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玉正琢磨着怎么能自然地假装刚醒,而不显得他刚刚是在紧张装睡,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 的确是韩珉,柏言是真有办法。 谢时玉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感觉怪怪的,还有点酸,怎么谁一勾,这人就咬饵了呢?这他妈也太花了吧。 说是这么说,柏言并不打算放过他。 谢时玉就感觉腰间软肉一痒,整个人一下绷不住就坐起来,一边往后躲一边笑,“柏言你他妈有病吧。” “我就知道你没真醉。”柏言得意洋洋。 谢时玉怕痒,躲得夸张,忘记了旁边还有人,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快扑韩珉怀里去了,屁股就挨人腿上。 韩珉竟然也不动。 这样一靠,谢时玉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不是之前闻到的韩珉身上的那种橙花香,是自己习惯抽的中式卷烟,一阵撩人又刺激的烟草味。他一看桌,就发现扔那儿的烟已经没了,柏言的口袋里露出半盒。谢时玉心跳了跳,韩珉身上是自己的味道。他想,柏言是真会搞事儿,这人居然是个直男,谁他妈能信? “不好意思。”谢时玉低着头道歉,站起来准备挪开,结果起太猛了脚一软,又跌了回去,他慌乱地找个支撑物,手就撑在人大腿根。 韩珉伸手扶了把他的腰,两只手一合拢,都快扣上了,对着耳廓吐气,“小心。” 柏言看着,很流氓地吹了声口哨。 谢时玉脸已经烧起来了,烫的降不下温,他平常也没那么容易害羞,实在是今天心里虚,又喝多了酒,就容易胡思乱想。比如韩珉大腿肌肉挺有力量的,手撑着硬邦邦的,一摸就知道是练过的,脱了衣服线条也肯定好看。 也不会说话了,他重新站起来,坐到旁边去,沙发位子小,他就算有心想离远点,也就隔了条缝,当然他也没那么怂,不至于这样就躲着了。 其他人没再起哄,有些事还是要自然发展,说的太多了反而尴尬,不好往下走。 他们开始玩骰子拼酒,有意不带他两。 气氛有点尴尬,谢时玉抓了瓶啤酒,掩饰性地灌两口。 “所以你是医生?”韩珉问。 谢时玉转过头,韩珉的脸是在暗处的,光线没有照到,让他的脸部轮廓很柔和,“是。” 韩珉点点头,眼睛却还看着他。 一般这种时候,都会问问他是什么方面的医生,但韩珉没问,就到此为止了,估计是觉得没必要了解得太深入,医生也就是给对话开了个头。 谢时玉摸了摸冰凉的啤酒瓶,“柏言怎么跟你说的呀?” 韩珉笑了下,“他说你失恋了,想请我喝酒。” 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喝酒就是个借口,彼此都心知肚明。 谢时玉舔了舔下唇沾上的酒液,也笑了下,“那你什么意思?” 韩珉说,“我之前就问过你了。” 谢时玉歪了歪头,“你经常这样吗?” “我怎么样?” “随便勾搭人。” “如果碰到喜欢的,我会主动一点,我不习惯被动。” 谢时玉低低哦了声,人歪坐着,容颜俊秀,双颊泛着酒醉渗出的红潮,眼睛很亮,像剔透的黑玛瑙。 韩珉看了会儿,突然凑近,抓了谢时玉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划了下,“怎么样,这次肯跟我走吗?”
第7章 我没伺候过人 谢时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喉咙发干,又舔了舔下唇,想到什么,低笑了下,“我还没干过这种事。” 韩珉用眼神描摹着他的唇线,“什么事?还是说你是处?” 谢时玉被他看得浑身发烫,后脊有点酥,“我都三十了,小朋友,谁还没有个前任呢?” 韩珉拉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这扯了扯,“小朋友?” 谢时玉身子前倾,后仰了点下巴,脖颈拉长,像天鹅一样漂亮,“你可能比我小。” “你多大?” “29。” 韩珉低笑了下,呼吸喷在他耳廓,“看不出,感觉你还像个学生。” 谢时玉小腹收紧,“你就是这样对学生说话的?” 韩珉碰了碰他的背,掌心下的肌肉猛地绷紧了,颤动了下,“你好像在发抖,怕什么?” “没有,”谢时玉眯了眯眼,“可能因为和第一次认识的人出去?。” 韩珉说,“是第二次,我们见过了。” 谢时玉醉眼朦胧地看他,“啊,是,但我们还互不了解。” “这很重要吗?” 谢时玉顿了顿,眼神迷惘了下,又笑着摇了摇头,“不重要,本来就是找乐子嘛。” 享受快感,尽情欢愉,追逐的是同一个目标。 柏言说得对,这里的人目的都纯粹,没人跟你讲感情。 韩珉扣紧了他的手腕,不说话,又只是瞧着他,那眼神跟藏了小勾子似得,特别撩。 谢时玉被他看得心脏咚咚地在跳,觉得韩珉不笑的话,表情就有点严肃,他伸出一只手,划了划韩珉的嘴角,“你这不像在调情,像要吃人。” 韩珉张了点唇,白皙的齿列追着谢时玉的手指咬过去。 谢时玉一下收回手,勾唇笑他幼稚。 韩珉也弯了眼睛,凸起眉弓的弧度都变柔和了。 谢时玉站起来,伸手抓了外套,跟柏言几个挥了挥手。几个人玩是在玩,神一直分在他两人身上呢,看到他们要走,都抬起头瞧着,周飞很意外,柏言很欣慰,纪睿表情古里古怪,十分纠结。但无一例外,很快就又转回头,佯装不耐烦地催他快走,别打扰他们玩骰子。 谢时玉好气又好笑,感觉自己像是被卖了一样。 出了酒吧,夜间风很凉,酒吧一条街,霓虹璀璨,招了出租车。 “去哪?” 谢时玉想了想,“酒店吧。” 他们这样的关系,没必要去谁家里。 坐在出租车后座,韩珉报了个酒店名,坐在他身侧,手掌贴在后腰, 谢时玉有点紧张,掌心黏腻的出汗。他可能是被蛊惑了,才会觉得跟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开房是一个好主意。 有别于他习惯的循序渐进的套路,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只有两次短暂的相遇。他就好像手握盲盒的小孩,因为未知而兴奋,但其实结果也许会很糟糕。 他被自己的联想逗笑,慢慢后靠,闭上眼睛,酒意翻涌。韩珉身上很好闻,半揽着他的身体又足够温暖,血液里的酒精发挥效力,他感觉闲适随意,无论怎样,他都不想苛责今天的夜晚。 韩珉看他闭着眼睛,像是半寐,嘴角勾着抹柔和笑意,发丝细软散乱,双颊被染红,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儿,皮肤白皙透亮,好像被泡软了的酒酿圆子。 车经过路旁的街灯时,把谢时玉的睫毛照成温和的暖金色。 贴着后背的手慢慢划了下谢时玉脊椎凸起的骨头,“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谢时玉半睁眼,醉得厉害,眼神有些对不上焦,“我在想,也许你会是个变态杀人魔。” 韩珉视线扫过,“如果你真的醉的不省人事的话,被杀了也不会知道。” “你觉得我喝醉了吗?” 韩珉抽回手,垂在身侧,面向前方,嗯了声,“谢医生,现在后悔还有机会。” 谢时玉笑了下,坐起来一点,抬手松了松领口,“不至于,我还清醒着,”两颗扣子解开,露出锁骨下的凹陷,好像能容下一汪水,修长手指滑下前襟,碰到了韩珉的手,谢时玉向他靠近了点,“也许你不舍得让我走。” 韩珉一时失声,面前笑吟吟看着他的人,俊秀斯文,原先以为是害羞呆板的,却还能展露这样的漂亮风情,远比自己预料的有意思。喉结动了动,他俯身下去,“你可以接吻吗?” 谢时玉微愣,眼神迟疑地滑过韩珉的唇,睫毛游移不定地闪了闪。 没有等他回应,韩珉就靠近了,眼神像有形的绳索一样紧紧困住他。 吐息交缠,空气好像变成了粘稠的糖浆,谢时玉心跳加快,韩珉的身躯压近,脸在他眼前寸寸放大,俊挺的眉骨,深邃狭长的眼,人中那点小小凹陷,视线游移向下,慢慢聚焦在形状姣好的薄唇。 谢时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默许地闭上眼。 可临近触碰时又停下,韩珉忽而笑了笑,只是抬手揉了把他软乎乎的发,将他摆正放好,就直起身,看了眼一直在偷瞄后视镜的出租车司机,“困了可以先睡会儿。” 谢时玉睁开眼,说不清那骤然而逝的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抿了抿唇,后脑的温暖触感残留,他又闭了会儿眼睛。 约炮却还搞得这样柔情款款,进退适度,体贴得倒像心意相通的恋人。 怪不得周炎说他是合格的情人,做戏也做得无可挑剔。 他慢慢呼吸,平复下失序的心跳。 酒店还算高端,走过旋转玻璃门,韩珉轻车熟路,谢时玉慢吞吞跟在后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精致的酒店内饰,心里在想,这种事,韩珉倒像是各中老手,不知做过多少次。如果问他要一张健康证明,会不会太破坏气氛? 电梯上楼,房卡刷开门,谢时玉刚一走进去,就被推靠在了门板上。 肩膀撞上坚硬,门锁咔哒一声合拢,房间没有通上电,一片漆黑。他骤然一惊,向后退无可退,眼睛由光亮乍入暗处,一片漆黑,然后嘴唇就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韩珉靠着他,箍住谢时玉的腰,胸膛被压迫在冷硬门板与另一片炙热之间,几乎无法动弹。 呼吸被夺取,唇舌被亵玩挑逗,技巧娴熟到不容躲避。 谢时玉双眼大睁,本能反抗,临到动手,又生生止住,趁着接吻间隙,侧头,装着波澜不惊,“你喜欢这种玩法?” 韩珉退开一步,昏暗中,抬起手用拇指抹过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粘稠,“让你先体验一下。”松开抓着他的手,转身将房卡插入卡槽,滴一声通电,房间灯火通明。 谢时玉轻咳一声,掩饰方才的慌张和窘迫,因为太突然,吻的滋味没有记清,只是接受度良好,没有反感。 韩珉松开领口,调了调室内空调,打开酒店内摆放的酒柜,取出啤酒,喝了一口。 谢时玉从玄关处走进房间,出风口开始吹出宜人的凉风,驱散室内久闭的燥热和沉闷。 他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韩珉放下酒,又看了他一眼,将他的生涩尽收眼底,慢慢说,“谢医生,如果不确定,现在不晚,你可以后悔。” 谢时玉踩着酒店铺的柔软地毯,品出话里的嘲意,微微仰头,“你对谁都这样吗?一句话要问两遍?” 手指攥着啤酒罐,刺啦一下作响,韩珉笑了笑,“你朋友说你是刚失恋,我怕你一时冲动,到时候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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