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作者:蜜糖年代 年下刑侦,正义披荆斩棘 简介: 当一个人所拥有的财富多到一定数量,他的精神或多或少就会开始变得扭曲——《斜屋犯罪》 十五年前,闻衍的父亲因意外卷入一场谋杀导致坠楼身亡。从此,闻衍和穆临之的命运密不可分。 十五年后,闻衍作为刑侦支队副队长,在处理一起富二代绑架案中再次与穆临之相遇。 在一系列鸡飞狗跳的查案过程中,闻衍发现这个口口声声喊自己‘哥’的人,似乎对自己图谋不轨。与此同时,一个隐藏在暗处、牵扯无数利益的地下赌庄、非法借贷组织浮出水面—— 穆临之:那个人经常在有意无意间给我灌输他的价值观。 闻衍:什么? 穆临之:贫穷的蝼蚁,不配为人。 闻衍: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面前,这些都是狗屁。 当恶魔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当蝼蚁为代价家破人亡,总该有人身先士卒,打破桎梏。 愿所有归向幸福的花朵,远离藏污纳垢的阴暗,迎着朝阳盛开。 除了有钱啥也没有一级变脸大师脚踢北海苍龙攻×嘴不饶人好青年脑子武力双在线拳打南山猛虎受 穆临之×闻衍 年下! 年下!! 年下!!! 强强 情有独钟 年下 刑侦 剧情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第1章 忧郁 一 为了解人生有多么短暂,一个人必须走过漫长的生活道路。——叔本华 秋分过后,黑夜越来越长,往往还没等到各路人马下班时间,天就已经黑透。尤其是冬至这一天,申洲市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路灯也变得尤为狭长。 马路上都是步履匆匆的人群,随着万家灯火,渐入夜色。 千禧年过后,申洲市根据发展前景,拆除了部分老旧城区的危房建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档小区鹤立鸡群。第一批下海的开发商们赚得钵满盆满,自以为是地住在最高层俯视众生。 云海苑是一个月前才交房的小区,打着高端住宅、绿色花园的名头,成了拉高申洲市房价的头筹。但金絮其外,入住率不太美观,饶是如此,物业保安还是恪尽职守地拦着闻衍不让他进门。 闻衍今年刚上初三,浑身上下都是倒刺,德行难看得连亲爸都不忍直视,叛逆且中二得翻江倒海,名言金句:“只要是我想,三初小混混都得给我跪下。” 每到如此,他爸就会抄起棍子,追着他满屋子上蹿下跳,“老子先把你打趴下!” 但这会儿,能揍他的人一天没回家,闻衍只能耐着性子跟保安掰扯:“我找我爸!” 保安:“你爸谁啊?没这人。” 闻衍:“我爸是警察!” 保安裹着件军大衣,在西北风里寸步不让,“没通行证,你爸是总统也不让进!还警察,小伙子,这里面没通缉犯让你抓啊,赶紧走!” 好话说不通,闻衍的火气蹭蹭往上蹿:“别逼我揍你啊。” 保安把脸凑过去,“你来!有本事就你来!” “我他妈……!” 闻衍刚把拳头抄起来,就听见小区里传来声怒喝,“闻衍,干什么呢!造反啊!” 闻裕民刚四十出头,身板挺拔,声音浑厚,一张脸板着大写的刚正不阿,揍起儿子来从来不手软。 “爸……”闻衍不爱学习、不想考试,天天鸡飞狗跳,但碰见他当警察的爸,也偶尔会怂到家。 闻衍依旧让保安拦着,他披着件单薄的外套,艺高人胆大地跟冷空气抬杠。闻衍掐着保安的胳膊,伸长脖子,看见闻裕民在晦暗的路灯下匆匆露了脸。 “小兔崽子!”闻裕民走近保安值班室,二话不说,屈着食手指就给闻衍来了记嘎嘣脆。闻衍捂着脑门不满地嚷,“爸!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闻裕民反问,“大晚上的扰民生事,成何体统!” 闻衍冤得很,“现在才五点半。” 闻裕民似乎有事,不想和儿子进行多余的深入交流,他摆了摆手,“有事说事。” 闻衍:“没事,我就找你。” 闻裕民活像见了鬼,“你吃饱了撑得找我?我看你是找揍吧。” “一点没有父慈子孝。”闻衍无语:“我妈说你今天没上班,可是一整天不见人影,吃完饭也没平常积极,我……” 闻裕民没有参透,斜着眼问:“你什么?” 闻衍不好意思说自己右眼皮蹦跶了一天,放学回到家没见着人,更是坐立不安。 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没由来的焦虑,他借口出来买酱油,就是拐着弯来找亲爸。 “没……没什么。”闻衍搔了搔他那一脑袋被风吹成非主流的发型,含糊地说:“不早了,现在回家吗?” “不回。”闻裕民拒绝地很痛快,“小临之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闻衍脱口而出,“家?他还哪有家。” 话音刚落,闻裕民又照着闻衍的后脑勺给了他一掌,“这么大的人了,会不会说人话?” 至亲隔着生死,家庭分崩离析,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切肤之痛。 此话一出口,闻衍就后悔了,他掐着指尖,叹了口气,“你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上心,我表示一下抗议。” 闻裕民:“你抗议个屁!我亲儿子要是能消消停停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不用整天腆着个老脸让老师批成孙子,我能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隔壁看戏的保安点了根烟,贱兮兮地嘿了一声。 闻衍碍于闻裕民在场,不好喷他,硬生生地忍了。 闻裕民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瞧自己儿子,“以后说话三思,当着他的面,该说的不该说的,仔细掂量掂量。” “可真够累的。”闻衍不着痕迹地嘲讽,“再说了,哪儿还有以后啊,他那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外国亲戚不是要接他出国吗?” 闻裕民望着夜色,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事儿现在不好说。” “怎么了?” 闻裕民:“我今天陪他回来,就是不放心这事——我们在这家等了一天,没见到一个所谓的亲戚过来接他。” 闻衍:“打电话问了吗?” “打了,没人接。” “什么意思?”闻衍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这小孩没人要了吗?” “啧。”闻裕民出了口气,话音软了些,“临之还小,遭了这么大变故,他不声不响、不哭不闹,听话得让人心疼——我怕这孩子心理出问题。” “听话?那都是装给你看的,这小子野得很。”闻衍嗤之以鼻,“我说爸,你们派出所每天都有不少问题儿童青少年,你怎么单单就对他这么特别。” 闻裕民摇着头,“看着可怜——人老了心大概也软。” “行啊,老菩萨。”闻衍没型没款地靠着铁栅栏,“那你怎么不好好陪着你的散财童子,这个点出来干什么?跟亲儿子心有灵犀,知道我来找你了?” “滚蛋!”闻裕民抬脚踹了闻衍的屁股,“一天没吃饭了,我给他买点快餐。” 闻衍翻着白眼,心里不是滋味,“爸,今天我生日你还记得吗?” 闻裕民收回刚迈出去的腿,回了头,神色复杂地盯着闻衍。 好嘛,他忘了。 辛亏闻衍有颗铁打的心脏,这点流水的破事根本不往心里去。 他混不吝地搂着老爹的脖子,说:“爸,那咱们回家吃饭吧,我妈做了一桌子菜给我过生日,就等你了。把那小屁孩也带回去,都这个点了,我看他们家亲戚八成是不会来了。” 闻裕民思付片刻后,点头:“成,你跟我一起上去。” “我去干嘛?”闻衍收回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昨天刚跟他吵完架,我怕见着他尴尬。” “你可拉到吧,尴尬俩字你会写吗?”说起这事儿闻裕民就脑壳疼,“你成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找他茬,人家说过你吗?大他七岁呢闻衍,让着点他。” 闻衍:“凭什么?他才来咱家住了三个月,我凭什么让着他?” 闻裕民伸手够儿子,没够着,让人跑了,他揶揄道:“你啊也就嘴皮子贱,每天跟个保镖似的护送他上下学的人不是你了?” 闻衍好似被拿住了见不得人的把柄,脸上促狭,不尴不尬地咳了声,“我那是顺路。” “得了,你爱顺就顺着吧。”闻裕民笑了笑,“我看小临之挺喜欢你的。” 闻衍:“我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喜欢干什么?有什么成就感吗?” 闻裕民来气:“你怎么好赖不吃!” “行了爸,您别在这儿跟我谈心了,不冷啊?”闻衍摆摆手,“赶紧上去把那小孩带下来吧,再晚回去,你老婆的麻将就要开摊了,咱们谁都别想吃饭!” 闻裕民转身进了小区,听见这话,转身指着闻衍,气不顺地说:“我回家再收拾你。” 闻衍大笑着冲闻裕民喊:“爸,我在这儿等你,你快点!” 这小区大门处在风口,天气干燥再加上风没完没了地吹,闻衍头上每一根毛都不在它们该待的位置上。保安跟闻衍大眼瞪小眼片刻,索然无味,转身进了自己的值班亭,进门之前非常友好地问了句:“小伙子,进来坐坐不?” 闻衍拢着衣襟打量两眼,略微嫌弃,“算了吧,您这四片塑料板搭起来的隔间,还没外面暖和。” 保安呸了声,“好心当驴肝肺,怪不得被你爸揍,欠的!” 闻衍乐了,“大爷,您这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儿呢?赶紧进屋吧,老人家身体弱,当心别感冒。” “我、我我……你……哼!” 保安大爷哆嗦着手,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小天地——眼不见为净。 闻衍百无聊赖地碾着脚底下的小石子,偶尔看着黑默深远的高档小区,半个小时过去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虑再一次窜上闻衍的心头,他忍得烦躁,再次拍响值班室门板,“大爷。” 大爷觉得这小子没有尊老的觉悟,闭目养神,不打算理他。 闻衍陪着笑,“大叔。” “哟。”保安掀起眼皮子,阴阳怪气地说:“这么点功夫,我这辈分直降两级啊。” “您精神焕发嘛。”闻衍讪笑,不想跟这老头扯嘴皮子功夫,“叔,你们这小区大么?来回需要半个小时?” “没有。”保安点了根烟,“南北就一个门,五栋楼整整齐齐地立着,抬眼就能看见。让属乌龟的过来爬,二十分钟也能爬回来!” “……”闻衍蹙眉,“叔,您能让我进去吗,我马上出来——回来给你买烟。” 保安俩眼珠子一溜,豪爽地打开了门禁,“你进去吧,我看你也碍眼!” 铁门按照遥控器的指令刚开出一条缝,闻衍甚至来不及把头伸进去,忽然听见小区内传来一声惊恐的呐喊:“救命啊!!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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