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很肯定,“真的!” 苏俞有点委屈,“如果你喜欢我,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肯跟我们照相?” 沈亭州难以启齿,“我以为你们……” 苏俞眨着眼,无辜且天真的模样,“以为我们什么?” 沈亭州说不出口,总不能告诉苏俞,我以为你们要我加入这个家吧? “没什么。”沈亭州生硬转移话题,“不是要拍照吗?我很乐意,非常乐意,咱们拍吧。” - 沈亭州以为苏俞说的全家福,只是简简单单拍几张照片。 没想到他请了专业的摄影师,对方还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助理。 苏俞跟摄影师沟通他想要的效果时,笑盈盈介绍了全家福的人物关系。 “这是我孩子的父亲,这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 摄影师见多识广,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展现出“这个就是专业”的态度。 他身后正在擦相机的助理,倒是蹭地抬起头,目露精光。 沈亭州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熟悉到生出几分自我怀疑。 他明明应该跟这位助理一样坐观众席,怎么突然就成了主演? 拍摄期间,女助理一直用那种“哎呦哎呦,磕死我了”的目光打量他们仨。 沈亭州:…… 现在他只能庆幸秦诗瑶没在这里,不然她那张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拍摄中途,沈亭州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见女助理猫在角落打电话。 哪怕隔了不近的距离,他也听清了对方兴奋到变尖的声音。 “……他肚子圆圆的,像是怀孕了,孩子有两个爸爸。对,是他亲口说的,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父亲,但都超帅,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亏。今天幸亏来帮小舅的忙了,不然吃不到这种好瓜,嘻嘻。” 沈亭州额角突了突。 最终,他选择装没听见,转身要走时,那边的女助理似乎不小心摁到了免提。 一个熟悉的女声公放出来—— “好完美的三角模式!暖暖的,像阳光照进了我的裹尸袋,听完我尸斑都淡了……” 听到秦诗瑶的声音,沈亭州虎躯一震,惊悚转头。 女助理手忙脚乱地去关免提,一抬头,与沈亭州四目相对。 “表表表姐,我先挂了。”女助理僵硬扯动嘴角,跟沈亭州打招呼,“……嗨。” “嗨,我是这家孩子的干爹。” “……” 女助理羞耻地低下头,脚趾开始在地上兴建城堡。 沈亭州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让女孩跟她表姐澄清一下,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 还不到一天,沈亭州就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四个小时。 开车回到家,看到家门口站的秦诗瑶,沈亭州头皮一麻。 她怎么在这里,该不会过来问他全家福的事吧? 瓜界不是有传统,只偷偷地吃,绝不舞到正主面前? 小秦,你怎么破坏规矩? 秦诗瑶转过头,黑暗里她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剑,“我请的私家侦探查出林学严的事。” 哦,原来是为了江寄跟林学严而来。 沈亭州舒了一口气,“进来再说。” 哪怕是晚上,秦诗瑶也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像是从哪个颁奖礼过来的,搞得沈亭州不敢随便招待她。 他拿出最贵的杯具,给秦诗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秦诗瑶抿了一口水,冷冷道:“林学严车祸那天跟一个女孩在约会。” 沈亭州眼睛瞪圆,怎么会? 秦诗瑶:“他还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害过江寄。” 沈亭州:? 江寄跟林学严大学读的都是政法,毕业后两人同时进了一家不错的律所。 实习期间,江寄比林学严表现得更为优秀,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自己的前途,林学严在江寄结案报告做了手脚。 因为这个污点,江寄被刷下来,林学严成功留在了律所。 极强的野心与对金钱的渴望,造就了林学严的自私自利,为了向上攀爬,他无所不用其极,短短几年就在律所站稳了脚跟。 律所有一个大佬很欣赏林学严,私下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女方家世不错,又跟大佬关系很好,为了攥紧这条人脉,林学严瞒着江寄跟对方谈了大半年。 车祸那天是女孩的生日,林学严给她庆生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事故。 沈亭州一直以为江寄跟林学严是纯爱故事,没想到林学严烂成了这样。 沈亭州眉头紧锁,“这事一定得告诉江寄。” 江寄是为了林学严才跟贺延庭纠缠不清。 秦诗瑶对渣男零容忍,立刻响应,“对,告诉他,让他拔了林学严的管!” 沈亭州:“……倒也不必为了这种人犯法。” 秦诗瑶激愤狂喷,“撞他的车太不长眼了,怎么不奔着他那二两肉去,撞成稀巴烂,撞成番茄酱。区区穷男人,也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一会儿找人就去拔管。” 沈亭州赶紧拦下,“法治社会,文明你我他。” 秦诗瑶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退一步道:“那就找人往他嘴里灌粪水吧,不行把他牙全拔了,可惜植物人没有痛感。” 沈亭州:…… 看着一脸惋惜的秦诗瑶,沈亭州觉得自己牙都疼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起来,许殉打来了一个视频电话。 对方很少用手机联系他,怕他有事,沈亭州赶紧接通了。 许殉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猫正对摄像头,猫耳朵蹭在他镀着暖光的下巴。 看到沈亭州出现在手机里,许殉举起猫爪,露出粉色的肉垫,说,“这只猫想你了。” 沈亭州瞬间萌化,要不是秦诗瑶在身侧,他一定会对着屏幕帖贴。 沈亭州咳了咳,强行压制下心里的尖叫鸡,平静温和地问,“你们吃饭没?” 许殉很敏锐,“旁边有人?” 不等沈亭州开口,八卦雷达疯狂响动的秦诗瑶,悄然把脑袋侧过来一点。 许殉只看到小半张侧脸,还有几缕浓密的长发,他默默把猫放下了。 大猫咪甩甩尾巴,傲娇地离开镜头范围内。 沈亭州心下失望,追着它离去的身影回味,并没有注意到神色逐渐转淡的许殉。 许殉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有茶气! 秦诗瑶的耳朵咻地一下侧过来。 沈亭州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隔着屏幕与许殉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对视。 沈亭州的唇弯了一角, “没有打扰,刚谈完事。” 许殉说, “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早点睡。” 秦诗瑶挑眉。 呦,这绿茶赶她走呢! 沈亭州嗯了一声,“你也早点睡。” 等沈亭州放下手机,秦诗瑶夹起声音,“geigei,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早点睡。” “……”沈亭州无奈:“没有叫geigei。” 秦诗瑶暧昧眨眼,“那是因为他想哥哥叫!” 沈亭州摁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能别乱磕吗?” “不能!”秦诗瑶理直气壮:“乱磕让我头发茂盛,干饭有劲儿!而且……” 她横扫来一眼,眼波流转,“我也不算乱磕,你没觉得他很茶吗?” 沈亭州一愣,认真道:“嗯,他确实用龙井泡澡。” 除此之外,沈亭州并未感觉许殉有什么地方跟茶有关。 秦诗瑶摸着下巴感叹,“此子,果然很茶啊!” 沈亭州:…… - 送走秦诗瑶,沈亭州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秦诗瑶在他家待得每分每秒,沈亭州都担心她八卦“一个孩子三个爹”这事。 沈亭州吃了一个抹茶青团给自己压惊,青团是管家昨天送的。 嗯,他喜欢抹了茶的东西。 叮咚,秦诗瑶发来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看着这条语音,沈亭州感觉比自己的生命线都要长,很快又来一条六十秒语音。 沈亭州喉咙咽了咽,颤抖着点开语音,手机里传来秦诗瑶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忘记跟你分享一个劲爆的八卦,我小表妹……” 听到这里,沈亭州当机立断地摁停了语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秦诗瑶连发四条六十秒语音,第五条总算短了,只有十秒。 沈亭州想了想,点开了最后一条。 “我觉得别管孩子是谁的,他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哈哈哈哈哈。” 沈亭州用力打了一下点开语音的手——叫你好奇心重,叫你好奇心重! 沈亭州化悲愤为啃青团的力量,正在吃第三个时,许殉发来一条他给猫梳毛的视频。 沈亭州立刻放下青团,捧着手机看视频。 被梳毛的猫显然是舒服的,眼睛半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足足看了三遍,沈亭州才回复许殉,让他别把梳下来的猫毛扔了。 许殉:【谈完事了?】 沈亭州:【谈完了。】 许殉没再回复,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沈亭州点下绿色按钮,温润的眼眸闪烁着探照灯般的光亮,“猫呢?” 那只说想我的猫猫呢,快让我看看! 正要把猫抱进镜头里的许殉,闻言动作微顿,他抬手一翻,怀里的猫就被拨到了镜头之外。 许殉说,“它说现在不想你了。” 沈亭州:……我都看见了,是你动的手。 与许殉对视几秒,沈亭州咽下这个话题,开口说,“我给两只猫在网上买了猫抓板,还有猫咪饮水机,明天应该就会寄到。” 许殉神色寡淡,“哦。”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在这难耐的尴尬里,沈亭州又说,“我也给你买了……保温水杯,多喝热水,少吃糖。” 许殉表情柔和下来,“嗯”了一声,终于把猫抱到镜头前。 他抬起猫爪,从肉垫里撸出修剪整齐的指甲给沈亭州看。 沈亭州哇道:“你给它剪指甲了?剪得真好看。” 许殉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毛梳做出来的猫饼,一共做了四个猫饼。 沈亭州真诚赞叹,“猫饼真漂亮,又圆又厚实,猫毛也顺滑了很多。” 许殉抿着的唇角似翘非翘,他翻过猫咪的肚皮,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皮毛里揉进揉出。 很快猫咪又发出愉快的呼噜声。 夸夸团团长小沈:“好娴熟的手法,许先生,你真的很会养猫。” 管家走进镜头,对沈亭州道:“别夸了,再这么夸下去,他该把皇宫买下来给猫当窝了。” 沈亭州:…… 许殉掀眸平平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没再说什么,离开了镜头,但气氛仍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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