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也在!!在打游戏!我消悄地带你们看一下,可干万别打扰他们。”闻母充满炫耀的声音。“现在Ice是我二儿砸啦!” 几分钟后。 闻母敲了敲门后面跟了一串好奇阿姨,躲躲藏藏的往里边瞅。 “闹闹?给你们送点点心零食。” 雪微闻言暂停了游戏,抬头对闻母比口型:“他睡了。我就……不起来接您了。” “好,那我轻轻地放在这里。刚炸的鸡翅、薯条,还有爆浆冰淇淋蛋糕。外面还有茶,最里边那层是你们爸……他爸要送礼的,不能动,其他的都可以尝尝。” 闻母说顺嘴了,改了改口,叮嘱了他一会儿,雪微乖乖地说:“好,谢谢阿姨。” “我靠,好帅这孩子!”外边围观的几个姐妹激动地互相讨论起来。 “这也太乖太漂亮了吧!和小闻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诶!小闻小时候都不给我们抱……脾气大得很……” “去去,是我儿子,你们少打扰他。”闻母喜滋滋的,她现在越看越觉得雪微可爱——相比闻蛮这种从小放养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投喂小崽子的成就感。 门关上了,闻蛮从雪微肩头困倦地抬起头:“嗯?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阿姨给我们送了吃的和饮料。”雪微小声说,“还有巧克力华夫饼,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了我爱吃什么?” 闻蛮睡着,几乎能力思考他在说什么,他嘀咕了几句,雪微一句都没听清,闻蛮只胡乱在他脖子上亲了几口,随后抱着他就要往沙发上趟,雪微把他扶去沙发上,闻蛮手还要伸下来:“闹闹宝贝给我摸摸肚子。” 雪微脸一下就红了:“家里有长辈,你没睡醒不要乱说话!” 好在闻蛮没有纠缠,他很快又睡着了,但那只手却还往下垂着,修长的手上指节分明。 雪微打了会儿游戏,一回头就是这只手,他没忍住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就这样一边捏着闻蛮的指尖,一边单手打游戏。 打了一会俄日后,他出去把冰淇淋盘放好,正准备洗盘子时,闻父进来倒水,正好看到了:“诶,你放着你放着。” 雪微说:“还是我洗了吧。” 闻宪和蔼的摇摇头:“过来,雪闹闹,这里洗碗机,来,我教你怎么用,我们一般是攒五个盘子一起洗,你放在这里,洗涤剂在这,我们家是谁看见盘子满了就启动洗一洗,不分工。” “好。”雪微认真记下。 闻宪又拦住他:“正好,我给你的见面礼,刚刚准备进去找你的,这就来了,过来。” 雪微乖乖跟他去了客厅,闻宪郑重地给他一个手表盒子:“咱们中国不兴送手表,说意头不好,不过咱们不取这个意头,我们取表白心意,永结同心的意头,祝你们两个白头到老。” 雪微认得这表的牌子,当即推辞了一下,闻宪大手一挥:“一家人不整虚的,你们还年轻,不用讲究这些事,不过不论男人女人,总有用的上的商务场合,也总有讲究的时候,我们为人处世,富有富的讲究,穷有穷的讲究,做人舒展豁达,就是正路。” 雪微从没听长辈讲过大道理,他肃然起敬:“谢谢伯父。” 闻宪显然觉得雪微相当上道,以及自己这番多年来在商场浮沉的人生感悟讲得非常到位:“好了,你去玩吧。” 雪微先回房间把礼物放好。 闻父送了他们一对男士手表,一大一小,深蓝的表盘,上边坠着钻石,非常漂亮。 楼下,闻母打完一圈牌,起身伸懒腰。她抱臂看着回来的闻父满面春风,笑眯眯地:“得了,又有个人听你吹牛了。” “我那哪是吹牛?”闻父据理力争,“那是宝贵的人生经验……” “你算了吧,我和你儿子从来都懒得听。” “雪闹闹也是我儿子了。”闻父郑重宣布,“我看他可比你们俩都让人省心。” …… 闻蛮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半,一睁眼,雪微已经不见了。 厨房里传来饭菜香味。阿姨在做饭,闻母的牌友们纷纷表示元旦回家吃饭,不留了,接着上门的就是闻家在T市的亲戚们。 闻蛮揉揉惺忪的眼,挨个打了招呼,随后四处找雪微。 闻父正在往桌上端盘子,闻蛮看了一圈,找他问:“爸,雪微呢?” “在跟你妈做插花,你赶紧去厨房帮忙。”闻父嘱咐道。”我已经刻了一盘萝卜出来了。” 闻蛮抗旨:“我先去看看闹闹。” “这小子!”闻父“啧”了一声,“完全跟我年轻时一个德行。” 雪微已经挨个见过了闻家的各种亲戚,一大家子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嗑瓜子,雪微和闻母在窗下剪冬茉莉。 闻家有个温室花房,冬天也开四季花,闻母是室内设计师,审美眼光极佳,每天都要照顾她的花朵们,雪微认真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着花束,闻母就在旁边笑着说话。 “我家这小子其实从小就蛮老成的,也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粘人,我们那个时候就说,这种性格的人,以后要栽,就栽老婆身上,果不其然,他天天跟我念叨你,说的话比他小时候加起来的还要多。” “你跟我说说,他怎么追的你?”大家纷纷八卦道。 雪微有点脸红:“就……顺其自然……” “不是吧?他追你追得焦头烂额的,天天找我支招。”闻母还是笑眯眯地,“怎么听你说好像很容易啊。” 雪微继续脸红:“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他了,但是以为他不喜欢我,所以就……” “就拖了四五年了?”闻母大笑,并开始细说自己和闻父的过往岁月,雪微没留神闻蛮已经来了,闻蛮冷不丁问了一句:“闹闹,你很早就暗恋我了?” 雪微一看自己的话全被闻蛮听过去了,当即脸憋得通红,啊呀呀地把手里剪掉的枝叶往他脸上丢,大家全部笑了起来,闻蛮笑得最开心。 他弯腰把雪微拖起来:“走了走了,我们去厨房帮忙。” “你舍得让雪微去呀!”其他人都起哄,纷纷批评他,“小闻真不懂心疼人!” 闻蛮不管这个,牵起雪微的手就把他往厨房里带,闻父拎着茶杯走进来:“算了,算了,我儿子我知道,这是要独处空间,我们就别当电灯泡了。” 他坐去雪微的位置,接着雪微的继续剪。 * 雪微以为他会问自己暗恋的事,不过没想到闻蛮什么都没问,而是专心给他做了一个菜,唇边一直噙着笑意。 他要做蛋包肉,让雪微给他打下手,雪微站在旁边指点江山,两个人最后都被爆了一身油,不过倒是做出了还不错的成品。 一顿饭吃得自然而和谐。 闻家的亲戚并不多嘴,气氛自然而亲切,每个人又都给雪微包了红包。 闻蛮和闻父多喝了两杯,有些微醺,不过神志还清醒,挨个送客后,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闻父闻母作息一直很规律,叮嘱他们两句后就去睡了。雪微也感到了迟来的困意——他悄悄凑在闻蛮耳边,问他:“你下午补了觉,现在还能睡着吗?” 闻蛮低笑着说:“恐怕不太睡得着。不过我陪着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接着玩手机也行。” “好,那我们也去睡吧?”雪微说话悄悄地,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闻蛮觉得他可爱,这一夜里,微醺的眼中看来,尤其可爱。 他戴着他的戒指,身处他的家中,正凝望着他。 单单这件事,就是让人无比喜悦沉沦的冲击。 “好。”闻蛮把雪微抱起来,稳定、缓慢地往楼上走,他一边走,一边细细地亲吻他的脸颊。 进了房间,雪微挣扎了一下,闻蛮把他放在了地上。 “你先去洗?”闻蛮问道。 雪微摇了摇头,他把他按在床上,随后变魔术似的,在床头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小酒杯。 两杯都斟满。 雪微递了一杯给他:“你已经有点醉了,不过仪式感要走一下。” “什么仪式感?”闻蛮接过来,笑着一饮而尽,“交杯酒吗?” “是……听说喝酒,能助兴。”雪微红着耳朵尖,神色却十分认真镇定。 闻蛮愣了一下。 雪微低下头,放轻动作,解他的衣领:“要不要一起洗澡?” 闻蛮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没完全懂,他谨慎地问道:“闹……闹……?” “突然觉得,结婚致好像也很好。”雪微歪头看着他,努力在小小的紧张和慌乱中找到自己的音调,“都说生米煮成熟饭,今天就把饭煮了吧。” 夜晚还长。 房间里,先是浴室灯亮了很长时间,随后灭了;卧室的床头灯再度开启,不过也只开了短短几分钟,水滴落在地板上,脚趾陷入床单,指尖掐住肌肤。 一切美好欢愉,都还漫长,触手可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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