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桑野对这名字的诧异度表现得恰到好处,疑惑重复:“虞……乖?” 虞乘僵了僵,郑桑野这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看他神情呆滞,郑桑野疑惑地挑了下眉,“砸懵了?抱歉,我带你去找队医给你看看。” “虞、乘。” 虞乘声音极力隐忍得有些颤,字虽咬得重可是嗓音太甜软,那点儿情绪就变成了不高兴被人念错名字的气愤。 二月瞪了瞪眼睛,又重新看了眼简历,还真是乘,就多了两笔。 “哦哦哦,骚瑞~”二月的道歉毫不走心。 虞乘想要在郑桑野眼里找到一点恶趣味的戏谑,或是刻意捉弄,那样好歹能证明郑桑野还记得他是谁,可他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像是初见的陌生人,郑桑野眼神浅淡,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郑桑野真的不记得他了。 怎么可能。 那他这四年来算什么? 这四年来,他每天都在自卑的痛苦深渊里挣扎不出,而郑桑野左拥右抱新欢不断绯闻满天飞,竟然,竟然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攥紧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虞乘瞳孔轻颤,眼眶红得快要掉下泪来。 郑桑野竟然连他是谁都忘了…… 也是,这些年他听了看了多少关于郑桑野的绯闻,四年,一千多个日夜过去,郑桑野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这个只在一起了三个月的人。 郑桑野那时就说,和他只是玩玩而已。 他吸了下被砸得有些疼的鼻子,眼眶盈满水雾,像要哭出来。 二月撞了下郑桑野,吹了个流氓哨满脸玩味:“队长,你到底用多大劲儿,生生把人给砸哭了。” 郑桑野:“……” 郑桑野腮帮微紧,“把周朔叫过来。” “啧,队医不在,战队放假呢。” 郑桑野转头,冷冷睨了他一眼。 二月没懂郑桑野的示意,还扬着下巴对他挤眉弄眼,那模样在说:不是要给关系户小少爷下马威吗,找什么队医,这不正好。 “不、不用找、医生。”虞乘赌气似的咬着话音,抬头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郑桑野,睫毛根部还沾着些许泪痕,“但、但是,” 两人看向他,一双大眼睛泪光盈盈的,额头被头发盖住了些看不出来伤的怎么样,挺翘的鼻尖发红,说话断断续续,像是被吓得话都说不明白。 怎么看都一副软了吧唧的样。 二月杵着长桌,一手叉着腰,噙着笑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个小软包的但是。 结果—— 虞乘没迟疑地一拳朝着郑桑野面目挥去,郑桑野躲避不及,还未来得及反应,脸上很快又挨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他生生挨了虞乘一拳加一巴掌,被打得后退一步。 虞乘鼓着脸,眼眶红红眼里的泪蓄的太满,一眨眼就成线掉落,瞧着弱不禁风的,语气却凶: “你砸我,我、我就、打你!” 那张可爱无害的脸上虽充斥着怒气,可他嗓音太甜,脸上泪痕也还在,若不是郑桑野被打得鼻血直流的下场明晃晃在说明他确实很生气,这模样怎么都不像愤怒到极致就会动手打人的。 他是真的很不爽。 “卧槽!”二月赶忙扶住郑桑野,朝虞乘怒喝,“你居然敢打我们队长!” 郑桑野手拿开,看到掌心里的血,感受到鼻孔里往外涌的热流,他微仰起头。 二月在旁边急得咋咋呼呼:“还打出血了!!” 郑桑野:“……” 虞乘抬着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手又重新覆到被砸到的额头按着,粉唇一抿,不说话,时不时吸吸鼻子。 他情绪激动就容易眼红掉眼泪,但这副模样落到别人眼里,就变成了小可怜委屈巴巴。 二月瞳孔震惊:“???” “你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先打的人你还先哭上了?!” “被打得流血的没哭你倒是先水漫金山了??!” 二月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昂,句句透着不敢置信。 但他没想到虞乘下一句会让他更不敢置信。 虞乘眼睛红得像兔子,亚麻色的微卷发软顺垂落,乖乖巧巧看着柔弱,却又倔强地低低一声:“嗯。” 他本来还想说,我没有委屈,我就是故意的!而且我只用了右手,还没用左手呢! 但是字儿太多,说出来费劲,他浅垂着眉眼嗯了声就没再开口。 二月瞪大了眼睛,仿佛遇到奇葩鉴赏,生生气笑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豹子胆绿茶? 郑桑野指尖摩挲着鼻腔里流出来的温热血迹,眼底微不可察地掠过丝笑。 * 作者有话要说: 钮祜禄·小乖:劳资直接邦邦两拳:) 郑三狗:老婆手疼不疼,下次我把脸凑过去,嘿嘿(*^▽^*)
第4章 口吃是病吧 这小子好像是……挺可爱,挺好看的 二月刚要上去把人提拎起来给他个教训,却被郑桑野拉住。 “把周朔叫来。” 二月鼓着还想先出口气,被郑桑野冷冷凛了一眼,又见郑桑野满手是血,只能气地低骂了声,赶紧先去打电话。 周朔很快到了。 郑桑野挨的那一拳挺重的,少说要疼上一星期,而且得看鼻血能不能止住,止不住还得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鼻梁骨伤了,脸上的巴掌印不算很重,大概是对方捏着的拳头还没完全松展开,只留下了些淡淡的红印,冰敷一下隔夜就能散,不过怎么也得疼个一晚上。 虞乘额头上可能会青肿一块,面积不大擦擦药两三天就能好,门砸的大面积是额角,鼻子只是碰到红了一点不算严重。 “知道的是你们在面试,不知道的还以为仇人见面的斗殴现场。”周朔收拾着药箱边调侃,“刚见面打成这样?有什么大仇大怨?” “意外。”郑桑野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那边的虞乘,“气性大。” 虞乘垂着眉眼,藏着那些不明情绪,轻轻说:“谢、谢谢、医生。” 周朔诧异勾了下唇,他看了虞乘一眼,又转头看那头的郑桑野。 被打得有些肿的鼻孔里插着两个白色大棉球,那双长腿随性大张,一条手臂搭在身后的座椅上,指间夹着根没点的烟,神情散漫姿态慵懒,也就是这张脸俊美得出众,都被打成这样了也看不出一点狼狈。 擅长捕捉微表情猜测一个人的心理变化是每个心理师的基本课,瞥见郑桑野虽五官削厉冷疏得没什么表情,但那条断眉却隐隐上扬。 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周朔突然生起几分兴味,这可不像郑桑野平时的作风。 郑桑野这种从社会底层混起来的人,即便随着年龄增长心性成熟会收敛脾性,但习惯使用暴力解决问题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傲惯了,可忍三分,却忍不住五分,哪儿能吃这种亏。 何况,任何一个男人,挨拳头的容忍度可能为百分之九十,但挨巴掌的容忍度,可谓为0。 挨了人一巴掌都不还手,在其他人面前落这样的面子都不生气,周朔微微弯唇,他倒是没发现郑桑野还有点m属性在身上。 二月在一旁既气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刚才趁郑桑野不注意他偷拍了张照片,突然想起来得跟兄弟们报告一下,把兄弟们聚拢起来给队长找回场子,他把照片发到群里,把群都给炸了。 【1队-拉莫:嗯?怎么回事?】 【1队-阿淮:啊?怎会如此?】 【1队-小治:这?队长怎么了?】 【领队-初丹:?怎么弄成这样?】 【经理-雷州:@1队-二月怎么回事?】 二月手一抖,手机差点滑出去,他不是发小群的吗,怎么发战队大群里了。 “操操操,今天眼睛是真不太好使。”他赶忙点撤回,两三秒钟的时间小群立马狂跳。 【拉·聋的传人·莫:操?他妈的哪个傻逼干的,在哪儿?】 【阿淮腰子已被噶:谁撸的三爷?居然能在三爷手下讨到便宜?还这么牛逼直接给三爷鼻子干出血】 【苦练到肾虚的小治:队长怎么受伤了?】 【初丹必掀你头盖骨:我才休假一天你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是不是欠削?】 【二月好鸡儿蛋疼:新来的领队,那位东家下派的小少爷】 【拉·聋的传人·莫:?你他妈说什么B话,新来的胆这么肥,你没摁着他揍一顿?】 【二月好鸡儿蛋疼:@初丹必掀你头盖骨这可不怪我啊,三爷就推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少爷了,那谁知道他在门后站着,结果他一生气拳头直闷三爷鼻梁骨[大拇指]】 【拉·聋的传人·莫:[黑人问号.jpg]】 【阿淮腰子已被噶:[黑人问号.jpg]】 【苦练到肾虚的小治:[黑人问号.jpg]】 【初丹必掀你头盖骨:[黑人问号.jpg]】 【苦练到肾虚的小治:你们还在会议室吗?】 【阿淮腰子已被噶:那你搁旁边看戏呢?就任别人动手打自己人?】 【拉·聋的传人·莫:@二月好鸡儿蛋疼 FW[中指.jpg]】 【阿淮腰子已被噶:@二月好鸡儿蛋疼 FW[中指.jpg]】 【苦练到肾虚的小治:@二月好鸡儿蛋疼 雀食[中指.jpg]】 【二月好鸡儿蛋疼:我他妈冤枉!要不是队长拉着我,那逼现在搁墙角哭呢[再您妈的见.jpg]】 【拉·聋的传人·莫:等着我们马上下来,第一天来就这么嚣张,看我怎么弄他,马勒戈壁的】 【初丹必掀你头盖骨:@全员不准闹事!】 雷州的电话打了进来,郑桑野按下挂断键,没接。 周朔去给他们拿之后喷涂的药,二月在旁边飞速按着手机屏幕聊天,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 郑桑野抽出文件夹里的入职登记表,这个填完要上交给财务,好计算薪资。 “两清吗?”郑桑野问,话音里头听不出丝毫记恨怒气。 虞乘看向他,他还在消化郑桑野不记得他是谁的冲击。 “我砸你一下,你打回来。” 虞乘思绪清晰片刻,心里在说,怎么可能两清得了。 “想在这儿上班,就两清?”郑桑野举着手里的登记表,像是威胁。 虞乘看了眼他手里的登记表,他不想时刻把自己有关系的身份摆出来压别人,而且,雷经理是叮嘱过要填这样的一份表格的。 他轻轻抿了下唇,“嗯。” 郑桑野捏着笔,顾自道:“我要登记入职信息上交财务部,你的姓名?” 虞乘咬了一瞬牙,放在腿上的手指抠着,掐出一道道月牙状的指甲痕迹。 他收敛情绪,轻声道: “虞、乘。” “年龄?” “二十、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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