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寻又拍了一张便匆匆离去。温良压低声音说:“此地鱼龙混杂,这人能对赵娇雪留下印象。根据心理学,想必不会只见过一次,咱们是不是该去见见线人。” 徐寻勾着嘴角,随手将衬衫开了两个扣,正好隐隐约约看到胸肌,又将自己和温良的头发糊了乱,加上嚣张的走路姿势简直活脱脱一登徒子:“走着,哥带你去喝花酒。” 温良知道这个线人,表面上是一个风尘女子,他的母亲是个亲手毒死了身为瘾君子和毒*子的父亲的杀人犯。直接原因是这个人毒瘾上来后,曾殴打她的姥姥,也就是她母亲的亲生母亲。据说,当时她的母亲因为提供线索,所以刑警队帮忙争取到了减刑。于是她便在报考高考志愿统统报的跟警方有关的工作,后来便自荐来这里当线人。 代号“虞美人”。 整个熙阳街虽叫做街但其实不止一条街,狭长的小巷上空违章建筑,伸出窗户的晾衣杆与各类破烂店牌子交错。重重叠叠,愣是遮住了天空。白昼如夜,固有地下城之名。但中心地带却又多少整洁一些,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第三产业就在此扎根。其中就有“虞美人”的“香坊”。 徐寻走的轻车熟路,潇洒自如,身边带风,令温良觉得寻哥完全没必要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也完全能搞定。徐寻来到“香坊”前,一眼望去,门面似乎很小,但是木质的门在一片水泥钢铁中勾出几分温婉的模样,后向勾着人们一换身上仆仆风尘。 刚刚踏进这座温柔乡,一股温软香甜,不同于外面腐臭潮湿的气味便传入鼻腔,令人心头稍许宽慰。 一声柔美的声响带着媚意从楼梯之上悠扬传来:“稀客啊,等您好久了。” 裁剪得体的墨绿色旗袍勾勒出女人姣好身段曲线,深红色的口红点着绛唇,柳叶眉纤细,配上服帖乌黑的大波浪卷发,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加上嘴角微翘,含着笑意的秋水明眸下一点泪痣,人见着骨头就酥了一半。 但是,徐寻对于“美”天生就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生来就达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高深境界。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装作自己很懂很会调情的样子,以防在工作中露馅。 楼上还有各色人等寻欢作乐的声响,四周也不是四下无人。她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有节奏的点了三下,步步娉婷走到徐寻面前。 徐寻一步上前便直接揽上了“虞美人”纤纤楚腰。扫视了四周的各色人等,压在她耳边说道低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低哑的嗓音加上暧昧的氛围,说着正经的内容却像是调戏良家少女的纨绔。 身后的温良,头一次见到自己老哥如此老司机,深感自己应该在车底。就连手脚都没了地方放,连眼镜滑了下来都不知道扶一下。就见“虞美人”转身说道:“那位小兄弟不上来吗?” 温良恍恍惚惚,努力搬出一副正经自若的跟上两位老司机的步伐。 ---- 徐寻对于“美”天生就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生来就达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高深境界。 老陈:作者你还记得,徐寻回来见我时,你写的他对我的美色怦然心动吗? 作者:直接写对女性同志的美没感觉,会很不友好,而且会掉粉。 陈:反正他早就弯了。麻烦你加一句,除了陈渊外。 作者:你还要不要脸……
第14章 黑莲花 ======= 三人步入屋中,“虞美人”缓缓和门,转身面色一正,刚才娇媚的神情语气瞬间变得干练。“我在屋内放了屏蔽器,放心。”头一次来这里的温良忍不住扫视了一圈,屋内装潢古香古色,宋朝时期木制的门与柜子,加之雅致而不显繁重的雕花。 一副高级别的贪污腐败的孳生区的亚子,一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腐朽的气息。 “虞美人”将保险柜里的文件取了出来。先是看了一眼温良伸出手说了一句:“温警官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虞美人。”温良的面子有些薄,如今仍觉稍微有些尴尬。略显僵硬的伸出手。 虞美人心思细腻敏感立刻察觉对方的不适应,微微一笑,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说道:“这外面有别处势力的监控。嫖客是伪装。”说着还有点忍俊不禁。 徐寻无形的把照片往脸上举了举,掩盖略显僵硬的表情,并立刻严声打断道:“你们两个客套完了没有。我们时间非常紧张,马上切入正题。”说着将赵娇雪以及方清婉和方燃的照片都摆到上来桌面之上。 虞美人扫视了一眼徐寻说道:“你让我核实的信息我都已经整理过了。你的推测没有错,受害人和其亲友确实一度在此地频繁活动。她的母亲是“paradise”会所的一名妓|女,后来干起了买人**的活。赵娇雪五岁时,在一次人口贩卖案件中查到“paradise”,从而找到其中一个洽头人便是赵娇雪的母亲,只是此案未审此女因吸食毒品过量死亡。” “又是吸毒过量……”徐寻暗暗想到。在导致他停职的那次行动中,几个线索也是因吸毒过量暴毙。他发现蹊跷后独自追了上去,由于他劫持了一个他们的线人,他权衡之下只能将其打成重伤。 虞美人还在一旁念叨到:“赵娇雪是他们隔壁开棺材铺子的颜婆婆拉扯大的。但由于没有正规的领养手续又不知生父是谁。所以,明面上是个无人管教的孤儿。奇怪的是,三年前,这孩子的生活质量突然提高,也经常夜不归宿。这个,是颜婆婆的地址,就在赵娇雪对面。”说着递给徐寻一张纸条。 在地址后还有一串数字,这是用凯撒密码和他跟线人特殊时期联系时的密码本混合形成的一串密码,意思是——“小心。你此前的停职为故意。” 徐寻立刻理解了潜台词:有人想要阻止你查案。由于没成功,可能对你继续下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两个案子背后势力可能是沆瀣一气的。 这就有意思了。 徐寻双手交叉,装作没看见那串数字一般问道:“她是三年前重操她母亲的旧业了吗?” 温良暗暗凑到徐寻耳边说道:“法医报告上写了,她的处女膜是完整的。而且那年她才十一岁。” 怎料徐寻一声打断:“她都已经十一岁了。” 虞美人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明白对方已经理解他的意思了。 “她只是利用一些母亲剩下的人脉,在网上进行生意。你也知道,这里的人早已与外界格格不入,这里的生活方式才是属于他们的。在你们昨天发给我消息时,我便在受害人的居住旧址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我们这些人也是有各色眼睛盯着。没有进去。” “至于方清婉,不久前在香坊出现过。” 温良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何时见得?当时是什么情形?” “三天前的晚上。这个女人来了香坊在一楼喝了杯水,便走了,临走还特地看了监控一眼。就好像特地为了让我看见一样。” 徐寻说道:“你这里鱼龙混杂,不好确定她到底想让谁看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虞姐姐,我是小红。有人来了。” 虞美人立刻将东西放好,走上去将门口拉开一条小缝隙。在门口对着小姑娘耳语了一番,便立刻离去。 就在敲门声传来之时,徐寻便走到窗户旁边,确认了一下高度,可以跳。说着一个潇洒的单手侧翻创便从二楼借着树枝的力跳了下去。 留下到现在还算淡定的温良对着这番操作,左看右看,硬着头皮爬到窗口,看到楼下的徐寻在向他招手。 警校是教过跳窗逃脱,但是没教过他们跳楼啊! 好在旁边还有一棵倒霉歪脖子树。当温良一个虽然难看但还算稳当的姿势着陆时。徐寻已经走出十米远,温良急忙跑了过去,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徐寻看了一眼他的反应觉得这娃还能带的动。问道:“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嘛?” “知道。把赵清婉的电脑讯息翻个干净。您带我来,是一早就料到这些吗?” 徐寻没有说话,只是调整着步伐,在各种污秽小道里来回穿梭。 越往外阡陌交通越是错综复杂,就像是一个故意编织出来的长城,保护着内核。小巷道垃圾成堆恶臭冲天,流浪猫狗在垃圾水利往来,滋生着各类苍蝇蚊虫。 徐寻对此的评价:少有人烟,适合跑路。 ————— 在臭气腌臜里挣扎后,凭着徐寻惊人的方向感和空间想象能力。在他们门前是几篇白布从门楣滑下,白色的花圈有些颓丧躺在一旁。形容有些干瘦的老婆婆,坐在比平常高出一截的门槛上,老花的眼睛把一只花扎了数次。 左边那张灰突突的小门后便是,赵娇雪的家。 二人推门到里面。 陈设破旧。一张沙发,一张床,床头有一台电脑至于木板铺成的写字台上。墙上从左到右贴着奖状,从小学到初中。最右面还贴着一张崭新的关于初中二年级的“自立之星”的橙澄澄的奖状。 无论是老师眼中,还是同学的评价中。这个不知生父是谁,生母为娼,长于污秽黑暗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亭亭玉立的莲花,不弃不舍的在淤泥里漏出了洁白的尖尖角。 然后,方至豆蔻年华,立刻枯死。 “十分钟后汇合。”徐寻拍了一下温良肩膀,温良知晓,立刻坐在电脑前,开始发挥自己眼中唯一的特长,将那张复古的电脑里所有的痕迹过一遍。 徐寻走到旁边的棺材铺子,破旧的木门里面三座棺材并排而立。他整了整衣服,在老婆婆身边坐下。他清了清嗓子:“阿婆您好,我能跟您聊两句吗?” “小伙子,请坐吧。”颜婆婆其实并没有看徐寻,只是不紧不慢继续扎着可能永远没有人来买的花圈:“只要不嫌弃老婆子我耳聋眼瞎,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陪我聊天,求之不得啊。” 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竟然不知不觉将徐寻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少些。徐寻笑道:“您都没看我一眼,就说我是年轻人啊!” “哈哈哈,无论怎么着我还是分得清年轻人和老婆子的。”老婆子笑着,随便说道。 “在下开门见山了,”徐寻说道,“我是警察,您所知道关于赵娇雪的一切,麻烦告知。” 老人家放下手里的活计,叹了口气:“娇雪是个好孩子啊。” “娇雪,娘走得早。在这里生活的,大多没有什么正经生意。但是娇雪上进,说要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去,还说要把我接出去呢。”老人家混沌的眼眶里扮着这些话,有着点点笑意泛了上来“我们家里原是村里的,后来家里出了事,就剩下我一个人带着小儿子来城里讨口饭。结果,小儿子也没能留住,就剩我个糟老婆子。诶呀,对不起,警察同志我这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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