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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父亲盖个毯子。” 楼梯口传来江女士的声音。 “哒哒哒——” 一阵棉拖鞋传来。 江女士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对刚才的一切都是不知情而又悉数见惯了男人醉酒的样子，一边走近男人，一边把手中厚厚的大红色毯子递给晁弥。 待晁弥接过，江女士不慌不忙，施施然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回头对晁弥说：“你早些回房间睡去，我去为你父亲熬一碗醒酒汤。” 第7章 第二卷 7 正值夏季，看样子今天的天气可能会有些炎热。 早晨，在贺芥出门时还不忘望了望东方的太阳，尚且还暖洋洋的，不带任何的灼伤。 晨间的校园很舒畅，同学们还没开始背书，大多都是拿着粥慢悠悠地进了教室，只有几个像是高三的学生，夹着厚厚的书本，带着黑眼圈和困顿的双眼，行色匆匆地赶路。 贺芥进班还是比较早的。 一大早，班里学生，三五成群，就开始喧哗了起来。 贺芥定眼看向昨日二龙的位置，他还没来。 最后两排所有位子是空的，包括自己那个位置旁边依旧空荡荡的同桌。 百无聊赖…… 从人群中穿过。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异常清晰：“听说了吗？隔壁班数学班长家里出事了。” 贺芥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词。 隔壁班的数学班长？ 就是他第一天来这时，二龙和那个爬楼梯的小孩口中所讲的与自己有一些关系的人？ 那掐指一算，自己是他的“追随者”？ 正在贺芥思量之间，另一个声音传来：“可是听说他之前喜欢一个男生，差点和人谈了呢，也不知道是那位人物，真想认识认识。” 贺芥有些木然地回到座位，却在听到这样一句话时，再也压制不住平静，竟然罕见的出现慌乱之态。 他现在只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准确来说，他现在的状态越来越接近一个十七岁少年在听到别人议论一个与自己相关的人时应该有的样子。 尤其还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贺芥只能反复安慰自己，平复急剧加速的心跳，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 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止不住的慌乱。 尽管贺芥此刻真正的注意力并不在班里同学对隔壁班数学班长的讨论上。 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情怎么会传出的这么快。 昨日他才遇到隔壁班的一群女生，再想想昨天班中同学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态度，结合那个黑衣女孩说过的话…… 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来迷惑众人。 凭他之前在晁弥身边的经验来看，的确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在他尚未开始调查自己与那个数学班长的真实关系之前。 可是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一时间贺芥想不通这个问题，在几经回忆后，反倒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有些多疑了。 于是，贺芥开始在他的直觉经验与猜测推断之间不停地徘徊。 不远扎堆的学生中，有两三学生个时不时地向贺芥所在的方向瞟上几眼，见贺芥有所察觉，匆匆低头用书本遮住脸。 这样，反倒让贺芥更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了。 随着争论声越吵越大，越来越激烈，学生中间有一个勇者，用中等高的声音不屑地说了一句：“不就是那个被贺芥天天追在后面去舔着的人吗。” 刚开始还有人打掩护，一听真有戏，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群众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有人不怕死的问道：“还有这种关系啊。” “那可不！” “那说不准两人还谈朋友了呢。” 众人唏嘘—— “吁——” 接下来，班级像炸了锅似，更是热闹了。 有人说：“那咱班那位不会就因为这件事就去撇下那个班长了吧？” “本该是一段良辰好景，虚设，有万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说来也是啊，你们想想最近这段时间那谁有和隔壁班长接触过吗？” 一人作细思状：“这道也是，不过那位这几天不是没来吗？” 有人顶了回去：“昨天可是来了吧，不也没找他。” “那他俩八成是掰了。” “指不定还有这件事的原因呢。” “哦嚯！” 大家此时可时惺惺相惜，心知肚明，意有所指啊。 这下众人可来劲了。 那个提出来贺芥是他舔狗的人见自己身边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同学，围绕着他不停地讨论，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 众人也随之开启了吃瓜模式。 连瞌睡虫都不睡了。 那人的话语透露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信息量也越来越大，描述的仿佛是真的一样，亲眼所见，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我给你们讲……” “你们可不知道啊……” 再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语言神态，可真是讲的眉飞色舞，喋喋不休啊！ 讲到最后，声音也收敛不住，放大了起来。 酣畅淋漓。 贺芥听着听着居然也入了迷。 真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啊，贺芥此刻觉得自己就是瓜田里那只活蹦乱跳的猹，极其健康，顿时汗也止住了，心也不慌了，认认真真地听着“自己”那荒唐二三事。 在众多附和与惊叹声中间，质疑声渐渐响起。 有同学提出：“不是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吗，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开始胡乱揣测起来了呢？” “是呀是呀，我就从来没见过我们班同学和隔壁班的班长在一起过。”一个女孩转过头来讲到：“我相信他的。” 大家一看是平时乖乖听话的好学生，内心腓腹：一天到晚埋在书里的人，恐怕连他们在议论谁都不知道吧。 算了算了，稀有的好学生，脑子难免都投入到学习上，老班还需要靠他们寻求一丝安慰呢。 不值得计较不值得计较。 转身又继续话题。 众人七嘴八舌，更加热烈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最终，所有的箭头都指向后面那位，众人还是看向了贺芥。 还有人见贺芥没了反应，开始相互怂恿着去问当事人。 贺芥抬起头时，脸上还挂着笑意，一脸意犹未尽。 但是在那个刚刚发表了一番高谈阔论的当事人眼中，见贺芥看向了自己，小脸一红，头皮发麻，不禁有些兜不住的心虚。 贺芥准备站起身来，那人却向后退了一步。 待贺芥站起身来之时，那位勇敢的阔论者早已退后了几步，班级同学看到了他的窘态，纷纷哈哈大笑。 乖乖好学生低下头继续与她的习题斗智斗勇。 赶快学习，马上就要早读了。 一位同学看向贺芥问道：“你和隔壁班的那个数学班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贺芥疑惑：“我也想知道。” 众人看贺芥神态不像作假，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今天英语早读，一会儿英语老师就要来了，英语老师甚是可怕。众人散开，悻悻而归。 就这样，大家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上午。 当然，是排除中间大课堂自习间陶飞的那帮好兄弟回来后，大家有对他讨论了一番，但这次碍于那帮精神小伙的威严，愣是没敢带上贺芥的名字，弄的那帮小伙也吃起瓜来。 贺芥在疯狂地补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并顺带复习上午学习的内容。 那些所谓的少年天才，惊艳绝绝的词汇统统与他无关，脱离了高中知识这么多年，说实话，还是要好好适应才是。 也有贺芥的完美心理在作祟。 实在是太忙了。 只是在某个空挡时间，贺芥想着放学抽出时间去找隔壁那个数学班长好好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经行商讨一下。 毕竟在同学中间，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影响都不太好。 期间，贺芥抽空抬头又望向了二龙的座位，依旧空荡荡的。 这家伙，整个午没来呀。 一上午的时间在贺芥这里过的飞快，贺芥上课表现良好，不少任课老师开始对他侧目，当然，还达不到可以单拎出来在课堂上表扬的优秀地步。 贺芥揉了揉酸胀的手臂，看向一页又一页被自己记满了的笔记，以及做好的作业，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可比拟的。 是抄答案比不上的！ 贺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只是单纯的开心与满足。 一瞬间，梦回少年时。 贺芥不记得自己年少时对学习有没有那么认真过，怪他记性不大好，但此刻，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的成绩确实让他获得了小小的成就。 可能是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吧。 教师的同学在放学铃声响起之前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自然一到放学铃真正打响时，个个都窜的比兔子还快，没了踪影。 不知道隔壁班那个班长走了没有，先去看看再说。 贺芥走到隔壁高一41班。 教室里还留有两三个人打扫卫生。 “同学，打扰一下，你们班的数学班长在吗？” 一个学生抬起头：“不在啊，同学，你不会不知道他今天退学了吧。” 这些轮到贺芥吃惊了：“啊……他退学了？不是说不退的吗？” “之前是没退，只是在家待一两个星期，但是他家出了些状况，今天他父亲带他来退学了。” 贺芥继续追问：“什么状况？” 那男生警惕的望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这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亲自问问他去呗。” 说完，从贺芥身边擦过，倒垃圾去了。 贺芥赶忙追上：“那个……同学，我是隔壁班的，是他朋友。” 男生停下，看了眼高一42班的班牌，又看向他：“你真是42班的？还是他朋友？” “如假包换。” 贺芥在班级外面，透过门口，指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还是些许心虚，摸了摸后颈。 男生不疑有他，放下垃圾桶：“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连他要退学了都不知道。” 贺芥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才来打探情况啊。” “既然他没来，我想去他家看看。” 男生犹疑片刻：“我们和班长其实也不是很熟悉，他朋友不多。但他人确实很好，成绩也好，就是他家太……唉，怎么说呢……” “一时间也说不大清楚。” “我去过他家，老师让去的，离学校挺近的，就在那边位置。” 男生说着越过贺芥指向前方的位置。 看样子，应该是学校附近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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