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阁顾名思义,珍馐万千。 坐落于临江边上,端的是一派古色古香,茂林修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进去,是层叠的假山,清澈的水流淌在院落中,进了包间推开窗入目便是临江的波光粼粼,清风徐来,浮光跃金,一派好风景。 周袈滔滔不绝地同贺白讲着珍馐阁的妙处,“前几日刚下过雪,临江的冰封还没化开,落得雪白说不上的好风光。” 贺白轻笑,“就这好风光吸引了你,我可是来这里和你吃饭的。” 周袈呲牙一乐,一拍脑门,“嘿,你看我这记性。不过我还记着你的喜好呢,喜欢吃辣,不喜欢韭菜、葱姜蒜,我没记错吧?” 闻言贺白却是黯然了一瞬,接着又笑道:“没记错,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记着呢。” 周袈转头认真看他,“贺白,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有忘记过你。” 贺白垂下眼睑,“周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周袈淡淡一笑,“那你今天忽然联系我,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说话一点余地不留啊。” 夜幕降临,施淮同公司的同事一起进了珍馐阁,还没等进包间,梁志递过了自己的手机,“保镖的电话,说是您的电话打不通,便联系到了我这里。” 施淮眉头轻蹙,急忙接过来,又向其他人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家里人有些事情,你们先进去吧。” 接着侧身到一处假山后面,“喂,我是施淮。” “施总,贺先生今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出门了,现下就在珍馐阁,碰巧您也在,您看我们需要……” “不用。”施淮说:“他自己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男性,照片稍后会传到您的手机上。” 施淮拧眉,是白白的朋友,还是同事?可是没有听他讲过自己的同事,也是,施淮自嘲一笑,他那个时候哪里在意过贺白的同事还是朋友。 可在看见照片的时候,施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又沉重又暗,唇线平直,双拳紧握,心中翻江倒海的醋意几乎要把他吞没。 照片中的贺白和那位男性言笑晏晏,看样子是相谈甚欢,贺白在照片中是施淮看不到的放松自然,是贺白许久不曾展现在他面前的另一面。 “施总,大家在叫您呢。”梁志出来找他,“说您不在,大家都不敢点菜了。” 施淮收起手机,将梁志的手机还给了他,“这有什么不敢的。” “施总,心情不好?” “怎么了?” “倒是没怎么,只是看着您脸色不太对。” 施淮拽了拽自己的袖口,“没什么不对的。” 他虽然这么说,可在席间,施淮还是有大部分的时间在走神,他克制不住地去想贺白,想贺白和那个男人,若是在以前,他早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人带走了。 可现在却总要犹豫三分,贺白打向他心口的那一枪虽没有射出子弹,却毫无意外地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施总,我敬您一杯,咱公司这次肯定能把地皮拿到手。” 施淮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借你吉言。” 接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施淮站起身,拒绝了其他人的敬酒,“不好意思大家,我出去抽根烟。” 施淮甫才将胸腔中的闷意压住,一拉开包厢的门,便对上了贺白的眼睛。 还没等他喊出贺白的名字,便又看见了贺白身旁的人, 那人比贺白高出一头,将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正凑在贺白的耳前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贺白却笑了一下。 施淮知道他不是对自己笑的,而是因为那人说了一句话他才笑的。 施淮一双眼睛里仿佛藏了重重风暴,他恶狠狠地盯着贺白身边的人,紧接着大跨步走上前,一把拽着贺白的手腕,将他拽到了自己身边。 周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愣, 看向施淮,“你是谁啊?” 又看着他抓着贺白手腕的手,很快地皱了下眉头,抓着贺白的胳膊想要将他带到自己身边,“贺白,你认识他?他是谁?” 施淮也沉默不语,只是眼中风暴万千,死死盯着贺白,要贺白给一个答案。 “你先放手周袈。”贺白最是了解施淮的性子,“放手。” 周袈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那他是谁?” 施淮抓着贺白的手腕不放,贺白抬眼看着施淮的眼睛,里面掺杂的不明情绪几乎要将他吞灭,贺白面无表情地将施淮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甩开施淮的手,冷冷地回答,“他谁也不是,不必在意。” 施淮只觉得眼前一黑,双拳紧握中指甲几乎陷进肉中,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很好,好得很,谁也不是,在你眼中根本不必在意我是吗?” “是。”贺白冷眼看他,“施淮,看见你,我几乎要把吃进去的晚饭吐出来了。” “贺白!”
第37章 施淮,背我回家 “贺白!”施淮吼道。 贺白转头看着周袈,“周袈,走吧。” “你听见没有?”周袈有些耀武扬威地朝着施淮扬了扬拳头,“让开!” 施淮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神情冷漠,忽然间挥拳揍向周袈,裹挟着凌冽的拳风砸在周袈的脸上。 周袈猝不及防地被打得头一偏,“嘶——”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你有病?” “离贺白远点。”施淮拽着周袈的领子威胁道。 “你算他什么人,我和贺白的事也用不着你管。”周袈拽开施淮的手,握拳挥向施淮。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大打出手,施淮出手狠厉,招招打向周袈的要害,周袈难免有些招架不住,却把拳头尽数往施淮面上落。 施家起势时混得不干不净,施淮小时候没少和父亲拎着铁棍子占地盘,可以说是沾了不少人的血才走到今天,如今慢慢洗白了,可施淮骨子里流淌的是杀伐果敢的血液。 贺白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今天他不跟着施淮走,周袈只怕是会被施淮打残。 “施淮!”贺白拽住施淮的衣摆,“施淮!”却拽不动他分毫。 施淮一只手掐着周袈的脖颈,铁臂抵在周袈的胸前,将人狠狠地压在墙壁上,周袈的额头上已经见了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施淮!” 施淮恍若未闻,滚烫燃烧的醋意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个一干二净,贺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是拿贺白没有办法,可这个觊觎他人的混蛋是尽可以打死的,只要将这些人都解决掉,贺白便不会被这些人勾走。 贺白可以不喜欢他,但他也不能喜欢别人。 贺白见施淮已经打红了眼睛,狠狠咬着牙几乎要把周袈掐死,“施淮,”他站在施淮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跳上了施淮的后背,“施淮,背我回家。” 彷佛一道霹雳在施淮的耳边炸响,让他的脑子空白片刻,一时间只能感觉到后背上的沉重,手臂却下意识地松了周袈,一把揽住了贺白的双腿,怕他掉下去,紧紧地护着。 施淮怔愣着,胸腔中的愤懑和醋意好似随风飘散了一样,只余留了些不知所措和惊喜,相互掺杂着,叫他说话都磕巴起来,“……白、白。”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瞬间便将接近暴走的施淮制服了。 “咳咳咳!”周袈剧烈地咳嗽起来,较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脸颊发红,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抬眼看向贺白,贺白正趴在施淮后背,开口对他说了句什么。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施淮声音很低,看着周袈的模样却像从地狱里爬出的阎罗。 周袈缓缓直起身子,他看清了贺白对他说得什么,“快走。” “施淮,回家。”贺白在施淮耳边轻声说,“回家。” 施淮缓缓地点头,揽着贺白双腿的手臂更用力了些,他活像被主人发号施令的牵线木偶,闻言便转身背着贺白向外走去。 还不等两人走出去,梁志便出来找人,“施总!” “施总!”梁志追上去,“大家都找您呢。”待看清了施淮的脸又是一愣,“您这是?”目光又看向贺白,惊讶道:“贺先生?” 贺白无奈地笑了笑,“梁先生。” “这是?” 施淮挠了挠贺白的小腿,“别和他说话。” “嗯,那你说。” “替我和大家说声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啊,好。”梁志只好点头。 施淮背着贺白向外走去,出了珍馐阁之后却不往停车场走。 “做什么去?” 贺白拽了拽施淮的耳朵,“去哪?” “把你关起来。” “施淮!” 施淮停下脚步,声音沉重,微微低着头,“贺白,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家,你怕我打死那人。” “你不应该和我解释为什么,你会和他出现在这里吗?” “因为你不回来。” 施淮喉结滚动,明知道贺白是在骗他,却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一句话心颤。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贺白问。 他惯会拿捏施淮,如今更是将施淮摸得一清二楚,只要顺着施淮的想法,几乎没有施淮不答应的事情。 “嗯。” 施淮背着贺白走到车前,“白白,再说一遍。” “什么?” “为什么和他出现在这里?” “因为你不回家。” 施淮将贺白放下来,猛地抓住贺白的肩膀将人抵在了车前,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双唇研磨间越来越滚烫,施淮抓着贺白肩膀的手也更用力,呼吸滚热间隙,施淮吻得愈发用力,几乎是用牙齿在啃咬,带着不满和心酸仿佛要将贺白生吞进去。 贺白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几次想要把他推开,还是忍了下来,攥紧了拳头轻轻地放在了施淮的肩膀上。 几乎是一刹那,施淮便抱紧了贺白,两人亲密地抵着触碰着,可施淮却觉得两颗心却相隔千万里,“白白……” 贺白低声应了一句,又说了一遍,“回家。” 一路无话,等回到家中,施淮便将贺白抵在了门板上,“白白,我明知道,明知道……”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贺白吻了上来,施淮便顾不得那些未尽之言了。 月亮浮浮沉沉,在寒冷的冬夜,贺白出了一身汗,掌心和脚心都是汗,却被施淮紧紧地握住,交握的手心中汗湿一片。 落花开了一夜,施淮不间断地吻着贺白,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一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再多一点,最后被贺白不耐烦地推开,“我困了。” 施淮好似没听懂一样,“再来一次,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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