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森好心办坏事,不敢看他,视线往下走。 冷汗加温水,方琼树身上的睡衣彻底湿透了,胸前有两道深色的水渍,一边衣角还在滴水,看着就不舒服。 程森把手里的背心反过来,干的那面小心翼翼朝方琼树的胸口伸过去。 “干什么?”方琼树哆嗦着问。 “都湿了,擦擦,不然发烧更好不了了。” 方琼树迟钝地低下头,抓两把身上的湿衣服,无奈地叹气,“你帮我找件新的吧。”他懒懒地抬下巴点向衣柜,“最左边中间那层,随便拿一件t恤和内裤就行了。” “好。” 衣柜里是干净的洗衣液味道,程森没细看,随手拿了上面一层,递过去给他。 方琼树撩撩眼皮,一次又一次,眼睛落他身上又移开,手放在睡衣扣子上,颤着,解得很慢,程森口干舌燥地呆看了阵儿,浅蓝的布料往两边分,莹白身躯就慢慢漏出来,呼呼喘气的小胸脯上,乳头红又湿得立着,太过显眼,程森眼眶一热,转个身,差点撞上门。 “水没了,我再去倒一杯。” 再回来,方琼树背对着他,穿套头的t恤,程森屏息地盯着,直到干爽的衣服一点点盖住尾椎处对称的两个腰窝,他弄出点声音,又上前递药递水。 吃了药,方琼树掀起被子,侧身一滑,就要躺进吸饱了水的被窝里,程森上手拎住他胳膊,把人拦住了。 “你干什么?” 方琼树说话喘粗气,“药也吃了,你让我睡吧……”他闭上眼,脖子没力地往后仰,控制不住瘫软下去,“我明天还得上班。” “这床都湿了,怎么睡?” “将就将就就行了。” 程森沉默,随后一躬腰,抓着人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脖子,再从被子下摸到腰,指腹有意地快速摩挲过去,揽着腰侧使力,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又要干嘛?” 方琼树又要哭了,被他三番两次折腾的。 程森不自觉地带上了安慰的语气,“潮了的被窝怎么睡,你睡我的。” 客厅没有亮灯,程森不敢再马虎,目不斜视只看脚下的路,方琼树没出声了,只是脸往他怀里埋了埋,老老实实被安顿在自己的弹簧床上。 毯子铺在身下,被子上又盖了程森的羽绒服,还开起了小太阳,方琼树躺好了,迷迷糊糊地问:“那你睡哪儿?” 可没等程森回答,他头一歪,瞬间入睡。 程森丝毫没有睡意,去把他的床铺拿出来晾好了,又学奶奶的土办法,接了盆水,拿毛巾给他擦手心脚心,帮着他降温。 方琼树又说梦话了,叫了爸爸妈妈后,竟然还有他的名字。 程森寸步不离地守在边上,听见他说,眼睛一亮就扑上去了。 “你说啥?” 方琼树只是又回一句,“程森。” 他因为这没有意义的梦话,更有干劲了,更勤快地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换好了,就托着腮,在边上傻呵呵地盯着方琼树看。 黑又密的眼睫毛,秀气的鼻子,那张嘴,因呼吸不畅轻启着,里面藏着白润的牙齿和嫩红色的软舌。 程森好馋。 身下人还毫无防备。 他环视四周寂静的黑夜,恶劣的心思蠢蠢欲动,直至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跪在床边,张开两臂撑在方琼树的头两侧,他如一张网一样罩下来,却严丝合缝地挡住了小太阳的光,方琼树的嘴唇,在一片黑下,还那么红,那么饱满,程森撅起屁股又撅起嘴,无限向往地俯身下去,郑重又谨慎地贴上去。 热又甜,像是刚出炉的糖糕。 程森一个处男,自己撸过梦过,实打实亲人还是头一遭,逮着这口甜,便像吃糖似的,先是舔,再咬,就差把人含嘴里嚼碎了咽下去,嘴上的劲儿越发的大,终于把睡着的人惹急了,不满地哼一声,偏头躲开他吃人的吻。 程森抿着嘴,被这声逼退一点点,仓皇地等了片刻,方琼树没有其他反应,他窃喜收回手,绕到另一边,再跟方琼树头对头。 这次换了亲法,学起了村里觅食的鸟,伸着脖子啄他,一下接一下,他乐此不疲。 被烧得拔干的嘴唇重又湿润起来,程森得意洋洋,一心欣赏他的杰作。 他飘飘然地沉醉于此,连方琼树额头上的毛巾掉了都不知道,湿毛巾掉进盆里,溅起水花,冰凉的,激的他顷刻间回了神。 他如梦方醒,摸上自己意犹未尽翘着的嘴角,又看向一无所知的方琼树,心头的鼓又要命地敲起来了。 方琼树那句:“你喜欢我吗?”再次冒出来。 而程森已找不到任何其他合理的解释。 此刻,他没被按摩店的卖身男人刺激,没有做梦,他是清醒地,期待着,主动地去亲方琼树的。 与他觉得配自己绰绰有余的君陶陶相处这么多天,他也曾想努力跟她好好相处,他劝自己别太眼高于顶,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君陶陶心动过。 那种君陶陶嘴里的心动,他只对方琼树有过,就在他刚刚紧贴的胸口处,他根本抵抗不了。 那剩余的唯一的理所当然的答案,程森想通后,没有预料中的反感。 他对着方琼树沉静平和的脸,痴痴笑着,无比虔诚地喃喃。 “原来,我是喜欢你。”
第29章 程森的地狱 跟君陶陶约好了七点在电影院见面,程森早到了,怕君陶陶又抢着花钱,他先掏钱买好了可乐爆米花,坐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等她。 离检票还有段时间,他上了趟厕所,又玩了会游戏,实在无聊,拿出手机,翻出了相册。 一看就入了迷,再想起来看时间,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他猛地往上站,身后君陶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哎,差点撞到我。” “你,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啊……” 程森握紧手机往兜里揣,塞了三次,才找准口袋。 “刚要叫你,你就突然站起来了。” 君陶陶的眼睛从下往上一转,伸手指向桌子上买好的零食。 “这是你买的?” “对!”程森递给她可乐,自己拿着爆米花往检票口去,招呼她,“走吧,快开始了。” 君陶陶追上来,从后面拍他肩膀,“不是说我来买嘛,是我在追你啊,怎么好让你花钱啊。” 程森今天是来跟君陶陶划清界限的,草稿都还没打好呢,再听她这么说,心里挺过意不去。 “你平时请吃饭也花得够多了,今天我来得早,顺手买就行了。”他笑不出来,全称不敢看君陶陶。 票检好了,他们拿着眼镜拐进里面找影厅,君陶陶走上前来,搅着吸管,冰块在纸杯里当啷当啷响,她看程森,圆眼睛挤了挤,“你怎么这么扭捏……”她一个垫步,跳到了程森前面。 “难道,你有点喜欢我了!” 她停住脚,兴奋地探过头来,两人挡在路中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打量他们这对稍显奇怪的组合。 程森摇头,却又三言两语说不清,他朝她举起电影票,只能先往后拖。 “看完电影再说吧。” 君陶陶楞住一秒,马上又展露笑颜,“好呀。” 电影是3d的,程森第一次看,完全没有享受到身临其境的刺激和沉浸剧情的紧张感,他走神了两个小时,出来影厅,君陶陶跟他讨论剧情,他嗯嗯啊啊,答不出个所以然。 电影院楼下有家新开的店,白天做套餐西式简餐,晚上是个清静的酒吧,程森做了功课,提议去那里,人少,安静,适合说点私密的事。 到了店里,他们选了一楼单独隔出来的一桌,紧挨着玻璃窗外长成瀑布的蔷薇花。 可乐喝饱了,君陶陶只要了一份焦糖烤布蕾,程森翻到酒单最后一页,象征性地点了杯最便宜的气泡水。 起话头的过程十分煎熬,程森如坐针毡,两手大力地撸着裤管,撸得发了热,他才开口。 “陶陶,我今天其实是有话跟你说。” 服务员送齐了吃的喝的,君陶陶合着眼帘接过,轻车熟路拿勺敲开焦糖脆壳,挖一勺,含进嘴里,她不徐不疾:“你说。” 程森沉沉气息,“虽然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但是,我觉得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没有必要再试下去了。” 君陶陶又吃进一大口,她咀嚼的几秒,对程森来说,漫长地像在受刑。 “你就,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嘛。” 咽下去,君陶陶终于抬眼看他了,她放下勺子,两臂交叠在桌面上,面色有几分肃冷。 程森咬咬牙,点了头,“没有。” “就那么确定?是我自作多情吗,我总感觉买花那天,我们是有进展的。” “那天……”程森依稀能回忆起他那天收到花后短暂的动摇,然而,关于那天,更多的是有关方琼树的,他见方琼树跟沈南一坐得那么近,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森坐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地跟她坦白。 君陶陶听后,眼睫微动,先是无奈的苦笑,然后是释然的平静,她扁扁嘴,声音哽了下。 “你喜欢的人,是你在看电影前等我的时候看的照片里的那个人吗?” “……” 程森的呼吸陡然乱了。 他那会儿看的是偷拍的方琼树。 他吓得脸都白了,君陶陶却从他这种震惊的反应得到了答案,“那这么说,就是了。” 程森默然,“其实,你大可以一开始就说你有喜欢的人,我为自己争取,也不至于横刀夺爱吧。” “不是。”程森自始至终提着一口气,说话声调紧绷绷的,“之前确实是没有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喜欢他。” 君陶陶将信将疑,不眨眼地瞪着他看,程森强调:“我说的是真的,要是真之前就明白的自己的心意,我干嘛浪费你的时间。” 她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她拿起勺子,这次像赌气一样往嘴里塞,吃得腮帮子鼓起来。 程森很想问,她有没有认出手机里的人是方琼树,他不想给方琼树添麻烦,可又担心自己冒失露马脚,一时拿不定主意,心里七上八下地呆坐在椅子上,不敢轻举妄动。 塞完了一份,君陶陶又喊服务员加了一份,良久,她说:“反正,你喜欢的人一定没有我好,不跟我在一起,肯定是你的损失。” 她含着东西,故作轻松地咕哝出这么一句,大有化悲愤为食量的意思,程森回神,稍稍松气,问:“那你不会因此换别家快递递件吧。” “不换,为什么换,我的爱情没有了,我的钱还得继续挣呢!” 団子 她不是小心眼的人,程森庆幸自己没看错,他端起满杯的气泡水,塌腰后靠在椅背上,振奋地笑笑:“那你还要不要再来一份,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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