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还有卖棉花糖和糖葫芦的小贩,施淮看出贺白想要那个蓝色的棉花糖,却只是在原地看着他,不上前。 直到贺白拽了拽他的衣服,“我没有钱。” 施淮挑眉,“你没有钱?” “嗯。” “那怎么坐的公交?” 贺白说:“茶几上放着两枚钢镚。” “就拿着两枚钢镚就出来找我了?不怕找不见我?” “不是还有你。” 施淮瞬间就明白了贺白的意思,我找不见你,不是还有你来找我。他如贺白愿去给他买那个蓝色的棉花糖,结果回头就看见一位女生在和贺白说话。 施淮大步走上前去,把手里的棉花糖递给贺白,贺白接过来拿在手里,然后问那位女生,“你要说什么啊?” 女生来了一直支支吾吾地,贺白也没有听清她说话。 “那个,我说,可以加一个微信吗?” 还没等贺白反应过来,施淮就已经拉住了他的手,“他没带手机。” “啊啊,哦,好,不好意思。” 女生离开后,施淮甚至还能听见她和不远处的同伴说话,“他们是一对哎,啊真的是。” “怎么这么招女生喜欢?”之前也是,他带着贺白去见自己朋友,还不等自己介绍,贺白上来就被柳礼要微信。 贺白没回答,只是小小地咬了一口棉花糖。 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施淮断断续续地和他说话,贺白回应不多,但间续会点头,没一会儿,施淮就发现贺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施淮叹气,弯腰把人抱起来,一只手揽腰,一只手兜着他的屁股,把贺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人抱回去。 已经十点多了,广场上的人渐渐减少,只有灯光还亮着。施淮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贺白,慢慢地往家走,手上的氢气球随着脚步被风吹的四处飘动。
第24章 小蛋糕 到了家里施淮才发现贺白手里还攥着那个棉花糖,有些融化的棉花糖黏黏糊糊地粘在他的大衣上,一靠近就能闻见一股甜味儿。 施淮也不敢给他扔了,放到了盘子里装进了冰箱。 轻手轻脚地给贺白换了睡衣,一眼便看见贺白的膝盖有些红肿,施淮有些自责,拿了药膏给他涂抹,内心叹息,贺白嘴上说着不疼,实际上还是疼的吧。 结果第二天打开冰箱就发现棉花糖已经成了一滩粘稠的液体,施淮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没喝完的酸奶不小心倒了,流了不少在盘子里,棉花糖混合着酸奶摊在盘子里。 施淮急忙清洗了,而贺白醒来后也没有问起,只是在收拾脏衣篓的时候说了一句,“好甜啊。” 施淮从里面拽出自己的大衣让他看,“沾了一身棉花糖。” 贺白说:“可能它也想吃。” 施淮被他逗笑,拿过脏衣篓,“我去洗。” 自此以后贺白好像破开了禁锢,他喜欢去别墅附近开的那家甜品店坐着,一到施淮下班的时间便拿着一个草莓味的小蛋糕回家。 有次贺白拿了一盒香草冰淇淋回家,站在落地窗外看见了外面站着的保镖,施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催贺白去洗澡睡觉。 贺白低着头“嗯”了一声。 后来贺白又不出门了,那盒香草冰淇淋还好好地放在冰箱里没有动,施淮一回家就看见贺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神却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镖说,贺先生这几天都没有出去过。 施淮问他,“怎么不去了?那家甜品店有了新品,不去尝一尝?”因为贺白爱去,施淮在那里办了卡,预付了很多钱,每次贺白拿了东西不用付账自会在卡上扣。 贺白话好像比之前更少了,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关掉电视上楼了。 施淮眼神晦暗,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明明之前的愿望实现了,现在却又时时刻刻悬着一颗心,才派人跟踪贺白,可是贺白发现了,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施淮上班的时候,保镖给他打电话说贺白让他来送一样东西。 送到施淮手里的,是贺白的手机。 施淮拿着贺白的手机,打开,却发现这上面软件很少使用,就连微信等通讯工具都没有登录,唯一的通话记录只有和他的。 施淮把手机开机、关机、开机,如此反复,直到手机没电关机,落日的余辉洒进办公室,他哪里不知道贺白的意思,可他不知道贺白这样是为了让他放心,还是因为害怕,害怕被再次关起来,害怕没有人理会的孤单,所以向他示弱讨好。 给你吧,我不要手机了,我也不出去了。 施淮陡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放在之前,贺白这样的举动一定会让他心慌不已,恨不得一切都顺着贺白的意思,可现在,当真在安逸舒适的环境里待久了,他那些被藏匿的性格和脾气逐渐冒头。 回了家贺白已经睡下了,施淮把他的手机放到床头,撤掉了负责跟着贺白的保镖。他不能这样,一边说着爱他,一边又为所欲为惹人不高兴。 “白白,要和我去见见我的朋友吗?” 贺白说:“我已经见过了。” 是了,贺白见过的,却被几个人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那个时候贺白是总经理助理,无论是背景、资历还是社会地位,都比不上施淮,甚至连相貌都不是拔尖的,自然在施淮的圈子里不够看,嘲讽他也不意外。 可是施淮就那么看着,最后还是贺白开了句玩笑自罚三杯才转移了话题。 施淮一直都知道,上层圈子里都等着看贺白的笑话,而他们也如愿看足了笑话,贺白果然是施淮拿来消遣的玩物,只是时间长一些罢了。 就在施淮想着用什么理由带贺白出去的时候,贺白忽然问他,“有你未婚妻吗?” 施淮愣在原地,拿眼仔细看贺白的神色,却发现贺白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神色平静,嘴角甚至弯起一丝弧度。 施淮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成拳,他盯着贺白,语气是无法形容的认真严肃,“白白,我没有未婚妻。” “嗯。”贺白点头,像是预料之中。 施淮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贺白就是发现了他要结婚才和他提的分手。他的确是和别人订婚了,还是他二叔给牵的线,可是贺白一说分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从订婚宴上回来便发现贺白提着行李要离开,他发了疯将人关起来,然后费了一番功夫退了婚。 因为他发现,他离不开贺白,他想,他爱贺白。 施淮双手轻颤,想要去拉贺白的手,却被贺白后退一步躲开了。 他想,曾经多少次他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了,那么多时日却依旧过来了,这次却更加让他无措起来。 施淮想起那支洛丽玛丝玫瑰还养在他的卧室里,即使他每天换水,精心地养护着,却也已经逐渐枯萎了,泛黄的花瓣凋落在桌面上,原来的重瓣洁白色玫瑰,如今毫无生机。 它的花语是:对生命与爱情的空洞和绝望。 这让他怎么放心得下贺白。 他哪日不是提心吊胆地活着,生怕一回家就看不见人了,更怕一回家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想起花房里的那个梦,那个决然的背影,那样一去不返。 生忧、生怖、生恨。 在施淮人生的前三十年里,说不上一帆风顺,却次次都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可是这次在贺白身上,他不知道后面是柳暗花明还是万丈深渊。 “白白,甜品店的老板说有人找你。” 贺白疑惑,“谁?” “她没说,说他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贺白向外看了看。 “没有了,我已经把人撤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贺白抿了抿嘴唇,“那你和我一起去吗?” 施淮摇头,“你自己去,我公司还有事情。” 说着公司还有事,可是施淮并没有去公司,反而坐在甜品店对面三楼的室内看着贺白,这是他的好友蔺文野的家。 蔺文野点燃一根香烟,还没等放进嘴里抽上一口,就被施淮夺了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是,你怎么回事你?你自个不抽,还不让我抽?” 施淮面无表情,“有烟味儿。” 蔺文野看着对面店里坐在李京对侧的贺白,“啧啧”两声,“你装什么良家好男人呢,之前人家眼巴巴地跟着你,你不屑一顾,现在倒好,反悔啦?” 见施淮面色愈加难看,蔺文野不怕死地说:“怎么不说话啦?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和我说,就玩玩算了,我可听说你把人关了半年呢,是不是啊?” 施淮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再多嘴滚出去。” 蔺文野撇了撇嘴,伸脚踹了回去,“这儿我家,怪不得之前我想去你家喝酒你都不让,原来是金屋藏娇呢。” 施淮拍了拍西装裤上的尘土,没理他。 蔺文野见人不理会也不再多话,只是没一会儿又问:“你不放心,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施淮瞥了他一眼,“李京就是我安排的。” 蔺文野一愣,“还是你牛。” 是他安排的李京约贺白出来,理由是为了之前送饭的事情道歉,其实不过是找一个让贺白出门的理由罢了,然后不放心地看着贺白,虽然之前一再告诫过,但他还是怕李京会报复贺白。 距离有些远,只能看清两人在交谈,不过也够了。 “你俩这是,又和好了?”蔺文野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戒指都戴着了。” 施淮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不知道。” 蔺文野意外地挑了挑眉,“自作孽,不可活。” 施淮没有反驳。 看着贺白起身回家,施淮也跟着起身要离开,却被蔺文野叫住,“哎,今晚那谁回来,你那旧情人,攒了个局,你去不去?” “不去。”施淮干脆地拒绝,“以后这种局别叫我。” 蔺文野摊了摊手,“好吧。” 施淮一进家门就看见餐桌上摆放着的小蛋糕,勾起嘴角笑了笑,还是草莓味道的,他拆开用叉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晚餐的时候,贺白看着少了一块的蛋糕皱眉,语气不是很好地叫他,“施淮,你偷吃我的蛋糕。” “嗯?”施淮不承认,“有吗?” 贺白见他装傻,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是不是你吃的?” “我以为你是给我买的。”之前贺白买回来的小蛋糕他自己都不吃,最后都让施淮吃了,所以施淮以为那是贺白特意给自己带回来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来质问他了。 贺白看着他没说话。 施淮叹气,“好吧,是我吃了,可是我不是偷吃,那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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