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穆历成刚才都没动,这音响的罪魁祸首只能是土豆。 沈禹想赶在这音频尴死他之前将这音响关掉,可在沙发后面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有什么按钮,念菜谱的尴尬声音还在继续。 他没办法回过头,想向大佬求助,结果却眼看见对方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稳坐在那里,还闭着眼睛,听起来像是欣赏什么优美的圆舞曲一样。 沈禹又尴又气,他没办法起身,只好随后捏了一个抱枕,虚虚地扔了过去,问: “音响开关在哪儿?” “忘了。” ????忘了? 这是他家?这么会忘? 大佬是故意的!他甚至都敷衍到不愿意编造一个借口来逗他。 穆历成一步步地向沈禹靠近,他眼神中此刻全是浓重的情思,将沈禹的周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阿禹,我的秘密被你发现了,你刚才说的话就不能反悔了。”他说完,一把含上了沈禹的唇,接着手臂扬起,关掉了沙发后面暗藏的音响按钮。 关掉之后,穆历成松开唇,但并未离开。 喘息声就在沈禹的耳边响起。 “……我说,我说的什么?”沈禹回答的磕磕巴巴。 “说的……男朋友。” ‘我也没想反悔啊’这几个字刚要从沈禹嘴里脱口而出,他却忽然想起了刚才大佬故意戏弄他的行为,计上心头。 “我刚才有说这三个字吗?我怎么不记得?” “阿禹,你!” 沈禹嬉笑着朝着沙发另一边挪去,但一把却被穆历成宅拽过来,压下。 “穆哥。”沈禹挣扎。 “叫哥哥。” “不叫。” 穆历成无奈地笑笑,然后他的手覆上了沈禹的手,手指相合。 “阿禹,谢谢你。” “嗯?” 谢谢你当年在俱乐部面前发现了我,也谢谢你带我回了酒店。 两人的唇瓣再一次相接,但这一次和前两次都不一样,它不再是冲动的产物,而是彼此明白心意后的相通。 *** “电话……唔,我电话响了。” 沈禹松开唇,别过脸,用手轻轻地推开了穆历成,沙哑着嗓音说。 可是这一吻来的有些久了,双臂脱力,他试了好几次都坐不起来。 就在他再一次失败时,一双大手扶着他立了起来,并且捡起了一早滑落在地的毛毯盖在了他细弱的双腿上。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沈禹沈先生吗?这里是淮市XX区警局。” 警察局?难道是陈耳的事情有了什么进展?沈禹微愣,下意识地朝穆历成看去。 【开外放。】 穆历成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沈禹乖乖照做。 “是陈耳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嗯,是的,事情调查有了些进展,出现了一些新的证据,需要您来配合辨认一下,请问您最近方便来一趟警察局吗?” “嗯,大概什么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还有,请问你在之前是否有养过陈耳的宠物?” 沈禹不安地看向穆历成,不确定警察的意图为何。 【照实说,一切有我在,没事的。】 “嗯。我曾经给他照看过一只蓝白英短叫土豆,它现在也还在我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来的时麻烦也带着猫咪。”
第六十五章 警局影像室里,一位身穿制服的女警官在灵活地操作着鼠标,她从一堆杂乱无章,刚恢复且尚未来得及编码的视频资料中,向沈禹和穆历成播放一段段的影片资料。 这些影片资料无一例外都是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进行记录的,而更加诡异的是,影片的画面大多数都只有无人的空境,其他的也只拍到了沈禹的坐轮椅的下半身。 随着影片一段段地放完,沈禹不自觉地捏着穆历成伸过来的手掌,神情紧张起来。 这些资料虽然都只拍了他的下身,可是有一些却是很私人,甚至还有不少他没穿衣服,刚刚从浴缸里出来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相比于沈禹的紧张,女警官像是一副见得多了,见怪不怪的表情,她用近乎一种冷静到冷漠的语气解释道: “这些就是我们在陈耳电脑里找到的东西,其中时间标注是今年的这些视频,经过我们技术人员的鉴定,属于是用了同一机型拍摄的。” “那其他的那些呢?”穆历成沉声道,虽然他只说了短短的几个字,但是仍不难听出来心中的怒火。 “其他视频中的受害人有一部分我们还尚未里联系的到,而且为了受害人的保护隐私,所以我们无权透漏具体的信息,但有一个点,可以告知。” 一身正气的女警官说话间就熄灭了电脑的显示屏,她接着转过头,朝着他们二人说: “根据我们局里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些视频的大部分的受害人,他们都属于少数人群。” “少数人人群?”沈禹下意识地复述了一下女警官话,接着抬头问:“您所说的少数人人群的意识是,这些受害人是都像我这样……” “是身体有障碍的人吗?” 也许是感受到了‘身体残障’这四个字已经用尽了沈禹全部的勇气,女警官的语调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不再是刚才那种具有威严的调子。 “不全是,沈先生。我们警局经过您提供给我们的口供,详细地展开了走访调查,经过我们刑侦小队的初步结论,陈耳所针对的人群是所有他认知范畴里‘对社会有拖累的人’,不只是肢体残缺,还有些是精神问题。” “另外,我们这次请您来,是想请您协助我们调查,更快侦破这个案子的,请问您认识这条狗吗?” 女警官说完这些,然后从身旁厚厚地一叠档案里拿出了一张边角已经泛黄了的老旧照片,照片中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条吐着舌头的可爱金毛。 “我们之前排查到了陈耳工作的第一家宠物美容院,从那里得到了这样的一张照片,请问沈先生您认识这只金毛吗?” 沈禹将照片拿过来仔细辨认,确定了这张照片里的狗并不是无夏家的福宝以后,又还给了女警。 “抱歉,我并不认识这条狗,请问,这狗和陈耳的案子有关系吗?” “是这样的,这只狗的名字叫做朵拉,生前是一只厉害的导盲犬,由于朵拉主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无法给像它这样提体型偏大的大型犬洗澡,所以理所当然的,朵拉就成了这家宠物美容所的常客。” “但是,五年前,朵拉却在洗澡吹干突然死亡,而当时给它洗澡的员工就正是陈耳。在当年,人们对于宠物的保护意识还不够强,所以也并未对朵拉进行尸检,这件事就理所当然的被定义成了意外。” 穆历成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皱皱眉问: “既然这件事当时被定义成了意外,你们警方又是如何注意到的呢?” “这还要多谢我们队伍的一位技术人员,他在警队资料库里找到了当年这位盲人女士的报案。” “档案中曾记载,在朵拉死后的两个月,她在回家的路上就曾经遭到过别人袭击,但因为当时距离小区并不远,恰好遇上了两个好心的邻居,在她们帮忙下,她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眼盲,所以并未看见嫌疑人的模样。” “但有一点,却是与沈先生描述的不谋而合,她也说那人靠近的时候,她在那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像是烧焦的纸,又像是东西腐烂的臭味。” 沈禹听完后不仅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轮椅的轮圈,骨节泛白, 但下一刻,一双宽大温暖的手轻柔地覆在他的双手之上,轻轻地拍了拍。 【没事。有我在。】 “当然,这些结论目前并未有足够的理论去支持,视频中的其他受害人,我们也在尽力地去联系当中,这次请二位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要检查一下这只猫。” 女警官指了指房间外的走廊里,他们带来的猫包,接着又继续说: “包括沈先生在内的,目前所有能联系到的受害人,大家都提到过曾经帮陈耳照顾过宠物,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角度奇怪的私人影片是通过着些宠物身上携带的某种隐蔽的拍摄器材所拍摄出来出来的。” “而且……沈先生,相信您也看到了,在这些影片资料里,很多拍摄到你在玩的一款叫做‘剑啸江湖’的网路游戏,而且我们在他的电脑里也发现了这款网路游戏,并且嫌疑人似乎在每一个区服都建了一个小号,但庆幸的是这些影片并没有完全拍到你的游戏ID,所以他还未能找到你。” “还有,我们的痕迹调查员根据您卧室床底的灰尘大大痕迹也发现,对方应当不止在那里蹲伏过那一次。” 不止一次? 沈禹顿时后背的汗毛立起,如果按照这位警官所说,陈耳真的曾经不止一次地进出过他的家,且躲在他床底,一点点地偷窥着他的生活的话,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未曾察觉一点儿。 就在这时,影像室门口想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两位身穿相同制服的警官进来,他们怀里抱着的正是土豆,指了指它脖子上带着的皮质项圈后,打了个手势,紧接着退了出去。 “两位先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警方希望两位能够配合我们将他引出来。” “我们要如何做?” 沈禹看向女警的神色格外的认真。 *** “不行,我不同意。” 车上,穆历成黑着脸,手握着方向盘,并没有发动汽车人,他甚至连一眼都不再看向沈禹。 “可是,我们都知道这种办法是最快能引他出来的方法。” “沈禹,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的两只手是拿笔画画的,不是拿武器抓贼的,更何况你现在还受着伤!” 穆历成越想越觉得后怕,要是万一他没能在游戏里认出沈禹的声音,又或者说陈耳那些视频拍到了沈禹的游戏ID的,那么现在沈禹是不是早就落入陈耳之手? 虽然从这位警官的口中,他并没听到之前那些受害人的死亡的信息,但根据朵拉,根据那些虐猫视频也就可以知道,肯定会受尽折磨。 现在陈耳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甚至连警方在了解他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的状况下都无法追踪到他的行踪,这恰恰就能说明,这人是多么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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