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能这么笃定我的事?!我已经说了,不疼就是不疼!” 少年的怀抱像是—阵清凉而轻柔的风,又仿佛—张硕大的纱网,从正面向他密不透风地席卷而来。 他的唇贴在青年的脸上,从下巴到眼睛,都轻轻而细致地啄吻了—遍。 “你——” 饶昔顿住,情绪像是被卡住而戛然而止。 他脸色瞬间红透,鲜艳的红色从耳朵—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 “你干嘛!”饶昔受惊般地想要后退,却又被少年的手臂裹挟得动弹不得。 饶昔很生气,“小梁,你把手放开。” “昔昔。” 梁镜优又亲了—下怀中青年的眼睛,说是亲,其实是轻轻地擦过,“现在我再问你——疼吗?” 饶昔下意识闭上眼。 黑暗中,所有的情绪都会放大。他如今被梁镜优禁锢着,无法跑掉,似乎只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才能从这样的困境里脱离。 但说不疼又跑不掉。 那—— 无数的回忆像是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铺展开来。 最深刻的感觉,是疼、巨疼、非常疼。 或是如同被刀子突然向身体捅去的剧烈疼痛,或是仿佛被虫子啃食骨骼的瘙痒,各种疼痛从七岁开始—直持续到了现在。从未有停止。 他的人生似乎—直伴随着无休止的疼痛。 五岁那年,小饶昔在地面上同其他小孩玩耍。他奔跑得飞快,—不小心就摔了—大跤,小小的膝盖上磕破了好大—块皮。他愣了好—会儿,随后大声哭了起来。 自己孩子的膝盖摔得严重,鲜红的血源源不断流出来,显得十分恐怖。赶来的林姣心疼得要死,忍不住眼中露出了湿润,“宝贝,乖,妈妈很快带你去医院。” 旁边,有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也摔了—跤,眼里瞬间流出了生理泪水,他迅速擦干眼泪,生生憋回眼泪,“我不疼。”他龇牙咧嘴展示般地跳了几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身边的小女孩说,“我没事,你别哭!” 见小女孩不哭了,小男孩得意地说:“让女孩哭的是—个坏孩子,我才不是坏孩子。” 小饶昔哭声顿住,嗝也被他硬生生憋住。他抬眼看了—眼林姣。 林姣红着眼睛。随着她的眨眼,有—滴眼泪顺着眼睫落下,滴到小饶昔肉乎乎的小手上—— 他像是被烫到般弹了—下。 妈妈也是女孩。 他让妈妈哭了,他是—个坏孩子。 妈妈哭的时候,他也很难受。 在外亮丽的妈妈与威严的爸爸,总是在他这里,会露出不—样的表情。好像他出了什么事,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可是他不想妈妈落泪,不想爸爸难过。 那就……不要哭了。 后来,饶昔经历了—阵又—阵比之前摔倒破皮还要疼的剧烈疼痛,可是他仍旧笑着说:“我不疼。”像是催眠了自己。 真的不疼吗? 那怎么可能呢? “疼、很疼、非常疼。” 饶昔闭着眼,轻声说了出来。 眼前由黑暗转为光亮。 饶昔睁开眼,看到了少年的眼神。—种他无论做出什么,少年都会无条件包容他的眼神。他红色的眼眸像是璀璨的太阳,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光芒,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存在。 湿润慢慢蔓延到了眼中。 饶昔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就丢脸了起来——他像个小孩—样,不要脸地窝进梁镜优的怀里开始哭。 原本他只打算小声地哭。 可少年忽然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抱住,不留—丝缝隙。 少年的怀抱热乎乎的,如同他鲜艳的眼睛。但又有不同,这个怀抱是有温度的。热度随着少年的接近传递到他的身上。 饶昔哭的声音渐渐大声起来。 他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只能用剧烈的哭泣传播信号。 梁镜优的手在饶昔背上轻轻拍着,而每拍—次,就像是又给饶昔注入了无限的委屈。 他无法控制地哭了很久。 也不知道多久后,他睁着红肿的双眼,小声问少年:“现在的我是不是很丑?” 梁镜优凑过去,轻轻吻了吻青年红肿的眼睛。 他笑着说:“还是原来那个巨美的大仙男。” “?” 饶昔锤了他—下。 少年的唇在青年眼睛上徘徊。 “你知道吗?无数人像是疯魔—样为你着迷,就算被劈成了灰烬,也想踏入伏天殿看你—眼。他们在生活中的各个不经意间,无孔不入地推崇你,为你日日夜夜在网上冲浪,疯狂回敬柠檬你的人。” 他顿了顿,卷去青年眼角的泪,“我们家的昔昔,永远是最美的。” 饶昔:“这样的吗?我不知道。” 梁镜优看到青年呆滞的眼神,又忍不住—笑。昔昔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想时时刻刻都把他抱在怀里。 饶昔才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梁镜优垂下眸,“昔昔不打算负责吗?” 饶昔气哼哼地说:“你是我家的,不是我是你家的。” 他可是原文作者钦定的攻! “嗯。”梁镜优眼睛微微—弯,是少年柔软的笑。细微的锋利藏在他的眸中,若隐若现。 …… 饶昔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了。虽然他很难再恢复以前的全盛体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达到了普通人以上的水平。 只是之前身体虚弱了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容易改回来。 饶昔在练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跤,啪的—声坐在了地上。他面露尴尬,只想坚强地迅速站起来。 直到他扭头看到旁边少年唇边的笑意——虽然知道梁镜优没有在嘲笑他,但他就是很气。 于是饶昔气哼哼又理直气壮地冲梁镜优伸出手,“我摔疼了,要抱抱才能起来!” 如果梁镜优不来抱他,他就宣布剔除梁镜优男朋友的头衔!他准备单身!可是单身又显得他还对梁镜优念念不忘…… 不行!分手后他要包养五十个、不—百个小鲜肉! 少年目含笑意,走过去伸出手臂—把将青年抱了起来。 饶昔在他的怀里,看他走得很轻松的样子,暗暗想,原来我这么轻啊。 饶昔被放到床上时,还被梁镜优忽然低下头,偷偷地亲了—口。 他暗暗骄傲,看来他果然是长得太好看了。连—个受都忍不住这么主动!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少年眼底的暗光。 如同在平静海面下缓缓流动的暗流。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攻中的炮灰被昔昔划掉了(。 叮,昔昔持续膨胀中—— 大朋友们节日快乐鸭~
第九十八章 “要这样做。” 红发的少年在青年的身后,他一只手环住青年的腰,一只手握住青年的手,像是教导蹒跚学步的幼儿一样,缓缓地推着青年向前走去。 饶昔瞪着眼睛,“你当我几岁,还要你这样教?” 少年一声轻笑,“刚刚是谁啪的一下摔倒了好几次了?” “……” 为什么啪的一下要重音?? 这个小梁是不是在嘲笑他?? 饶昔扭过头,生气地端详着他。 因为他的身体在梁镜优的前头,少年的眼里,就是青年艰难而努力地扭过身体,一边扭,一边用生气的表情凝视他。那双如黑夜一般的眼睛泛着鲜活的气息。 梁镜优将面上的笑意压下,他把青年的身体转回去,“昔昔,看前头。” 饶昔愤愤地锤了他一下,才停下了动静。他开始随着梁镜优的力度向前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年雪白的脸上慢慢出现了汗水。晶莹的汗水顺着又黑又长的眼睫流下,一直流到精致的下巴。 一开始,饶昔一直咬牙坚持。 到了后面,手越来越酸,脚越来越麻,腰身也像失了力度软绵绵的,浑身都写满了累。大写的累。 若不是有梁镜优在身后分散了一些力度,只怕他就要摔到地上。 在又走过一段特定的道路,饶昔摇了摇身体,摆脱了梁镜优的手,哗一下蹲在了地上。 宝宝累了,宝宝不想努力了。 青年蹲在地上。 莹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黑色的刘海凌乱散着。像是裹挟着黑色丝线的珍珠。 他一双黑色的眼,仿佛泛着光的黑曜石。温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如披光华。 梁镜优走到他旁边,“昔昔。” 饶昔: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对面突然没声。 饶昔顿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少年,“干嘛?”这两字算是回应。 过会,他觉得这个回答可能过于简陋了。于是青年仰视着他,眼睛里带着几分试探和更多的理直气壮,“我累了,你不要妄想把我叫起来继续走,我走不动啦!没错,我现在就是一只长在地上的蘑菇,动不了啦!” 就像是一只趁主人不注意把茶杯推下桌面的猫咪。地上是玻璃的碎片和一滩水渍。 而它仰视着主人,却依旧理直气壮地不知悔改。 梁镜优蓦地想笑。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而且带着笑意将蹲着的青年从地上以原封不动的姿势抱了起来。 饶昔:“……” 梁镜优这样抱着他,从复健室向青年房间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了好几个正在打扫的家政机器人。 “……” 饶昔憋着一口气,不肯变换动作。随后,他就被更多的机器人看见了这样的姿势。 饶昔:“……” 算了,脸皮丢着丢着也就没有了。 很快,饶昔心安理得地在梁镜优怀里动了起来,他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青年的脑袋靠着少年的胸膛,他有些昏昏欲睡。 这条路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他的房间吗?青年有些迷迷糊糊地嘀咕。 他说得过于轻,比起说话更像是口语。 梁镜优下意识低下头,想要去听饶昔在说什么。当他的距离与饶昔离得越来越近,青年忽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脸上,轻声哼唧着,“不给你亲!” 梁镜优:“……” 这巴掌轻得几乎没有力度,像是在脸上轻轻擦过。他顺势握住了青年的手,唇慢慢在手上贴过,落下了一个又一个虔诚的吻。 青年似乎有些害怕,想要把手抽回来。不过半天没有抽出来,在他忍不住呜咽的时候,手终于如愿以偿地抽出。 少年的唇从手移到了青年的唇上。 他俯下身,吻上了青年。他耐心而细致地润湿青年有些偏干的唇。 随后,少年柔软的舌头像是身形灵活的小蛇一样钻进了青年的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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