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忙着工作,疏于照顾你,你又伤到了头,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医生怎么说?” 施淮将饭菜拿出来,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事儿,好好养着就能好起来。” 贺白有些怀疑,“真的吗?” 施淮轻笑,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骗你。” “干嘛亲我?”贺白捂了一下额头,瞪着一双透亮的眼睛看他。 施淮不禁笑起来,“不好意思,之前亲习惯了,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克制一下。” 他这番话倒是把贺白说得不好意思了,贺白挠了挠头,“……没说不让,就是我有些不习惯,你,你下次亲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施淮嗓音温柔,“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啊?”贺白愣愣地,“不是才刚亲了吗?” “可你不是说跟你说一声就能亲吗?” “我……”贺白有些局促地攥紧了手指,耳尖通红,似是求饶般地看着施淮。 在贺白这里他才刚过二十岁,自然是比不过施淮这个老油条,不过是被施淮调笑了两句,他就面红耳赤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人。 施淮心情愉悦,揉了揉贺白的发顶,“不逗你了,来吃饭吧。”
第46章 失忆 发糖 在疗养院住了两天,贺白都没什么心情出去,还在母亲去世的悲痛和接受现在生活的恍惚中,只是窝在病房里等着医生来检查,只有施淮来得时候他才会有点精神。 每次施凯鼎来给他检查的时候,贺白总是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施凯鼎看着他单纯的眼神,也只能把事实咽进肚子里,只是告诉他好好养病。 施淮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暂时推了点工作来陪他,不过半天,贺白就把他轰出去了,“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我拍你想不开。”施淮被他堵在门外,不放心地看着他。 “我是那么容易想不开的人?” 施淮似乎想说是,可看着贺白的眼睛他只好摇头,“不是。” “那你还不出去?”贺白挑眉,语气微横。 许久没见过贺白这般模样,施淮有一瞬间的恍然,“那好,我出去,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来。” “我需要你干什么。”贺白小声嘟囔。 施淮说:“白白,是我需要爱人。” 贺白的脸上显出一层薄粉,“知道了。” 一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施淮进出病房贺白才不赶他了。 这天施淮来给他送饭,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给他往外挑葱丝,“抱歉白白,忘了和餐厅说你不喜欢吃葱。” 贺白拿着筷子看着施淮的动作,“不用挑了,我能吃。” “那喜欢吗?” 贺白摇头,“不喜欢。” “那不就好了,挑出来也不麻烦。” “不麻烦吗?”贺白侧头看他,明明他自己都觉得麻烦,有时候饭菜里面放了葱,他不是不吃了,就是捏着嗓子吃进去。 “不麻烦啊,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贺白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你这种话都是张口就来吗?” 施淮看着他笑,“当然不是了,只是对你……” “好了!”贺白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 细长白净的手指覆盖在施淮的嘴唇上,还能闻到橘子味儿洗手液的香味,施淮伸出舌尖轻轻地在他手心舔了一下,眼睛却落在贺白脸上,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啊!” 贺白觉得手心像是被烫了一下,脸立即就红了,耳朵像是玫瑰般红,“你!” 他恼怒地瞪着施淮,瞬间把手收了回来,“你……别总是这样。” 贺白像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张牙舞爪的,可施淮分明看见他还颤抖的指尖,浅笑道:“好,那我下次和你说一声?” “不需要!”贺白气鼓鼓的,“你别这样干就行了。” 施淮把米饭盛好放在贺白面前,低垂着眼睛,压低了声音故意道:“不好意思。那没有下次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之前习惯了。” 他这副委屈难过的样子一做出来,贺白瞬间有些愧疚,他伸手拽了拽施淮的袖口,“我、我也不是故意不让你亲的,就是……你知道吧?” 施淮心中又软又甜,“我知道,”接着他顺水推舟,“是因为不习惯对不对?” 贺白猛一顿点头,“嗯嗯。” “我知道了,那我多亲两次习惯了是不是就好了?” 猝不及防掉进施淮挖的坑中,贺白瞬间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说:“不、不是……” “不闹了,来吃饭,不然要凉了。”施淮说。 贺白吃了一口米饭,“谁先闹得啊。” 吃过饭,贺白帮着要收拾残羹剩饭,被施淮拦下来,“不用你,我来收拾,你去歇着就行。” 贺白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平时都是你做这些吗?我什么都不用做?” 施淮收拾的手顿了一下,“我倒是想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做我手里的小玫瑰,你也得答应才行啊。” 他短短一句话就让贺白面红耳赤的,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别总说这种话……” 施淮心情愉悦,“那是因为白白都忘了我说过的话,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是吗?” “对啊。要我多说两句你习惯一下?” “不、不用了。”贺白急忙摆手,“不了。” “可是我忍不住啊。”施淮笑道。 贺白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那、那你说吧。” 施淮目光眷恋,厚重爱慕地看他,让贺白永远不要想起来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如果贺白永远也想不起来,他们就可以重新来过,重新相爱。 贺白乍一对上他的目光被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看我?” 施淮嘴角上扬,将东西收拾好,“喜欢。” “知、知道了。” “要出去走走吗?白白。” 贺白看向窗外的落日,“好啊。” 疗养院的环境很好,院中种着许多垂柳和冬青,苍翠的冬青在冬季也依旧生机勃勃,院内有一大片人工湖,冬季结了冰看起来剔透冰清,湖上有一座石桥,沿着石桥走就走到仿制的古拙亭子中,风光依旧。 “医院还有这么好的风景吗?”贺白四处张望着,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这般风景好的医院。 施淮拨开掉完叶子的垂柳枝条,“这里是云树湾疗养院,自然风景好。” “云树湾?”贺白惊讶道,他知道这里是本市最著名的疗养院,名额有限,是属于有钱也不一定能住进来的地方。 “嗯,要是你在这里有什么住不惯的,跟我说,我让他们改。” “啊?”贺白震惊地看他。 “按你的喜好来,”施淮指了指身后那栋小洋楼,“这是云树湾的后院,只有你一个人,施凯鼎是我侄子,他带的人只照顾你一个。” 贺白指了指自己,“只照顾我一个人?我、我没那么娇气,而且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大事儿,不需要……” 施淮打断他的话,“摔到了头,还失忆了,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儿?把我都忘了还不算什么大事儿?那什么算大事儿?” “白白,这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安排在这里。” 贺白被施淮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局促地轻咳了两声,“知道了。” “感冒了吗?还是嗓子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 施淮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颗润喉糖来,“给,吃一片。” “怎么你还随身带糖啊?” “嗯。”因为施凯鼎说注射的药物会有副作用,首先便是对嗓子起影响,容易发痒咳嗽。 贺白把糖塞进嘴里,是薄荷味儿的,“哎,施淮。” 这还是贺白失忆后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施淮微笑着应了,“白白。” “你是做什么的啊?我找了一个这么有钱的对象吗?” 施淮牵起贺白的手腕,两人一起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也没有很有钱,相反白白才很有钱。” “我?”贺白干笑了两声,“五年后的我这么成功的?” “对啊。” 施淮低头握着贺白的手,手指捏着贺白的指尖,过了一会儿又整只手包住贺白的手,不肯放开了。 贺白几次欲言又止,还想抽出自己的手来,最后看着施淮的样子还是没忍心,只好让他牵着不放了。 “我真的这么好运?”贺白小声说道。 施淮还是听清了,那一刹那他心头酸麻,如今叫施淮来说,他也不知道遇见自己到底是贺白的幸还是不幸,其实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贺白没有遇见自己,会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好,而不是如今被打碎又被拼起的模样。 可面对贺白的问题,他轻声说:“对啊,白白一直都好运。” 一直都好运,拜托了。 口腔中的糖在舌尖中滚动,贺白一下一下咬着那颗润喉糖,“好凉啊,下次能不能换成别的味道啊?” 施淮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啊。草莓夹心的好吗?” “润喉糖还有夹心的吗?” “有啊。” 贺白笑道:“那当然好啊。” “白白觉得这里怎么样?头有没有好一点?” 贺白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没什么感觉,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太严重。” “那也好,心里没什么压力好得快。” “嗯,我觉得也是。”贺白指了指面前的人工湖,“它有名字吗?” 冬日傍晚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凉,落日余晖带来一些暖色铺在两人身上,贺白言笑晏晏的模样融在浅色的日光中,像一朵无忧无虑又单纯美丽的太阳花。 施淮的眼睛一刻没有移动地落在他身上,“你想让它叫什么,它就叫什么。” “无忧?”贺白转头看他,猝不及防地对上施淮满眼宠溺的眼神,“可、可以吗?” “无忧。”施淮重复道,“可以啊。无忧无虑。” 贺白也笑,“对啊,那也太难得了。”说着他弯腰在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头,抬起胳膊朝湖里扔去,小石头砸在冰封的湖面上,在冰上滚落几圈,晃晃悠悠地停下了。 “结得还挺结实嘛,可以在上面滑冰吗?”贺白眼睛亮亮地看他。 施淮摇了摇头,“天气渐渐暖和了,估计是不行,你别偷偷去滑啊,如果掉下去太危险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偷偷去滑。” “天气冷,后山还有个温泉庭院,我问一问施凯鼎能不能泡温泉,带你去?好吗?” “真的吗?”贺白欣喜地看他,“我还没有泡过温泉呢。” “真的。”
第47章 失忆 还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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