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也没把这个小意外放在心上。 虞寻只在切蛋糕的时候犹豫了下。 云词:“怎么。” 虞寻问他:“你做的?” “……”云词看了眼那个蛋糕,“很明显吗。” 他尝试了几次,最后这次也不能算成功,看起来和店里卖的蛋糕还是有很明显差距。 “怎么办,”虞寻说,“不太想切了。” 吃完蛋糕之后,剩下的活动就是等日出。 但一群人待在一块儿,也不觉得无聊。 刘声带了吉他过来,在边上练琴。 罗四方他们带了卡牌,剩下的人聚在一块儿玩卡牌游戏。 在各类“游戏”面前,曾经同为敌对阵营的两拨人也很快忘了曾经的恩怨,投入到游戏角色里。 流子拿着牌,抖着脚:“我是富商,我他妈手里有一张破产卡,能让你们其中一个人一夜破产,你们谁都别得罪我。” 李言捏着牌:“你了不起?我有复活卡,谁跟我?” 云词跟着他们玩了一把,实在很没游戏体验——主要是虞寻在边上一直在给他塞卡,缺什么给他塞什么。 比起玩游戏,这人好像觉得往他手里塞东西更有意思一点。 玩第二把之前,云词站起身,借口说:“有点困,我先睡会儿。” 他进帐篷之后,虞寻也站了起来。 有人问:“虞哥,你也困?” 虞寻借口找得很敷衍:“手断了,拿不动牌。” “……” 然后那人眼睁睁看着虞寻往云词呆的那个帐篷去了。 流子又往自己兄弟脑门上敲了一下,疯狂极限找补:“看什么看,他们去帐篷里打架,你也要去?” “……” 帐篷里。 云词刚坐下没几分钟,帐篷拉链被人从外面拉开。 虞寻从外面挤了进来——也没顾上帐篷拉链没拉,直接去抱他。 里面空间本来就小,虞寻个子又高,挤进来两个人之后几乎没有其他的剩余空间了。 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云词在他耳边,在这个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说:“生日快乐。” 虞寻像某种大型动物一样挂在他身上,他垂着头,碎发蹭在云词耳侧,很痒。 他没有回应什么。 只是吻了下去。 帐篷外的喧闹声一下远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亲得云词有点缺氧。 只是在失去思考能力之前,他想起来还有礼物没送:“等等。” 虞寻不太想停下来:“?” 云词推了他一下:“礼物。” 虞寻开玩笑,在松开他之前又亲了一下:“礼物不是你么。” 云词:“……另一份。” 他来的时候手上没拎东西。 所以礼物应该不是什么大件,估计很小。 虞寻问:“哪里。” 帐篷里空间狭小,云词的腿只能曲着,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 “有点挤,”云词试图把腿伸直,“不好拿。” 他话音刚落。 虞寻手腕下压,手指探进了口袋边缘。 牛仔裤口袋,很硬,发出了一点摩挲声。 他又往下探了点,才摸到一个东西。是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条项链,一对的,两条项链一模一样——说是项链也不太合适,因为黑色绳子上挂着的是一枚银色细圈戒指。 虞寻看了会儿,用手指挑着细圈戒指,有点意外地说:“看我购物车了?” 云词没否认。 虞寻居然还有点失落:“不是查手机啊。” 云词:“……你对查手机到底什么执念。” “也没什么执念,”虞寻装作随意地说,“只是别人谈恋爱都被查,我不被查显得没面子。” “……” 但云词居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因为手机是很私人的东西。 所以想给你看。 “低头,”云词接过他手里勾着的那条项链,说,“帮你带上。” 虞寻顺着他的话,低下头。 云词给他戴项链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在栓某种绳子。 印象里虞寻没怎么戴过饰品,虽然这人的脸长得略显“花哨”。以前在西高,有一阵因为某部偶像剧爆火,流行过一阵耳饰,很多人跟风戴耳夹,也没见他戴过。 云词松开手,黑色绳子从他脖颈间垂下来,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里。 银色戒指微凉,但很快被胸膛滚烫的温度捂热了。 虞寻伸手勾起另一根,往云词脖子上戴。 绳子很细,戴上之后隐在卫衣外套里看不太清,衣领晃动间,偶然间才看到一截黑色。 这时,外面刚好传来罗四方的说话声:“你俩不挤吗——开第三把了,玩不玩?” 云词曲着腿半坐起来,掀开帐篷帘子准备出去。 虞寻出去之前看了眼手机时间。 在看见时间的同时,也看到了消息提醒。 【您有未接来电。】 是陌生电话。 虞寻多看了几眼是因为,这电话拨打的次数太多了。对方打了三通。 不过骚扰电话很多。 他退了出去,没放在心上。 …… 六点多,日出开始了。 其他人都睡得东倒西歪,云词提醒了一句“日出了”,也没几个人从睡梦中爬起来。 其实他自己也很困。 并且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计划。熬什么夜,不如早点回去刷题。 最后把所有人叫醒的,是罗四方接到的一通电话:“学生会查寝?这么突然?” “我们现在赶回去来得及吗,”罗四方有点绝望,“我们寝室有一口锅,一个变压器。出来的时候都没藏。” 李言安慰他:“我们寝室偷偷买了个冰箱。” 有人表示:“冰箱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李言:“快夏天了,离谱吗。” 总之查到这种违规电器,扣的不是寝室分,是学分。于是一听说学生会要查寝,一群人连忙从海边赶回去。 “半小时——” “让楼里的的其他兄弟们多拖会儿,应该还赶得上。” “怎么拖?” “贿赂一下学生会?” “……” 这里打不到车,公交车班次也少。 但路边有可以扫码的自行车,可以骑到两三公里外的地方再换乘别的车。 一群人就这么迎着海风,骑自行车往回赶。 海岸边,日出的光点亮海岸线,美得像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虞寻拨了一下自行车铃,突然低声喊他:“男朋友。” “下学期,搬出去住吧。” 云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了一句“好”。 他头一次觉得,上大学之后,未来原来是看得见的。 想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近得伸出手就能抓住一样。 只是这个年纪,褪去青涩,却也没真正成熟,甚至还没见过现实真正的模样。 以至于他忘了未来,并不可测。 - 一个多小时后。 他们刚赶回宿舍楼楼下,学生会已经查完寝了,收获了一堆违规电器,甚至还有一台冰箱——大得拖都拖不走。 虞寻走在最后,手机又响了。 “你姑姑又发病了,”他接起电话,对门阿姨在电话里说,“我早上刚出门,就听见门砰砰砰的声音。” “哦唷,吓我一跳。” “之前听你说还稳定了一些,怎么又那么大动静啦。” 离开海边后,耳边就没有风声了。 虞寻站在寝室楼门口,没有进去,他最后说:“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第七十七章 学校宿舍楼大堂, 闻声而来的高平阳在咆哮: “谁买的大冰箱,还想炸寝室啊?不是,这冰箱是怎么拖进来的???” 李言作为他们寝室代表, 被高平阳揪着脖子, 他解释说:“……就装纸箱里带进来的。” 高平阳:“宿管没查?” 李言:“我骗大爷说是雕塑系的专业课作业, 我做了个断臂维纳斯,石膏体很脆弱, 不方便打开给他看。” “……” “你雕塑系?”这跟高平阳记忆里的李言对不上号。 李言:“都说了是骗。我的专业当然也是瞎说的。” “…………” 一阵沉默。 只有流子短暂抛弃了敌我立场,不由地鼓掌赞叹:“牛逼,这波算你厉害。” 兵荒马乱间, 云词发现周遭少了一个人。 虞寻不在。 - 从学校回家的这段路, 虞寻走过太多次了。 以前, 这段路是从西高开始。 西高学校后门的墙可以翻, 中午会有学生翻出去吃饭,也有人翻出去买东西,他不在这种课间翻墙, 翻墙的时间取决于什么时候接到邻居阿姨,或者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七班其他人,甚至老师都已经习惯教室里突然空了一个座位。 严跃也因此把他当重点观察对象, 每天盯着。 …… 现在是从南大——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赶回去。 但对他来说,这两段路没有什么区别。 虞寻不知道虞莹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整个人习惯性紧绷着。 直到快下车,他才想起来没跟云词说一声。 他低头去看手机, 准备发消息。 看到云词给他留了两句话。 yc:[赶不回来的话] yc:[明天帮你请假。] 这两句话, 什么都没问, 但又什么都说了。 到站后, 虞寻跑下了车, 拐进小区里,又一路飞奔上了楼。他做这一系列动作已经不需要思考,像某种条件反射,跑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站在家门口。 他甚至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想,这次应该不会太严重。 医生都说好转了。 快好了。 …… 上次虞莹给他打电话,还说她最近在画画,画阳台的那盆花。下次他回来给他看。 然而钥匙转动后,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不小心踩在一张纸上。 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没有开灯,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听见动静后疯狂尖叫起来,撕裂耳膜般的尖叫持续了很久。 虞寻没再往前迈步,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连声音也放轻:“是我。” 女人仿佛没听见。 虞寻想伸手:“我回来了,别害怕。” 女人叫得更加撕心裂肺。 她整个人状态极端且混乱,控制不住地伸手,摸到边上的小摆件,然后往虞寻出声的方向胡乱砸了过去。 视线不明朗,虞寻没能避开。 摆件顶上尖锐的部分划过他额角,但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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