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便戳进了他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了凌晨四点,那应该是大佬年终加完班的时间。 这个时间,大佬肯定不会回,但是这不妨碍沈禹要发,他手指轻抬,敲下了五个字和感叹号,用来表示他的激动,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秒回。 沈小禹:“红包没抢到!!” 超级无敌金大腿:“叫哥哥给发私包。” 沈小禹:“?” 沈禹撇了撇嘴巴,刚要回穆历成,但下一刻,土豆一把蹿上了他的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拿头一点点地蹭着他,浑身上下全在撒娇。 等沈禹撸完土豆,重新拿起手机的时候,却看见了好几条的信息和转账。 超级无敌金大腿:“生气了?好了,不逗你。你的早就准备好了。” 沈禹点点头,包了一个更大的转了回去,却被对方拒收。 超级无敌金大腿:“知道小朋友不缺钱,但是这是我给的压岁钱,能保佑来年健康平安的。” 沈禹笑笑,随即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一个慵懒沙哑的嗓音传来:“小朋友对零花钱不满意吗?还可以再加的。” “谁是小朋友!”沈禹炸毛。 “嗯,那是大朋友好了。” 一阵翻身的窸窣声传来,穆历成的声线里全是明目张胆的宠溺,:“大朋友有什么新年愿望?” “新年愿望?唔……”沈禹想了半天,最后一本正经的回复:“希望策划加强灵知。” 这句话成功地让穆历成笑道咳嗽。 “别笑了!!!这愿望不够质朴吗?”沈禹反问。 “嗯,的确很质朴,可我还有一个更加质朴的,阿禹你能满足我吗?” “是什么?” “叫哥哥。” …… 最后,沈禹还是对着手机听筒,红着脸,小着声音喊了一句,全了穆历成的愿望。 “哥哥~新年快乐。” *** 老年人都睡得早,墙上的时钟没到走到十点的时候,护工就已经催促着一些上了年纪,或者是患病无法自理的老人们回房睡觉了。 穆历成在疗养院里没呆多久。 他背靠在病房外等到了十一点,等房里的人睡下,护工离开之后,才拿起了大衣。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他撇见了那上方红色的‘阖家欢乐,新年安康’的宣传标语,和那象征着团圆的春联和福字,忽然觉得很是讽刺。 “穆先生要走了吗?新年快乐啊。”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年轻的值班护士扶了扶小镜框眼镜从纯白色的电脑显示屏后探出头来, 她眯着眼睛朝笑着和穆历成打招呼,举止之间全是训练良好的护士标志性动作。 “谢谢,同乐。” 穆历成简短地说完,然后将手中一直提着的水果盒子放到了护士台上。 “这是给阿姨的吗?是要帮忙转交的吗?”小护士腾的一声站起身,她接过了果盒,眼神飞快地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因为只是看着这果盒上面的介绍,就能看出来这果盒价值不菲,肯定是带给阿姨的,但他既然人都在这里了,为什么却不亲自交给她? 小护士疑惑着,却忽然又听穆历成的声音响起: “不是,这是我带给你们的,值班辛苦了,新年快乐。” 她一怔,尽管医院明文规定不可以接受患者家属的赠礼,但这一条也多数是会限制收礼金一类的东西,像是水果或者是牛奶一类的小东西却是不管的, 但她来这里这这么长时间,鲜少看见有病人家属会带这么大的一个果盒来送给她们,毕竟她们疗养院的收费可是不低的。 “那……就多谢穆先生了。” 穆历成点点头,拢了拢衣服,大步离开了疗养院的大堂。 今年虽然是年三十,但好像却没怎么有年味,穆历成循着路灯,一路大步走向了停车场,他驱车离开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年味开始消失,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讨厌过年的呢? 路上人烟稀少,穆历成一路开到了半山郊区的时候,才惊觉,他老早就偏离了回家的路,不自觉地竟来到了沈家老宅附近。 穆历成抬起腕,看了看时间。 十二点十分,这个时间沈禹肯定睡了,他分明知道即使他没睡,自己也不可能叫他出来,可就是莫名地,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穆历成将车停在了老宅铁门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开着暖气,想等着油量消耗到提示灯亮起再回去,可他没想到,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雪。 无数颗白色的雪粒从天而降,眨眼间就铺满了整个地面,这让穆历成响起了打开了雨刮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雕花重工艺的铁门随着轻微的机械声缓缓拉开,一个穿的像个球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人带着厚厚的手套和毛茸茸的耳罩,小心地划着轮椅行至在这条小道上。 雪落了满身。
第六十七章 晚上吃过饺子之后,沈家的三个和前来蹭年夜饭的季节一起打起了麻将。局是沈霈撮合的,四个人打了半天,到了最后,输的人只有沈霈一个, 三家包一家,不用大师看也知道,此刻沈霈的头上定是一团黑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护身符护着的原因,沈禹觉得自己今天的牌运极好,不仅开局摸牌的时候就很顺,到了后来碰牌的时候也好,甚至还他还开出了好几次的杠上开花, 最离谱的是,四个人只是打了个五六圈而已,沈禹身下的抽屉当中就垒了一堆的筹码。 虽然一直赢钱,可沈禹并没有很开心,因为自吃过年夜饭后,穆历成就不再回他信息了。今年沈禹本想邀请穆历成来老宅过年,将他介绍给家里人认识,可后来知道他母亲的事情之后,觉得不合适,于是这个提议便被他默默地否决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沈禹就在想,他今天应当是要去疗养院陪阿姨一起过年的,但奇怪的是,分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甚至还给他发了好几张阿姨和一群院友吃晚饭的照片后,就失联了。 想着之前的那些的先例,沈禹越想越觉得担心。 牌局持续到了十一点,到了沈家一贯要休息的时间。可今天毕竟日子特殊,所以沈家的两位大家长也就破了例,里允许了他们四个小辈仍然在客厅玩牌。 尤其是沈霈,她直接灌了一杯咖啡,看着这架势,是打算和他们三人今夜来一个‘血战到底’。 麻将洗牌的呼啦声响起,沈霈搓搓手,理顺了面前得到牌,在看清牌的那一刻,她捂着胸口看起来像是被气的要升天的架势。 “东风!”“碰!” “南风!”“碰!” “白板。”“碰!” 一整圈下来,除了沈霈以外,其他三人都碰出去了一组 季节坐在沈霈的下家,他悠闲地端起了身旁的杯子,摇摇头说: “霈霈大概是因为年前在公司把这一年的运气都用光了吧?” 沈禹点点头,表示同意。尽管他没有出席上周公司的年会,可也听说了二姐今年在公司极为出色的表现,尤其是上个月做的那个项目更是推进地异常顺利,就连最难搞的两位董事都对她赞不绝口。 沈霈瞥了一眼季节,撇撇嘴,有气无力:“什么运气,我在公司可靠的是实力。” “嗯,是实力。”沈疏在一旁帮腔。 “本来就是好吧……” 这边,沈禹一直盯着手机的异常状态引起了季节的注意,他问:“小禹不舒服吗?” 此话一出,沈霈和沈疏那边也不斗嘴了,两人眼神一同往过来,沈禹想下意识地说否认,可是随即脑袋一转。 他点点头,撑了撑身子,故意皱起眉头,装作很是虚弱的样子: “嗯,腰是有点痛。” 沈霈一脸不舍地将身前的刚刚码好的牌推到: “那散了散了。” 沈禹收起手机,刚想回房实施计划,就被季节按住:“药油在哪儿?” 房间里, 沈禹忍着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的睡意,终于在季节哥收手之后,才撑着身子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就往身上套衣服。 此刻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悄悄地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接着探出头去。 走廊内虽然亮着几盏小灯,可是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沈禹划着轮椅小心地出来,他没有用离他最近的小电梯,而是屏息凝气地划过隔壁房门紧闭的沈霈房间,来到了大电梯,直接到了车库。 小电梯带楼层播报声,而大电梯是没有的。 终于,沈禹溜出了家门,当他来到前院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雪花。 沈禹戴上了卫衣的兜帽,整了整手上的棉质手套,加快了划轮椅的频率,从自家门口出去有一小段的斜坡,他要趁着雪还没落满地之前出去,不然轮圈会打滑。 就在他按动下自动铁门的按钮之后,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沈禹!” *** 大雪的深夜,周遭寂静一片,唯有雪花簌簌落下的沙沙声在耳畔,这一声‘沈禹’划破夜空而来,格外地清晰, 沈禹惊讶地转头,看见了撑着黑伞,向他快步走来的穆厉成。 大佬今天打扮的很不一样,他一身深色的笔挺大衣,里面罕见地没有穿西装,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卫衣。 没有公文包和领带,他身上疏离感一下子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和鲜活。 “下雪了,怎么还出来?” 穆历成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将伞面倾斜到了他头顶,伞面几乎都要将他个人都罩了进去。 他的声音略带则别,抬手轻掸掉他身上的雪。 沈禹再看到穆历成的第一眼,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再确认了他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后,才调整情绪,对于疗养院失联的事情绝口不提。 “嘿嘿,有这个护身符保佑,我今天牌运很不错!从二姐那里赢了好多钱,叫了车想去疗养院找你炫耀一下呢。” 周遭的雪势越来越大,路旁的澄黄的路灯,洒下来,和这铺了满地的雪,一同倒在沈禹灼灼的眸光里,像极了璀璨在深蓝色夜空中的星星。 “哦?这么灵验?”穆历成勾起唇角,虽然对沈禹笑着,但却掩盖不住声音里的疲倦和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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