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住岑致森的手,轻摸了一下他的戒指,宁知远问:“要不要去喝酒?” 岑致森侧头:“之前没喝够?” “也没喝多少,”宁知远提议,“找间酒吧吧,既然来了这里,总得体验一下这边的夜生活。” 岑致森没什么意见,吩咐司机改道下山。 他们去了兰桂坊,随便挑了间酒吧,进门时宁知远收到那位况先生的消息,也邀他喝酒,宁知远随手发了个定位过去。 岑致森神色略微妙:“喝酒还邀别人?” “这几天况先生帮了我很大的忙,”宁知远解释,“要没有他我哪能接触到那些大人物,多个人脉多个朋友没什么不好,请他喝杯酒应该的。” 岑致森抬起的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进去吧。” 他们坐到吧台前点了酒,况耀廷不久便到了,先跟宁知远打了招呼,目光转向岑致森时,一顿,说:“本来以为明日才有机会跟岑总碰面,没想到下午我们一起看了马,现在还能一起在这里喝酒。” 岑致森语气平淡:“多谢况先生这几天对知远的关照,他都跟我说了,你帮了他很大的忙。” 况耀廷看向宁知远:“我帮了你的忙吗?” 宁知远自若说:“多谢。” 况耀廷笑笑:“不用,我的荣幸。” 岑致森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他这语气。 “你们想喝酒不必来这种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私人俱乐部,没这么吵。”况耀廷说。 “不,我们就是想来感受一下,”宁知远笑道,“那些私人俱乐部、会所什么的没意思,喝威士忌还是要热闹的地方喝起来才痛快。” 况耀廷思索了下,赞同道:“你说的有理。” 他们闲聊起来,聊生意经聊其他,岑致森很少插话,但寥寥几句,都与宁知远默契十足。 两杯酒下肚,宁知远还要续杯,岑致森制止了他。 “别喝太多,一会儿又醉了。” 宁知远微仰起头,看着他:“哥,难得出来玩,还不能尽兴些吗?” 岑致森嗤道:“不想一会儿扛你回去。” 宁知远闭眼笑了笑:“你哪次扛过我?” 况耀廷将他们自然亲密的互动看在眼中,忽然提议:“光喝酒也没意思,要不要去楼上桌球室玩玩?” 宁知远问岑致森:“玩吗?” 岑致森:“随你。” 本就是出来打发时间的,宁知远没怎么犹豫答应了下来:“去吧。” 起身时,他贴到岑致森耳边提醒了一句:“这位况先生是高手,他说他以前还拿过全港斯诺克业余赛前三,你确定要跟他玩?” “地区业余赛前三,那就是第三,一般般吧。”岑致森评价。 宁知远被他的话逗笑:“哥,你不要自信过头了。” “那也不一定。”岑致森说。 “岑总会玩什么?”上楼后况耀廷这次先问起岑致森,看似给他面子,语气里却颇有轻视之意。 岑致森没理他,偏头问宁知远:“你想玩什么?” “九球吧,”宁知远说,然后也问岑致森,“你跟况先生玩?” 岑致森:“嗯。” 九球九局。 抢到开球权的一方有利。 第一局是况耀廷先,俯身下去前,他问宁知远:“你和岑总谁玩这个比较厉害?” 这次岑致森替宁知远回答了:“知远厉害,上次我们玩中式八球,我输给了他。” 宁知远也想起了上次,其实当时他们只玩了一局,输赢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况耀廷莞尔,没有再问,俯身将白球推出。 这人确实是个高手,打球的风格和宁知远一样,很有耐性地反复琢磨,找准最完美的角度才会出手。 但岑致森却没兴趣陪他慢慢磨,岑致森说自己玩这个全靠运气,其实不然,他的技术也不错,他只是习惯了粗暴而直接的打法,虽然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但在气势上却很能给人造成压力。 况耀廷也感觉到了,差不多的年纪,能这样让他感受到压力的人,岑致森大概是头一个,很有趣。 打到第八局结束,两个人竟然平手了。 最后一局开始前,岑致森去外接了个电话,让宁知远帮他开球。 况耀廷捏着巧克擦杆头时,问宁知远:“上次你来港城跟我玩这个,我们最后打了个平手,岑总我看他也挺厉害的,他真的输给你过?” “嗯,”宁知远点头,“他应该不是有意让我,或者说我运气不错。” “能问问吗?”况耀廷看向他,他们各自站在球桌边库两侧,“你跟岑总,你们是一对吧?” 宁知远没否认:“况先生之前就看出来了?” “直觉,”况耀廷道,“不怕家里知道了,也跟刘太和刘生那样接受不了?” “怕当然怕,”宁知远平静说,“但因为怕就裹足不前,我和我哥都不是这样的个性。” “去年我们聊天时,你提到岑总,还不是这个语气。”况耀廷颇遗憾道,“那个时候我并不认为你们兄弟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我其实也挺欣赏你的,原以为还有机会,今天看下来发现估计是不可能了。”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不是亲兄弟,”宁知远笑笑,接着说,“况先生,我这人毛病挺多的,只有我哥知道还能容忍,算了吧。” 况耀廷也笑了:“你们俩挺特别的,我也有兄弟,我跟他们,不说两看相厌,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知道,”宁知远并不惊讶,“反目成仇的我也见得多了,我跟我哥以前关系也不怎么样,一定要说特别,可能还是成长经历和性格的原因吧。” “以前有没有跟别人谈过?”况耀廷问。 “谈恋爱,没有?”宁知远摇头,“没兴趣。” “我倒是谈过好几个,不过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碰到。”对方道,语气依旧是惋惜的。 宁知远:“况先生,我能不能也问个问题?” 对方示意他随意。 “大部分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只谈一次恋爱,”宁知远说着,像确实很困惑,“如果每一次都是认真的,那这一次的爱情跟下一次,又有什么不同?爱情这东西是不是一定会消失?” 况耀廷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认真想了想,回答:“同与不同大概只有当事人能感受,至于爱情是不是一定会消失,这个我只能说没有绝对,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爱情当然都会,但总有例外,至于能不能成为这个例外,除了运气,还有个词叫做事在人为。” 他说着再次笑了:“你问这个,是对岑总或者自己没信心?这样的话我或许应该纠正一下之前的结论,也许并不是毫无可能?” “不,”宁知远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可能。” 如果他一定要爱一个人,只能是岑致森,除了岑致森,不会有别人。 这是自他出生时命运被改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 岑致森这个电话打了挺久,再回来时宁知远已经快帮他打完了这一局。 桌上只剩九号球还没入袋,球权现在在宁知远这边。 宁知远在球桌后俯身瞄准了片刻,忽又抬眼,矜傲地冲停步在长桌另边的岑致森道:“赢了这局算我的。” 岑致森低笑:“好。” 宁知远视线落回目标球,干脆利落地一击击出,球应声落袋。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宁知远打着哈欠打算回房,正要开门被岑致森伸手一攥,拉到了自己身前。 “哥,走道上有监控。”宁知远懒声提醒他。 “去不去我房间?”岑致森问。 宁知远想起这人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拒绝了:“在外面,没兴趣陪你玩那些,而且我真的很困了,这几天都没睡好。” “明天我去看项目,陪我一起去。”岑致森说。 “那是你们岑安的项目,我去做什么,我下午得回去了。” “明早去。” 宁知远:“不去,赶不上飞机,我后天还有工作。” “赶不上就改签晚一班,”岑致森坚持,“你亲手签下的项目,现在建成什么样了,不想去看看?” “……”宁知远被他这句话说动了,“好吧。” “去我那里,”岑致森依旧攥着他,“不做什么。” 宁知远:“不做什么你要我去你房里?” “不可以?”岑致森问他,“以前不是很喜欢跟我一起睡,现在给你机会要不要?” 宁知远不想再说了,怪幼稚的。 回去岑致森房间他先去冲了个澡,岑致森也洗完澡出来时,宁知远躺在床里已经快睡着了,岑致森在他身边坐下,手停在他颈边慢慢摸了下:“知远。” “嗯。”宁知远在半梦半醒间应了声。 “为什么问别人那种问题?”岑致森开口。 宁知远眉峰动了动,睁了眼:“你听到了?” “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岑致森垂下的目光对上他,“你觉得爱情会消失吗?” 宁知远的神情在床头灯下难得显得柔和,甚至是有些迟钝的,半晌才说:“不知道,我连爱情是什么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我说我对你的爱情不会消失,你信吗?”岑致森认真说。 宁知远皱眉:“你爱上我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吧,现在是头脑最发热的时候,你拿什么做保证?” “不是一年,是二十多年,”岑致森提醒他,“你说你以前是我弟弟时我不爱你,不是,我一直就爱着你,我承认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够好,但你不能否认我爱你。” 沉默过后,宁知远问:“亲情跟爱情是一回事吗?” 岑致森:“人类的感情本质上都是一回事,区别不过是肉体上的欲望而已,别人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于我而言,我爱你,便会一直爱着你,如果这是例外,那就算例外吧。”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宁知远说依恋他,其实某种意义上,他也在依恋着宁知远。 一直以来会觉得寂寞的人,并不只有宁知远一个。 并非血脉相连,但宁知远的存在,确实填补了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宁知远终于笑了:“岑致森,你可真会强词夺理。” “你被说服了吗?”岑致森坚持问他。 宁知远:“勉强吧。” 岑致森搭在他后背的手滑下去,钻进他的睡衣里,肉贴肉地捏了一下:“知远,你之前教别人找个有格调的情敌刺激刺激对方,那位况先生,是这个意思?” “你还记得这个?”宁知远捉住他的手,制止住他越摸越过火的动作,“我都忘了这事了,你觉得况先生算情敌?” “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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