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尘直直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头顶的水晶灯落下浅灰色剪影,灯光太盛,照的越之琼肤色如雪,也让他一阵恍惚,他们对坐着,让他无数次想起过去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 越之琼和封期的发展太快,像是打开了倍速播放,他还没有回过神,他们就携手出现在家中。 这顿饭结束,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不,他早就没有机会。 “云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封期敲了敲桌子,封云尘回过神,对上他暗含警告的眼神。 他从小就知道封期不好惹,这个人看着极好相处,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从他身边拿走什么都可以,因为他不在乎,但一旦是他在乎的,不论是谁,都没有改变的可能。 他太低估越之琼在封期心中的分量了。 封云尘低下头,他端起酒杯,突然就朝越之琼扬了扬说:“我敬你一杯,你得偿所愿了。” 暗红的酒液在红酒杯中摇啊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云尘。”封朗压低声音警告。 “爸,他跟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敬他一杯酒都不行吗。”封云尘说,那双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 越之琼望着这个人,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相交,封云尘的眼眶发着红,说话时近乎咬着牙,说不出是恨意还是什么。 他早已想过如今的场面,倒也不意外。 指腹触碰到冰凉的酒杯,还未端起,就被人按下。 “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吧,以后我们的确就是一家人了。”封期说着侧目看他,水晶灯映照在他眼中,柔和的发着光。 封期不会喝酒,一杯倒。 越之琼用力握了下他垂在身侧的手,他们约定过,越之琼紧张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这样做,他现在不需要帮忙,他只是不想让封期喝。 封期朝他做了个“没事”的口型,那杯红酒被他一口喝干净。 “继续吃饭吧,小期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啊,可不能在兴敬酒的事。”于湘摆了摆手,又看向越之琼,说:“之琼,小期说你喜欢红豆汤,阿姨特意让厨师煮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汤里加了蜂蜜,喝起来很甜,顺着喉管一路向下,也一路甜到下。 “很好喝。”越之琼说。 晚饭吃完,天已经晚了,于湘说房间里已经换了床单被套,让他们今晚就留在这里吧,别来回折腾。 越之琼第一次进封期的房间,窗帘没拉,窗外是满眼的深绿颜色,风吹过,显得又静又凉。 封期身上有了酒气,耳尖泛着红,没有喝醉,只是大脑晕乎乎,转得慢了些,除去过于缓慢的动作外,看不出丝毫不对。 越之琼拉着他往浴室去,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肩上,封期刻意收了力,不重。 “要我帮你吗?”越之琼柔声问他。 封期的脸色越发红,一向黑沉的眼眸此刻潋滟多了水光,从中可以窥见自己的倒影,他摇头,说:“不用。” “那你要小心一点。”越之琼手心附在他的额头上,很烫,这个人不喝酒,一喝了酒就像是个小孩子。 封期已进了浴室,越之琼揉着额头不免有些担心,他自己很少喝醉,但见过太多醉酒后丑态百出的人,宋明清也时常喝醉后嚷嚷着头痛之类的话。 封期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的能自己洗澡吗? 越来越久,封期已经进去近半个小时了。 他垂着眼,思虑再三,还是敲响了门。 隔着水声听不见动静:“封期,你好了吗?” 没人回。 越之琼尝试去开门,门没锁,轻易就旋转开,穿过洗手池,掀开围帘,就见封期背朝向他,听见动静,慢半拍地回头看他,水没有关,水珠从封期的身体滑落,迸溅到越之琼的身上,水汽粘湿了他的眼睫,热气顺着脸颊一路烧向脊背。 “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越之琼嗫嚅着说。 没走成功。 手腕被扣住,越之琼也没反抗,顺从地跟着那力道站进水中,呼吸比花洒中的热水还要滚烫,后脑勺被一双大掌按住,他仰着头,水流沿着他们相互触碰的唇畔滑落。 情热到快要窒息。 像是在品尝一盘最好的餐点,味道美好到停不下。 直至两人都粗喘着气,鼻尖蹭着鼻尖,越之琼伸手拉了拉已经完全湿透的衣衫,他穿的白,现在已经变得透明,黏着身体的形状,一览无余。 “你倒是洗好了,我现在连件衣服都没法穿了。”越之琼轻声说,听着像是抱怨,实际上却是在撒娇。 “穿我的。”封期已从醉意中清醒过来,他抬手揩了下越之琼的嘴唇,那片唇像是有了吸力,吸引着他继续。 他微微一低头,再一次将唇覆盖上去。
第48章 越之琼的手被封期拉到他腰上, 指腹颤了颤,紧紧环住,封期因为时常锻炼的原因, 身上的肌肉紧实, 此刻那里紧绷着,硬的像是块温热的石头。 他昂着头, 花洒淋下的水全浇在封期身上, 沿着他的发丝, 一滴滴滴落在越之琼的脸上, 又顺着脸颊, 或是流向唇瓣, 或者没入衣衫。 兴许是因为喝了酒, 封期比以往要激动凶狠许多。 从前越之琼能和他对抗,现在, 越之琼毫无抵抗之力, 被他的节奏带着一起轻喘,一起颤抖。 白色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 皱成一团落在地上。 越之琼的脚跟踩上去, 已经浸透了水的衣衫当他忍不住蜷缩下脚趾, 后背抵在墙面上,冷得他一颤,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便要换姿势。 封期误以为他是要停,酒精的作用让他将身体中最本能的欲/望释放出来,压过了往日的理智与温和, 他动作越发急促,按着越之琼后背的大掌也更为用力, 似乎要将人按进怀里。 越之琼推着他的胳膊,掌下手臂的脉络有力地跳着,与心脏的跳动融为一体,唇上的攻势渐缓,他偏过头,对上封期发红的眼睛,说:“凉,墙太凉了。” 封期终于止下了动作,两人位置颠倒,这个动作更加方便越之琼。 缠绵,爱抚,是连呼吸都带有情意的。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越之琼从未亲吻过这样长时间,嘴唇开始发麻,但是气氛太好,让人不忍停下,身上的衣服早就没了,两个人□□地拥抱着,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直至欲/望抒发完毕。 封期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知道现在不是做到底的时候,凌乱的浴室,没有任何的准备,这样越之琼会受伤。 他将下巴抵在越之琼的肩膀上,鼻尖是发丝的清香,蔷薇花的香味已被水冲去不少,只剩下最后一丝甜腻。 越之琼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别忘记拿衣服给我,我要你穿过的,不要新的。” “那你可以随意挑了。”封期声音带着笑意。 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没有了水流声,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清楚,封期拿来了一套睡衣,浅灰色,最为简单的款式,和他身上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越之琼坐在洗手台上,封期像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为他套上睡衣。 睡衣有些大,越之琼穿起来空荡荡,衬得骨头越发纤细,封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说:“还要再补一补,好瘦。” “已经胖了五斤了。”越之琼说。 封期的视线将他从头到脚的扫过,然后说:“你再胖10斤应该就正好了。” 越之琼噗嗤笑出声,水光潋滟的眼睛里带着打趣:“封期,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很大滤镜,你知道你现在就像谁吗,就像我姥姥,不管我吃多少都觉得我吃的少,不管我多重都觉得我太瘦。” 封期也笑,越之琼说得的确精准:“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啊,我很喜欢。”越之琼眨了眨眼睛,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被喜欢的人当做小孩子一样照顾着,身后像是有了靠山,无论做什么,那座永远屹立。 封期的床很大,即便睡两个人,中间也能空出不小的距离,但他们挤得很紧,面对面地躺在一起,四肢交叠着。 明明没有开灯,但越之琼却不怕了,可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会一直陪着他吧。 睡意上涌,朦胧之中听见封期和他说了一句:“越之琼,晚安。” 他强撑着也回“晚安”,只是那声音太小,因为睡意还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封期有没有听清。 生物钟一向不允许封期晚起,六点钟一到,他准时睁开眼,窗外雨停了,算算时间,这连绵了一月的阴雨天气也该结束了,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让他能够看清身侧还在熟睡的人。 越之琼总是睡不够,之前时常半夜惊醒,这一阵子倒是好了许多。 绵长的呼吸声不大,脸颊因为睡眠而泛起自然红晕,睡着的越之琼总是带着恬静感。 封期轻手轻脚的起身,刚坐起,便感到一股很轻的力道拽住了他,他低头一看,睡着了的越之琼还抓着他的衣角。 “呵。”封期浅笑一声,指甲轻轻搔了下握着衣角的手。 越之琼感觉有些痒,皱了皱眉头果然松开了。 封期便半蹲在床边静静看他,很奇怪,他不是一个爱发呆的人,但这样看着越之琼他却觉得自己能看好久好久,等再起来时脚有些发麻,手无意碰到昨夜随手放在桌上的东西,他连忙接住,回头见越之琼没有被惊醒才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封云尘昨天送给越之琼的那条项链。 封期想起在北美时那条被封云尘遗忘在车上的月牙儿,他翻找出来,又去找封云尘。 封云尘已经起了,封期刚一敲门,里面传来一句冷淡:“进。” 瞧见是封期,封云尘面色更冷:“什么事?” 封期并不多说,只是将那条装着项链的盒子放在门边的矮桌上,说:“他不需要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手张开,银色月牙垂落在半空中。 “这个就不还你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嫉妒心还是比较重的,看不得这些。” 封云尘目光凝在那枚月牙上,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恨恨从喉咙中吐出一句:“果然在你那里。” “是你自己没有收好。”封期说,那天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封云尘想起这条遗落的项链,又出言暗示一番,依旧没有,由此可见,封云尘根本就不在乎越之琼送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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