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气开的很足,挑高的客厅里的水晶吊灯绚烂夺目,奢华复古的欧式的装修仿佛置身上个实际的欧式宫殿里。在国外的时候丁凘参观过几个古堡,无非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陆悯行没有直接放下他,而是径直抱着丁凘走进了浴室。
“洗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拿些衣服。”
“…...好,谢谢。”
丁凘把自己沉在浴缸里,在水面上吐出了几个泡泡。热水包裹着他的全身,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像一根极细的绳子,再一次被挑段了。
泪水从眼角溢出,融进热水里,躲在水里哭,假装自己没有再哭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出乎意料了,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自己从魔鬼的手里逃了出来,遇到了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男人,温柔帅气。
自己这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陆悯行道,“我来给你拿衣服。”
丁凘连忙坐起来,道,“哦,好的,你放门”
话还没说完,陆悯行轻巧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了。
丁凘攀着浴缸边缘,身子往下沉了几分,道,“…...谢谢。”
丁凘觉得陆悯行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滑了几秒,他现在还是有点害怕,尤其是刚刚自己轻松被陆悯行抱起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和陆悯行之间的力量差距。
虽然都是男人,但是经历过刚刚那种事情,丁凘难免多想。
“你慢慢洗,不着急。”陆悯行嘴上说着,身体里的欲、火却猛烈地烧了起来。
丁凘点点头,见陆悯行出去,又泡了一会儿,直到从内到外都暖了起来,额头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才慢吞吞的从水里出来。他把那双脏了的丝袜扔到了垃圾桶里,羞于见人一般在上面还盖了两张纸。
他把陆悯行的大衣抱在怀里想着问一下,可不可以手洗,男人一身的衣服看上去都很昂贵,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着贵气。丁凘怕洗坏了,毕竟自己现在身无分文。
他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干净衣服,发现只有一个很大的T恤和内裤,没有裤子?
一定是忘了。
丁凘换上了干净的T恤,打算外面穿上了之前的那件浴袍,结果拿起来一看才发现,雪化成了水,半件浴袍都湿透了,根本穿不了。
陆悯行穿着浴袍,手上端了一杯红酒,倚在浴室的门口,等着丁凘出来。
门拉开了一道小缝,声音先传了出来。
“那个,那个,请问你还有多余的裤子吗?”
“有,”陆悯行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
丁凘脸上还红扑扑的,两只手抓着T恤的下摆,拼命地往下拉着,两条腿又细又直。
陆悯行打量着,喉结滚动,把最后一口红酒喝完,随手放到了一边,道,“我是故意没给你拿的。”
丁凘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些潮气,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垂着黑漆漆的眸子,薄唇轻抿看着自己,充满了进攻性。
“…...为,为什么啊…...”
“你说呢?你有钱吗?”陆悯行逐渐靠近,声音低沉。
丁凘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支付今晚的住宿钱?”
“住宿钱?”丁凘的眼睛瞪地圆圆的。
“对啊,你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免费的吧,我可不是一个慈善家。我家还行吧,收你两千一个晚上不算贵吧?”
“…...不算,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钱,日后,我一定会把钱给你送过来的。”
陆悯行笑看着丁凘,绕了一个圈,把他逼到了浴室对面的门前,抬手推开了门,是一间卧室。
“你看我像是在意这两千的人吗?我想要的不是钱,是你。”
’是你‘两个字在丁凘耳畔如炸弹般炸开,他以为自己脱离了魔鬼,却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陆悯行揽过丁凘的腰贴在身前,丁凘已经明显能感觉到陆悯行身体的异样。
“…...不,不要,我求你。”丁凘使劲推着陆悯行,眼里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丁凘被陆悯行推到在床上。
“别给我来这套,我不喜欢欲拒还迎的戏码。装什么装,这个时候从钱柜出来,就别立什么牌坊了。”
陆悯行一把按住丁凘细弱的手腕,交叠地压在床上,又道,“知道为什么没给你拿裤子了吧,因为拿了也得脱掉。”
丁凘又哭了起来,泪水像是两条涓细的小溪,他躺在覃裴炎床上挣扎的时候,有想过,如果自己有机会逃出去,第一件事一定是冲到丁权民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丁鼎天是他的孩子,自己难道不是吗?他这么做良心会不会有一丝不安?
不过,等他真的出来了,他却犹豫了。
他担心如果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那么连个念想和假设都没有了,人是善于自己欺骗自己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
他不想面对冰冷的事实也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那自己就真的一点活着的牵绊都没有了,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没有家人,也没有归途。
自己到底还是一个倒霉透顶的衰人,没人爱他,没人关心他,都只想着从他这得到他们自己想要的而已。
丁凘想着泪水汹涌而下,从细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呜咽,身体抖得想是筛糠,像一只寒冬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陆悯行从来也没有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男人有什么好的,又不香也不软,他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粉雕玉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他才发现,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他和沈舒不一样,沈舒一直是gay,曾经自己还嘲笑小沈舒是个搅屎棍,好家伙,真是风水轮流转,小小陆今天不仅要做搅屎棍,怎么还有一种霸王硬上弓,逼良为娼的感觉?
丁凘越哭越大声,委屈的像个孩子,小小陆有些萎靡,陆悯行的心情也有些糟。
陆悯行扯了几张纸把手上擦干净,今天看来是做不了了。他又扯了几张纸,扔到了丁凘面前。
“你别哭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已经什么都做完了?
丁凘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真…...真不是出来…...卖…...卖的,我是被…...下药,被下药,送到那的,我…...我不知道哪里是那种地方。”
“算了。”
陆悯行系上了浴袍,离开了,门重重地关上了。
晦气,太晦气。 ----
第4章 宠物 第四章 宠物
陆悯行回到二楼的卧室,点了一根事后烟。
呸,事后烟都不算。
他知道凡是钱柜出来的,那演技,恨不得都能甩18线小明星两条街。
他之前不是没听过这类型的,这叫什么来着?
对!生活派,就是带着凄惨的身世,父母欠债、酗酒、绝症之类,让客户产生同情,然后敲一笔大的。
陆悯行冷哼一声,这点伎俩偏偏没见过世面的小客人还行,和商人玩这个?自讨苦吃。
辛辣的烟气撞进鼻腔里,别说,哭得倒还真像那么回事。看看他明天还能演个什么戏码出来?
陆悯行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也也挺有趣的,就像是猫的爪子按住了老鼠的尾巴,看着他努力挣扎,但是怎么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陆悯行这一晚睡得挺安心的,但是某些人不是。
丁凘没想到陆悯行竟然就那么离开了,什么都没做。
他差不多哭了一晚上,此时也疲惫到了极点,却又担心陆悯行回来,门反锁上了,开着灯,但仍然感到极大的不安。
半梦半醒之间,丁凘恍然被手脚绑在那张噩梦般的床上,覃裴炎不停地压着身子,随后又换成了晚上那个男人的脸,后面又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厕所里,丁凘尖叫着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变好了。
原来不是的。
原来人是有弹性的。
可以轻轻松松地被打回原点。
丁凘再也睡不着了,抱着双腿看着窗外灰白的天空一点点染上朝霞,他从衣柜里翻了条裤子,穿上了。
7点多是陆悯行的生物钟,他习惯这个时间起床,健健身举举铁,冲个澡,然后喝杯黑咖啡,看着科技早报,等周聿过来接自己去公司。
陆悯行冲完澡,打算下楼煮杯咖啡,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阵食物香气。
“你在做什么?”
丁凘看见陆悯行只围了条毛巾,下意识有点害怕,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盯着自己的双手,唯唯诺诺地道,“准备早餐。”
“我不吃早餐。”
陆悯行说着走下楼梯,拿了个杯子放在咖啡机下面,很快咖啡的香气就漫开。
陆悯行喝了两口咖啡,正准备上楼。
“那个,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再待几天。”
陆悯行冷笑一声,看着兔子道,“你一没钱,二不卖身,碰也不让碰,我凭什么让你待在这里?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陆悯行放下咖啡,抬步上楼。
丁凘有些急了,在后面喊道,“我,我可以给做饭,也可以打扫卫生。”
“不需要,”陆悯行没有丝毫犹豫,“打扫卫生和做饭都有专门的人。”
他这又是搞什么?女仆路线?不对,是男仆路线,这人到底想要什么?真不是出来卖的?难道是误入网贷陷阱之类的悲惨大学生?管他呢,自己没必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耗着,没意思。
陆悯行换了一身深棕色丝绸质感的西装,从展示柜里拿了一块手表,边下楼边往手上带着。
那兔子还站在厨房,身上不知道穿着从哪里翻到的一条他不要的睡裤,裤子很长堆在脚踝,裤腰也大了许多,丁凘用手不停地往上提着。
总之,看着很邋遢。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丁凘抬眸看着自己,泪眼婆娑。
好吧,陆悯行心道,收回刚刚邋遢那句话,即使这样还是挺好看的,洗干净了毛顺了,看着更顺眼了。
“我做饭很好的,你能不能尝尝?”丁凘把盘子往陆悯行面前推了推。
上衣也不合身,袖子挽了几圈,露出好看的尺骨,手腕纤细,手指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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