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抓住了关键,曾彭有一个哥哥也被送进来,他马上联想到曾忘,但曾忘是幻觉,不可能跟现实的人有任何关系。 “你哥哥……叫什么?”顾寻艰难开口。 “曾忘。”伴随着男孩的声音发出,顾寻呆愣在原地,回忆起那张空白的脸他就开始头疼,不止那张脸,甚至连背影他都要遗忘了。 猛然想起从前的约定,要一起逃出去,可他怎么能食言呢。那天冰冷的尸体一闪而过,曾彭在顾寻面前挥手试图叫醒他。 “顾寻?”在一声声呼唤中顾寻终于缓过神来,又朝曾彭点头。小黑屋是被人遗忘的存在,被关在里面三天,没吃没喝,在二人快坚持不住时才被带出去。 在顾寻悬着的心准备放下来时,却被绑在了电击椅上,一旁的曾彭也被连累,二人根本出不了声,只能静静瞪着面前的医生。 医生似乎是新面孔,顾寻从来没有见过他,模糊中他看到了医生胸前的挂牌,还没看清楚便被扇了一巴掌。 脸颊迅速涨红,医生满面春光,好像找到发泄的理由般,一掌接一掌落在顾寻脸上,直到他的脸肿起,青一块紫一块才停下。 曾彭则还是死死瞪着面前的衣冠禽兽,嘴型他诅咒医生不得好死。医生轻笑,退步按下了电击的开关,刺痛感便以最快的速度贯穿身体。 医生笑得很开心,看着面目狰狞的曾彭,让他别这么快死了。 持续了不知道多久,顾寻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恨不得谁可以一刀解决自己。再次醒来他便被扔在操场上,教官见他苏醒一脚踹在他的头上让他站起身。 但他的身体移动仿佛有无数尖刺在割裂,根本动弹不得,但教官不可能放过他,一只手把他提起,耳边响起教官警告的声音“在我把你脖子拧断前站好。” 顾寻艰难站定,又被一脚踹在地上,后颈处被紧紧握住,头被死死按在水桶里。他不知所措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不再理会撕裂的伤口,导致迷彩服上一块一快渗出血液。 在双手逐渐无力后,头才被分离出水桶。背后突然被抽,待他站起身入队后终于看清,教官手上握住的是马鞭,一鞭下去可以让你皮开肉绽的马鞭。顾寻的背已经开了口,鲜血止不住往下流,但他不敢动,谁都知道只要倒下就等于等死。 在这几日中试图袭击教官被活活打死的人不极少数,因为教官有枪,根本不会心慈手软。夜晚被带回宿舍顾寻就看见曾彭,曾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教官吭声他才起来。 教官重重关上门,曾彭连滚带爬扶起顾寻放在床板上“你……不要紧吧?”顾寻摇摇头“习惯就好。”曾彭笑了笑,随后又叹气,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 “这里跟我家的生活也没啥两样,只是挨打多或少的道理,最开始……我哥想带我跑,结果又被发现了,我哥抗下责任被送到这里。你认不认识我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寻有些尴尬,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充满希望寻找兄长的少年,只能含糊说不认识。 “行吧……果然找人还是不顺利对吧。” 在与曾彭相识的那几个月里,顾寻了解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记吃不记打,不恨自己的父母,也不痛恨所有人,只想着父母有一天能良心发现。 曾彭从小就被关在家里,没上过学,甚至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曾忘应该也是如此。他们被要求做听话的狗,不听话就挨打,心情好时就给口饭吃,这么对比来,顾寻的童年可比他好太多了。 本来不知道日子还剩多少,直到一天的电击治疗时顾寻被提前放了下来带走。他一瘸一拐跟来医生后面,走进一间环境很好的房间,电击的刺痛依旧在他的大脑游荡,疼得睁不开眼。 “哥!”进入房间的顾寻乖巧跪在地上却被一名教官拽起,他看到了自己两年没见的妹妹。女孩机械的手臂打在勒着顾寻脖子的教官手上,她抱住顾寻,按到了伤口。 但顾寻双眼麻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楞在原地一动不动,顾晓糯哭了“哥,哥你怎么了?”顾寻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是自己妹妹在自己面前。他脑海里浮现出顾平的身影,以为顾平把自己的妹妹也送了进来,瞬间握紧拳头。 “哥……”顾晓糯早已哭成泪人,教官想动手被站在一旁的岑岩韫抓住手腕“哥……我找了你好久啊……你怎么在这啊……”顾寻依旧呆滞在原地不吭声直到顾晓糯说出那句“我们来带你回家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还活着,他能出去了,他能离开地狱了,他能回家了,他可以走了。他又想到曾彭,曾彭还在电击室里。但他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被岑岩韫抱上车。 “……报警……”顾寻艰难吐出两个字,但听到这个词岑岩韫只能叹气“报过了,但还是不了了之了。”听到这句话顾寻点头,头靠窗边,在那一瞬他看见了曾忘。 曾忘在朝他招手,嘴型让顾寻看出他想说什么。曾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穿着校服,身后站着曾彭,他们都在告诉顾寻。 活下去。 车辆逐渐远去,身后罪恶的学院也开始模糊,他开始担心曾彭。顾寻开始祈祷,祈祷自己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祈祷曾彭可以撑到救援。 他的心中对不起曾忘,自己没有保护他的弟弟好好活下去,他很愧疚,自己没有能力救走曾彭。
第19章 一闪而过 那天晚上,顾寻被送进了医院。麻木躺在病床上,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出来一个声音是自己那顾全大局的父亲,父亲想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 等病房门打开时,顾寻感觉自己露出了笑容,父亲顾平坐着轮椅,貌似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但眼神依旧居高临下。 顾寻听着顾平的陈述,顿时想冲上去杀了他。并不是因为他看自己儿子太辛苦太可怜,而是自己身体出现了状况无人照顾,迫不得已才接出顾寻。 原来在父亲顾平眼里,顾寻已经变成了一只听话的狗,只会蹲在脚边□□踝的傻狗。 “你可以请护工。”顾寻沙哑的声音在病房里环绕,顾平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我喜欢听话的东西照顾我。” 顾寻不再说话,忍着怒意瞪着顾平,在推轮椅的岑岩韫用手势让顾寻冷静下来。等再回过神来时,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父亲,而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一脸诧异,手在顾寻面前晃悠,顾寻这才反应过来,与医生进行了一系列的沟通后便跑出去撞上在门口等待的岑岩韫。 岑岩韫没说什么,带他上车,车上有着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呼吸声都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岑岩韫率先开口,顾寻猛的摇头,嘴里嘟囔着不用不用。 但车还是靠边停了,他下车走进面包店,只留下顾寻愣在那里,抱着腿蜷缩着。岑岩韫的工作机响了,顾寻吓了一跳,从座位上摔下来,依旧缩着身体不敢动弹。他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丢脸和好笑,也想不到自己真的条件反射。 电话铃声围绕在车内,刺痛着顾寻的耳朵和心灵,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痛,又想起之前当教官手中的鞭子马上要抽在他身上时手机响了,教官马上把鞭子扔在地上接起电话。 在他发愣之余,岑岩韫拿着面包回来了,他拽起缩在地上的顾寻“怎么了?”又把手上的面包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谢谢……”顾寻有些尴尬,接过面包,包装的声音还是会让他忍不住手抖,撕开包装他忍着不适把面包从里面拿出。 入口即化的面包,顾寻已经有不知道多久没吃了,他都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美味的食物。在两年来他的胃已经习惯了所有的食物,沾满土灰的生肉,混合着墙皮的黑色液体,甚至是禁闭室里的虫子老鼠,无一例外他都试过。看了看手中的面包,顾寻几口就吃完了,开着车的岑岩韫看着后视镜似乎有些无措,用着尽量温柔的语气开口“还饿?” 刚与岑岩韫对视的瞬间他是饿的,移开眼后他就不饿了,猛地摇摇头,又恢复到蜷缩的状态。车开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房子面前,岑岩韫说在顾寻被送走后,顾平就把顾晓糯关在了这里。 但并不是因为顾晓糯是女孩才不送进所谓的学校,而是因为顾平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留了一个稍微听话的放在身边照顾自己。听到这的顾寻抬起头,他有些想不到自己父亲变成这样“那……” 岑岩韫就像是知道顾寻问什么,缓缓开口“夫人走了,在一年前想劝顾总放过晓糯的时候突发心脏病走的。”说到这,他又补充道“夫人也想找你,她也不知道你被送到哪里了。” 从那出来的的第二个月,顾寻回到了他们住的房子,顾平要求他每天照顾自己的吃喝拉撒,只能答应。 待刑睿搬走后,出租屋里就只剩下江屿一个人,他的经纪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搬了进来,住在刑睿从前的房间里。 “小屿,剧本选一个。”宋玖辰在江屿面前摆了几个剧本,江屿则是一脸懵逼“我……已经能自己选剧本了?” “老板说了,你最近大火,就趁热打铁,他还帮你接了个综艺,好像叫……哦对!叫幻觉。”听完宋玖辰的话,江屿陷入长久的沉默才开口“……这综艺干什么的?” “好像是破案的。” 江屿:“?” 看江屿有些不情愿,宋玖辰安慰他,让他先选剧本。他只能先看剧本,剧本一共三个,江屿决定点兵点将选到了一个未来主题剧本。 宋玖辰瞪大双眼“你确定要选这个吗?”看着江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因为准备拍这部剧的导演要求十分苛刻,就连许多老戏骨和影帝影后都被骂到自闭,江屿也肯定不好过。 几天后他就与辅导员请假进组了,剧组设在山里,在山里的一处民宿,在刚到时就遇到和自己搭档的女生,女生是靠前段时候的小甜剧火的,跟江屿差不多,都是新星。 到民宿时已经晚上了,江屿孤零零坐在床上,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助理,习惯性懒得吃完饭,出房间吹着风发呆,随手拿烟。 发丝随风而起,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待他跑过去时那处空无一人,江屿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毛病,每到晚上自己总是疑神疑鬼,准备离开,江屿被不知名人士扑倒在地。 江屿骂了句脏话,窒息感瞬间袭满全身,勒着他脖子的人嘴里嘟囔着要他不得好死,江屿试着询问,那人就一言不发,手依旧死死掐着他。江屿左手挣扎,抓住一块石头就砸在那人脸上。那人缩在地上捂着脸。 他挣扎站起,抓住那人的衣服拽起,发现是一个稚气未散的男孩,看上去十三四岁,跟江屿一般高。男孩脸颊流着血,睁开未受伤的眼睛看着江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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