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走啊三哥,吃黄焖鸡去。” 郑桑野抖了根烟咬在嘴角:“嗯。” 他点上烟,才把烟和打火机撞到兜里,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挂到肩上,跟着他们一起出了训练室。 虞乘站在门边,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出来,忙退到一旁,手指不自禁紧张地抠着扶栏,飘忽的眼神是社恐人士遇见人群时的典型反应。 他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走廊太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平排走,他尽量往一旁退让,却还是被挤到了最边缘,摇摇地往后倒。 鞋子还不知道是谁踩了一脚,刚换的白鞋子,鞋尖上多出一个脚印。 “诶不好意思啊兄弟。” 虞乘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微微一抖,抬起头来,下意识就摇头想说没关系,可对方没等他说话,只是歉意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也没多看一眼,只慌忙着去吃饭。 只是踩脏了鞋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虞乘脚又往回缩,怕再被人踩到,再抬头时却看到有双锐利的眼眸盯在他身上。 那人眼角狭长窄冷,眼皮薄眼睑却宽,瞳仁黝黑深邃,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对方眸心微敛,像突然发现心水的猎物的野兽,锐利又隐隐亢奋。 寸头的模样将他浓颜的俊逸五官凸显,那双眼仿佛一个幽暗又诱人的无尽深渊,唇角牵动着那根烟,飘渺烟雾后漾起的笑容轻佻又危险。 很像妈妈说的那种坏孩子,虞乘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下意识想远离。 他转身时短袖T恤擦过对方的肩袖,一触即离时好像皮肤也温热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手臂也与对方触碰到。 喧闹声很快走远,虞乘悄然松了口气,他拿出纸巾,擦了擦被踩脏的鞋面。 被围拥着的郑桑野突然停下脚步:“我回去拿个东西。” 大黄奇怪地看着他:“你忘什么了?” “你们先去。” 折返回去时郑桑野脚步加快了许多,心跳的频率也和脚步一样逐渐快速起来。 他想,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 看到蹲在训练室门口的那道削薄身影,郑桑野呼吸都急了一瞬。 虞乘听见脚步声抬头,他蹲在铁架雕花楼梯上,郑桑野就站在楼梯下,但郑桑野长得高,视线相接时可以算是平视。 盛夏的日光炽热,雕花栏外的青石板缝隙里冒出了些青草绿芽,夏日里不见萎靡,反而在这夏日添了几分绿野生气。 虞乘发质偏棕,微微卷得蓬松而柔软,脸蛋白皙透粉,眼睛圆润透亮,白色T恤将他脸蛋衬得越发白皙干净。 可很快那瞳孔里又浮起了慌乱害怕,像只林间迷路的小兔子遇到了凶狠的野兽,下意识怯生生地往后退,绵软又无害。 郑桑野三两步上了铁架梯,踩钢架的声音空沉敲打耳膜,他屈膝蹲了下去。 虞乘没想他突然逼近,对方鼻尖快要抵到他额头,虞乘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逼得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郑桑野五官俊美却锋利,没什么表情时看着不太好相处,而显然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虞乘有些慌。 可他好像没有招惹到这个人。 郑桑野看他慌乱无措的模样,不由勾起唇:“你怕我?” 虞乘不说话,看向他眉眼上不羁的那条断眉,左耳一颗黑色耳钉,下巴上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英俊却凌厉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散漫疏淡,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处处都透露着不良少年的危险。 从见到对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对方不好相处,大概是刻板印象。 郑桑野:“叫什么名字?” 虞乘从地上爬了起来,闭紧了嘴不说话。 郑桑野笑了下,又说:“你是哑巴吗?” “……不是。”虞乘轻轻皱下眉,“我、我会说、说话。” 他似乎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哑巴,可惜皱眉的样子都透着娇气,解释的声音又轻软温甜得很,像伸不出利爪的兔子,天生就凶不起来。 郑桑野紧紧盯着他,眸心深处欣喜如浪潮汹涌,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哦。” 虞乘茫然眨眼,又听他再问:“叫什么名字?” 虞乘不太想说,但是对方目光灼灼,眼神火热到他触上就不自在的脸颊发烫。 他低着声音:“虞、虞乘,虞乘。” “我叫郑桑野。” “……哦。” 郑桑野凑近他,嗓音低沉而蛊惑:“会说吗,叫一遍。” 虞乘犹豫着,唇瓣蠕动,才慢慢说:“郑、郑三、三野。” “是关耳,桑田,山野。” 小不乖,好久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PS:有[P]的章节是穿插了过去的剧情,可能有些宝儿不太爱看回忆情节,标出来你们可以跳一跳,虎摸你们一把~ 郑三狗是不是有点油,算了是我油,说我油就行,别说他哈哈哈哈哈哈 郑三狗抓狂:你别在我面前哭,我会发疯的!!! (°ー°〃) 兔子小乖:那你哄我o( ̄ヘ ̄o#)
第21章 乖乖真厉害 原来虞乘不只会和他一个人撒娇 虞乘从没想过会和郑桑野这样的人有牵扯,更没有想过会和他成为朋友。 郑桑野只问过他一次是不是哑巴,却从未问过他说话为什么会结巴。 郑桑野也是除了父母家人,难得会愿意每一次都耐心听他说完话的人。 有时他半天才能吐露完一句完整的语句,他尴尬得不知所措时,郑桑野总会笑盈盈地捏着他的脸,满脸骄傲地对他说: “我们小乖真棒。” “乖乖真厉害,今天一口气说了78个字,奖励一下。” 他问:“奖励、什么?” “奖励你叫声桑野哥哥,快,叫声来听听。” 他会在郑桑野的夸奖下逐渐大胆,也会在郑桑野每次故意占便宜的调侃里害羞不已。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在郑桑野面前说话渐渐不会紧张,连断续都少了。 郑桑野总是教他念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时而久之,那个名字烙印一样刻在了心上,成了他睡梦中无意脱口而出的呢喃,也成了他面对恐惧时的身心依赖。 每次他念出郑桑野名字时,郑桑野都会很高兴。 虽然他也不明白郑桑野到底在开心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郑桑野很喜欢很喜欢他唤他的名字。 虞乘攥紧了五指,语气冷硬地换了称呼:“郑队。” “为什么、要赶我走?” 郑桑野终于结束了这局游戏,原本稳吃鸡的局,却在慌乱走神间失了手。 他消掉后台游戏,去收拾桌上的烟盒火机。 没有直接回答,可身侧那道目光过于执着。 “你觉得呢?”郑桑野快速将东西装回兜里,语气平和却冷淡,“既然听见了何必总追问理由,还是想找我吵架?那很抱歉,我没时间。” “你,” “怎么还在呢,你们都不休息啊?”雷州擦着眼镜边走进来,打断了这场对峙。 “虞乘,明天早上十一点要开个早会,下个月有场冠军杯,下周开始训练赛要加紧,你明天早上通知下去,让队员们十一点到会议室开会。” 虞乘余光往郑桑野那旁瞥了一眼,“好。” 雷州看训练室里干净整洁的游戏桌,道:“队员们下训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用给他们收拾,不能方方面面都惯着他们。” 虞乘迟缓点头:“知、知道了。” “行,那你去休息吧。” “雷经理,晚、晚安。” 雷州笑呵呵的:“晚安。” 虞乘离开后,郑桑野才去拿了个杯子过来,把水杯里的热水轮换着倒凉。 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水,雷州额间都忍不住冒汗,嘴角微抽:“这么大热的天,你喝开水?” 多少是有点苛待自己了。 郑桑野眉尾扬了下:“不行吗?” 雷州朝他竖了下大拇指。 “对了,seer区域经理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晚上那会儿他找我有点事,打电话的时候顺嘴跟我提了一下,说你要找他买手机?” 郑桑野想起他自己的那个私人手机一直放在角落,他忘记充电了,之前他给对方发消息,对方一直没回,他也没一直盯着等。 “嗯。” “停产的手机你买它干嘛?” 郑桑野没说话,只认真地换着水。 雷州忽然恍然大悟:“你给虞乘买的?” 他从卜森那儿听说了下午的事情,虞乘就是因为手机被摔坏了才和二月打起来,他记得虞乘那款手机就是seer的牌子。 “郑桑野,你到底什么意思?”雷州嘁笑了声,“我刚刚可还听见你要赶人走呢。” 雷州都看不懂郑桑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私下为虞乘做这些,可一边又让虞乘离开GA。 郑桑野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谁跟我说?” “seer的人。” 雷州脸色无语,“他说没问题,那款手机虽然停产了,但是他们公司有存机,同城快递明天就能送到。” “你到底什么意思?” 郑桑野没理。 “我可告诉你一件事,虞乘我送不走,除非是他自己想走,而且现状是,说不定明天虞乘一个心不顺,这支战队就换东家了,你我都得从虞乘那儿拿工资,明白我意思吗?” 郑桑野懒懒扫了他一眼,沿着杯口一吹,喝了下去。 雷州看得那个难受,扯着衣服领子,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冲个凉水澡败败这股子热气。 三点郑桑野才从训练室回宿舍,宿舍空调已经修好,坏的床还没搬走,还是睡不了。 二月的打呼声跟他的嗓门一样震天响,郑桑野洗了澡后,又在阳台抽了根烟,才转去隔壁宿舍。 虞乘已经睡下,他睡姿规矩到安详。 但太规矩也代表还没有睡着。 另一边床褥平整,显然是专门留出来的,郑桑野放轻动作,在地上打了地铺。 陷入黑暗后没多久,虞乘坐了起来。看到郑桑野在地上睡着,他气闷地捏着枕头一角。 在夜色里坐了半晌,虞乘都没有张嘴,可初丹又说修手机只能找郑桑野帮忙。 他总不能给哥哥打电话,哥哥要是发现他偷跑出家还不知道会多生气。 也只能找郑桑野了。 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 “郑桑野。”虞乘嗓子有些哑,轻又低,黏黏糊糊的,“你、你睡、睡了吗?” 郑桑野知道虞乘一直在打量他,本来想着如果虞乘是还要追问训练室那个问题,他索性就装睡了。 “郑桑野,我知道你、你没睡。” 虞乘往前爬了一些,一阵窸窸窣窣后,再开口声音柔软又可怜:“你、你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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