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因为秦奚懂事听话,秦奚好像也没有多么懂事听话过。 说是知情识趣,这个人其实又十足的任性。 说是付出得很多,谢相涯身边,也不缺扑涌而来、为了点儿钱财都敢跳崖的“义士”。 翻来覆去,谢相涯也没能在这段时日里想通。 他究竟看中秦奚哪里。 好像在与池月及重逢之前的人生,都像是中了蛊受了毒一般混乱。 不该做的事情做了太多。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都很顾及脸面,甚至难说,他是否会做出更多古怪发疯的事情。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谢相涯觉得不是。 他现在清醒地回看过去,除了找出秦奚一堆配不上自己的缺点,就只剩下空虚。 好像过去的所作所为与自己完全分隔开了。 池月及就笑出了声。 他全心全意窝在谢相涯的怀里说:“舒行风知道我们睡过之后,私底下也找我抱怨过你那段时间的怪异。他对我说,你现在的表现,就好像你以前是在发病。谢少,你应该是痊愈了。” 谢相涯顺着他的话意追问:“那我是什么病?” 池月及仰起头在他唇下落了个吻。 “多情病。” 谢相涯垂下眼帘:“你也有病。” 池月及舒展身体,手指从谢相涯身后滑至小腹,隔着薄薄的衣衫抚摸那片结实火热的肌肉。 “唔,我是有病,”他十分配合地颔首,“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想被操的病。” 谢相涯这次是真的失笑。 “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啊,池少?” 池月及沾着湿意的睫羽颤了颤,他道:“我很有骨气,比如谢少可以插我前面的穴,再用那根棒子插我后面。我这次会很有骨气地让你内射。” “你这算什么骨气?”谢相涯问他。 “我不怕被你射到怀孕,还不算有骨气?” 他声音轻轻,笑得不太明显,手指却开始灵活地解弄谢相涯睡袍的衣带。 “我陪谢少躺了这么久,谢少就不该给我个机会,让我再享受享受?” 谢相涯顿了顿,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翻倒跪下,抵在凹陷的客厅里的绒毯上,顺手将倒落在旁的摄像机重新架好。 镜头正对着池月及的脸。 谢相涯在他耳边发问:“要做个自我介绍吗,池少?” 池月及眼尾飞红,有些发肿的唇瓣上水色尽显。 “……谢少,你的癖好真怪。可我很喜欢。” 他先扭头亲了亲谢相涯的下颌,才又转回头,对着已然亮起灯光的镜头,溢出第一声难耐地喘息。 “其实谢少还可以给我几个特写。” 他诚恳地建议,“也可以让我拿着摄像机拍你是怎么插进来的,唔,还有拍我被内射的镜头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谢相涯一扯他的脸颊:“……你病得不轻,骚病。”
第20章 秦奚坐立难安。 这是他和谢相涯“结束”之后第一次参与舒行风的酒会。 邀请他的人是花涔。 花涔是秦奚的偶像,一个即使被男友抓到出轨,也能以各种理由说动对方,让出轨这件事情变成一件迫不得已的小事,并且得到对方的加倍爱护。 对于这一点,秦奚无疑十分羡慕。 他也曾幻想过要学习花涔的这种手段,将谢相涯牢牢握在手心里。 只可惜他或许是火候不够,不仅没能学到花涔的手段,反而将自己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所以当他获得花涔的邀请来参加这场酒会之前,他做了很多准备,争取能让自己在花涔的面前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但秦奚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以为花涔邀请自己是出于校友的考量。 然而当他打扮得体,落座在舒行风斜对面的时候,他开始觉得古怪。 舒行风对待花涔的态度并不是一个朋友应该有的态度。 相反。 在秦奚看来,舒行风对待花涔的态度更像是不屑。 这一点想法,在花涔小心翼翼地讨好舒行风时,得到了应证。 ——秦奚几乎是错愕的。 他从走进酒会后就显得有些格外谨慎,此时此刻因为花涔的态度而惊讶,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不敢再往舒行风的方向看去,视线仅仅停留在面前的碗碟上。 花涔刚才做了什么? 秦奚心底震震作响。 他看到花涔给舒行风倒酒,嘴上甚至还在道谢:“谢谢您同意我来参加这个酒会。” 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花涔的行为,都不会认为这是他在给舒行风面子。 因为花涔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一个人的姿态已经低到这种程度,面子这种东西就完全与他没有关系了,又谈何去给? 秦奚暗地里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有些疼。 这直白的、没有任何修饰的,真真切切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不是一场真实的梦。 他这么确认了,又听到舒行风嗤笑:“谢我做什么,我就是很好奇,出轨之后还有脸用自杀威胁别人的花涔是个什么样子。” 花涔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舒行风没有给他任何脸面,在坐满了人的圆桌上就这么直接地讽刺他。 其实这也不算突然。 花涔之所以做出与往常孤高清冷的形象相悖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又被抓到了出轨。 他很久没有偷腥了。 花涔低着头,将手指收拢握紧,干笑道:“您说笑了,那、那都是以前糊涂……” 他不知道这件事的风声传进了舒行风的耳里。 这让花涔措手不及。 他参加这个酒会,打定的主意就是希望能劝劝自己的男友。 要是能借着舒行风的东风,男友应该会看在舒行风的面子上,多和他聊聊,两个人能将误会解开。 他也不是故意的。 花涔想。 他不是故意要被看到出轨的现场,他当时分明就想到了男友会提前回家。 但他也没有办法,花涔非常委屈,他的情人太黏人了,贴得紧紧的,也不肯松手,他们就这么被男友看到在家门口拥抱。 要是当时他反应再快一点,找个借口,说那是自己的表哥都好。 偏偏他有些慌张,反倒让情人先说出了话。 情人也是蠢得可以。 花涔无数次在心底暗骂那个愚蠢的、让他现在进退两难的情人。 但这于事无补。 他心里想的事情,舒行风不会知道,更不会在意。 像舒行风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在意不重要的人有什么想法或看法,尤其是花涔出轨在先,道理上就落了下乘,现在就算准许花涔来参加这个酒会,舒行风的本意也不是要让花涔解释。 舒行风把玩着酒杯轻嗤:“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糊涂,那世界早就乱套了。” 花涔心里为舒行风的多管闲事而烦躁,但也知道自己无法对抗来自舒家的威势,只能将手指捏得更紧,生生掐出道痕迹,才勉勉强强发出声来:“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舒行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知道错,但你改吗?” 花涔张了张口。 然而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他才被撞见过和别的人偷情。 这种被抓到现场、无力辩驳的事情发生,就让他没有了任何反驳的底气,反而只会坐实他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他开始后悔主动请求来到这个酒会。 但令花涔奇怪的是,舒行风刚刚将炮火对准了他,这样说过两句话后,竟又转移了话题。 舒行风说:“能来参加我这个酒会的人,不是和我关系好,就是和我的朋友关系好,我倒是不知道,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花涔原本以为舒行风是在对自己说话。 可等他皱着眉抬眼去看时,却看到坐在舒行风斜对面的秦奚涨红了脸,咬着下唇泫然欲泣。 花涔的眉心皱得更紧。 是在用另外的方式羞辱自己吗? 还是说秦奚也得罪了舒行风? 他很快发现是后者。 因为秦奚迟迟没有开口,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脸上满满都是受了委屈的神情。 舒行风冷笑道:“怎么,你想在我这里装哑巴?” 秦奚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抖了抖身体。 他委屈至极,眼眶通红地回答:“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相涯、相涯说过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他驾轻就熟地摆出谢相涯的名字。 秦奚无疑很会借势,哪怕他心知肚明,自己和谢相涯的事情逃不过舒行风的眼睛。 但只要谢相涯一天没有公开断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不知情的看客眼里,他们就始终是正在恋爱的恋人关系。 舒行风就算再讨厌他,也要因为谢相涯没有公布他们的关系而放下刁难。 果然,舒行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而向花涔发难:“听说你对外都是说自己能有今天,全凭自己的努力?” 花涔匆匆低下头去。 舒行风道:“像你这样的人也不少,不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我也很难见得到第三个。” 他意有所指地继续,“明明借着别人才可以成事,偏偏要自以为是。” 舒行风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奚落花涔。 而是嘲讽秦奚。 他把话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目光来来回回在秦奚和花涔的身上打量。 舒行风神色间带了几分不愉:“看什么看?也不怕他们找你们麻烦?” 有人笑道:“能找什么麻烦,难道做了错事,他们还有脸为自己讨要脸面?” “这可说不准,”舒行风抿了口酒,意味深长道,“有的人不要脸到了极致,就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丢脸。” 如同舒行风说的那样,在酒会快要散场的时候,秦奚见到花涔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请求这个男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四周投来的目光多多少少带着讽刺不屑,哪怕没有落到秦奚的身上,也让秦奚如芒在背。 他神色尴尬地站在距离花涔不远的地方,他们刚刚还在说话。他是问花涔为什么要邀请自己来参加这个酒会的,花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突然冲过去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了。 秦奚不用猜也知道,花涔现在苦苦哀求的人,就是那个原谅了花涔出轨,还将公司股份都交给花涔的男友。 花涔对外总是说得风光,譬如男友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男友为自己又做了什么,而自己享受着这种爱情,事业也做得不错——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自己应该有的回报。 但此时此刻,花涔跪在男友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表示忏悔,恨不得指天为誓的表现,与平时那个清冷孤高,在聊天记录里对男友忽冷忽热甚至不假辞色的花涔,截然相反。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2 首页 上一页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