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 “不是—年前就跟你说了!我们儿子找了个男朋友!”闻母说,“我开始担心你怎么做好生意了,这把年纪怎么就开始健忘症了?” 闻父沉吟道:“真说过?我怎么毫无印象。” “去年元旦!”闻母恨铁不成钢,“有印象没?” “噢噢,好像是有这回事。”闻父继续沉吟,“那当时说的就是这个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 “对哇!”闻母简直绝望了,“跟儿子—起打了世界冠军的!贼厉害的那个!现在粉丝比你儿子还多!” “噢噢。”闻父打开手机备忘录,核对了一下他纪录的笔记,“身高175,还会再长;爱吃手工蛋糕,喝姜撞奶,身体不太好,每天需要坚持锻炼,平常比较内向……我这都背下来了!可性别这个知识点忘写了!” “你管他呢。”闻母讨论道,“难不成你还担心绝后啊?” “我不担心绝后,当时咱们生这个家伙不就是个意外么……” “那确实……” “这不是重点,可我礼物买的是条小女孩的裙子啊!”闻父扼腕,“我专门让我秘书的年轻女朋友挑的,还有香水和钻石发卡,这是国外的礼物,手镯耳环专门去打了套金的,就按照我们的传统……” 闻母:“那你没跟我商量?我买的一对男戒和袖扣,其他的就准备直接给钱。” 闻父赶紧说:“你把袖扣给我,我送吧,回头我给你钱。” “你想得挺美,你自己解决吧。”闻母差点笑死,“他还往群里给我们发过照片,你性别都能认错?” “我这不以为是个短发女孩?”闻父跟闻母讨论,“你说他在哪里拐的这么个小娃娃?看着年纪也还小,长得又那么好看,气质也很不错,说话态度也礼貌,你说他……” “哎呀回去说!!冷死了!”闻母一巴掌拍过来,“去开车!老娘要冻死了!” 闻蛮和雪微先到了闻家别墅。雪微在路上搜了搜地段,忽而意识到间闻家似以平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有钱。 “这地方房价好贵的,你不会是个富二代吧?”雪微小声询问。 闻蛮耸耸肩:“我爸的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十八岁后他就断我生活费了,十六岁时他就让我去奶茶店洗盘子,好好体验—下学费多难挣,然后我一路打工去了X国留学打电竞。那时候借了他们的钱,都是要还的。” “那是怕把你变成游手好闲的败家子。”雪微想了想自己那个陌生的弟弟,“我爸的那个儿子……十四岁开豪车炫富,我爸爸很头疼。” “一个人成长成什么样子,我看和其他事情关系不大,和你自己决定成为什么人关系更大。”闻蛮摸了摸雪微的头,“我何其幸运,就遇见了这么好的人愿意当我男朋友。” 雪微别开他的手,脸颊有些发热:“好了好了。” 闻家的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闻蛮先带着雪微换鞋进去,先带雪微放了行李,随后给他介绍了一下地方。 “我家里我是独子,不过我爸妈有很多想兄弟姐妹,大家过年会互相拜年,我们的规矩是家里有了新成员的话,就要聚在一起吃—顿饭。”闻蛮说,“晚上阿姨就回去了,晚饭我们到时候一起做……有些亲戚你不认识,但你跟着我叫就行,因为我也不认识。我爸妈还有一堆牌友……” 两个人对视一眼,牵着手偷偷笑了起来。 他给雪微找了拖鞋,随后把拉开衣柜,本来想找睡衣,却发现闻母一早就将他的衣柜清走了一半,另一半给雪微留着,干净睡衣和毛巾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父和闻母姗姗来迟,两个人换了鞋,随后招呼闻蛮和雪微一起上桌吃饭。 西式的煎吐司和火腿蛋,中式的牛肉面和小葱汤包、馄饨,应有尽有。 “吃了之后你们俩自己安排时间吧,晚饭时间就要忙起来了,你们三个都要给我打下手。”闻母郑重宣布,“我话可说到这里了,你们仨,一个都跑不掉。” “知道了知道了。”闻蛮说。 雪微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乖乖地说:“好。” 闻父却还在对看手机截截点点——他正在紧急调动手下人员,马上再买一套给里孩子的见面礼。 “干什么呢,手机收回去,不礼貌。” 闻母故意看笑话,把闻父的手机没收了,随后举起酒杯,笑眯眯地说:“我不是和闹闹讲客气,必要的礼节和流程还是要走一下,那我就在这里稍微正式一点说,恭喜雪微愿意和我们小闻组成家庭,我们作为老一辈非常的开心,以后你们小辈互相扶持,也不用忘了有我们老辈的支持,大家都好好过日子,爸爸妈妈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我们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喜欢我们过多干涉,不过我们当爸爸妈妈的,有时候总是忍不住过头关心,这也要你们理解一下。”闻母豪迈地跟雪微啪地碰了杯子,接着一饮而尽,“好好过日子!人生在世,活得开心!” “谢谢阿姨。”雪微有些动容,他听见闻母用的是“爸爸妈妈”时,那种温柔和悦的语气,让他记起了遥远的“母亲”的印象。 那至少是他还在幼儿园时,所体会过的短暂的温柔。 “雪微不能喝高度数酒,这个红葡萄酒喝一点吧?一点点。”闻母给雪微倒了一小杯,“甜的。” 闻蛮正准备说话,雪微已经把酒杯接了过来,慢慢喝掉。低度数的葡萄酒,果味浓有甜美清透,像饮料。 他喝下去后,桌上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像是观察和喂养仓鼠。 雪微小声说:“挺好喝的。” “好好好,好喝你就自己倒着喝。”闻母兴高采烈,把酒瓶子递给了雪微,“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待会儿你就让他出去买。” “行了妈,我们待会儿去补个觉,下午你们就各忙各的。” 闻母有些羞涩:“那小雪好不容易来一趟……” 闻蛮说:“你打麻将吧,雪微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他都知道,您老二位一摸麻将就不撒手……” 闻父在旁边沉稳地统筹安排见面礼的事,只留出一双耳朵心不在焉的听。他忽而福至心灵——这孩子原来叫雪微! 而不是雪闹闹。 闻母得到了打麻将的许可,高高兴兴地收拾餐盘了,她给雪微指了游戏室的位置:“那儿,下午你们想出去玩就出去玩,那边可以看电影打游戏。” 雪微乖乖地说:“好。” “这儿,妈妈给你的见面礼,你收着。”闻母满面春风地提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雪微正要推辞,她说道:“新人上门,作为长辈这是该给的,你也不要客气。” 雪微于是也就不再推辞,收下后又说了谢谢,闻母看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欢:“要是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我们当时也就不至于不想带小孩了……” 闻蛮扬了扬眉:“反正我是个意外。”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闻母哼着小调给自己的姐妹们打电话,准备组麻将班子了。 而闻父在那边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并在站起来的这一瞬间忘记了雪微的名字:“那个……雪闹闹同学。” 闻父相当严肃,弄得雪微也严肃起来:“伯父。” “这个见面礼,我本来也是给你准备了的。”闻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随后说,“就是有些地方临时出了一些问题……” 闻蛮咳嗽了一声:“您现在拿出来吧,我妈都送了,您这不跟上?” “待会儿,待会儿。”闻父也把视线投向了麻将房,目光依依不舍。 雪微适时地观察了一下气氛,顺水推舟:“您要不先去帮伯母的忙?见面礼没事的,您看我也没给您二老准备见面礼……伯母已经给我送啦。” “她是她的,我是我的。” 闻父严肃地做了保证,“待会儿给你,那么我就先……去帮你伯母的忙了?” “好的好的,您别操心我们。”雪微非常机智,“我们待会儿也来帮忙。” 闻父于是面不改色,沉稳地踱去了麻将房。远远地能听见闻母的声音:“你干嘛?今儿可没你位置,你下午不上班?” “元旦上什么班?你要打就多叫人,凑几桌……” 那边开始理论,闻蛮和雪微相视一笑。 “吃好了没有?”闻蛮温声问:“要不要去睡会儿?” 雪微瞥他:“你去睡会儿吧,我还不困。” 闻蛮怀疑道:“你不困?昨晚睡那么晚。” 雪微继续瞥他:“我睡得早,谁睡得晚我就不知道了。” 昨晚闻蛮凌晨三点还在拱他、贴着他动手动脚,他隐约知道,不过懒得理。 闻蛮挠挠头:“那我去睡?你一个人在外边?” 雪微想了想,小声问:“来岳父岳母家第一天就打游戏看动漫是不是不太好。” “那新人登门,立刻就去打麻将了也不太好吧?”闻蛮牵着他的手,“我房间你看过了,困了你就上来。那里边是书房和游戏室,要是不自在,就上楼来我这好不好?” 雪微很沉稳:“好。” 雪微在走去游戏室门口,闻蛮本来准备上楼洗漱,走了一半,回头看见他在这呆着,叹了口气,又走了下来,贴在雪微背后,抱着他不撒手:“可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那我陪你睡觉?”雪微比较没原则,开始顺着闻蛮的意愿说话。 “我陪你打游戏吧,我就在你身边睡。”闻蛮低声说。 雪微也低声说:“好。” 两个人指尖贴着指尖,又勾了勾手。 闻蛮在游戏柜里扒出游戏机,有些意外地发现了新东西:他原本的几个游戏机放得整整齐齐,是按他自己的收纳习惯摆的,但是此刻也被腾空了一边,另一边放着全新的游戏机盒子——一样一个,摆的整整齐齐。 游戏机套也买了情侣套。而且不是常见的蓝色和粉色,而是深蓝与浅蓝。 所有他的东西,他父母都给雪微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大概这对父母风轻云淡不着调,背地里到底还是想了些对策:不外乎就是当自己有了第二个儿子,所以待遇要和女孩子或有所不同。 除此以外的地方,就和对闻蛮一样随便了。 雪微打着游戏,闻蛮跟他一起靠在沙发下,两个人打了会儿分手厨房,闻蛮因为困,操作屡屡拖后腿,被雪微勒令不许再碰游戏机。 雪微调了单人游戏开始玩,闻蛮裹了条毯子,就靠在他身上闭上眼,沉沉睡去。 雪微也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隐约听见闻父闻母的牌友们纷纷登门了。 “小闻回来啦?那我去打声招呼,哎哟我跟你说,我家那几个小孩可喜欢他了,还有跟他一起的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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