的家人!我准备上马哲】 【呜呜,我四节高数课】 【只有我是通勤路上在地铁里看吗】 【谁不是呢】 【我这地铁巨挤,我直接跟站旁边的姐妹一起看她的手机了,正正好】 【嘉宾们开始吃早饭了?】 【突然觉得他们也好惨,等到周末的时候我们还能休息,他们还要早八上播】 【何止,节目预告说过了之后要陆续开放至24小时直播】 【然后卧室再一公开,他们全天无休上班哈哈哈】 【这机制太绝了,嘉宾们是不是得报工伤】 【啊啊啊快点公开卧室吧,我真的急死了】 几人在圆木桌边坐了,端着刚出锅的白粥喝得雾气缭绕。 许是节目组觉得把生存难度值拉得抬高了,不符合一个恋爱综艺应有的样子,昨晚趁着他们睡觉,在厨房里增添了不少新东西。 程洛拿起火腿肠,再看一看面前的榨菜。 很好,柜子里还有一堆茶叶蛋。 节目组真是太善良了,恰好踩到他平时最常吃的早餐搭配。 其他人就不太一样了,大部分都吃得食不甘味,尤其是汪晨和陈弥,要不是碍于镜头估计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汪晨格外不顺利,原本就因为没睡好浑身来气,更不用说这个火腿肠包装居然这么难撕。 手边又没有剪刀,要是用牙咬……不行,精心经营的贵公子人设就完蛋了,得被经纪人骂死不可。 正要放弃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常以朝注意到他的窘迫,伸手过来 :“我来。” 由于昨晚自己打呼噜害得汪晨一夜没睡好,常以朝颇有愧疚心试图弥补,态度相当好。 汪晨动作僵了僵,实在自己没办法,把手里的火腿肠递给了常以朝。 “这里可以直接撕开。”常以朝一面操作,一面给他解释。 【这画面离谱中带着合理】 【我能说他俩让我有点嗑到了吗】 【别的恋综:帮忙剥虾,心动概率:帮忙撕火腿肠包装袋】 【常以朝好像在教幼儿园小朋友】 程洛端起粥碗喝着,看了会他们的互动,余光里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裴予。 即使在这简陋拥挤的旧木桌边,男人依旧上身挺拔,姿态矜贵,正面色冷峻地剥着一个咸鸭蛋。 连蛋壳边缘都平平整整。 程洛粥碗挡脸,实在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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