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他掐着最甜软的嗓音,发出了所有人都觉得最不自量力的愤怒挑衅:“输、输的,叫爸爸!” 郑桑野眉尾一下扬得老高,他站在虞乘身后,略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那颗后脑勺上毛发微卷乖顺垂着软乎乎的,才来几天,这就学坏了? 所有人惊住,声音一时卡了壳。 可还记得虞乘第一天来就说因为他们说脏话要按队规扣钱,可虞乘现在居然也出口成脏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当别人爹的傻逼操作诱惑,GA的人肉眼可见地支棱了起来,傲得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连原本觉得胜之不武的那点不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虞乘坐到了阿淮的位置上,他耳尖红得不像话要滴出血,脸蛋也滚烫。 他有些羞耻,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气之下就说出了那种话,大概是被GA的人感染了。他有些懊悔,应该文明一些,换其他的赌注也行,可话说出来像泼出去的水,没有反悔的余地。 心里默默盘算着等一下要去把自己的考勤记上,到时候让财务姐姐从他的工资里扣。 二月手疼,被推成现场最弱,所以先和虞乘PK。 二月擅长玩近战,也不想用这个占便宜,所以让虞乘先选,可虞乘却选了对掏。 “你跟我贴脸打,就你?” 虞乘擦了擦手,态度认真地对二月不失礼貌地点头应答:“嗯,就、就我。” 郑桑野没忍住轻笑了声,怎么会有人应接人家的讥讽挑衅还那么认真的,一点锐气也没有,真是傻得可爱。 嘈杂的声音里,虞乘还是捕捉到了郑桑野的那声轻笑。 他回头,显然不太高兴地凶冷了郑桑野一眼,像在说:笑什么,等一下就打你。 郑桑野:“……” 二月不屑地冷笑着开了张房卡,进去后阿淮和拉莫就找了地方蹲着,看他们俩互相掏。 虞乘用的是自己的号,他没买过什么装备,游戏人物都是原厂,看起来像足了出厂人机。 赢面似乎更窄了。 “操,你键盘透明?”拉莫像是质疑像是鄙夷的语气。 阿淮竖起拇指:“懂哥牛逼,装逼都是全套的。” 观战的两人互相击了个掌,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虞乘当做听不见,戴起耳机认真起来。 郑桑野其实还想看看,虞乘用的是不是自己之前用的那套操作键盘,但没想到虞乘居然还玩起了自信哥那一套。 全透明键盘操作,通俗来说是另一种无形装逼方式,技术主播们直播间里最为常见的吸粉点。 而其实虞乘只是觉得这几年游戏改版更新后,无用的操作键太多很碍眼,和郑桑野分开后,他除了睡觉画画就是打游戏,总是自己一个人,不需要交流所以很多操作键对他来说无用。 1V1红蓝两方,谁先淘汰对方次数达到40谁就胜出,虞乘在蓝方。 二月站在出生点不动,悠哉哉喝了口水,态度轻慢。 虞乘来到中间仓库也没动,甚至枪都没持,显然他也不占二月这个便宜。 “哎哟,懂哥这么冲呢?”二月没等他来出生点捡人头,阴阳怪气道。 虞乘能听到他说话,但也没有搭理,脸色如往,虽认真却又不像在和人紧张地为尊严而战,整个人持着一种平和的自信。 虞乘站的位置很明显,对面只要上集装箱就能直接爆他头。 二月也确实上了集装箱,他露头时没持枪,虞乘从游戏视角里都看出了二月的傲慢和轻视。 他迅速切枪点爆了二月的头盔,拿下了第一个人头,虽然是站。撸操作。 “开始了啊,还是要让你三个?”二月打趣问。 虞乘没理他,往侧边开始移动。 二月前三个人头都有点敷衍的意思,拉莫笑着拍了他肩膀一把,“速度解决,都饿了。” “操,你别动我肩,疼着呢。” 说着也开始认真打,被教练骂的狗屎不如的那股憋屈气散了一半,才知觉到饿了。 二月多少有点秀的嫌疑,一枪没开走出来就是各种闪身枪拜佛跳枪。 看到虞乘从集装箱后出来,他切枪要打,却被虞乘又给收了。 0:4。 再一次,两人终于是有点正面对上的架势,可虞乘居然也会巧妙躲闪,又成了红0蓝5。 拉莫哼笑了声:“原来是玩过啊,怪不得敢单挑呢。” “玩过几天啊,就玩全透明键盘了,诶别说,还是四指。” 阴阳怪气夸赞,语气还是轻蔑。 可逐渐的画风却开始不对,本该是二月占上风的,他却逐渐有了难以还手的势头。 虞乘操作的人物活动灵敏,压枪极稳,手指轻巧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切。枪换。弹,锁头控弾身法娴熟果断又干脆利落,一通操作行云流水打得让人跟着热血渐渐翻涌,属实和他那副小白兔的软绵样子没一点相似。 “操,你特么是不是手抽筋,这都没把他打掉?” 虞乘打到36VS28的时候,出去时收起了枪。 沉默了大半天的人终于开口说话:“让你、四次。” 比二月的三次还多一次,他不占便宜。 二月眼睛都瞪圆了,气得胸脯直起伏,简直太羞辱人了! 一开始二月不接,虞乘就假意持。枪和他对枪,但是一枪不开,让了他四个头后,剩下四个淘汰数虞乘一个没让,连出生点都没回,直接连下二月四次。 压在二月门前打,打得对方完全喘不过来气。 最终40VS32,虞乘胜。 游戏跳转到数据结算界面,二月转头死死盯着虞乘看,一副不死心又无法相信事实的震惊表情。 “……运气吧。” 阿淮还是说出了那句所有职业选手永远不会为自己找补时说的话,实力高于运气,一旦有一天把胜负归于运气,那就证明他们对自己实力产生了质疑。 几人同时瞪向他,阿淮闭上了嘴。 虞乘眨了眨眼,却说:“不服,可以、可以、再一局哦。” 尾音扬着小得意,明明该是得意到让人讨厌的话语,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显得尖锐。 “……” 二月这次没像上一把那样张扬敷衍,虞乘一开始甚至连连被爆头,几人脸上终于浮现了笑色。 可在二月连淘汰了二十次之后,虞乘又开始还击了,这次虞乘40VS21胜。 显然,虞乘一开始就是故意在让。 他们一连掏了三局,虞乘三比零连胜,虽然每局人头淘汰数相差不算多,可是三比零的战绩却让二月震惊到捧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拉莫一把将二月拽了起来,要说近战他比二月都要更强点儿,否则当不了突击手。 但他们最后也是二比一的战绩,虞乘二拉莫一。 虞乘脸色无澜,转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阿淮,什么话也不说,却激得人越发火大。 他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打一遍? 阿淮在队内的狙击水准和郑桑野不相上下,可他和虞乘居然打成了平局,而且还是输在了装备上,如果他和虞乘同样的装备,他会比虞乘更先被淘汰。 所以他还是输。 今天没有比GA战队更难受的了。 被最看不上的人来踢馆,还被人给打得鼻青脸肿,而且最后还得乖乖叫人一声爹。 小治摩挲着下巴,慢悠悠推了下鼻梁上的黑镜框,他没有参与,应该不用叫吧? 有难同当也得分场合,小治如是想。 郑桑野扬唇懒洋洋笑着,不难看出他眼里的得意。 “愿赌服输。”郑桑野先于虞乘开口,显然是在提醒他们。 但也没参与,说完就离开了训练室。 虞乘心里有些雀跃,这几年他所有在失眠的闲暇时间里都是在画画和游戏,倒也没白玩儿,毕竟曾经有过也想打职业的想法,如今看来,他也能做到。 在这几天对GA的观察里,虞乘虽多少对他们的实力有底,但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是完全有百分百的把握觉得自己能赢。 但还是赢了。 面前的三人面面相觑,有人梗着脖子依然不服气,有人脸色涨红羞于愿赌服输,有人还沉浸在不敢相信的震惊里。 这三人大概想羞愤欲死了。 虞乘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履行赌约,静静等待的模样温软乖顺却显然要坚持不退让。 他们平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可那性质与这不同,他们彼此关系亲近,玩笑时大家也就过个嘴瘾,说过了谁也不会真放在心上。 可对虞乘不一样,这是认认真真地对他服输,这无疑是打他们的脸,职业选手输给了自家业余领队,怎么都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可说出去的话谁都听在了耳朵里,这时候玩赖,岂不是更丢面子? 二月最受不了虞乘那双眼睛静静盯着他看,所以他是最先想张口喊的,可是嘴张开后,又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虞乘浅淡扬了下唇:“如果今天是、是我输,你们就、就会围在一起,看我的、笑话了吧。” 还会逼着他,他要是不低头,决不罢休。 无疑是,三人别扭得眼神飘忽,他们也这样肯定。 二月没了耐心,粗着嗓子,想蒙混过关的口齿不清模糊说了两个字。 虞乘眼眸清亮地看着他:“没、没听清呀。” “操!”二月瞪红了眼,“爸爸!” 小治噗嗤笑出了声,二月圆目一瞪,小治趴在电脑上笑得发抖。 另外二人也别扭着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反正脸已经要丢了,大家一起丢也比一个人丢的好。 虞乘很满意,他也不是个尖锐性子,他们既然履行了赌约,那这事就算翻篇了。 虞乘终于在GA吃了一顿愉悦的晚餐,平常豪气云天的一对队员们,却都是耷拉着张臭脸,餐盘子都快戳破了。 到了晚上训练赛开始时,虞乘才想起来虞岸的消息还没回。 他今天忙着工作,消息太多把虞岸的聊天框给压下去了,他都没注意。 他给虞岸回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小乖。”虞岸语气听起来与往常一样温柔。 虞乘捏着手机游戏忐忑地唤了一声:“哥哥。” “嗯,怎么了?” “我、我,我想和你、和你说件事。” 虞岸指间的钢笔磕到桌上,眉眼冷厉凛起,话音却如常:“什么事。” “哥哥,”虞乘声音软了下来,有几分恳求和撒娇的意味,“我说了,你、你可以不、不生我、我的气吗?也、也不要不、不理我。” 虞岸周身逼人的寒厉气息瞬间柔软了下来,他从来都抗拒不了虞乘对他的任何请求,只要虞乘想要,他都会义无反顾倾尽全力地给。 他轻轻叹了声:“哥哥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不理你。小乖,哥哥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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