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巧合”就好巧不巧地被我撞见了很多次,真是太巧了啊。 坐下后我吃了几口饭,越想越气,就放下了筷子,打了个电话给何西庭,并且开了免提。 “喂。” “老婆?怎么了?”我听见何西庭问。 我的余光察觉到他们俩抬头看向了我,但我直接装作没看见,只盯着手机。 没等何西庭问是为什么,我接着说:“富林那套房的钥匙在哪儿?” “阿宥,那套房还没装修呢。” “那海廷呢?” “那套房还没买家具的,你去了也没地方睡啊。” 那我不是没地方去了? 正这么想着,我听到何盛笑出了声,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开始不讲武德:“那你回来接我,我去酒店开房。” “好的,等我……”何西庭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轻笑出声,“不是,我都被你绕进去了,发生什么了,干嘛突然要出去住?” 我开始酝酿哭腔,委屈巴巴道:“家有两儿,欺我老无力,让我很压抑,每天吃饭吃出了吃席的感觉。” 何西庭肯定知道我是在说他们俩冷战的事情:“要不等我回来,帮你说说他们俩?” “别说了,没用的。”我也不管他们尴不尴尬了,当着他们俩的面直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互相暗恋,每天瞄来瞄去,对视几百回,就是不跟对方说话。他们喜欢这样,还说什么啊,我给他们腾空间,让他们折腾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之后我就挂了电话,又给何西庭发了个消息,不然他等下真回来了。 何西庭公司最近接了不少单子,而且都是些大客户,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亲自看着,经常出差。闹归闹,也不可能真让他回来,本来就是一场戏,演给两个不听话的人看的。 我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头也不抬了,就埋头吃饭。 怎么了?真尴尬了? 我没细想太多,尴尬就让他们尴尬去吧:“我不吃了,碗待会儿你们洗。”说完我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家门。 反正今天下午要上班,我可以去图书馆,就当加班了。 出门后,我才打开手机看何西庭给我回的信息。 -他们俩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天天不说话。不过我觉得应该快了,我看他们俩都忍不住了。 -那就好,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都快过年了,天天不着家。 -过了这周应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以后保证天天在家。 -那还是算了,你偶尔回来管管儿子就成。 何西庭回了一句语音,前面是一段了然的笑声:“好的老婆,都听你的。” 我也乐了。虽然儿子不听话,但我还有一个懂事的老公。 晚上,我故意磨了一会儿才回家。我觉得吧,他们俩应该是想和好的,只是碍于那点没什么用面子,两方都不愿意做第一个低头的人。 但说来也怪,何劲应该是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人才对啊,何盛向来不要脸,为什么也会在乎呢?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旁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舒晓琴,见我还不打算走,便问:“南姐,还不走吗?” 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坐会儿再走。” 舒晓琴:“南姐,我怎么感觉你笑得这么坏啊?” 我连忙收敛了笑容,道:“没那回事,就我家里那俩冷战半个月了,终于快要和好了,我开心。” 舒晓琴突然弯下腰,语气有些奇怪:“南姐,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了吗?” “不知道,他们都不乐意说。反正我也不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也许还没到我知道的时候,有些事提前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是好事。 我灵光一闪,问:“晓琴,你跟他们也差不多大,你能看出来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舒晓琴愣了一下,笑着说:“我才跟他们见了两回,话都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们哪差不多大了?我都比他们大了也有八九岁了。” 说来也是,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知道呢?可能是因为上次在街上,舒晓琴的反应着实有些不寻常。眼睛一闪一闪的,总感觉是知道了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 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台阶还是发挥了一点点作用,过程怎么样我并不想过分考究,反正我回到家的时候,他们俩已经破冰了。 他们也许是以为我真不回来了,我到家的时候,他们俩正在厨房里做菜。不,做菜的只有一个,当然是何劲,何盛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能在旁边当个花瓶,偶尔跟他哥搭几句话,递一些需要的物品。 可能是刚和好吧,感觉他们俩说话还挺客气的,但即便是这般生疏,他们还是可以很自然地陷入旁若无人的境界,直到我走到了厨房门的边儿上,他们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也罢也罢,反正对于我这极低的存在感,我已经习惯了。 “妈,你这就离家出走回来了?”何盛调侃我,“这好像半天都不到吧?” 何劲右手炒着菜,左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大概是想让他少说两句。 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我成熟且稳重,我怎么会和这种幼稚少男计较呢。 我面露友好微笑:“你,过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忍你很久了!” 只要何劲在他旁边,何盛向来有恃无恐:“南女士,别激动,年纪大了,身体要紧,心平气和的比较好哈。” “滚啊你!” 气归气,我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恢复老样子了。 果然,我还是喜欢这种家庭氛围。 轻松,自在。 晚饭后,我原想拉着他们俩出去散步,结果他们俩压根没理我,径直去了许鹤家里。 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聊得来,年龄差也有十来岁了,按道理来说代沟应该挺大的才对。可他们吵架这段时间,两人总是岔开时间地向对面拜访,我都怀疑邻居知道的比我这个亲妈还多。 我怕自家的捣蛋鬼叨扰对方,经常给他们送些水果什么的,反正吃的喝的基本上都送过。刚开始他们说什么都不收,但在我的死缠烂打,不,是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导下,他们还是收了,只是偶尔会回赠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个周末,刚好他爹也不忙了,或许可以请许鹤和黎深吃顿饭。 说做就做,当天晚上我就和何西庭说了这件事,他也同意了,于是第二天我便让何劲他俩去跟许鹤和黎深说这件事,我还要挟他们说,被拒绝了就别回来了。 何盛撇嘴,对此不屑一顾:“这世上就没有我请不到的人!” 我翻了个白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点脸。” 何盛充耳不闻,接着说:“不过,妈,你没事请别人吃饭干嘛?无事献殷勤……” 我打断他:“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你们天天去麻烦别人,我请顿饭怎么了。”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们只是想和邻居加深感情。对吧,哥?”说完,何盛还挺骄傲地看向何劲,何劲低头闷笑。 我:“你问你哥有什么用,你哥觉得你说的话都是对的。” 何劲大概是不好意思,拉着何盛就往外走:“妈,那我们先去了。” 话音刚落,人就没了踪影,像干了什么坏事儿,落荒而逃。 冬天的太阳总是少见,微微漏出一点儿光亮,虽然没什么温度,也能让人欣喜若狂。 我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本我看了几个月还没看完的《病隙碎笔》,这本书其实并不长,看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我实在没什么时间,只能偶尔抽出点儿空,细细品读。 阳光恰好洒在了书上,白纸容纳了所有散射的光芒,上面写着的黑字说:“超越了性之异的爱恋,超越了肉身而在,更为辽阔的异域团聚的心魂,为什么不同样是美丽而高贵的呢?” 恍惚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似懂非懂。 同性……恋? 好吧,说实话,我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但自认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我对此没有任何偏见,也轮不到我有偏见。 别人的爱情,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去指手画脚。 不过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同样都是爱情,为什么要拿不同的概念进行诠释呢? 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从这些称呼出现的那一刻起,小群体不可避免,与众不同一定存在,就注定会诞生歧视。 所以,我喜欢这段话,注入真心的爱情,都是美丽且高贵的。 他们都一样,都在深爱着他们心里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第8章 腻歪 我换好衣服下去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儿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何西庭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正和许鹤和黎深聊着天。何劲、何盛则坐在车里的后座上,玻璃挡住了里面的景象,看不清他们在干嘛。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极了多少德,这辈子身边基本上都是帅哥,赏心悦目,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上两眼,感觉可以说是豁然开朗。 许鹤今天应该没去工作,脱下了平常仿佛刻在身上的西装,换上了休闲装,黎深内里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有些随意地套了一件外套。 看上去很……登对?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不应该用登对这个词,怎么说呢,般配?好像更不对了。反正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见我来了,许鹤和黎深都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上了自己的车,何西庭绕过车帮我开了副驾驶的门:“请。” 我先是一笑,然后假意皱眉,嗔怪他:“少来这套。” 何盛在后面起哄:“啧啧啧。哥~以后我也帮你开门哈。” 我:“你哥才不稀罕你给他开门呢。” 何西庭顺手开了后车门,对着何盛就来了一拳:“死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吃饭的地方并不太远,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这是一家自助餐厅,主要是第一次请别人吃饭,我也不知道他们爱吃什么,虽然是可以让对方点菜吧,但我就怕他们跟我客气,别到时候菜单在桌上推了半个小时还没点菜,那多没劲儿啊,索性就来吃自助餐了,想吃啥吃啥。 进去后,我掏出手机给前台看了我在网上订的桌,五个男人跟在我身后,不,只有三个男人,因为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吃了,最跳的那两个凑到我身边看了桌号人就没影了。 坐下来之后,我对许鹤和黎深说:“你们想吃什么就随便拿,别拘束,反正钱都给了,还不如吃够本儿呢。” “好的。” “谢谢。” 我看着他俩那如出一辙的温和的笑容,忍不住想:果然是一家人,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各个方面都受到了对方的潜移默化,变得越来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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