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眼神毫无敌意,倒是透露着几分可怜。江屿感觉莫名其妙,自己貌似与男孩无冤无仇为什么突然被偷袭,差点就命丧在这了。 他不太想理会男孩,只是比较担心自己脖颈处有没有明显的痕迹。待他松开男孩不久男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江屿忍不住感叹自己生活的不幸,没准哪一天就死无全尸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屿起床吃早餐时,就看到了一个惊喜。自己的父亲江克出现在自己对桌。江克很白,可能是因为常年做亏心事才导致皮肤惨白,体重并未恢复过去,身体还是过于消瘦,面部凹陷,总有人怜悯他。 江克抬头冲着江屿笑,他长得年轻,江屿与他并肩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是父子,不得不说江克保养的很好。 待他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叫走,第一场戏下来所有演员都被导演一顿痛骂,被骂最惨的是江屿昨晚见到的女生,女生叫陶婳,演技在几个老戏骨中并不显好,甚至还有点拉胯。一天下来所以人都被导演骂了不止十遍。 在拍夜戏时江屿还是被骂,与他一起被骂的前辈已经免疫,轻声安慰他“没事,等过了这一个多月你就会像我一样彻底免疫。”江屿并不回话,只是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拍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暂时休息,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江克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江屿已经累到懒得顾及他。
第20章 不受控制 这部剧依旧是小火了一把,江屿也凭借这部剧拿下最佳新人演员奖,算是顺风顺水。进组,参加活动,生活被彻底填满,见朋友和找人的时间几乎没有。 粉丝越来越多,转眼就在演艺圈呆了七年,七年来他获奖无数,很多人都调侃江屿是演技和美貌并存的天选之子。结束论文草率毕业,他买下了顾寻曾经住的房子,试图找到一点线索。 自己的父亲在这七年里没再骚扰他,十分安分甚至没有一点消息,就像是与外界断绝了某些关系,这另江屿安心不少。这几年也不全是功成名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江屿患上了重度焦虑,还有点狂躁的倾向。 可能是因为没有半点顾寻的消息,整整九年什么都没有找到,只能拼命工作站在更高的地方才可能会让顾寻看到自己,这几年江屿从来没有抱怨,也没有放过几次假,春节也在工作。 因为没有真正的家人,江屿的家世没人找到过,网友已经怀疑江屿是个孤儿了,没人爱的孤儿。工作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经常失眠早醒,只能靠吃安眠药来入睡,对此宋玖辰专门为江屿找了一个私人心理医生帮助他治疗。 但江屿十分排斥看心理医生这件事,觉得只是多此一举没有任何意义“都说了,不用,是没听懂吗?”江屿头靠在车床上面无表情,宋玖辰则在好言相劝“看医生可以让你不用总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剧组,留点好印象。” “?”他并不觉得黑眼圈和好印象有什么关系,不再理会,自顾自翻看着手机,微信弹出多条刑睿发来的消息。 刑睿毕业后因为有江凯的支持,所以工作室的客人只多不少,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这几天来了个大客户把刑睿本来打算摆烂的心情拉回,也不再打扰江屿。发这么多消息他严重怀疑刑睿把生意搞砸了。 刚打算回消息就被拉下了车“到了小屿快下车,戴好口罩别被拍到,小心点。”江屿楞楞下车,面前是类似私人工作室的地方,走进去没等看清内饰就被拽到一名男子面前,男子淡淡一笑,对江屿来说是略带敌意。 男子开口做自我介绍“江先生您好,我叫陶之行,您的心理医生。”江屿点头,陈述出自己的名字便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陶之行问了什么自己就是乱答,全程心不在焉的盯着一摆一摆的时钟出神,又被陶之行拽回“江先生。”江屿实在不想再做咨询,时间一到便迅速离开,离开前他用余光看到陶之行好像对着自己笑得诡异,一定是看错了。 “这么快?”准备睡午觉的宋玖辰被江屿拍车窗的声音惊醒,看江屿心情不好就不再过问,前往活动地点。 这活动更像是酒会,各大品牌老板导演都在,公司的老总每次都拉着江屿去老板面前介绍,很多大人物对江屿都有点印象。 老总一脸慈祥看着身旁的江屿,江屿是他最得意的艺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演技,资源都是最好的。江屿也没让老总失望,这几年长得越来越好看,演技也磨炼的很好。他五官立体,鼻梁处有一颗红痣,一双桃花眼很是动人,嘴角上挑,温柔又不女化。 “小屿啊,我快要退休了。”老总拉着江屿退到角落,四周无人,叹了口气,眉眼全是遗憾,江屿回忆起老总这几年帮自己争取的资源和人脉,表示会经常去看他。 老总退休后的新任领导听说是个年轻人,是老总的干儿子,能力很强也很能干,这几年也多多少少帮了老总一些忙。但这个新老板貌似是因为之前遇到过的一些事,精神状态不太好。 “……”江屿听完老总的话有点不好的预感,但也没再多问就被老总拉走,和品牌聊了起来。下周又要进组,不能赶上老总退休江屿有些遗憾,但老总让他安心拍戏不要乱,新老板也会去了解了解他。 七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于顾寻而言七年的时间里填满了所以不该出现的东西。他在家里呆了两年,两年里他总是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有时也会被送进医院。顾平有时让他伺候他也无动于衷。 顾平拖着残废的身体来到顾寻的房间,开门却发现顾寻割腕晕死在床边“哥!”顾晓糯拨打电话,冲了上去为顾寻包扎伤口,顾寻则想推开顾晓糯的手。 这已经是一个月以来第三次自杀进医院了,帮顾寻包扎的医生一脸担忧,让他们带顾寻去看看心理科。顾平对此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顾寻用来反抗自己的方法罢了,医生看顾平无可救药就尝试着找顾寻。 顾寻躺在床上发愣“不想去……精神病院。”因为长时间不喝水他的嗓子很哑,声音也很沙哑,医生连忙递给他一杯水,顾寻也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 “不是精神病院,是心理科。”医生耐心与顾寻解释,但他没想到顾寻甚至比顾平还要抗拒心理治疗。面前的男孩很憔悴,但医生却无能为力,因为顾寻很抗拒,也很厌恶。 从第一次被电击开始,顾寻便开始痛恨所谓治疗的医生,被迫扭曲的思想让他不再相信医生可以给予自己真正好的治疗。 出院后他给医生留下了一个仇恨的眼神,第二天他们又见面了,顾寻再次割腕又只能继续包扎。极端的情绪已经把顾寻折磨的精神衰弱,他担心自己在做梦,而梦总有一天是会彻底醒来的,他害怕自己醒来时面对的是曾经可怕的回忆。 在门外的顾晓糯擦着眼角的泪珠,靠在岑岩韫身边,岑岩韫有些许不自然,直勾勾盯着顾晓糯的头顶看。顾寻他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折磨得精疲力尽,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人都不让他死,不让他醒来,一切都陷入迷茫。 他很绝望,但顾平并不在意,只要顾寻听话。顾平把顾寻关在了一间密封的房间里,没有一点阳光,从那一天开始,顾平不再敢招惹顾寻。 因为夜晚顾寻徒手撞破了那扇门,那扇门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洞,掉落在地上的木板无一例外都沾满了血,而顾寻则拖着快断掉的双手把顾平扔在地上。 他脸上有木屑,也有飞溅的鲜血,头发脏乱,破旧的衣服掩盖着无数包扎的痕迹。两年的时间不见顾寻的脸瘦了不少,棱角分明,鼻梁处,嘴角,下巴处都有这淡淡的疤痕,脖颈处有刀痕,手臂上也有,原本好看细长的双眼也充满仇恨。 沾满鲜血无力的手掐着顾平的脖子,顾平吓得失魂落魄,是岑岩韫赶来叫了医生闹剧才停下。 因为双手受伤严重,顾寻被送到医院打石膏,手指关节多处错位骨折,在加上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都沾满木屑,导致他的手肯定会留疤。 但顾寻不在乎,身上的疤还少吗。 女护士小心翼翼清理木屑,顾寻则一声不吭发呆导致女护士更害怕了怀疑自己在给死人清理。 “疼吗?”女护士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顾寻的回答让女护士咽了咽口水。 天都亮了,顾寻的双手打上了石膏,像两个大馒头。顾晓糯专心喂顾寻喝粥,两年没见的哥哥变成这样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怎么样,直到见了面才知道自己的心里全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岑岩韫落座在顾晓糯身边查看消息,刚缴完费却被远处的顾平叫走。顾平坐在轮椅上一副快死的样子让岑岩韫很无奈,但最近的钱都是只出不进,顾平已经没有钱能再把顾寻送回那个学校里了。 “小韫啊,”顾平语重心长地对着岑岩韫“你说有没有比较……”岑岩韫当然看出顾平有想把顾寻送到别的地方的主意,就都用已经没有钱搪塞了过去。 对此顾平只好先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但未来顾寻依然面临随时会被顾平送进其他地方的危险,搪塞不是长久之计,但又暂时没有其他办法。
第21章 全新生活 “不疼。”顾寻在几个关心他的护士堆里吐出两个字,把身子往后缩,岑岩韫见状连忙赶走她们,静静看着直冒冷汗的顾寻,顾寻也抬眼望向他,眼神全是空洞。 “……”岑岩韫正要开口顾寻就起身往厕所跑去,他也不好追上去,只好叫醒在不远处昏昏欲睡的顾晓糯。 女孩很快就习惯了机械手臂的存在,但心中依旧有一道坎,那道坎让她无比自卑,就连四十多度的热天还是穿着长袖。 “啊?”顾晓糯猛的惊醒,把原本卷上去的袖子扯下来,一脸尴尬看着岑岩韫,又带上了手套。待顾寻回来时这医院的走廊便一直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没过多久顾平就被顾寻按在地上打了个半死,本来手上的伤就没好,加上猛烈的撞击更是雪上加霜,无奈之下顾寻被送到一处简单的公寓单独居住。 长期的压迫让他前期的生活几乎不能自理,自杀的行为更是一件接着一件,这让岑岩韫被迫把顾晓糯单独留在顾宅,来公寓帮助顾寻。 公寓一个星期就变得很凌乱,衣物落了一地,地上还有明显的水渍,顾寻房间门的锁已经被砸坏,门半掩着,岑岩韫来到时甚至摔了一跤。 “顾寻,”岑岩韫试探打开顾寻的房间门,表面平静心里却很慌,毕竟顾寻对待顾平的行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用在别人身上。 房间内的顾寻坐在床边发呆,听到动静也不回头,只是又换了个姿势。被子也在地上,床很干净,床单也像新换上的一样没有任何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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